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陸嘉按門鈴的時候,剛洗完澡的伍媚正坐在沙發上用幹毛巾擦頭發,不二委屈地趴在地上,任由主人將它當做擦腳布。


    伍媚將腳板在不二的背脊上蹭了蹭,這才赤腳去開了門。


    “沈陸嘉,你怎麽來了?”伍媚有些吃驚。


    原本認命地充當揩腳布的不二也踱了過來,昂著頭朝這位不速之客喵嗚了幾聲。


    此時的伍媚身上隻用白色的浴巾卷成一條抹胸筒裙,仿佛是一隻誘人的蠶蛹。沈陸嘉用腳關了門,兩條胳膊已經將她摟進懷裏。


    因為剛洗過澡,她的眼睛仿佛浸了水的大溪地黑珍珠,□□在外的肩膀,手臂都閃爍著誘人的蜜粉色。沈陸嘉定定地看著她,忽然輕聲說道——


    “我想你了。”話音剛落,便低頭要吻她。


    伍媚卻阻止了他的動作,沈陸嘉臉上立刻有受傷的神情。他渾然不知自己因為先前喝了威士忌,又在山上吹了風,風寒內鬱,此刻臉頰正呈現出病態的潮紅。


    “喂,你在發低燒哎。”伍媚伸手摸了摸沈陸嘉的額頭。


    沈陸嘉笑笑:“沒事,出點汗就好了。”說完便打橫抱起伍媚,輕車熟路地往她的臥室走去。


    伍媚揪住他的衣襟,狐疑地吸了吸鼻子,“你喝了酒?”但是沈陸嘉顯然不打算對此解釋些什麽,他隻是徑直將伍媚放在床上,然後整個人就覆了上去。


    仿佛是一個找糖果的孩子,沈陸嘉急切地撬開伍媚的唇瓣,用舌頭去汲取著她的甘甜。他的手也沒閑著,浴巾實在太容易解,輕輕將掖進重疊處的折角往外一拉,她潔白溫軟的身體便像揭開殼的鮮奶慕斯蛋糕一樣,散發出誘人的、好聞的香氣。


    迫不及待地脫去襯衫和西褲,沈陸嘉眼神有些迷離地望著身下的伍媚,喃喃道:“你真美。”伍媚哭笑不得地伸手摟住他的脖子,燒成這樣還要做,真是精神可嘉。


    她正想著,沒留神沈陸嘉的手已經撫上了她的胸脯。突如其來的的刺激使得伍媚猛地顫了兩下。雪白的乳酪顫巍巍地晃了晃,屬於女人肌膚的暖香因為這輕微的晃動似乎陡然變得馥鬱起來。沈陸嘉手上不由加大了氣力。伍媚忍不住嚶嚀了一聲,身體也微微後縮,抗拒著男人的大掌。


    似乎覺得渾身不勝之態的伍媚剛才的反應如同驚悸的小兔,沈陸嘉低低地笑出聲來。


    他竟然笑她。伍媚眯了眯眼睛,用纖細的手指在沈陸嘉精壯的胸膛間慢條斯理地畫了幾個圓,然後在沈陸嘉低頭又想吻她的那一瞬,敏捷地用手指夾住了他左胸上的那粒凸起。


    沈陸嘉頓時倒抽了一口冷氣。伍媚則眼神挑釁地看著他。


    男人唇畔又一次浮起深邃的笑紋。低下頭用舌頭輕輕含住那小巧圓潤的耳垂。隨著到他濡濕的、還帶著淡淡的威士忌酒精氣味的唇舌從自己一側耳垂移到另外一側,伍媚覺得皮下仿佛有電流地流過。急促的喘息聲裏她控製不住地□□開來。


    她的□□嬌媚裏帶著一點暗啞,仿佛是夜色下的天鵝絨,每一聲都像絨尖上的一點微光,倏地一閃,光影搖曳,然後寂滅,然後再一閃。周而複始裏沈陸嘉清晰地聽見了自己血管裏紅色的血液加速的聲音,聽見了左胸第四與第五根肋骨中間那個拳頭大小的東西躍動的聲音。他的手從她的烏發、脖頸、肩頭摩挲到她的胸脯、腰肢、肚臍,最後停留在了她又濕又熱的地方。


    那粉色的花瓣在情潮裏惹人憐愛地翕動著,隱約盛滿了汁液。沈陸嘉不由想起了沈宅裏種著的一串紅,年幼的時候他喜歡把一串紅探伸出在外的花筒抽出來,隻因為在花筒窄細的根部藏著一滴蜜汁。而她的蜜汁,更加的惑人和芳香。再也忍耐不住,沈陸嘉放任自己成為了花瓣裏唯一的一莖花蕊。


    “酒未濃時人已醉,此心似在最高峰”,喝了半瓶黑方沒有醉的沈陸嘉這時卻覺得自己醉了。


    身心融合的炙熱和親密裏,沈陸嘉低頭去看伍媚的眼睛,輕聲說:“能被這樣含著,我真想一輩子待在你身/體裏麵。”


    這話倘若從別的男人嘴裏說出來,一定會顯得既輕佻又荒唐,可是當他一本正經地說出來時,伍媚卻覺得世界上最動人的情話,不過如此。她忍不住去回吻他。兩個人最私密的器官一直緊密地聯係在一起,就像花和蕊本該在一起一般天經地義。


    不知道過了多久,沈陸嘉才退了出來。翻過身,兩個人麵對麵側躺著。或許因為在巴黎待慣了,或許是因為顧傾城的言傳身教,伍媚並不像大部分東方女人在床笫之間那樣容易羞澀,她坦蕩地任由他注視著。甚至,她也在毫無顧忌地打量著沈陸嘉的身體。


    沈陸嘉臉上出現了笑意,伸手將伍媚圈禁在懷裏。


    “我餓了。”伍媚忽然出聲。


    沈陸嘉忍不住揶揄:“剛才賣力的主要是我吧?你怎麽餓了?”


