聽見這話,於前進夫婦露出釋然的神色,連忙隨他們進了屋。


    楊軍領著這對夫妻進入客廳,並關上門隔絕外麵的人流。


    伊秋水對此類繁複的人際關係極其反感,家中瑣碎事情通常交由楊軍打理,而這次也隻是讓楊安國他們留下,留下楊軍一人處理此事。


    主任,這就是您所謂解決的辦法嗎?楊軍倚著沙發上抽了一根煙,一隻腳搭起。


    滿室煙霧繚繞,使得於前進愁雲滿麵的形象更為顯眼。


    楊兄弟,一切過錯都是我個人的問題,望您網開一麵,饒過我家小家夥。”


    麵對跪在眼前的於前進,楊軍並未回避,依然冷靜地坐穩。


    在這個關鍵時刻,虛禮已不重要,二人間的衝突難以調和。


    繼續那些形式上的虛偽並無幫助。


    良久無語,看著抽著煙的楊軍對他們全然不顧,於前進的妻子偷偷用眼神傳遞信息給他。


    楊軍的妻子將手中的箱子放在咖啡桌上。


    她穩定一下心情。


    箱蓋猛然打開,直指楊軍:“楊廠副,拜托您從中調解。”


    楊軍瞥了一眼,箱內裝滿物品,有八條大黃魚、二十餘個小黃魚、十多枚銀元,以及各類繁複精細的金銀珠寶。


    箱子的貴重物品讓楊軍暗暗驚歎。


    未曾想到,於前進為了撈出兒子付出了這麽大代價。


    他對一名街道辦事處主任竟然積累了如此可觀的財富感到驚詫。


    但這也在情理之中,畢竟這個時代,個人積攢的財富往往源自家族遺產。


    算來,這些金器總價怕不下數萬元。


    這些錢財雖數額不小,但並未激起楊軍一絲貪念。


    他儲物空間內的鈔票稀疏,複製品如山的金條才是他的最愛,在夜晚失眠之際,他在私人領地沉浸於那一片金山的震撼感中。


    麵對眼前的金山,楊軍毫無所動,他已經擁有取之不盡的財富。


    心態決定了看待物質的態度。


    略作示意之後,楊軍就不再注視黃金。


    他對妻子道:“既然你以副廠長的口吻與我溝通,那我們就談些正事吧?你知不知道你的舉動就是行賄。


    看在這救兒之情分上,這件事我當做不存在。”


    這番話令於前進臉色刷白,眼神凶猛地盯著妻子。


    然而接下來的話更是令他的神色黯淡至極。


    “你們對孩子性格了如指掌,就算這次逃脫,下次也會有落入法網的一天,你們本該預料這種情況。”


    “就算此次無事全身而退,但他不會吸取教訓,你們認為他真的會懂得珍惜?”


    楊軍直言痛快後,並不苛刻逼人,但他不表達出來便難釋心頭之鬱。


    說完,他推動箱子:“還是各自出力解決吧。”


    聽見這話,於前進瞬間背脊彎曲,蒼老了幾分。


    關上箱子提在手上,他朝妻子說了一句:“回去。”


    妻子原打算再說些什麽,但被於前進拽出了房間。


    值得慶幸的是,於前進未說出更狠的話。


    對此,楊軍心想若再有威脅之舉,踹對方孩子的腿也不是無法接受之事。


    楊軍沒有陪伴他們出門,也無心匆忙用餐,點燃一支香煙陷入深思。


    權衡利弊,他反複考量整件事的始末,包括拒絕對方可能產生的後果。


    最後,他做出了判斷。


    若這種事情降臨自身,自信可以保證孩子安全。


    這個於前進看似街辦小官,雖有點能力,但實際上人脈並不廣。


    若不然,他也不會求助至此。


    楊軍剛燃半支煙,伊秋水走了進來。


    她緊依在他身旁,柔軟的手臂環繞他臂膀,那雙秋天般明淨的眼神滿是擔憂地望著他。


    秋水平素少關注這些是非,但她也深知住在這裏的人都不簡單。


    此刻為了孩子的事情登門尋求幫助,不僅關係兩家恩怨,更是背後的勢力交鋒。


    她心中猶豫道:“他們似乎十分無奈……也許我們可以出具一份寬恕文件?”


