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娉華死死地盯住她晌久。


    “好。”她也扯開一個詭譎的笑,冷冰冰地吐出字句,“來人,把這個給周小公子下毒的犯人拿下!”


    “?!”陳瑰意立即被幾個宮女衝上來押住,瞳孔地震。


    蛙趣,這女人翻臉無情可真徹底啊!


    “一會兒暗香帶來的那個女大夫,一進殿也即刻拿下。”項娉華轉身上了主座,冷厲威嚴的話音回蕩在殿內:


    “陳瑰意母女二人,借考官進宮赴宴與大夫診療之便,裏應外合給周小公子下毒,被本宮的人發現拿下,坐等陛下發落!”


    陳瑰意覺得她瘋了:“項娉華,你真敢顛倒是非哈?我和我娘裏應外合給考生下毒?而且還是我同鄉的青梅竹馬!”


    項娉華皮笑肉不笑道:“自然這考生不隻是個考生那麽簡單了......陳瑰意,你與本宮那大皇侄私交不淺罷?是否他已將周小公子其實是二皇子的身份告知了你,讓你利用同鄉青梅竹馬之便,伺機將其害死,以替他鏟除這歸來的勁敵?”


    陳瑰意:“?????”


    這豈止叫顛倒是非了,這、這......


    雖然對項娉華的扯淡能力大為震驚,但陳瑰意腦子還是清醒的,用不敢置信地眼神在倒地的周庭霄和項娉華之間徘徊:“什...什麽二皇子?項娉華,你在說什麽鬼話?”


    “唔,原來他沒有告訴你麽?”項娉華用可憐的眼神垂望她,“也對。畢竟他若告訴你周庭霄的真實身份,說不定你舍近求遠,寧肯幫著周庭霄而疏遠他。


    “大皇侄年已十七,卻屢屢推辭皇後牽線的妻選...他是不是拿這個來哄你?隻要你幫他除掉周小公子這個區區考生,他就迎你為大皇子妃?”


    陳瑰意:“........。”


    這小說讓項娉華來寫得了,實在是太敢扯了。


    見陳瑰意被壓跪在那不掙紮不吭聲了,項娉華方滿意了些,扶了扶發髻輕聲道:“是你執意要翻臉的,既然如此...那本宮便讓你看看,野心勃勃的長公主究竟可以做到什麽地步。”


    陳瑰意耳朵尖,不僅聽到她的輕聲,也聽到殿外愈發接近的浩浩蕩蕩儀仗聲。


    老天奶啊,皇帝他們終於來了。


    “我說,你最好是能做到什麽地步炫給我看啊。”於是她報以看好戲的笑容,“別敗在非穿越非重生的土著手上呢。你以為你是這個世界的絕對女主嗎?”


    宮女們聽不懂,太醫聽不懂且裝聾。


    項娉華眼瞼微動,聽到一絲不詳的味道。什麽意思?她和她娘的性命都掌握在自己手上了,怎麽還不慌?


    “皇上駕到!皇後娘娘駕到!”殿外響起尚恩尖尖的嗓音。


    “怎麽回事?皇上不是還要兩刻鍾才來麽!”項娉華驚道,來不及琢磨忙起身從側門出去。


    沒事噠,剛好從側門出去直接在廣場上迎接皇上皇後,直接揭發陳瑰意下毒,掌握這件事的主動權!沒事噠!!


    然而項娉華著急忙慌地出了偏殿向前麵繞,卻見治憲帝一行人竟然正朝著這間偏殿的正門而來。


    什麽情況?


    有人搶先去皇帝跟前告狀了!


    肯定是暗香說的那個幫著陳瑰意鬧事的考生....項娉華咬牙,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告的,竟能讓皇上皇後還有瓊貴妃都提前來紫宸殿了!


    “皇兄皇嫂。”她忙上前行禮問,“你們怎麽這會兒就來了?可是有什麽——”


    “聽說立寒小子的狀元弟弟突然病了?”治憲帝斜睨她一眼,“你已經請了太醫進去診看了?”


    隻是知道這個地步而已啊,項娉華鬆了口氣答道:“回皇兄,確有此事,有人給周小公子伺機下毒,臣妹將她控製住了。太醫也正在診治,已無性命之憂。”


    可若僅僅是得知周立寒的弟弟病了,皇上怎麽會反應如此之大,直接帶著皇後貴妃都來了?


    貴妃...周立寒......


    項娉華抬眼看向跟在周蕾冬身邊,一同來了的宗之瀟灑美青年。


    ——“別敗在非穿越非重生的土著手上呢。”


    耳邊忽然回響起陳瑰意方才那句詭異的話。


    不祥的預感也隨之逐漸濃烈。


    “什麽?是誰給我弟下毒!”周立寒頓時驚呼起來,“父皇,兒臣先進去看看!”


    治憲帝道:“朕也看看怎麽個事兒,竟敢在皇宮裏公然給朕即將啟用的新臣下毒,實在險惡!”


    周立寒一進殿內,看到景象不免心裏突突。


    周庭霄被宮女扶著靠在柱子上,仍然赤著上身。太醫似乎正在給他點穴施針。


    陳瑰意被另外兩個宮女一左一右押著跪在旁邊。


    這樣一看,她立即就明白了——長公主要把下毒者定為陳瑰意!


    這個長公主.......還是有些出人意料的啊!


    “周庭霄!”她大喊一聲衝過去推開宮女和太醫,看見他紅著麵龐和脖子冒著汗,上身已經被紮上幾根針,一顆心頓時懸了起來呼吸微窒。


    ——不會是項娉華真的下了毒,太醫的施針也真的讓他不省人事了吧!


    “這位大人不要妄動!周小公子暫無性命之憂,隻是仍不蘇醒,微臣正在施針以探。”太醫瞪她道,伸手要把周庭霄掰回來繼續紮針。


    周立寒啪地拍開他問:“我弟被下了什麽毒?”


    “這...應該是,一種民間的邪毒,但微臣已經及時清掉了。”太醫擦汗答道,一下子實在想不出有什麽不會致死也不容易查出來的毒種。


    “清出去了?怎麽清的?”當了這麽多年錦衣衛,周立寒哪裏看不出他的心虛,厲聲質問:


    “您若是用銀針清毒,為何沒見到黑掉的銀針?若不是銀針清毒,為何也不見我弟嘔吐些什麽?你到底有沒有在給我弟解毒,還是根本是在裝模作樣,甚至是給我弟下毒?!”


    太醫直接被她嚇結巴了:“你你你你別誣陷人!清出的毒物已經讓人倒掉了,我此刻施針隻是為了讓周小公子蘇醒!”


    “到底什麽情況!”


    治憲帝聽著二人爭執上前來,瞅一瞅他可愛的小老五還活著不。


    周立寒見他靠近了,便鬆開周庭霄,朝治憲帝跪下磕頭。


    “皇上!求皇上救救舍弟吧!他現在醒不過來了!”


    她鬆開周庭霄的時候,後麵的宮女一下子也沒接應過來,不小心讓周庭霄側倒了下去。


    周蕾冬和皇後也跟著治憲帝圍過來。


    而後隻聽周蕾冬倒吸一口涼氣,拉了拉皇後的袖子。


    後妃二人一同捂著嘴發出驚叫。


    “皇上!你看這孩子的後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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