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姒驚愕失色,“南書我沒有。”


    沈南書手起杯落,溫熱的咖啡盡數倒在桌麵上的手機。


    和陸少延的手機是同款不同色。


    乍一看好似情侶色一樣登對。


    “啊——南書你……”


    許姒的尖叫聲引來不少人的駐足觀望。


    溫熱的咖啡好像太燙,許姒的眼眶都變得水潤鮮紅。


    委屈又隱忍。


    服務員上前送來紙巾。


    沈南書衝那人莞爾一笑,“不好意思,我們是朋友,剛剛不小心手滑了。”


    服務員見許姒也沒說什麽,秉持著不惹事理念,離開了。


    清秀臉蛋一派沉靜,微抬起下巴,氣定神閑,有一種睥睨眾生的感覺。


    “不要傷心,讓陸少延再給你買一個就是。”


    “反正花的都是我的錢。”


    沈南書笑得好看動人。


    許姒放在膝蓋上的手死死攪弄著。


    “不用麻煩了……”許姒維持著淡定,“我和少延還是保持距離不見麵的好。”


    沈南書露出讚許的神色,就像是誇讚一隻小狗會主動吃食一樣。


    許姒的手機是最新上市的款式,防水等性能極好,就算她真的錄音,光是一杯咖啡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不過沈南書並不在意她錄不錄音,不過要是能讓陸少延徹底死心這也不失是一樁好事。


    許姒能給她下馬威,沈南書要是不還回去,可就失了禮數。


    “哦是嗎?那把陸少延花在你身上的錢先還給我?我最近打算投資家店鋪,手頭上正緊著呢。”


    許姒一陣難堪。


    “南書,對於這段時間給你造成的不好的情緒,我很抱歉。”


    許姒進入正題,開始道歉。


    沈南書一聲不吭,沒有打斷她。


    “怎麽道歉?”沈南書不耐煩,支支吾吾說不到主題上。


    “南書其實我很羨慕你。”


    許姒的眼眶充滿淚花。


    沈南書打斷她的“魔法”,“不用羨慕,你羨慕不來。”


    許姒認同點頭,“當年你和少延在一起,我是真心替你們開心的,我離開……隻是怕打擾到你們。”


    “哦,原來那時候你就開始有這心思了,隻不過年紀小不敢,對吧?”


    現在的沈南書像是變了個人一般。


    許姒有些痛苦回憶道:“我的丈夫對我很不好,於是我偷偷跑了回來。


    先前在這裏的朋友都失去了聯係,幸好我碰到了少延……


    南書我對不起你,我在這裏無依無靠,我隻是把少延當成我最好的朋友。”


    沈南書冷靜地盯著她,“所以你就以身相許,上了床。”


    “要不要我給你聽聽你倆的叫床聲?”


    她晃晃手機。


    “不是的……那是少延把我當成了你。”


    沈南書彎唇,“你還挺有偉大的自我犧牲精神。”


    沈南書出來很久了,本以為這是場硬仗,結果許姒囉哩囉嗦半天,說不到一句重點。


    “還有什麽想說的?我還有事。”


    許姒怕沈南書現在就離開,激動之下握住了沈南書的手。


    被她反手一巴掌抽在了許姒的手背上。


    登時,手背上就出現了紅紅的掌印。


    許姒被渾身散發著冷意的沈南書給嚇到了。


    她流著淚說對不起。


    沈南書眼底迸發的冰冷愈發濃烈。


    “南書你不要和少延分手好不好?”許姒祈求道。


    “他是愛你的!我們之間沒有別的,你要相信我……”


    沈南書冷笑,“許姒你就是朵人見人惡心的白蓮。”


    “和陸少延一樣!祝你們婊|子配狗,天長地久。”


    沈南書轉身欲走,結果手機響起。


    顯示是沐北那邊的人。


    她一邊拿著東西起身,一邊和對麵的人進行商談。


    “好,明天下午兩點在鼎盛酒店吧。”


    沈南書離開後,許姒呆坐在原位許久,才麻木地拖動著疲憊的身軀回去。


    她給陸少延打了個電話。


    哽咽到說不出話,“嗚嗚嗚……少延對不起,我沒有勸回南書……”


    ……


    回去的當晚,陸少延給沈南書發了好多消息。


    從今晚有沒有好好吃飯,到明晚要準備好的材料以及衣服。


    中間夾雜著他的反思悔過與痛苦。


    對於許姒去找她的事他後麵才知道,並保證兩人徹底斷了聯係。


    沈南書聽著手機劈裏啪啦的響聲,皺眉反手給摁了靜音。


    手機閃爍幾下,最後停留在一條消息上。


    ——南南孩子那件事是我誤會你了,如果你想要寶寶,等我們訂婚後我們也要一個好不好?


    他和許姒還真是一對。


    淨會惡心人。


    沈南書晚上睡覺,果不其然做了個噩夢。


    夢裏陸少延一直纏著她,說要生個寶寶。


    沈南書掙紮不開,嘴裏也像被塞了棉花一樣,喊不出聲音。


    當她絕望無助時,畫麵扭曲一轉,她躺在了手術室裏。


    無影燈照得她發暈,許姒拿著剪刀笑眯眯地盯著她。


    尖叫聲還沒成形,她又躺在了柔軟潔白的大床上。


    嘴唇被迫含住了一根冰涼的東西。


    可是身體卻異常滾燙……好似沉溺在浪潮中,上下顛簸沉浮……


    沈南書滿頭大汗地醒來,外麵陽光高照,她不適地眯了眯眼。


    欲要閉上的雙眼,在想到昨晚離奇又詭異的夢境後,倏然睜開,眼眸都清明了不少。


    不僅夢到兩個討厭鬼,還夢到了那晚……


    事發許久,她和陸祁年又是相安無事,默默將這件事當成了一場夢。


    結果還真以夢的方式鑽進她的腦海。


    沈南書看了眼睡衣被汗水弄濕了些的水漬,煩躁地揉了揉頭發。


    鑽進了浴室。


    出來換衣服時,餘光瞥到了角落處掛著的男士外套。


    兩件外套,同款不同色。


    但都來源於同一個人。


    沈南書稍用力地關上了衣櫃的門。


    新的一天,從令人煩躁的夢境開始。


    下午,沈南書帶著一個女生當助理,提前來到了鼎盛酒店。


    剛下車,就被迎麵而來的陸少延給堵住。


    “南南。”


    陸少延聲音溫柔,看向愛人的眼神全是寵溺。


    一旁的女生很有眼力見地給兩人讓空間。


    給沈南書說了一聲就率先離開了。


    “有事說事。”


    沈南書看了眼時間,她不想因為瑣事耽誤工作。


    “這是之前給你買的衣服,一直沒有機會送給你。”


    是一襲淡雅藍色的長裙。


    好似清新脫俗的鈴蘭花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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