    楊軍聽到這裏沉思道:“再等等吧。”他希望延後此事,觀察這位於前進的能力有多大,並且根據情況做出決策。


    出具諒解書並非不可能,但如果總是選擇退讓,可能會導致他人誤以為他的能力不足,可能會因此輕視或者未來有所針對。


    楊軍拍拍伊秋水的手安撫她,一切交由他自己處理。


    “去吃飯吧,一會兒菜就涼了。”伊秋水邊說邊拉起他走向餐桌。


    楊軍掐滅手中的煙,隨她進入餐廳。


    今天香秀準備了豐富的菜肴,大家都胃口很好,很快就忘記先前的不愉快,全家圍坐一起專心用餐。


    觀察小馬駒子的食量,楊軍發現他的飯量並不比楊安國產的少。


    可能是因為第一次共同用餐才會這樣。


    馬駒子顯得有些羞澀,盡力放慢了進餐的速度,但後來慢慢地放鬆了一些。


    白麵饅頭很快就被兩三口解決,相對地,他對菜肴吃得卻不多。


    從小在農村長大,對於饑餓的恐懼使他們在就餐時第一反應是要確保能夠填飽肚子,之後才會考慮食物的美味度。


    馬駒子和楊安國一樣餓過頭了,他們在搶饅頭時默默地比賽誰先吃完。


    桌子下麵,香秀用腳輕輕踢了一下馬駒子,似乎提醒他要節製些,這是別人家,要少吃點。


    然而美食 難擋,馬駒子的速度僅減緩片刻,然後繼續吃飯。


    這一頓飯讓他們吃得楊軍心中滿是疑問:要是家有這樣的兩位大胃王,日子該過得多狼狽!


    到了第二天上班的時候,楊軍坐在辦公室沙發上,思緒飄向遠方,心神沉浸在個人的空間內,盤點儲備的物資。


    各類糧食和肉類已經累積達到百多萬斤,蔬菜也有幾千斤,還有許多無法一一計量的物品堆積如山。


    自從在城北投放過一批糧食之後,盡管對此深思熟慮過,楊軍從未因那舉動而後悔。


    他認為那批食物至少到達了國人手中,算是一種對國家的間接貢獻。


    但也意識到這類舉動可能導致嚴重的後果,於是告誡自己往後必須更加小心翼翼。


    他已經將所有物品複製暫停,將實物存儲,而在複製空間裏專心複製黃金。


    現在已有數百根黃金,猶如堆積的小山,令人安心。


    楊梅的婚禮即將到來,他得提前開始準備所需物資。


    照著自己上次婚禮時的標準,他取出宴會上所需的食材和糧食,整齊地放在一邊備用。


    至於王玉英最關心的糧票問題,楊軍首先確保充足的食物儲備,包括穀物、蔬菜和肉類。


    楊梅婚禮沒有大範圍的宴會和高端規模,隻辦普通家庭的那種即可。


    作為哥哥,妹妹出嫁是件大事,他也要準備一份有意義的禮物。


    禮物無需過於浮誇,重要的是實際和實用。\"


    楊家已有房子和基本家具,但缺少像棉被水壺這類日常生活所需品。


    盡管玉英會為妹妹準備,但按照她的經濟觀念,肯定不會過度花費,考慮到家裏人口眾多,她一定會精打細算。


    棉被肯定是不可或缺的,但最多準備兩床,這符合普通人家的規格。


    最終,楊軍決定為楊梅再購置些額外的被子。


    既然做了床鋪用品,自然要備多一些以防萬一,畢竟家裏訪客眾多,客房原本就沒有多餘被子,上次甚至將自己的床上被褥讓出兩床給丁秋楠用。


    考慮到這種情況,還是得多準備些才對。


    空間中儲藏豐富,隻需至紡織品商店購置些布匹,問題便迎刃而解。


    午膳後,楊軍想要與伊秋水一同前往店鋪,然而伊秋水婉拒了,表示診所正忙碌,抽不開身。


    楊軍深知她對此類瑣事不太熱衷,人際交往之事更是她的短板,凡事她皆放手讓他來料理。


    對此,楊軍無奈地聳了聳肩。


    他並未呼喚楊安國,獨自駕車離去。


    到達紡織品商店後,他如先前那般挑選相同的麵料,支付了款項,接著返回家中。


    行駛途中,他巧妙地從空間內取出了一百斤的棉花。


    一回到家,他就招來馬香秀,指著庭院中的棉布與棉花說:


    「秀兒,你覺得這些能否縫製十床被子?」


    馬香秀提了提棉花,感受布匹的長度,略微思索後說:


