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江禹川愕然:“用玄學手段針對武林盟?”


    正所謂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武林盟身為武林中的老大哥,會被人針對是很正常的。


    江禹川從小到大遇到的刺殺不計其數。


    他都習慣了,也一點兒都不奇怪有人會想要把江家人拉下馬。


    可他沒想到,對方用的竟然是玄學手段?


    虞知意沒有隱瞞,將自己回來這兩日發現的事情說了出來。


    “我回來的時候就發現了,明山雖然地理環境不錯,本應是個風水寶地,可風水被人改動過,變成了大凶之地。”


    “應該就是這兩年的事情。”


    將家人三臉懵。


    他們都是武林高手,讓他們說出各門各派的武功路數和秘辛什麽的,他們一點兒壓力都沒有。


    可玄學什麽的,他們是真的不懂。


    虞知意解釋道:“就算你們察覺不到玄學痕跡的存在,也能感覺到你們的生活受到了影響。比如練武的時候總是遇到瓶頸,比試的時候明明能贏的局麵最後莫名其妙輸了或者是和對方平局,甚至是丟錢之類的。”


    這些年蕭青璿因為丟了一魂一魄的原因,對這些事情都沒什麽太深的感受。


    可江家父子就感受太深了。


    你別說!


    你還真別說!


    父子兩個對望一眼,均是從彼此的眼中看出了相同的意味。


    你倒黴了嗎?


    也倒了?


    江禹川道:“我原先還沒覺得有什麽,但錦兒你這麽一說,還真是這麽回事。”


    “我的武功在江湖中不說是獨霸天下,也是數一數二的,可這兩年在抓捕一些武林敗類的時候,總是莫名其妙就讓對方跑了。”


    “有時候喝著水都能嗆到。”


    “一群人外出,明明走之前有好好讓人照顧馬,可走著走著馬就出了事,不是突然崴了腳,就是突然拉肚子……”


    還有些事情他沒好意思說。


    比如,一群人騎馬出行,有鳥群在頭頂飛過。


    其他人都沒事,隻有他被熱屎澆頭。


    類似的事情不勝枚舉,導致原本還有點兒在外行走的意思的他徹底沒了出去散心的念頭。


    直到得到女兒的消息。


    說來也怪。


    自從找到女兒以後,那種倒黴事兒就沒有再發生了。


    江流弈也道:“確實發生過一些事情,我隻當做是普通的人生挫折,沒放在心上。”


    身為武林盟的二公子,他從小便含著金湯匙出生,他的起點是一輩子人夢想中的終點。


    而且,他打小便一帆風順,不論想做什麽都能很快達成心願。


    反觀身邊的人,雖說算不上日日倒黴,卻也能用:“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來形容。


    他一直覺得自己順遂的不正常。


    所以後來出現了一些不那麽順遂的事情,他反倒是安了心,覺得這才是人生常態。


    可如今聽妹妹這麽一說,這竟然是不正常的?


    尹姑姑一直站在旁邊聽著,這會兒也想起來了一些事情:“這麽說的話,夫人這兩年也挺倒黴的。”


    蕭青璿失去了魂魄,一直處在渾渾噩噩之中,自然不知道這些年具體發生了什麽。


    可尹姑姑天天和她在一起,對她的了解甚至比江禹川這個正經的丈夫都多。


    尹姑姑道:“前些年夫人雖然因為生病的原因而有些糊塗,但過得也算安穩,直到兩年前。”


    尹姑姑清楚地記得,那日夫人不知為什麽突然就發了狂,竟然想要冒著雨出去尋找小姐。


    結果剛走到門口,就因為踩到了濕滑的地麵而摔了個跤。


    傷的倒是不重,隻是擦破了點皮,腿上也出現了一層淤青。


    可是因為那是夫人生下二小姐後的第一次受傷,而且夫人的狀態很不對,尹姑姑才一直沒有忘記。


    江禹川皺眉:“竟有此事?我怎麽不知道?”


    尹姑姑道:“當時二爺正在追捕雄霸天,二公子則是帶著五公子回了蕭家給蕭老爺子祝壽,等你們回來的時候,夫人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而且,我也跟您提過這事兒的。”


    這麽一說江禹川就想起來了。


    確實是有這麽一回事,可是當時蕭青璿身上的傷都好了,光聽尹姑姑的描述,他根本就體會不到當時有多危險,所以也沒多擔心。


    尹姑姑又道:“自此以後,夫人就經常會出現一些磕磕碰碰的情況。”


    她也跟二爺說過,可那段時間二爺的日子也很不好過。


    雄霸天是一個窮凶極惡的狂徒,殺人無數,二爺把人給跟丟了,後來雄霸天屠了一百多人,並在牆上寫下了“這些人皆因江禹川而死”的字。


    二爺已經是焦頭爛額了,尹姑姑說了幾次蕭青璿的情況後,又實在覺得這些磕磕碰碰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就沒有再去煩江禹川,隻是照看起蕭青璿來更用心,幾乎是寸步不離地守著她。


    大概是這種看管的策略起效了,之後蕭青璿就沒再磕到碰到過。


    眼下,一家子裏就隻有江流雲的情況還不明確了。


    不過,就算江流雲沒有倒黴,隻有他們三個倒黴,這事兒看起來也挺玄乎。


    江流弈問道:“錦兒,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虞知意道:“簡單來說,就是你們的氣運被偷了。”


    “氣運?”


    三人不解。


    虞知意道:“沒錯,一個人的命格和氣運,決定了這個人在世間行走的主基調。比如有的人,雖然會經曆一些磕磕絆絆,但整體運勢是上升的,是順遂的。”


    “而有些人,注定隻是一個掙紮在溫飽線上的普通人。”


    “有些人出身顯貴,這是命格決定的,可他能不能掌控權勢、權貴一生,卻與其氣運脫不開關係。”


    “武林盟建立在龍脈上,出生在武林盟的江家人,從命格上看無一不是命格顯貴的人中龍鳳。按理說,你們應該氣運連綿不絕,可事實上,你們身上都裹著一層濃厚的黴氣和死氣。這是黴運纏身、命不久矣的象征。”


    江家三人:“!!”


    他們相信自己的女兒/妹妹,所以這樣的說辭令他們無比震驚!


    見三人都目露擔憂之色,虞知意寬慰道:“隻要你們戴著我給的防禦法器,短時間內就不會出事。我會在離開之前徹底解決掉轉換氣運的大陣,如此一來,你們的危機就能不攻自破,而幕後的人也會為了他的貪婪付出代價。”


    江禹川有些擔心:“危險嗎?”


    虞知意聳肩:“放心吧,那人的本領不算很厲害,否則也不會將時間線拉的這麽長。”


    正所謂夜長夢多,如果幕後之人本領滔天的話,隻需要很短的時間就能完成轉換。


    時間線拉的越長,就越是說明對方的本領不怎麽樣。


    現如今唯一困擾她的就隻有一個問題——她暫時沒推算出陣眼在哪裏。


    她畢竟不是邪修,對這種陰毒的陣法並不精通。


    好在萬變不離其宗,她的陣法造詣雖說一般,可隻要細心推演,總能找出來的。


    隻要找到了陣眼並將其毀掉,就能夠徹底破壞掉這個陰毒的陣法。


    所以,她需要將整個明山都轉一圈。


    順便也去看看那龍脈。


    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虞知意又丟出來了一個定時炸彈:“我懷疑我當年被偷走,也是整個計劃中的一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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