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臉色蒼白的九叔坐在院子裏石凳上喝著茶水,文才在廚房裏忙忙活活地弄著早餐。


    渾身酸疼的朱長壽從搖椅上爬了起來,呆愣地看著義莊院子裏平靜的樣子,有些蒙圈地撓了撓自己的腦袋:“難道自己昨天晚上做了噩夢?”


    麵色蒼白的九叔看著起身的朱長壽,輕輕地開口道:“長壽,醒了?”


    朱長壽茫然地點了點頭,抬手看了看自己幹淨整潔的衣服,又伸手摸了摸後背。一切如常,除了衣服不是昨天自己穿的那套。


    “師父,院子裏……”朱長壽忍不住地開口道。


    “早上我已經將屍體和屍塊處理了,院子和停屍房是那個女鬼收拾的,你的衣服是我給你換的,還有什麽要問的嗎?”九叔淡淡地說道。


    “所以我不是做夢,我真的殺死了七個人?”朱長壽喃喃道。


    九叔輕歎了一口氣,看著有些不自信的朱長壽說道:“準確地說是殺死六個,停屍房裏的那個是自殺的!”


    “哦!”朱長壽點了點頭,心裏有些不舒服。


    “長壽,這些人究竟是什麽人?”九叔突然問道。


    “額……”朱長壽一呆,無語地看著九叔:“師父,這個問題不應該是我問你的嗎?”


    “昨晚我又沒有和他們碰麵,我上哪知道去?”


    “有道理!”朱長壽點了點頭,想了想後說道:“他們可能是小玉說的那群在任威勇墳前探查的人吧!雖然我沒聽懂他們說的是什麽,可有人闖進了停屍房,在棺材中翻找著什麽!最後當我……最後那人打破了任威勇的棺材就死了!”


    九叔沉吟了一下,緩緩地說道:“他們應該是奔著任威勇屍體去的!”


    “任威勇!”朱長壽猛的一驚,焦急地對九叔說道:“師父,任威勇變成僵屍跑了!”


    “我知道!”九叔淡然地點了點頭。


    九叔的反應有些出乎朱長壽的意料,太淡然了,對任威勇變成僵屍離開義莊似乎並沒有什麽激烈的反應!


    朱長壽疑惑地看著九叔,有些奇怪地說道:“師父,任威勇跑了你不著急嗎?”


    “急也沒用!”九叔搖了搖頭,麵露無奈地說道:“長壽啊,隔音符和困靈符是有區別的,你沒有發現嗎?”


    朱長壽一愣,莫名地看著九叔!


    九叔輕歎著從懷裏掏出兩張符紙放在了朱長壽麵前:“你昨晚貼在樓頂的符篆是困靈符,我出不去,隻能看著任威勇從停屍房裏離開!”


    仔細辨認兩張符紙許久,毫無頭緒的朱長壽撓了撓頭,小心翼翼地問道:“師父,這兩張符紙有區別嗎,我怎麽沒看出來?”


    “嗬嗬,嗬嗬嗬!”九叔突然無奈地笑了起來,抬手將兩張符紙收起:“算了,看不明白就看不明白啊,等你正式踏入了煉氣期後我再詳細教你符紙的知識吧,現在和你說你也聽不懂!”


    “哦!”朱長壽輕輕地應了一聲。


    九叔還想要說話,文才卻端著早餐從廚房裏走了出來,笑嘻嘻地對著二人喊道:“師傅,大師兄,吃飯吧!”


    昨晚文才睡得很死,外麵發生的事情他什麽都沒聽到,早上起床後他就看見大師兄朱長壽躺在搖椅上,麵色蒼白的九叔皺著眉頭,不停地正圍著大師兄亂轉,看到他後就讓他去做早餐了,其他的事情便什麽都不知道了。


    早餐過後,九叔又把文才支開,一邊喝著茶水,一邊麵色凝重地對朱長壽問道:“長壽,你沒感覺自己有什麽不對勁嗎?”


    “沒有啊!”朱長壽端起茶杯漱了漱口,有些奇怪地回道:“挺正常的,除了身體比較累外,就是靈力暫時無法運轉,其他的就沒什麽了!”


    “真的沒什麽?”九叔又問了一句。


    “師父,到底怎麽了?”朱長壽不解地看著九叔。


    九叔無語地看著朱長壽,無奈地問道:“你沒發現你腦袋上禿了幾道嗎,還有你身上的傷呢?”


    “對啊,我身上的傷呢!”


    朱長壽一愣,突然反應了過來,自己昨天可是挨了不少刀的!早上他醒來的時候完全沒有什麽感覺,也不疼也不癢的,就跟平日裏起床一樣,所以他才下意識地將自己挨刀的事情給忘了!


    “那是你自己的身體,你都沒搞明白,我又上哪知道去?”九叔無奈地對著朱長壽說道。


    “可你是九叔,是我師父啊,傳道解惑授業啊,這種事情您不應該都知道嗎?”朱長壽小心翼翼地問道。


    “嗯……”九叔沉吟了一下,麵色淡然看著朱長壽,可他心裏卻忍不住地怒吼:“我就是個修者,是個道士,我不是神仙,你那一身亂七八糟的東西我上哪弄明白去!二叔、朱大腸、小雲往你身體裏扔了精血,三年前又被任家鎮教堂的教士往身體裏注射了一大堆破爛玩意,昨天晚上那個女鬼又往你嘴裏塞了什麽鬼玩意,其中一個就夠我研究一陣的了,結果你身體裏亂七八糟塞了這麽多東西,我是真的有心無力啊!”


    雖然心裏不停地在咒罵著朱長壽,不過九叔麵色依舊保持著淡然,很是沉穩對朱長壽說道:“你伸手過來,我給你把把脈!”


    片刻後,九叔一臉吃屎的表情看著朱長壽,生無可戀地說道:“長壽啊,你應該快要突破煉體期進入煉氣期了!”


    朱長壽一愣,瞬間大笑了起來!


    三年了,自己在煉體期磨跡三年了,如今終於要突破了!


    不過當朱長壽看到九叔一臉怪異的表情,還是感覺到了不對,強壓著喜悅問道:“師父,怎麽會這樣?”


    “昨晚你幾次險死還生,不停地突破了自己身體的極限,靈氣也被你自己壓榨到了極致,最終打破了煉體期的界限!”


    雖然在給朱長壽解釋,可九叔的口氣充滿了無奈!


    看著九叔苦著臉,朱長壽忍不住地問道:“師父啊,我這馬上就要突破了,你怎麽這樣一種表情!”


    “哎!”九叔無奈歎了口氣,說道:“昨晚我無意間窺破到天機,也馬上就要突破了!”


    聽到九叔也要突破,朱長壽滿臉喜悅的玩笑道:“恭喜師父了,倒是咱們師徒一起突破,傳出去定然讓天下震驚!”


    “震驚個屁!”九叔無語地說道:“修者每次突破大境界均是一場劫難,沒有宗門庇護,沒有至親護法,突破失敗的概率很大,甚至有身死道消的可能!”


    “什麽!”朱長壽一愣,滿臉不可置信地看著九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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