    「哥哥,足夠做十床厚實的棉被還有富餘呢。


    」


    「那咱們動手製作,如果有多的材料,那就拿來做枕頭吧。


    」楊軍對那些硬麥殼填充的枕頭早已厭倦,脖子時常感到酸痛,使他向往現代枕頭那種絲綿觸感。


    馬香秀微張嘴,露出吃驚的神色。


    她在心中認為用棉花做枕頭太過奢侈,通常填充枕芯就需要至少三四斤棉花,一雙枕頭的材料足夠鋪成一張被子了。


    農村人一般都不會用整塊棉花充填枕頭,而是用麥杆碾碎或直接用木頭充當填充物。


    盡管她覺得楊軍的做法有些浪費,卻又不敢反駁,隻得依照他的建議去實施。


    楊軍把製作棉被的工作交給馬香秀,並提醒她,至少要在杏梅婚前趕製好四床新被。


    當天下午,楊軍回到鋼鐵廠。


    才剛端起一杯茶準備小憩,門外就傳來敲門聲。


    「請進。


    」


    打開門後,看到的正是丁秋楠。


    「楊主任,我沒有打攪到你嗎?」她抱歉的問。


    「別客氣,丁科長,請坐吧。


    」這是丁秋楠首次踏入他的辦公室,楊軍特意為她倒了杯茶。


    眼前的丁秋楠未穿著醫生製服,一件藍底小碎花棉襖搭配上青色棉質褲子,衣服的顏色協調且貼身,她豐滿且優雅的曲線在衣著的襯托下凸顯而出。


    楊軍不自覺多看了兩眼。


    這屬於大部分男性的本能,遇見美麗的女性總會有意多欣賞幾秒,甚至會與自家的女人相比較。


    盡管丁秋楠已經非常出眾,但論及容貌氣質,她還是比不上伊秋水的韻味與內涵。


    伊秋水分布在美貌外貌與獨特風範之中,而丁秋楠則帶著少女那份未脫去的羞澀,以及身上自然的芬芳。


    「丁科長有何要事?」見她沉默許久,楊軍主動詢問。


    「楊主任,今天那位於……姓於的人來找我了。


    」她的神情顯得局促。


    楊軍聞言一怔:「你說的可是於前進?」


    丁秋楠輕輕點頭。


    楊軍明白於前進為何找到丁秋楠,由於無法從自己這裏獲取寬恕文件,於前進隻能嚐試借助女性的力量打破僵局。


    畢竟,女人的心性更為柔軟。


    他們看著於夫婦無助的模樣,心軟不已,眼見他們在苦苦請求。


    「那你有給他們出具寬恕文件了嗎?」他問。


    丁秋楠連連搖頭。


    「沒有,他要求我簽名,但沒有您的首肯,我不能答應。


    而且他還賴在醫務室不走,實在無奈,所以我特來求助於您。


    」


    「現在還在那裏纏著?」


    他皺了皺眉。


    得到丁秋楠確認的回答。


    麵臨楊軍的質詢,她內心感到無比無力,臉頰羞紅地低下了頭。


    「丁秋楠,別忘了你的角色,你是醫務科的科長,怎能容忍陌生人長時間逗留在軋鋼廠?這樣會影響到咱們科的工作效率。


    」楊軍語氣略帶不滿,起身說道。


    「他死纏爛打,難道你沒想過讓保衛科來處理?」


    「他那麽懇求我,我隻是…我下不去手把他趕走。


    」丁秋楠漲紅了臉,近乎啜泣道。


    「他還值得憐憫?」


    「換做是你,如果我不迅速趕來,你能想象後果嗎?你還同情罪犯?」楊軍此刻完全不顧及丁秋楠的情緒,嚴厲地指責著。


    丁秋楠聽著訓斥,泣不成聲,慢慢地起身,如受驚的學生般站定不言。


    楊軍手指指著她,想責備一番,但見到她委屈的模樣,心疼不已,隻能止住怒意。


    「回去通知那個於某人,讓他今晚來找我談此事。


    」


    「好的…主任。


    」丁秋楠抹去眼淚,破涕而笑,立即離去。


    看著丁秋楠的背影消失,楊軍獨自一人坐在沙發上點燃一根煙,陷入深深的思考。


    於前進如此低聲下氣,必定無太多籌碼。


    他的力量大概也就到此為止了,楊軍認為現在該是揭穿 的時機。


    下班回家時,楊軍與家人共享晚餐。


    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


    楊軍讓家人繼續用餐,自己前去應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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