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他一沒看好,就出事,真是……


    真是個愚蠢的傢夥!


    薄奚寧低頭看著沉睡中的慕瑾,眼眸中的神色晦澀難辨。


    或許,他是時候應該和那個傢夥說一聲了,他每次的舉動,不但限製了她的能力,還總是給 她帶來危險。


    想到那秘術,就連驕傲如他的自己,都不敢說,若是中了,能有反抗的力量。


    從某方麵來說,公冶澤楠的手段,不可謂不狠。


    最麻煩的,還是在於防不勝防。


    唯一的好處就是,每次施術者付出的代價,還算是比較大的,尤其是施術者要封印的是,和 自己不相上下的人的修為。


    能把那招數用這麽多次,看來,那傢夥是真的鐵了心的想要得到她了。


    總覺得,有點不爽。


    薄奚寧撇撇嘴。


    古老的黑色書籍,透露著一股邪氣。


    慕靄馨一臉癡迷的看著這不詳的手劄,是了,就是它了,當初和那個東西一起撿回家,如今,是時候該拿出來用了。


    接下來的兩天,慕靄馨都沒有離開過她的小院子,偶爾有需要工具時也是讓下人送過來的。


    骨筆是黑暗邪修這不斷實驗後而產生的東西, 它的選材很重要,想要製作好骨筆指定要用強大妖獸的骨頭,需要十多道工序純手工精雕細琢,歷經選材、開料、切割、製管、鏤空、 雕琢、打磨、拋光等,每一道工序的要求近乎苛刻,稍有不慎,就要報廢,僅鏤空和打磨玉筆管 ,所消耗的獸骨就是成品的五倍多。


    慕靄馨從巨大的頭骨裏選出黑暗能量最為濃鬱的地方,用靈力把其他分散的東西引導集中起 來,然後用手中的名刀一點一點的切割出長方形的骨塊,這個步驟是最基礎的,如果沒有做好整 支骨筆就會變得不那麽好使了,想要弄出一個高等的攻擊,往往事倍功半還寫不出來。慕靄馨很小心的 切割著,好在她之前的準備很充足,不至於讓她完不成這塊基礎切割。


    一般骨筆的製作是很難做好的,十幾道不同的工序,每一個步驟都要極其小心,哪怕隻是 一個很微小的誤差都有可能導致骨筆的失敗,其成品率還不到一層,不過慕靄馨的個性挑剔,當初 為了有一把合適的骨筆,花了大代價研究,這也就造成了她有幾百次製作骨筆的經驗。


    手劄上說,戰鬥時,骨筆即是生命,沒有一個黑暗邪修會不願意為一支優質的骨筆付出高額代價的。


    又一日後,骨筆終於定型了,定型後的骨筆與舊時代的毛筆有些相似,隻是毛筆的一端有毛,而骨筆沒有毛,需要書寫禁紋的時候需要用靈力代替獸毛。


    看著手中的骨筆,慕靄馨終於笑了,這幾日她日夜趕工,廢寢忘食隻為快點做好保命的東西 ,現在可以安心了。


    通上靈力的骨筆一點都不像骨頭,反而像白玉石一般散發著溫潤的光澤。骨筆的頂端是平的鏤空六角形花紋,兩端陰刻細回紋,美輪美奐,筆身通體單陰線刻著一條黑龍,龍身有鱗,四爪 ,張口露齒,陰刻雙目,長發後飄,火焰尾,細看之下,仿佛有一陣沉沉的低吟從龍的喉嚨裏傳 出,異樣的詭異波動以整隻骨筆為中心擴散開來。


    嗬,終於做好了,所有虧欠了她的人,都該死!


    ……


    昏暗的密室之中,慕靄馨的笑容是喜悅的。


    雖然後來黑暗師到底是落魄了,不知道是傳承的原因還是其他什麽原因,那個黑暗統治的輝煌時代,離他們越來越遠了,若不是圖書館裏還有記載,還記得住這些東西的人真沒幾個。


    慕靄馨把水晶全部弄成小小的片,然後開始製作符紋水晶,她準備先製作一批簡單的來練手,而後慢慢增加難度,那些威力大高難度的符紋水晶慕靄馨隻準備製作少量的。


    希望運氣能夠好一點才行,不然她很可能根本就做不出中高級的。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她覺得這門術法對她很有用,很簡單,但實用就行了,其他,管他那麽的。


    每一個符紋都是一種特殊的紋路,它們天生擁有各種強大的力量,隻要運用得當,組合完美, 完全可以把紋路中的強大力量給激發出來,比如,書中記載的文字裏曾說明,在那個黑暗的時代裏,最強大的修行者不是高階的劍修或者法修,而是那座屹立在大陸中央黑暗深淵中的,被後來的人們禁口不言的男人。


    慕靄馨也曾經想去看看那個男人,沒錯,是男人,屹立在世界中央的那個石雕並不是真的石雕,而是那個瘋狂的男人在自己將死的時候,用黑暗禁紋把自己半生不死的封印在了石雕裏,如此活過了千萬年。


