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蕭笛支吾不得,隻呆愣愣看著思思。


    思思暗道,如今告訴了你,怎這般嘴臉。


    「三殿下,不信?不信算了,思思樂的清淨。」


    蕭笛廢了頗大一番心神方逐漸冷卻那驚色,搖頭道:「你可是諸葛塵?」


    思思輕瞥一眼蕭笛,言道:「不是。」


    蕭笛又搖頭,嘆息道:「張三,阿不,思思,聽你之言,好似對本王怨言頗重。不錯,本王是痛打了你,還對你責罰,送給太公做男寵,可,後來,本王待你卻是不薄,這總不會假吧。」


    「你所言不薄,便是讓我做個好點的奴才罷了,何來不薄。若非我機智而為,此刻早已破爛不堪,不知死活了。三殿下,難道說,還要讓我對你感恩戴德?」


    思思嗤笑,真是笑話。


    「可,本王剛要器重與你,待你若金戈一般時,便被二哥搶了去,怨不得我啊。再說,二哥他初時待你不是也十分刻薄?」


    「在你府上,我本來就沒打算久住,正想要尋個時機逃了。卻不想與他繼續糾纏至今。說來,我要感謝他,令我逃離你那處。」


    「你,就這般厭惡本王?」說時,臉麵陰沉,令相隔咫尺的思思亦能感受著撲麵而至的怨氣。


    「非厭惡,當時的我,對誰,都沒得好感。難道說我齊思思要做你府上一輩子奴才不成?」


    這話,在理。如此大才之能人,豈會心甘情願做個奴才?走,也是早晚之事。隻是,蕭笛仍覺心頭別扭。


    「也罷,你既如此想法,本王亦攔不得。思思,畢竟,你為我做事數個月,而如今因著金戈,我們也算是盟友。還是那句話,本王今日,隻想與你和二哥聯盟,搬倒皇後。」


    「三殿下,皇後的勢力,不容小覷。所謂搬倒,也非易事。」


    「這個本王自是知曉。今日來是給你看看這個,這是母妃命我親自給你的。」


    說完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遞與思思。


    思思接過拆開來看,是武惠妃的親筆書信。


    思思看的清楚,武惠妃言之鑿鑿與思思合作搬倒皇後,並舉出幾名後宮的妃子,這幾人是皇後的人,其背後的勢力,倒也不小。


    思思看後內心嗤笑,這武惠妃還真是個借刀殺人的主。想必這幾人與她是不睦的吧。


    「娘娘高看了思思與王爺,這後宮的事,我們可是插不得手。皇後咎由自取,與我等亦無甚關係。三殿下可告知娘娘,一切自有天意,非人力而為罷了。」將書信摺疊又退還給蕭笛。


    蕭笛接過書信,隻覺有些燙手。這思思太過狡猾。看來,想要在她這處尋個方便,是不可能的了。


    「也罷,既然統領三軍的大軍師與二哥都看天意行事,那本王也無話可說了。」說罷極其複雜的看著思思道:「我真後悔,你在我府上沒要了你。否則,何來今日你對他死心塌地的局麵?」


    思思微愣,這是蕭笛第二次如此言說,便道:「三殿下,何出此言。」


    「算了,多說無益。思思,這酒,我喝的倒也盡興。時辰不早了,我也該走了。花伊人還望你能手下留情,留她一命。告辭了。」


    說罷起身來,便欲離去。


    「三殿下言重了。人各有命,非我等可以操縱。她的死活,亦與我無關。」


    「思思,你可知因何我今日如此求你麽?」


    這個思思倒是不解,問道:「因何?」


    「還不是你那好夫君,他不想留的人,誰也無法。我還是求你讓他留她一命。」


    思思凝眉,不錯,蕭哲此次是鐵了心的殺人,用他的話來說,便是斬草除根,一個不留。


    見蕭笛那般懇切的模樣,思思終於緩慢點頭……


    ……


    而思思不知,蕭哲也未與她言說。不消半月,蕭哲便摧毀了皇後大部分散餘勢力。如今除了這花家,其餘都不得好過。一個個要麽是犯了王法,要麽就是貪汙受賄被揭,要麽與番邦勾結,要麽因著不稱職而遣了官位流放他鄉……


    一時間,朝堂之上人心惶惶不得安寧。而蕭哲卻是心中有數,若非皇上有意幫襯,何來他如此順風順水。蕭哲更是清楚,皇上如今對他,隻剩彌補,和寵溺。


    任由他使著性子而為。也因此,父子二人打破嫌隙,是從未有過的親近和熱套。


    太子不知皇上已起了廢他的心思,但見皇上在朝堂之上見蕭哲的眼神都是越來越軟的模樣,心亦慌亂著。


    最近種種,實在變化太大,母後至今押在天牢,自己的勢力逐一瓦解,若再不動作,實無法安心。


    而,太子也知曉,自己,非蕭哲的對手。


    想要尋個蕭哲的過錯和把柄,卻發現,無從下手。


    這可如何是好,當真急煞了他。


    花伊人見太子整日愁眉不展,便想著藉機會安慰著他,是夜,熬了補湯端入太子房中。


    太子見花伊人,倒較往日熱情著些。


    「這麽晚了,還不睡。」接過補湯,蕭承小口飲著。


    「夫君,可是再為最近的事勞心?此事我聽家母說了,如今朝堂之上變了天,母後她至今在大牢內,無人照看。祖父他老人家已聯繫所有的人,向皇上參本。明日,便見分曉了。」花伊人鶯啼淺淺,聽在太子耳中,頗為受用。


    「伊人,辛苦祖父他老人家了。」說罷牽起花伊人的玉手,於手中柔軟撫摸。


    許久未曾得到太子憐惜疼愛的花伊人,隻覺此刻,是那麽溫馨難得,不禁鼻頭一酸,眼圈兒有些泛紅。


    「隻要看到你快樂,我便心滿意足了。」


    太子將花伊人摟入懷中,眼目深沉呢喃自語道:「為夫冷落了你,是為夫不好。你莫要記怪。」


    終於,花伊人喉頭哽咽,酸楚楚一片傷心,緩慢開口道:「伊人不怪你。伊人隻不過,是懷念你我大婚時的恩愛罷了。」


    太子聞言心中亦幾番酸楚,究竟是自己,令她難過了……


    「夫君,此次,我思量很久,自從上次皇奶奶召我進宮,後來又召齊思思進了宮後,一切就已變了。我料想,這事定然有她在背後操縱。」


    太子聞言,眉峰緊簇,不錯。他又何嚐未曾想到是她。可,又如何。她如今與蕭哲那個魔鬼站在一處,他,亦無可奈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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