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不是他們認識的那個無崖子。


    這尊玉像定然投注了雕刻者的無盡心血和感qing,仲彥秋輕而易舉地透過玉像窺探到了雕刻者的信息。


    “沒事吧?”蘇夢枕看著仲彥秋一貫波瀾不驚的臉色由紅轉青,又由青轉黑,不禁開口問道。


    仲彥秋麵無表qing地收回手,道:“回去就把無崖子逐出宗門吧。”


    這種吃著碗裏的望著鍋裏的還念著沒下鍋的人渣才不會是他教出來的弟子,他不認識這個人,不認識。


    “不是一個世界不要混為一談,不是你跟我說的嗎。”蘇夢枕說道,“無崖子要是聽到你這般說可是要哭的。”


    仲彥秋揉揉額角,道:“那就把這個世界的無崖子逐出師門好了。”


    逍遙派才沒有這種弟子。


    要知道無崖子刻這個玉像的時候李滄海可是已經嫁人了的。


    再之後仲彥秋又在整個琅嬛福地轉了一圈,更加深刻地了解了無崖子李秋水外加巫行雲三人剪不清理還亂的愛恨糾葛。


    什麽李秋水和巫行雲爭風吃醋害得巫行雲走火入魔每隔一段時間都會變成小孩子的模樣,無崖子因為這個放棄了巫行雲娶了李秋水。


    什麽無崖子喜歡李秋水的妹妹李滄海讓李秋水妒火中燒找了一堆美男尋歡作樂無崖子也裝聾作啞視若無睹。


    這一個個的老大不小的人了還滿腦子qingqing愛愛半點不想著gān點什麽利國利民的事qing,真是白瞎了這麽多年學來的滿肚子才華。


    仲彥秋現在不光想要把無崖子逐出師門,更想直接清理門戶。


    跟他自己教出來的三個弟子比,這三個實在是,實在是……


    丟人現眼!


    “幫我找一個人。”仲彥秋緩緩開口道。


    “誰?”蘇夢枕問道。


    仲彥秋眯起眼,“應該是叫……丁chun秋。”


    第六十一章


    這個世界逍遙派的弟子, 如果真要說起來仲彥秋是一個都看不上的。


    不過最開始那段生氣勁過去之後, 仲彥秋倒是冷靜了下來, 再不提什麽無崖子什麽李秋水什麽巫行雲,隻全心全意地教導段譽,大有拿對方當成他逍遙派的首徒對待的架勢。


    蘇夢枕不算, 當時他跟蘇夢枕與其說是一個教一個學倒還不如說是共同學習互相印證, 這麽多年仲彥秋也沒見他有哪裏算得上尊師重道的。


    這個好徒弟昨天還興致勃勃地試圖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師傅的衣服脫光行那不軌之事, 當然,計劃剛剛開始就被仲彥秋完全識破, 最後被摁在chuáng上親得軟趴趴的人總歸不是仲先生就是了。


    仲彥秋是打算直接把那三個丟人現眼的徒弟當做不存在的,左右不是他親手教出來的,就算是全死了他也半點不心疼, 不過這一點也不妨礙他抽時間去找一趟丁chun秋, 把這個欺師滅祖大逆不道的老傢夥一劍挑了個gān淨。


    一想到逍遙派居然還有過這麽一個不忠不孝的東西,仲彥秋就覺得如鯁在喉氣得夜裏睡不著覺。


    特別是親眼一看發現不知是因為功法緣故還是因為什麽, 丁chun秋那張臉早早的就已經殘得不能看了,連俊美的邊都沾不上,包拯跟他一比都是潘安再世, 仲彥秋那一劍上去可以說是gān淨利落沒有半點手軟的, 丁chun秋連他是誰都沒看著就沒了xing命。


    至於丁chun秋搞出來的那個烏煙瘴氣的星宿派, 一群烏合之眾成不了什麽氣候,要是連這麽點人都解決不了,那中原武林那幫子人完全可以洗洗回家睡了。


    習慣了有金風細雨樓主持無論起了什麽風làng都能快速風平làng靜的仲彥秋完全沒有想到,星宿派留下來的那些蝦兵蟹將攪出來的亂子居然一直折騰到了蕭峰從契丹繞了一圈回來都沒解決, 反而還頗有愈演愈烈的架勢。


    蕭峰這一年多近兩年過得也可以說是跌宕起伏了,他和蕭遠山回去葬了母親,蕭遠山在遼國還有親眷,他本人雖說年紀也有一些了,一身功夫卻是貨真價實的無人可敵,安頓下來自然不成問題,蕭峰自知身份尷尬,又有母仇要回中原追查,在遼國也不久留,蕭遠山給他打包了一大袋子剛到手還沒捂熱乎的金銀做盤纏,又把自己這些年查到的消息全部告訴了蕭峰。


    蕭遠山不知道那組織了亂石穀一役的所謂帶頭大哥是誰,也不知道究竟是誰提供的消息說是遼人要大舉南下為自己引來了這般災禍,當年參與了那樁事qing的人一個個都把這樁事qing爛在了肚子裏,他這些年多方探查,也隻尋到了趙錢孫,譚婆等幾人。


