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不僅滇南軍區接到了電話,省委也接到了電話。


    於是……在淩晨的時候,數百名荷槍實彈的武警,全部向一個地方出發。


    目標麻牛鎮。


    ……


    “今天這酒真不錯,喝的帶勁,想不到那個老太婆,竟然還藏著一千塊錢,心眼真多。”


    “老太婆的心眼再多,也沒三哥你多,這一千拿回來了,等於還欠咱們兩千。”


    “什麽兩千,還是三千,都說了,這一千是醫藥費,那小子打我的醫藥費。”


    “對對對,三哥說的對。”


    “明天,明天咱們再去老太婆家一趟,看看還有沒有值錢的東西,如果沒有,就把她家拆了,房子蓋成豬圈。”


    “好嘞,都聽三哥的。”


    “……”


    “噓……你們都稍等下,我接個電話,是我爸的。”


    ……


    “喂,爸,我剛在喝酒,什麽?去一趟鎮政府?這都幾點了?去那幹嘛?”


    “……”


    “還讓我把同夥帶著?”


    “……”


    “什麽同夥,這些都是我兄弟,出生入死的,講義氣的好兄弟!”


    “……”


    “知道了,知道了,最多半個小時,我和我的兄弟肯定到。”


    “……”


    “行,掛了。”


    放下電話,老三環視身後。


    身後十來個人都喝的七葷八素,這些人是他的兄弟。


    酒肉兄弟。


    當然,在喝完酒後,沒人知道自己是酒肉兄弟,都把自己當做義氣無雙的關雲長。


    其中一個黃毛,上前摟住老三的肩膀,“三哥,誰打的電話?”


    “我爸。”


    “馬書記啊,他說什麽。”


    “我爸說,讓我去一趟鎮政府,好像有什麽大事。”


    “大事?”黃毛眉頭一挑,“什麽大事,都淩晨一點了,哪來的大事。”


    “哎呀,別廢話了,我爸讓我們去,咱們就去,說不定真有好事呢。”


    “對,都聽三哥的。”黃毛揮了揮手,“兄弟們,走,馬書記找我們,下個地點……鎮政府。”


    就這樣,老三一行十幾人,在夜裏哼著歌,吹著牛,就像古惑仔裏的陳浩南,浩浩蕩蕩走向鎮政府。


    或許太過於囂張,路邊的野狗見到他們,都得挨兩嘴巴。


    ……


    另一邊。


    鎮政府。


    燈火通明。


    所有已經下班的人員,全部都被叫了回來,身著軍裝,肩扛金色枝葉加兩顆金星的男人,立於人群中央。


    在男人的身邊,是滇南省、省委副書記兼省政法委書記司小寒。


    兩人都沒說話,可威嚴的氣勢,壓得鎮政府所有人都抬不起頭。


    人群另一邊,懷抱兒子遺照的錢母滿頭是血,疲軟地靠在椅子上。


    她的一左一右,正是侯亮平與祁同偉。


    侯亮平鼻青臉腫。


    祁同偉目色冷峻,他打電話給鍾老爺子,隻是想給錢母討一個公道,可沒想到鍾老爺子如此給力,把軍方和省委都給叫來了。


    如此陣仗,讓麻牛鎮鎮委書記馬榮很不安,他想問發生了什麽,可又不知道問誰,隻能緊張地東張西望。


    鎮政府其他人同樣如此,他們也很懵逼,很多人都快睡覺了,卻又被一個電話叫了過來。


    而且叫他們來的人,在電話裏說的很清楚,如果不來……以後也就不用來了。


    半個小時後。


    老三等人還沒出現,身著軍裝的男人不幹了,眯起眼,來到了馬榮麵前,“馬書記,你兒子呢?說好半個小時,怎麽還不來?”


    “我……我不知道。”馬榮唯唯諾諾道:“栗司令,我真不知道,剛剛電話你們聽到的,他說半個小時的,要不……我再打個電話?”


    “不用了,我再給你十分鍾,他還不來,我就按拒捕處理。”


    這時,省政法委書記司小寒也走了過來,冰冷道:“姓馬的,你可真給咱們滇南省長臉,我告訴你,你兒子今晚不出現,你們在場所有人,有一個算一個,都給我去紀委接受審查……就算你兒子出現了,你們也跑不掉。”


    麵對兩個大佬同時發難,馬榮全身顫抖,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警告完馬榮,栗司令轉頭來到祁同偉跟前,上下打量一眼,“你好,我是栗衛國。”


    “你好,我是祁同偉。”


    “我知道你,鍾首長的孫女婿。”栗衛國笑了笑,問道:“有煙沒?”


    祁同偉點點頭,掏出煙,遞給栗衛國一支,接著又看向司小寒。


    司小寒頓了下,也走了過來。


    就這樣,三人來到室外,吹著寒風,抽起了煙。


    “不好意思了,二位領導,這麽晚了,還讓你們跑一趟。”


    “這是什麽話。”司小寒吐出煙圈,“錢鬆的事我剛剛了解過了,他是烈士,也是英雄,保家衛國的英雄……今天這事,是我們滇南政法係統的恥辱,也是我這個政法委書記的恥辱。”


    “英雄逝去,家裏人還被流氓欺負,換做誰都忍不了。”


    “更不要說,這個流氓還是公職人員,在派出所掛職,太特麽恥辱了。”


    “誰說不是呢。”栗衛國接過話茬,“英雄不怕流血,可血流了,家人還被欺負了,那就是恥辱,一個地方的恥辱,一個民族的恥辱……祁同誌,今天謝謝你,否則……我還真不知道滇南境內,還有這種事發生。”


    看得出來,司小寒和栗衛國都為此事感到羞憤。


    尤其是司小寒,這事真要追究下來,他也有連帶職責。


    “對了,我還想問一事。”祁同偉繼續道:“像錢鬆這種情況,他的補貼去哪了?沒有?還是……”


    “被貪汙了。”


    司小寒沒有掩飾道:“我剛剛讓人查了,錢鬆殉職後,該有的補貼都已經下來了,隻是……這錢沒有到錢鬆家人手裏。”


    “哪裏出了問題?”


    “麻牛鎮政府。”司小寒咬牙切齒道:“補貼的錢,到了鎮政府全部被扣了下來,這事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一群蛀蟲,這種錢都敢貪汙。”


    “司書記,你打算怎麽處理?”


    “不,是你打算怎麽處理。”司小南轉過頭,目視著祁同偉,“鍾首長在電話裏特意交代了,今天這事你來辦,我和栗司令給你撐腰。”


    “不符合流程。”


    “我知道,所以……你的決定,就是我的決定。”


    “懂了。”


    一支煙抽完,黑夜中,十幾個小混混停下了腳步。


    冥冥中,老三嗅到了異常。


    “怎麽回事?哪來這麽多警察?”


    “三哥,這不是警察,很像是部隊的武警。”


    “怎麽辦?”


    “要不,咱們還是先躲躲吧。”


    “也行!”


    就在這些人打算離開時,荷槍實彈的武警已經從四周包抄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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