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祁同偉走來,林震東伸出手,“祁廳長,辛苦你了,這麽晚了,還把你叫過來,真是抱歉。”


    “都是工作。”祁同偉握住林震東的手,回頭看了王馥香一眼,“對了,能不能叫兩個督察同誌過來,我怕審訊時,有人搗亂。”


    “沒問題,我一會兒就安排。”


    “謝謝林書記。”


    “又不是第一次合作,和我就不用客氣了。”林震東壓低聲音,貼到祁同偉耳邊,“這事兒陸書記也在關注,他的意思……案子雖然發生在漢東,可漢東的政法人員並不了解前因後果,所以……怎麽處理陳海,全權由你做主。”


    “謝謝陸書記,等審訊結束後,我會提供一個報告留在漢東,絕不讓陸書記為難。”


    “好。”


    又交代一些事後,林震東走到了王馥香跟前,意味深長道:“這麽晚了,回去睡覺吧。”


    “我……”王馥香想說什麽,最後還是什麽都沒說。


    氣鼓鼓離開。


    ……


    審訊室。


    害怕程度這個楞頭娃會刺激到陳海,譚韻早早把他趕走。


    不大的審訊室內,隻有三人。


    上了手銬的陳海,叼著棒棒糖的譚韻,還有蹺著二郎腿的裴靜。


    “裴學姐,給支煙抽抽。”


    “細煙,行嗎?”


    “我想抽紅金陵,有家鄉的味道。”


    “事真多。”


    應了一聲,裴靜走了出去,問值班的小警察,要了一包煙,丟給了陳海。


    “謝謝裴學姐。”


    “現在知道謝我了。”裴靜挑眉,“抓你的時候,你的大招野豬衝撞,可一點沒留手啊,如果不是我動作敏捷,至少得斷兩個肋骨。”


    “對不起。”陳海點燃煙,低下頭,“讓你失望了。”


    “確實很失望,我記得你以前挺帥的啊,現在怎麽搞成這逼樣,哎。”


    “幹嘛呢,幹嘛呢?”譚韻敲了敲桌子,提醒道:“裴靜兒,你是工作,還是談戀愛,要不……我走,給你們騰出空間嘰嘰歪歪,好不好?”


    “韻姐,你怎麽老生氣,會有抬頭紋的。”


    “我能不生氣嗎。”譚韻黑著臉,“都幾點了,不審問,讓你們敘舊?”


    教育完裴靜,譚韻看向陳海,“說吧。”


    “我等祁廳長。”


    “哎呦……”譚韻惱火了,“裴靜兒,給我把執法記錄儀和監控關了,我看他說不說。”


    “咳咳!!”


    沉重的咳嗽聲後,祁同偉推開了審訊室的門。


    再遇陳海,空氣凝固了起來。


    就這樣,審訊室內沉默了十幾秒後,譚韻站了起來,“你們都是老相好,我就不摻和了,走了。”


    剛走兩步,又回過頭,“那個……祁廳長,幫我申請個加班費唄?”


    “我也要。”裴靜不想吃虧。


    “真拿你們兩個沒辦法……”祁同偉掏出皮夾,數了幾張,遞給譚韻,“你們兩人分吧。”


    “謝祁廳長,你真帥。”


    拿到錢後,兩個女生開開心心離開,審訊室內隻剩下祁同偉,還有他的好學弟……陳海。


    “你瘦了,也黑了。”祁同偉點燃煙,坐在了對麵。


    陳海笑了笑,“你白頭發多了,好像……也老了。”


    “煩心事太多吧。”祁同偉吐出煙圈,“這段時間過得好嗎?”


    “就那樣吧,學長,想問什麽就問,我知道的,絕不會隱瞞。”


    “好,這才是我認識的陳海。”祁同偉開門見山,“你這次來漢東,是誰指示的?”


    “程來,也是緬北哈查武裝的領袖。”


    “目的呢?”


    “讓你缺胳膊斷腿。”想了想,陳海又道:“昨天被你們抓得金牙仔和銀牙仔,都是我的同夥,對了……還有個人,叫影子,好像是你們滇南省公安廳的內鬼,一定要小心此人。”


    祁同偉點點頭,“那給我發信息的也是你?”


    “是,祁廳長,我從來沒有想過真正的傷害你,但那兩個爛仔不同,他們是想下死手,所以……我才提前通知你,借你的手,除了他們。”


    “既然如此,你該走的。”


    “嗬嗬。”陳海苦笑一聲,“其實,我早就可以離開,隻是想到父親在醫院,就想著看一眼……舍不得,真舍不得。”


    說著,揉了揉眼睛,“祁廳長,我幹的這些事,不會牽連到家人吧?”


    “你曾經也是警察,會不會牽連,你應該清楚。”


    “那最好不過。”陳海深吸一口氣,“還有什麽想問的?”


    “你手上有沒有沾過血?”問這個問題時,祁同偉有些緊張。


    “沾過,在緬北那個地方,不沾血活不到現在,不過我可以發誓,沒有傷害過一個同胞,除了……劉苗苗。”


    “劉苗苗……”祁同偉呢喃一聲,“我要沒記錯,她是你的愛人,可為什麽要嘎了她的舌頭呢?”


    “你聽誰說的?疤麵?”


    “嗯,疤麵說了,如果沒有你的幫助,他根本無法帶著耿小小逃離緬北,所以……在這一點上,我還要謝謝你。”


    “我早就知道疤麵是臥底了。”陳江河再次苦笑,“還有,我嘎掉劉苗苗舌頭,都是她自找的,如果不是她,程嬌嬌小姐不會死,我的孩子也不會死。”


    “能說具體一點嗎?”


    “祁廳長,還記得劉苗苗的父親劉海龍嗎?那個毒販。”


    “當然沒忘。”祁同偉深沉道:“當初抓捕他時,可是廢了大力氣,最終……他還是飲彈自盡了。”


    “沒錯,作為劉海龍的女兒,劉苗苗可不是什麽好人,她一開始接觸我的目的,就是想給他父親報仇,後來……她成功了,成功將我拉入深淵。”


    “她是個心機女,不僅算計了我,還算計了程嬌嬌小姐。”


    “祁學長,還記得在星邏國見麵嗎?你和程嬌嬌小姐救了我,而我為了找劉苗苗,辜負你們的信任,打暈了醫生跑了。”


    “再後來,我找到劉苗苗,當時她因為借錢,又被放高利貸的抓了。”


    “為了救她,我隻能再次求助程嬌嬌小姐,是程嬌嬌小姐幫我贖回了劉苗苗,也是她給我安排了住處,甚至還給苗苗請了月嫂。”


    “她真的是個好人。”


    “但劉苗苗不是!在和程來的博弈中,原本程嬌嬌小姐是穩贏的局麵,可誰也想不到半路殺出了個反骨仔。”


    “這個反骨仔便是劉苗苗!”


    “她毀了程嬌嬌小姐,毀了我,毀了我們的孩子,嘎她的舌頭已經便宜她了。”


    “她應該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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