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將鬥篷給衛泱披上以後,徐紫川還親自替衛泱把鬥篷係好。


    那結扣打的又緊又漂亮,手法似乎比半夏和忍冬還熟練。


    「你手真巧。」衛泱誇道。


    聞言,徐紫川有些不好意思,「打個繩結而已,算不得什麽本事。」


    徐紫川又害羞了。


    可知她有多喜歡看徐紫川害羞的樣子。


    衛泱笑眯眯的打量著徐紫川,意外的在徐紫川身上發現了人妻屬性。


    徐紫川心細體貼,又很懂得照顧人,來日一定會是個好夫君,還有……好爹爹。


    若來日,她真有幸能嫁給徐紫川為妻,她無論如何也要為徐紫川生個孩子。


    一個孩子打底,可能的話她想要五個。


    總之多多益善嘛。


    「在想什麽,笑的這麽高興?」徐紫川問。


    衛泱回神,哪好意思告訴徐紫川她在想生孩子的事,「沒想什麽,咱們快走吧。」


    「等等。」徐紫川一把將衛泱拉回身邊,在將衛泱鬥篷上的兜帽給她叩嚴實了才滿意,「咱們走吧。」


    衛泱點頭,牽上了徐紫川的手。


    徐紫川的臉明顯一紅。


    「不走嗎?」


    徐紫川立馬回握住衛泱的手,牽著衛泱向門外走去。


    衛泱微微仰起頭,像瞻仰神明一般望著身旁的徐紫川。


    眼前這個溫柔的男子,與初見時那個冷若冰霜的男子簡直判若兩人。


    她當時哪裏想的到徐紫川是個外冷內熱之人,更想不到他倆之間竟然會結下如此之深的羈絆。


    從相識到如今,她不知動過多少回讓徐紫川離開的念頭。


    她慶幸,慶幸徐紫川沒有離開她。


    否則,活著這件事與她而言就毫無意義了。


    是徐紫川拯救了她,多虧徐紫川她才沒變的一無所有。


    她從徐紫川那裏得到了如此深重的恩惠,而她又能給徐紫川什麽呢?


    「衛泱,你怎麽了?」見衛泱一臉的恍惚,徐紫川忍不住關切道。


    衛泱回神,這才發覺他倆已經走到了甲板上。


    她抬眼望向徐紫川,見徐紫川正一臉擔憂的望著她。


    黑目清淺,正倒映著她的臉。


    那是一張不知所措的臉。


    她為何要不知所措?


    她何必要胡思亂想?


    她能為徐紫川做的事不是很明確嗎?


    回應這個男人的愛,並給予這個男人更深的愛。


    如此而已。


    衛泱沖徐紫川淺淺一笑,挽過徐紫川的手臂,「你看,落日多美。」


    夕陽的餘暉灑在寬闊的河麵上,金波蕩漾,美的有些刺眼。


    徐紫川偏頭,見衛泱正望著遠處的河麵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衛泱在想什麽?


    應該是在想好的事情吧。


    因為她唇角掛著笑,甜蜜又安心的笑。


    「累不累?」徐紫川問。


    衛泱搖頭,「不累,我想再多站一會兒。」


    「若累了一定告訴我。」


    「嗯。」衛泱笑笑,將腦袋枕在了徐紫川的肩上。


    望著倚靠在他身上的衛泱,徐紫川心頭一熱。


    「我記得上回我在這裏親過你。」


    「所以呢?」衛泱問。


    徐紫川不言,雙頰滾燙。


    衛泱鬱悶,明明是徐紫川先撩她的,可撩到一半卻又不撩了。


    徐紫川,誠實的跟我說你想親我會死嗎?


    「不親我嗎?」衛泱耐不住性子,主動問道。


    兩個人戀愛,總要有一個人主動。


    既然徐紫川選擇矜持,那她就來唄。


    見徐紫川紅著臉不說話,衛泱隻當今兒是親不成了。


    衛泱正尋思著她要不要再主動一些,原本還扭捏的不行的徐紫川竟突然伸手端起了她的下巴。


    衛泱心頭一陣悸動。


    雖然平日裏撩徐紫川也很有意思,但作為一個懷揣著少女之心的女子,她還是更喜歡被徐紫川撩。


    不過,徐紫川的撩人功力明顯還不足。


    簡直青澀。


    衛泱分明感覺到徐紫川端著她下巴的手微微有些發抖。


    看來徐紫川挺緊張的嘛。


    徐紫川心裏是緊張,見衛泱在偷笑,他心裏就更緊張了。


    從前,他與衛泱每一次親吻,都是衛泱在主導。


    身為男子,怎麽能每回都叫姑娘家主動。


    他好不容易鼓足勇氣,想要主動一回,誰知……


    不行,箭已在弦上,他絕不能膽怯。


    徐紫川猛地攬住衛泱的腰身,將衛泱擁入了懷中。


    他垂下頭,正要吻下去,忽然聽到身後有聲異響。


    徐紫川趕忙將衛泱鬆開,護在了身後。


    「誰在哪兒!」


    片刻,一個瘦弱的身影,從暗處站出來。


    「我…我什麽都沒看見。」


    「是韓江啊。」衛泱從徐紫川身後站上前,笑眯眯的望著眼前清瘦的少年。


    「給長公主請安,給徐郎中請安。」韓江沖衛泱和徐紫川分別行了禮,那禮行的還挺像模像樣的。


    在沖兩人行過禮以後,韓江又忙著說了一遍,「我真的什麽都沒看見。」


    解釋就是掩飾,越說沒看見就說明越看的真切。


    但衛泱並不怕韓江看到,也不怕其他任何人看到。


    她喜歡徐紫川,瘋狂的喜歡著,恨不能全世界都知道。


    「我和我夫君正鬧著玩呢。」衛泱笑嗬嗬的沖韓江說。


    「夫君?」韓江意外。


    「我與徐郎中已經定親,連婚書都寫了,就差拜堂。」


    「那該稱呼徐郎中一聲駙馬爺。」韓江又連忙沖徐紫川一禮。


    衛泱擺手,「眼前又沒外人,咱們不講這些虛禮。我隻問你,你好端端的怎麽出來了,不是交代過你,一定要乖乖的臥床休養嗎?」


    「就是…就是想出來走走。」


    「也對,總是窩在船艙裏,難免會覺得憋悶,想出來走走也是難免。你出來走走也好,隻記得不要出來走的太久,以你如今的身子,可萬不能累著。再有,你下回若再想出來走動,記得找個人陪你,有個人照應著才妥當。」


    「我知道了。」韓江立馬應道,「那我這就回去了。」


    「來,我和徐郎中送你回去。」


    「不勞長公主和徐郎中,我自己能行。」


    「那你走慢些。」


    韓江點頭,便轉身往回走,誰知還沒走出去幾步,人又轉過身來。


    見韓江忽然跪伏在地,沖她行了個叩頭禮,衛泱意外又驚訝,「韓江,你這是做什麽?」


    「受長公主和徐郎中諸多恩惠,還沒向二位正式道謝,請長公主和徐郎中受我一拜。」


    「你的謝意,我倆已經收到了,快起來吧。」衛泱柔聲說。


    韓江聞言,這才起身,在深深的看了衛泱一眼之後,才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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