    不得不說,那是最強大,最瘋狂的黑暗禁紋師。


    慕靄馨的眼底充滿了嚮往,收回思緒,她決定好好的開始做事了。


    把骨筆點在水晶的上方,慕靄馨調動身體裏的異能凝聚在筆尖,心神一動,揮動骨筆,一氣嗬成的畫完了。


    水晶裏的黑色符紋,晃動了一下,就安穩的在裏麵平穩住了。


    看來她的成功率是加了不少,慕靄馨掩下心中的喜悅,考慮到旁邊的水晶還有不少,頓時沉下心來進行繪畫。


    她有許多的事情要做,她有強烈的恨要報,時間再多,也是不可以浪費的,因為,如果她不在進步,而對手進步了,那麽她就是失敗者,因為相比之下,別人在前進,她在原地踏步,距離被拉得越發的遠了。


    絕對不可以這樣!


    她不要做失敗者,不要被那個人一直踩在頭上,不要永遠過現在的這種生活……明明,她應該有更好的未來才對。


    莫名其妙的失去了原本的修為,莫名其妙的被毀掉了寶物,莫名其妙的落到了自己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境地……她恨!


    總有一天,她會拿回她失去的多有的,一定會回到想要回到那個地方,然後讓那些曾經看不起她的人通通飽受折磨,讓討厭的人不得好死……想到這裏,慕靄馨的目光變得憤怒,不過她很快就打起了精神,想要做到她希望中的那個樣子,還需要好好努力才行!


    慕靄馨甩了甩頭,甩掉那些影響著她負麵情緒,積極的投入到符紋水晶的描繪裏,不管想要什麽,都必須要有強大的實力才行。


    慕瑾,你等著!


    ……


    陰暗潮濕的地牢,一個女子姿勢古怪的躺在地上。


    她的嘴裏不停重複著:「不是我……是那個人叫我做的……不是我……是他叫我做的……」


    玲瓏癱倒在地上,她試圖爬起來,抓住雲幽澈的大腿求饒,卻被雲幽澈一個冰冷的眼神給定住了。


    「不是我……您要相信我。」


    「嗛,死到臨頭還撒謊,看來暗室的刑法還是不夠啊。」他嘲弄說道。


    「不不不……我說,我說,我都說……」玲瓏聽了雲幽澈冰冷的話,一下子就哆嗦了起來,慌張說道:「我嫉妒她,主上的眼睛裏從來都隻有那個女人,可是我……我喜歡上了您,不甘您就這麽被一個從來沒有,把您放在眼裏心裏的女人給絆住……所以她來找我的時候,我鬼使神差的同意了。」


    「那個女人姓慕?」雲幽澈問道,他的嘴角含著古怪的笑意,很明顯,隻要一得到答案,這兩個人就都該死。


    「她……她是……」玲瓏還沒有說完話,就緩慢的失去了生機。


    雲幽澈看著玲瓏渙散的眼神,漂亮的眼中沒有一點同情心,「繼續查。」


    「是。」空蕩的屋子裏,突然出現了一個黑影應聲道。


    歷史悠久的斑駁牆上,一隻灰蟲飛到了陰暗的頂部,少年轉過身,朝著外麵走去,星星點點的海黎棠與丁木香叢散發著陣陣香氣,雲幽澈一路走過青色的石板,彌望鬱鬱蔥蔥的綠色銀霞樹眼神冰冷。


    「那個女人古怪的很,你們去找一下,她現在在哪裏。」雲幽澈吩咐道。


    「之前的人被甩開了,目前還在找,奇怪的是,那個女人自從離開了崇翼城之後,就好像失去了蹤跡。」底下的人說道。


    「找到了,能弄死,就弄死吧。」


    「是。」


    看了眼遠處的天空,雲幽澈目光深邃,能通過其他人,接近他的侍女,而後合夥追殺慕瑾,真當他是個死人嗎?


    他冷笑了一聲,轉身離去。


    跪在地上的黑衣人,不敢說什麽,領了任務就下去了,盛怒之中的主子,不是他們能夠接近的,那李依標夫婦死就死了,主子沒法拿他們怎麽樣,但還活著的人,總有辦法收拾的。


    「乙大,我們現在?」有人問道。


    「加大力度,從玲瓏最近接觸的人查下去,動作最好快一點,不然主子找不到罪魁禍首,我們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是,下麵的兄弟們已經日夜追查了,不過,那個女的,古怪的很,好幾次,明明我們的人都已經可以抓到她的,總是出現意料之外的事情,就好像氣運這東西在保護她一樣。」


    「少囉嗦了,別說氣運保護她了,就是她是氣運,主子要的人,我們死都要給弄來,得,幹活去,晚了還不知道那人跑哪裏去。」


    崇翼城東邊的某個角落,大火漫天,男修們橫七豎八滿地哀嚎,為首的人已經死了,還能動的人在那個如死神一般的白衣少年離去後哭喊著想要衝進火堆裏搶救物資。


    可惜一切都已經晚了,如果他們的頭之前沒有參與那刺殺件事,或許他們就不會有這樣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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