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該死。」青楊低下了頭,自家主子的命令他能違抗嗎?不能,不得不聽啊!


    「嗯,我信不過那些庸醫。」徐習遠點頭順著明慧的話笑著說道,「所以,我就來找你了。」


    明慧收回了目光,扭頭看向徐習遠問道,「你怎麽受的傷?出什麽事了嗎?」


    「被父皇責罰了一頓而已,事情有些長,回莊子我與你細細說。」徐習遠輕柔說道。


    被皇帝表舅責罰的?定是發生什麽事了,雖說皇家無真情,但是這些年來以明慧的了解,宣文帝對徐習遠是有幾分真心疼愛在裏麵的,所以定是發生了事,否則不會無緣無故的責罰他。


    於是明慧看著臉色如常的徐習遠,也點了點頭,說道,「好。」


    徐習遠扯開了話題,一邊往回走,一邊側首看向明慧說道,「我瞧著你們兩姐妹似乎是從地裏出來的樣子。」


    明慧見他真的是要回莊子再說的樣子,於是打消了想要詢問的心思,抿嘴一笑,點頭,「嗯,我與姝妹妹在這裏種了一塊地,剛姝妹妹摘回去的青菜就是我們種的,晚上你可以嚐嚐。」


    聽得明慧的話,徐習遠溫柔的目光中露著期許,說道,「你親手這種的啊,那晚上我可得多吃些。」


    「都種了些什麽?姑祖母的身體可好?」徐習遠泛著笑,繼續問道。


    「嗯,外祖母的身體差不多痊癒了,過些日子我們就準備回去了。」明慧笑著回道,「這地啊,種了許多的,我與姝妹妹鬧著玩的。」


    明慧瞧著他的臉色越來越不好,順著他的話說著這些日子在這邊瑣碎的生活,轉移他的注意。


    青楊牽著兩匹馬遠遠地跟在兩人的身後。


    沒一會,兩人就回了莊子上。


    「六殿下,郡主,公主在正廳裏等著了。」一進門,豆蔻就迎了上來,笑著說道。


    明慧見著等在門口的豆蔻,忙說道,「去把我房間裏的創傷藥舀來六殿下的房間,還舀些幹淨的布條,使個人去跟外祖母說一聲,就說六殿下受了些傷。」


    「六殿下受傷了?」豆蔻驚問道。


    「嗯。」明慧吩咐說道,「跟外祖母說,隻是皮肉傷,不用擔心。」


    「是,奴婢這就去。」豆蔻點了點頭,拔腿就往裏麵匆匆而去。


    進了房,明慧給他細細把了脈,又看了青楊帶來的藥方,把一味藥去了,然後又加了兩味藥。


    「郡主,藥,還有白布。」豆蔻抱著東西匆匆跑了過來,說道。


    「嗯。」明慧點了點頭,接了東西,伸手遞與青楊說道,「你給六殿下換藥,重新包紮。」


    「明慧。」徐習遠趴在床上,扭頭如點墨的眸子看向明慧,「青楊又不是大夫。」


    呃,意思要大夫換了?那就是要自己給他換藥的意思?難道不知道自己傷的背?明慧氣得臉色緋紅,說道,「換藥包紮誰都可以的,殿下若是嫌棄青楊手腳重,那讓豆蔻給你換藥。」


    「郡主,小的手重,不敢給殿下換藥。」青楊垂眸,很有眼色地與自己的主子站在同一條戰線,說道。


    豆蔻看了眼明慧與趴在床上的徐習遠,低頭垂眸。


    「醫者父母心。」徐習遠看向明慧,如水的目光帶著堅持。


    他絕對是故意的!明慧氣,「豆蔻。」


    「明慧,她不是大夫,怎麽知道這藥要上多少?」明慧後麵的話還沒有說出來徐習遠就柔聲打斷了她的話,輕輕地說道,「今天。」


    徐習遠看了眼明慧,繼續說道,「我抗旨了。」


    說完拉了明慧的手。


    抗旨。


    上一世也是發生過這樣的事,是拒婚!明慧蹙著眉頭問道,「所以,皇帝表舅懲罰你了?」


    「嗯。」徐習遠微微點頭。


    明慧瞧著他寡白的臉,心裏罵道,受了傷還特意跑來這裏!但還是扭頭把手裏的藥方交給了豆蔻,吩咐說道,「你去熬藥,這些藥我們這裏都有的,你去取了快些熬了過來。」


    「是,郡主。」豆蔻鬆了一口氣,接了藥方轉頭兩腳並做兩步走了出去。


    徐習遠見著明慧的鬆動,勾了勾嘴角。


    明慧用剪刀直接把他背部的衣服剪了。


    血跡滲透了包紮的布條,明慧伸手幹脆把布條鬆了。


    白皙的背上,鞭痕觸目驚心。


    明慧倒吸了一口氣,這鞭痕可是一條條都皮綻肉開,這執刑的人,可真是下了重手。


    看著這些縱橫交錯的鞭痕,明慧覺得心裏塞了一團棉花難受得很,又似是心窩的地方,被一根針給輕輕的刺了一下,隻那輕輕的刺痛,卻慢慢地往四肢延伸而去。


    明慧垂了垂眼瞼,舀過青楊遞過來用熱水打濕了的帕子,先是清理了一下傷口,然後才把創傷藥往徐習遠身上的傷慢慢倒去,一邊說道,「受了這麽重的傷,你也不知道好好在家養傷,這一路騎馬顛簸,還吹風。」


    「嘶。」徐習遠痛呼了一聲。


    「痛?」明慧問道。


    「嗯,痛。」徐習遠點頭。


    青楊一臉不可思議地看向徐習遠,痛?前麵在府裏扯那中衣,也隻是悶哼了一聲的人,這樣就痛了?


    青楊見著嘴角翹著的徐習遠,嘴角抽了幾下,扭頭看向別處。


    「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明慧問道。


    「嗯,父皇給我賜婚了,我抗旨了。」徐習遠勾唇,把事情說了一番。


    果然是拒婚。


    明慧想,這一生與上一世有太多的不同了很多的事情都改變了,這徐習遠金鑾殿上拒婚的事應該是發生在去年的,然,去年皇帝表舅卻是沒有給徐習遠賜婚,賜婚的是徐習徽。


    卻不想,過了幾個月,事情依舊還是發生了。


    說完,徐習遠扭頭目光灼灼地看向明慧,似乎在說,我做得好吧?


    「該,這金鑾殿上你也敢抗旨,你就不會好好跟皇帝表舅說,鬧到了金鑾殿上,還當著文武百官的麵,這樣抹皇帝表舅的麵子。」明慧說了一句,低頭利索地給他包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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