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禦陣和天雷符,兩樣東西的出現給江湖人士的世界觀帶來了巨大的衝擊。


    衝擊過後便是狂喜。


    如果他們也有這麽神奇的寶貝,豈不是說他們再與人對戰的時候,就可以立於不敗之地了?


    若是遇到致命的廝殺,甚至可以輕易秒殺對手。


    一時間,眾人紛紛行動,想要去找江流弈購買天雷符和防禦陣的布置方法。


    江流弈早就預料到了會發生這種事情,在看到自家親爹和大伯回來的時候就腳底抹油開溜了。


    臨走之前,他還不忘拉走妹妹。


    二人還沒走出去多遠,就聽到了身後七嘴八舌的聲音。


    “江二爺,二少手中的天雷符是從哪裏得來的?”


    “江二爺,我願意出高價購買天雷符,能不能請你幫忙問問那位高人是否願意賣給我?”


    “江二爺……”


    虞知意哭笑不得。


    終於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不等她說什麽,就見向來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哥哥長圖出口氣。


    察覺到妹妹的視線,江流弈輕咳一聲,轉移話題道:“進展順利嗎?”


    他看到了武安侯世子等人,不過剛才情形不對,他來不及多問。


    這會兒終於沒有閑雜人等了,他才放心詢問。


    “嗯,順利是順利,就是發現了個隱患。”


    事關武林盟的安危,而且自家哥哥也不是毛毛躁躁的性子,虞知意沒想瞞著他,便將事情的經過大致過了一遍。


    江流弈聽得心緒也跟著跌宕起伏。


    待到聽到對方是神秘的隱境家族的人,而且那高家還有就連妹妹都搞不定的高手,他的神色頓時變得嚴肅了起來。


    虞知意抿抿唇。


    他會怪她招惹了這麽麻煩的敵人嗎?


    她雖然不確定高家之中是否所有人都錙銖必較,但管中窺豹也可見一斑。


    先是高耀文莫名其妙地攻擊她,再接著是高文峰為了給兒子報仇不分青紅皂白地設局殺她,而且在殺她的同時還給魔教提供助力,讓魔教同時將武林盟一網打盡。


    如此做派,很難讓人不聯想到家族戰作風上。


    若高家全都是這種人,那一旦秘密暴露,武林盟必定會迎來滅頂之災。


    她還記得之前太後被邪物附身的時候,虞家的人為了脫罪,將一切過錯都推到她的身上並且果斷與她斷絕關係的事情。


    如果江家也決定這樣做,她並不會怪他們。


    畢竟人性如此。


    突然,手腕被人握住。


    江流弈嚴肅地看著她:“此事你雖然做的隱秘,可也並非是無跡可尋的。”


    “整個大盛帝國境內,玄學本領高強並且十分出名的,無人能比得過你。”


    畢竟她是唯一一個以玄學大師的身份步入朝堂的。


    而且,她這些時日恰巧離京,隻要有心人想要打聽,就能打聽出她的行蹤。


    她回了武林盟,而高家父子都是在武林盟附近出事的。


    這些事情很容易就會被串聯到一起。


    江流弈眸中難得染上了焦慮:“高家顯然不是什麽講道理的地方,一旦被他們知道父子兩個都折在了你手上,必定會展開狠辣的報複。”


    他狠狠皺眉:“我聽說,龍虎山之上臥虎藏龍,不如你不要回京了,等這邊的事情了結之後就直接去龍虎山吧?”


    “據說龍蜀山上的高手心懷大義,若是我們說明事情的原由,相信他們也會理解,畢竟那高假的行事風格與魔教無異。”


    虞知意看進他的眼睛裏。


    隻見他眸中隻有擔憂,沒有性命同樣受到了威脅的焦慮與被她連累了的怨恨。


    斂眸,她乖乖應道:“哥哥放心,高家短時間內應該不會找過來。我會在他們發現不對勁之前盡快提升實力,隻要能拖上幾年,就算是他們發現了真相,應該也構不成太大的威脅了。”


    她已經決定了,此番回京後繼續請長假,或者幹脆辭掉刑部的官職。


    她要去尋找師門。


    如果她還是孤身一人的話,她倒是不懼怕高家的打擊報複。


    反正她不是喜歡湊熱鬧的性子,隨便找個深山老林一窩,隻要有充足的食物和水,她可以藏到天荒地老。


    可如今她多了江家這個牽掛,總不能讓本該有大好前途的他們也和她一樣去當野人。


    這種時候,就需要師門的幫助了。


    也不知道師傅還記不記得,她老人家在俗世還有個徒弟等著她帶回山去正式拜見列祖列宗呢。


    “還有一件事。”


    虞知意壓下紛繁的的思緒,認真道。


    “什麽?”


    ***


    陳若蘭很憤怒。


    更多的是焦慮。


    她甚至顧不得處理臉上的傷,隻焦躁地在房間裏走來走去。


    季光岱死了,那個神秘人也沒了動靜。


    而且,是在引誘小賤人入局之後!


    小賤人平安無事地出來了,那神秘人卻不見了蹤影,讓她很難不往最壞的方向去聯想。


    原本,她將小賤人的消息賣給那個神秘人,就是指望對方能夠殺死小賤人。


    她這兩日甚至不止一次在心中幻想江禹川夫婦看到小賤人的屍體之後的崩潰表情。


    結果幻想中的畫麵沒有出現,反倒是小賤人全須全尾地出來了。


    她擔心的也不是神秘人會被殺死,而是那家夥會說出什麽不該說的東西。


    她覺得自己的喉嚨裏仿佛多出了一口氣,隻要得不到確切的消息,這口氣就咽不下去,會一直如鯁在喉。


    她又無從去打探消息。


    若是放在過去,她完全可以親自去找江禹威。


    那人看似心腸冷硬,但其實他比江家的任意一個人都好說話,隻要順著她的毛說,他就會源源不斷地吐露出她想知道的消息。


    但是現在她被禁足了,而且是當著江禹威的麵被禁足的。


    她十分肯定,江禹威肯定會對她豎起心房。


    最重要的是,她現在都出不去。


    她現在就像是被斬斷了臂膀的鳥兒,好似除了在籠子裏等死,什麽都做不了。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斃!”


    與此同時。


    虞知意也拿到了陳若蘭和她爹陳鐵生的生辰八字。


    陳鐵生已經死了許多年了,而且他死後,他的老母親和妻子也先後去世。


    唯一的親人就隻剩下了陳若蘭。


    陳若蘭已經接觸了玄學領域的東西,生辰八字這種東西自然不能去問她。


    江禹川費了很多周折,終於找到了幾個曾經為陳鐵生慶生的武林同道。


    從這些人的口中拚湊出了一個完整的八字。


    虞知意看著麵前的兩張八字掐算了片刻,愕然:“你們確定,陳鐵生真的是為了救我爺爺當場咽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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