    伍媚理直氣壯:“因為我沒吃晚飯。”


    沈陸嘉立刻蹙眉批評她,“不吃晚飯胃會受傷的。冰箱裏有什麽,我給你做。”說完一骨碌起了身。


    伍媚將沈陸嘉脫下的衣物遞給他,抱著胳膊訕訕地一笑:“家裏除了貓糧,什麽都沒了。”說完她又撇責任一般地添了一句,“你知道的嘛,我剛從巴黎回來。不過樓下有便利店,我想吃關東煮。”


    沈陸嘉已經穿好了衣服,他無奈地拍拍她的頭,“鑰匙給我,我去去就回。”


    伍媚一麵找四處找鑰匙,一麵交待道:“我要吃墨魚丸、貢丸、蟹肉鉗、鱈魚卷、香菇蝦球、金針菇魚丸……”


    “不行,太晚了,這些基本上都是澱粉做的,吃了容易積食。”沈陸嘉毫不猶豫地拒絕道:“我會給你買點清淡的。”


    “不行,我就要吃關東煮。你不買我就絕食。”將鑰匙扔給他之後伍媚為了增強自己威脅的嚴重性,賭氣將被子往身上一卷,背朝著他。


    沈陸嘉隻是好笑地看著床上憤怒的蠶蛹,搖搖頭下樓去了。


    等到他的腳步聲遠了,伍媚才趕緊從床上坐起來,拉開床頭櫃抽屜,從一個白色的塑料瓶裏倒出一片藥,倒了溫水咽了下去。然後又將那個貼著維生素c標簽的藥瓶丟進了抽屜最裏邊。


    沈陸嘉很快提著一小塑料袋的食物回來了。他沒有立刻進臥室,而是先去了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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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遺憾的是,他在所謂的廚房裏沒有找到鍋鏟一類的炊具。櫥櫃裏的餐具也是少得可憐。唯一有使用痕跡的大概就是流理台上的微波爐了。認命地歎了口氣,沈陸嘉將買來的黑米粥倒進碗裏,放在微波爐裏熱了半分鍾,這才端著碗進了臥室。


    伍媚瞥一眼他手裏的瓷碗,立刻將頭鑽進被子裏,悶聲悶氣地說道:“不吃了,我睡覺了。”


    沈陸嘉好脾氣地坐在床沿,掀開被子,溫言哄道:“乖,聽話,馬上就睡覺了,吃那些結實的東西夜裏仔細胃疼。”


    伍媚不為所動。在某種程度上,她是一個既節製又放縱的人,當她動了某個心念的時候,會尋找一切借口來滿足自己,從來不忍心拒絕自己。比如當她嘴饞時,她會忘記顧傾城要求她九點後不吃東西的教誨,寧可睡前吃一大堆零食,然後第二天再一天不吃東西,把前晚吃出來的肥膘減回去。


    沈陸嘉原本以為她隻是嘴上說說而已,沒想到她當真這麽執拗,頓時覺得頭大如鬥。


    “你現在喝了這粥,明天我們就吃火鍋,在火鍋裏我們放魚丸、蟹肉鉗、貢丸、金針菇,還有特製的蛋餃,我做的蛋餃裏麵包的可不是一般的餡料,是銀魚、肉糜、粉絲……”沈陸嘉忽然福至心靈,決定用食物來誘惑


    肚子不爭氣地咕嚕叫了兩聲,伍媚這才一臉糾結地坐了起來,不甘地看一眼沈陸嘉:“你可要說話算話。”


    “當然。”沈陸嘉將碗遞給她。


    伍媚扁扁嘴,捏住勺柄,慢吞吞地吃起來。


    沈陸嘉瞧著她委屈的小模樣,忍笑忍的很辛苦。等她吃完了,他才含笑說道:“幸好我會做飯。”


    聽到這話,伍媚有狡黠地眨眨眼睛:“我以前的理想嫁人對象一直都是米其林三星的主廚。”


    沈陸嘉箍住她的腰,茶色的眼眸凝望進她的瞳仁裏去:“那現在呢?”


    “當然是米其林三星的主廚。”伍媚咯咯地壞笑起來。


    沈陸嘉危險地眯了眯眼睛:“現在還是?你確定?”


    男子的氣息就在耳畔噴薄,伴隨著呼吸的濕氣,一點一點拂過耳垂,放在她腰肢上的手也開始往t恤的下擺遊移而去。伍媚趕緊棄暗投明:“雖然你沒有米其林三星主廚的水平,但難為你比那些長著愛爾蘭紅牛肉一樣的臉的胖廚子們英俊很多,而且還比他們有錢很多,我就勉為其難笑納了吧。”


    “唔。”隨著短促的一聲輕呼,沈陸嘉再一次成功堵上了某張伶牙利齒的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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