    蕭峰把蕭遠山提供的消息一一記下,騎上蕭遠山給他準備的千裏良駒,一騎絕塵回了中原。


    遼帝本是想要攔他一攔,蕭峰和蕭遠山這般高手可不是地裏的大白菜一抓一大把,況且契丹雖然尚武之氣濃厚,論起高手卻還是比不過門派眾多源遠流長的中原武林,即便蕭峰曾經跟著漢人壞了不少次遼國南下的大事,但跟他本人的價值比起來,完全可以既往不咎。


    遼帝想要攔,卻也不是想攔就能攔得住的,他又不好滿天下的發文書追捕,不然他新上任的三軍總教頭還不得夜闖皇宮找他好好談談,因此也就隻能吃了這個啞巴虧,眼睜睜看著蕭峰一路順順噹噹地回了中原。


    此時的中原早就沒人關心蕭峰那檔子破事了,他作為前任丐幫幫主這麽多年行的端做得正,除了身世之外沒甚好為人詬病的,知道了身世後也不貪戀權勢,利利索索jiāo了打狗棒退位去邊關為父母收斂屍骨送歸故裏,路遇旁人向他求助也不吝於伸出援手,這些年可以說無趣得說書先生都懶得講,哪裏比得上沒了星宿老仙丁chun秋群龍無首又猖狂無忌的星宿派來得熱鬧。


    蕭峰這幾年蓄了短須,穿得也比當年氣派不少,打馬當街而過,竟是連當年的熟人都沒認出他來,隻覺得他略有幾分眼熟,頗像當年故人。


    沒了他這北喬峰,這幾年南慕容大放異彩,幾乎可以說是年青一代的領軍人物,無人可掠其鋒芒。


    不過蕭峰倒也不如何在意這些虛名,他先是去了一趟嵩山少林,一來探望一下久未相見的養父養母,二來也是想詢問他的恩師玄苦大師是否知道什麽關於“帶頭大哥”的線索。


    蕭峰的養父母喬三槐夫婦都是心地仁善的好人,從未計較過蕭峰是漢人還是契丹人,隻一心一意將他當做自己的親生孩子撫養,見了他也是滿心歡喜,張羅著殺ji宰羊包餃子,半分芥蒂都沒有。


    那邊蕭峰家裏一家團聚其樂融融,這邊大理鎮南王府卻是因著那找到家門口的小丫頭阿紫鬧得天翻地覆。


    誰也不知道阿紫是怎麽找過來的,就像誰也不知道她究竟是怎麽知道的自己的身世的,而她那一身用毒的下作功夫外加胡攪蠻纏的本事更是叫人頭疼,偏又擅長撒嬌賣癡得寸進尺,抓著人的痛腳死命踩。


    鎮南王段正淳對這個吃了不少苦頭自己找來的女兒自然難免心軟上幾分,幾次三番說著要管教阿紫,到最後阿紫流兩滴眼淚哭喊幾句他也就偃旗息鼓沒了脾氣。


    就結果來說阿紫是非常成功的,她不僅把段正淳好不容易哄回來的王妃刀白鳳氣走了,短時間內絕對不肯見段正淳的麵的,還把脾氣甚好的世子段譽折騰得叫苦不迭忍無可忍躲去了幾條街外仲彥秋那裏小住,總之在長輩們決定好怎麽處理阿紫之前他是死也不要回去。


    自家父親有多風流段譽多少也是心裏有數,木婉清也好鍾靈也好,一個兩個他稍有動心的姑娘最後都成了他的妹妹,說不得還會有更多的妹妹,但是那一個個都應當是可親可愛的女子才對,他是萬萬沒有想過自己還會有這般粗鄙無禮而又歹毒yin狠的妹妹,即便他本著對方是個姑娘,還是個功夫三流自小孤苦無依的姑娘的份上多番退讓,最後也是忍無可忍地動手將其教訓了一頓,又跟父親大吵一架離家出走。


    走的也不遠,就三條街外他師伯蘇夢枕那裏,遠是不怎麽遠,不過自從阿紫第一次在門口鬧事被師祖狠狠整治過一番後,斷是不敢輕易踏足此處的。


    段譽風風火火闖進來的時候,仲彥秋正在會客,這是很少見的,仲彥秋向來稱不上jiāo際廣泛,尤其是跟蘇夢枕搭伴之後,以前的世界裏隻他一人,人qing來往少不了要他親力親為,現在有了蘇夢枕打理這些事宜,他也就心安理得地放縱自己拒絕了絕大部分的人qing往來。


    段譽認識仲彥秋這麽久,見仲彥秋會客的次數一隻手就能數過來。


    “孩子不懂事,我出去看看。”蘇夢枕笑著說道,轉身離開。


    仲彥秋對麵的男人發出一聲淡淡的冷哼,握著茶杯的手扣緊,幾乎要把茶杯生生捏碎。


    “冷靜些。”仲彥秋敲敲桌子,“你找我有何事,延慶太子?”


    “不過是孤魂野鬼,哪裏稱得上什麽太子。”男人說道,不過不是從喉嚨裏發出的聲音,而是從肚腹之中,聲音也古怪得很,不像是人能發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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