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玉佩是哪來的?”


    江流彬定定看著那玉佩。


    如果是以前,他一定會覺得虞知意這些話十分荒謬。


    可是剛剛,他清楚地感受到了那種不受控製的無力,也隱隱相信了黴運和陰氣之說。


    江流雲一臉得意,還有點鄙夷:“你是不是傻?我不是說了嗎?是我姐姐給的。”


    江流彬謔地看向了虞知意:“你是從哪裏求來的?”


    他的語氣十分急切,卻沒有半點尊敬。


    別說是弟弟對姐姐的尊重了,便是普通人之間的客氣都沒有。


    虞知意神色冷漠:“無可奉告。”


    江流彬急了:“你怎麽這麽小氣?我又不是管你要,隻是想問一問出處而已。”


    虞知意懶得理他,給了江流弈兩兄弟一人一張符,對他們道:“這聚黴陣是用同一個人的屍骨為媒介製造的,需要同時處理才行,否則,黴氣和陰氣就會不停地在三者之間轉移,起不到清除的作用。你們分別去到山腳和登天梯頂部,我說開始的時候,你們同時將符紙點燃,然後扔到遺骸上去。”


    第二次接到來自於姐姐發布的任務,還是和這種神神鬼鬼的事情有關的任務,江流雲興奮的不行。


    他揭過符紙,揚聲道:“保證完成任務1”


    江流弈也覺得很有意思,不過他沒蠢弟弟那麽誇張,笑著應下:“好。”


    期間,陳欣悅幾次想要插嘴,卻根本無法融入進去。


    倒是江流彬陷入了沉默,不知道是被剛剛的事情嚇到了,還是在想什麽。


    直到幾人交談完,陳欣悅才找到開口的機會:“姐姐,從山腳到山頂有幾百米的距離呢,就算是到半山腰也很遠,而且山上的山風這麽大,很容易就將聲音吹散了,要怎麽才能保證你們三個是同時點燃符紙的呢?”


    江流雲也反應了過來:“是啊姐姐,如果是在平地上,這點距離算不得什麽,就算是再遠一點,我們動用內力也能把聲音傳出去。可這山上的風很大,很容易就會擾亂我們的判斷。”


    陳欣悅趁機道:“不如這樣,利用人傳人的方法吧?”


    她笑著解釋:“我們有這麽多人呢,每隔幾十米站一個,從山腳傳聲到山頂,之間的差距根本就不大。屆時,你們隻要在心中默念一下這差出來的時間,就能夠保證在差不多的時間裏同時點燃符紙。”


    江流雲眼睛一亮:“這倒是個辦法!”


    江流弈皺眉:“我覺得不妥,變故太大了。萬一一次沒有成功,說不定會將那倒黴鬼刺激的發狂,屆時錦兒定然會很為難。”


    虞知意讚賞地看了江流弈一眼。


    陳欣悅落寞地垂下了眸:“奕哥說的是,是我沒有考慮周到。”


    江流彬看不下去了:“欣悅姐也是好心幫著出主意,不行就再想別的辦法唄,幹嘛這麽咄咄逼人?”


    說著瞪了虞知意一眼。


    虞知意:“?”


    她懷疑她誤入了什麽奇奇怪怪的話本,成了畫本子裏的倒黴配角。


    不然為什麽總是會有奇奇怪怪的麻煩找上她?


    懶得理會這個便宜弟弟,她又拿出了兩張符:“這是傳音符,不需要燃燒就能傳音。你們拿著傳音符,我說開始,就同時點燃符紙。”


    江流雲眼睛一亮:“可以傳音?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


    江流弈也露出了稀奇的神色。


    虞知意莞爾:“就是你們想的那個意思,等會兒你們就知道了。”


    江流雲當即不再說廢話,直接縱身一躍,朝著山底下飛去。


    江流弈則是腳尖輕點,朝著山頂而去。


    江流彬和陳欣悅茫然地對望一眼,覺得這倆人都有毛病。


    江似錦說什麽就是什麽?


    還傳音符,可以千裏傳音,他們怎麽這麽不信呢?


    世上要是真的有這麽神奇的東西,他們身為武林中人怎麽會不知道?


    江流彬鄙夷地看了虞知意一眼:“為了嘩眾取寵,你可真是什麽鬼話都敢說啊。”


    陳欣悅心中暗笑。


    江流彬越是討厭江似錦,她就越是高興。


    不過麵上是不能顯露出來的,當即柔柔一歎:“流彬,你不要這麽說,或許是我們孤陋寡聞了呢。”


    江流彬嗤了一聲:“確實是有人孤陋寡聞,但那個人絕對不是我。”


    雖然他十分不喜歡這個裝神弄鬼的野丫頭,可在黴氣和陰氣解決之前,他到底不敢再動輕功。


    甚至就連登天梯,他都不敢再上。


    總覺得那上麵站著一隻通體漆黑的鬼,隻要他一上去,那鬼就會將他扒皮抽筋一樣。


    還是等奕哥回來再說吧。


    或者,等登天梯的麻煩解決了再說。


    陳欣悅眼珠子轉了轉,道:“我去幫奕哥。”


    說著,也腳尖輕點,朝著登天梯頂而去。


    江流彬伸出了手,卻沒能攔住陳欣悅,隻能一臉鬱悶地看向虞知意:“我告訴你啊,我不是想跟你呆在一起,隻是想審判你而已,若是你敢裝神弄鬼,我一定會狠狠戳穿你的真麵目!”


    虞知意本不想搭理這個被慣壞了的小鬼,可他不懂禮貌也就算了,還總是在她耳邊叭叭,實在是煩不勝煩。


    她謔地轉身,麵無表情地看進了江流彬的眼裏:“我會來這裏,隻是因為我娘在這裏,和這裏是不是武林盟沒有關係。我不想占你們半點便宜,你們也沒有什麽可值得我占便宜的。”


    “而且,我不會在這裏待太久,到了時間自然就會離開。”


    “我不想惹事,也不想惹任何人不痛快,可如果有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找我的麻煩,我也不介意讓他短時間內沒有辦法開口!不信的話,你盡管試試看。”


    在她最後一句話落下後,兩道人影一前一後地落到了她的身後,對著江流彬虎視眈眈。


    京戟衛管控著京都的安危,常年與各種奸邪、凶殘的歹徒鬥爭,身上染上了濃鬱的殺伐之氣和上位者的氣勢。


    這種氣勢,是普通的武林人不曾擁有的。


    江流彬雖然是武林盟的四公子,卻因為年齡和閱曆的原因,沒怎麽和凶殘之徒打過交道。


    如今看到這兩位散發著強大氣勢的高手,竟是被嚇得動彈不得。


    虞知意沒再管這個明顯被嚇到的便宜弟弟,走到那一堆遺骸前,開始辦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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