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屍房中的那人估計是個睜眼瞎,任威勇的棺材明明就放在了法壇後麵,可這人卻還是不停地翻找著屋子的棺材!


    一腳踹開了停屍房的屋門,朱長壽倒提著大關刀便朝著那人撲了過去!


    之所以還能拎著大關刀,主要是朱長壽剛才突發奇想,對著朝插在門口的大關刀輕喝了一聲:“刀來!”


    結果這一百多斤,兩米多長的大關刀真就飛到他手裏來了!


    朱長壽暫時也沒功夫去想這到底怎麽回事,隻是覺著大關刀越來越順手了而已!


    停屍房最後一人看到衝進來的朱長壽不由得一愣,接著便怪叫了一聲,紅著眼睛,嘴角流著口水,神情呆滯地朝著朱長壽撲來!


    看著這最後一人怪異的樣子,朱長壽也有些莫名,不過還是提著大關刀朝著對方砍去!


    停屍房裏的地方畢竟不大,兩米多的大關刀怎麽都揮舞不開,加上此人之前又弄翻了不少的棺材,弄死了六個人的朱長壽一時間竟然奈何不了對方!


    而且不知道為何,這人雖然動作僵硬,卻十分地悍勇,完全不顧生死地與朱長壽對攻著!


    打鬥中,朱長壽和此人竟一點點的挪到了任威勇的棺材前!


    一刀再次將對方砍飛,朱長壽拄著大關刀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


    他是真累了,那個女人血液中帶來的靈力消耗得異常迅速,而且這人此刻竟然不懼大關刀上的各種buff,體力早已經耗盡的朱長壽完全就是那點靈力舞動大關刀!


    這時此人再次從地上爬了起來,嘶吼著朝朱長壽撲了過來!


    想著這麽一直耗下去也不是辦法,朱長壽索性運轉了最後的靈力,猛地將大關刀在腰間旋擇了一圈,狠狠地朝著對方斬了過去!


    “完了!”


    集聚了力量的大關刀不受控製的劈向了任天堂的棺材上,朱長壽滿臉無語的驚叫了一聲!


    “轟隆!”


    隨著大關刀劈在了任威勇的棺材上,布滿了墨鬥線的棺材突然炸裂開來,碎屑飛濺的到處都是!


    任威勇的屍體在陣陣的屍氣纏繞下猛地從棺材站了起來,雙手伸直愣愣地看著朱長壽!


    這時,那七人小隊的最後一人突然發出陣陣的狂笑之聲,“咣當”一聲跌倒在地上,死了!


    “嗬嗬……”看著死去的那人,朱長壽不知道該怎麽形容自己的心情,折騰了這麽久,就那麽毫無聲息地死了?


    站在棺材上的任威勇轉頭看了看死去的那個人,又看了看再次癱坐在地上的朱長壽,竟對他無動於衷,身子一甩,就那麽一蹦一跳地離開了義莊!


    費力從地上爬了起來,朱長壽一瘸一拐給出了停屍房。


    看著滿院子的屍體與血肉,朱長壽突然笑了,笑得酣暢淋漓,笑得淚流滿麵!


    可笑著,笑著,朱長壽突然幹嘔了起來,鼻涕眼淚混合著自己的血,別人的血,一點一點地從他的臉上流了下來!


    “七個人,我殺了七個人!”


    “九叔!我殺了七個人!”


    “九叔……”


    癱坐在院子裏的朱長壽突然朝著屋子的方向狂吼了起來!


    今晚,朱長壽敢如此拚命,在幾次險死還生之間依舊勇猛無比,是他知道有九叔在托底,如此大的聲勢,他不相信九叔聽不到,也不相信九叔看不到!


    “嗡……”


    淡藍色的光罩隨著朱長壽的吼叫浮現在屋子的外門!


    “隔音符?”朱長壽愣住了,他突然想起自己在打鬥之前在樓頂貼了一張符篆,隔音用的!


    一陣陣後怕的情緒從心底突然湧出,欲哭無淚的看著屋外的隔音符在,朱長壽突然覺著九叔可能真的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麽!


    那麽自己剛才搏鬥中可能真的會……


    這時,一陣清冷卻夾帶著微微羞澀的聲音從義莊外傳來,一襲白衣的張小玉飄飄蕩蕩地從外飛入義莊,嘴裏氣呼呼地喊道:“哥哥,你個混……”


    話說一半,看著滿院鮮血和破碎屍體的張小玉突然愣住了,唰的一下就飛到了朱長壽身邊,雙手輕輕地扶住朱長壽的胳膊,清冷的臉上滿是焦急地對著朱長壽問道:“哥哥,這裏發生什麽了,你怎麽了?”


    看著身邊滿臉關切的張小玉,朱長壽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麽是好,這可是九叔都忌憚的存在,在義莊中如此的關切自己,真的好嗎?


    “小玉啊,你怎麽來了?”癱坐在地上的朱長壽一臉生無可戀地看著張小玉,無精打采地問了一句,他是真的有些懵逼。


    “我……”張小玉本想埋怨朱長壽幾句的,可是看著他遍體鱗傷,整個人昏昏欲睡的樣子,那抱怨的話怎麽也沒有說出口:“我沒事,就是想哥哥了,過來看你一眼!”


    “想我了?”本要睡過去的朱長壽聽到張小玉的話,猛得清醒了過來,哭笑不得看著麵前的女鬼,無奈地說道:“小玉啊,咱倆好像是白天的時候才見過的吧!”


    “好像真是啊!”張小玉一呆,想了想後麵露尷尬地點了點頭,然後微微惱怒地說道:“不過我就是想看你一眼,不行嗎?”


    “行!”朱長壽笑著點了點頭。


    朱長壽在張小玉的臉上看到了擔心,很純粹的那種,沒有成人自帶的虛偽,沒有惺惺作態的假意,就是那種發自肺腑的關切,這是除了二叔公,母親小雲和九叔外,他見到第四個對他真正關心的人!


    這種感覺雖然挺好的,可朱長壽總感覺怪怪的,他是真的不想當幽靈騎士啊!


    心神枯竭,失血過多,靈力耗盡,體力也沒了,要不是被張小玉的話嚇了一跳,朱長壽真的已經睡過去了,他實在是太累了!


    張小玉看著邊和自己說話邊不停點著頭的朱長壽,有些心疼地輕聲道:“哥哥,要不然你先休息一會吧!”


    “休息?”朱長壽有些茫然地點了點,抬頭看了看一片狼藉的院子,有些呆滯地搖著頭說道:“不行啊,我得把院子收拾幹淨了,然後去給九叔護法,還要做好明天的早飯……”


    說著說著,朱長壽就那麽癱坐在地上睡了過去!


    輕輕歎了一口氣,張小玉從身體裏拽出一縷白色的霧氣,簡單地揉了揉,便輕輕地放入了朱長壽的口中。


    看著朱長壽麵色慢慢地平和了下來,身上的傷口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著,張小玉滿意地點了點頭。


    之後的事情就是張小玉在義莊中忙忙活活的收拾著……


    二樓臥室中,麵色蒼白的九叔將手中的符紙收回,抬手讓漂浮的金錢劍回到了供台之上後,才慢慢的回到了床上:“任威勇跑了就跑了吧,正好任發如今的態度有些模棱兩可,這次就當給他個教訓!不過希望我沒猜錯吧!”


    喃喃自語後,九叔盤膝坐在床上,繼續閉目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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