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行？”瞿千路笑了一下，“那老修行，我這個人看不得城市髒亂差，你去把這座城打掃一下吧。”
羅如月板正地搖頭:“作為您的護道人，我不能離開你太遠。”
“我能出什麽事兒啊？”瞿千路無語道，“我真碰見什麽事兒，給司宇打個電話，他直接把我帶走不是更穩嗎。”
羅如月一聽，也是愣住了:“對啊！”
“對吧，您看，要不您回去和他說說，就別辛苦您了哈...”瞿千路巴巴地說。
“不行，這是柏荏大人的任務，我不能讓他失望。”羅如月趕緊把疑惑甩開，“少爺莫要再勸，老奴是不會走的。”
“啊...”瞿千路無力地捂住了頭，好一會，他才有氣無力地說，“跟著我可以，約法三章。”
“少爺您說。”羅如月點了點頭，“隻要不是讓老奴離開，都好說。”
瞿千路伸出手指:“第一，不要暴露在人，尤其是我家人的視線之內。”
羅如月:“理應如此，老奴擁有一套完整的山水遮目術，老奴憑此法，可隱入鬧市三年不顯。”
瞿千路點點頭，認可了這個術法:“第二，凡事問我意見，尤其是關於我的事，不要替我擅自做主。”
羅如月又說:“理應如此，老奴謹記。”
瞿千路最後說:“第三...把你從胡準那兒聽來的事，藏死了，不要再跟任何一個人提起！”
說到這第三條，瞿千路無比嚴肅，目光冷冽，盯著羅如月的眼睛。
羅如月立刻說:“請您放心...我當初卻有苦衷，現在更不會將這件事說出去...隻是那胡準...”
“胡準的事你不用管。”瞿千路打斷了他，“這三條你記住了就好。”
說完約法三章，兩個人，一老一少，又陷入了沉默中。但沉默並尷尬的隻有瞿千路一人，那老頭看瞿千路答應了，現在還挺開心嗯。
“那您老晚上住哪兒...？”瞿千路終於想起了一個問題。
羅如月淡淡地說:“少爺不必擔心，老奴可以於窗邊打坐...修行到我這般境界的修行者，大都是不用睡覺的，調息便可...”
“嗯...那你自便。”
自便兩個字，瞿千路說的很吃力，他實在無法安心地看著一個忽然出現的老頭在自己家成天晃悠。
但也沒別的辦法，這老頭兒油鹽不進。
瞿千路看了看時間，他們已經掰扯了好一陣“現在我要出門了，你...”
“老奴自然應當跟隨左右...”羅如月站起身來。
瞿千路心裏歎了口氣，那就適應吧...
這老頭一心如此，他也沒有辦法。雖然他還是可以撥打一個緊急號碼。
這個號碼也是通向王恒一的，但和普通的號碼不同，這個號碼代表情況無比危險，他沒有說話的時間。隻要電話撥出去，不必接通，看到來電的王恒一下一秒就會出現在瞿千路的身邊。
這個號碼是上次王恒一把瞿千路送到宋流溪家時給的，那時他要去幫助易途除掉羅如月，而宋成那邊態度模糊，瞿千路天賦又沒恢複，缺少一定的自保能力。
所以王恒一給了他這個號碼，以防萬一。
但現在，應該還用不上，隻是多了個跟班而已。
羅如月的態度極其堅定，他曾和羅如月見過，那時羅如月一派高人模樣，很是危險。
而剛才，他要打電話叫王恒一，這個動作其實是做給羅如月看的。如果羅如月用某種強硬的手段阻止他撥出這個電話，那麽他就會用剛恢複不多的天賦延緩時間，然後撥出那個緊急號碼。
到時王恒一一來，說什麽也要把他留下。
可羅如月卻選擇了一種十分...不要老臉的方式，以至於把瞿千路直接震住了。
這也讓瞿千路稍微信任了他一點，看來，很大可能，他確實是柏荏派來護道的。
就算不是護道，也應該沒有什麽惡意。
說到柏荏，瞿千路真的很好奇，那個神秘的男人。柏荏出現的那天，他並沒有對柏荏產生任何惡感，那個人強大而又悲憫，瞿千路對他的觀感其實很好。
但他還是十分提防，這是他的天性，謹慎多慮，哪怕這個人他的第一感覺很好，他也不可能憑此就相信他。
尤其是當時的他天賦一點都用不出來，宋成又跟瞎了似的沒有出現，如果當時的柏荏有任何危險舉動，他都是十死無生。
瞿千路想到這裏，微微鬆了口氣，羅如月的到來和死皮賴臉的行為，某種意義上證明了，柏荏確實是想收他為徒。
他的提防也稍微放下了一些。
正想著，他已經不知不覺地收拾好了自己，準備出門逛逛了。
他打開門，回過頭對著羅如月揮揮手:“走吧，老修行。”
————————————————————
最後羅如月還是沒有隱藏自己的身形。
因為瞿千路習慣了自己一個人亂逛，身邊忽然多了一人，他實在做不到無視這個人的存在，隻能有一茬沒一茬的說話。
要交流，就不能讓羅如月隱藏身形，否則路人就會看到一個陽光帥氣的小夥子不停地和空氣對話，十分詭異。
羅如月顯出身形後，瞿千路發現路人的眼光投來的更多了。
一個老頭，穿著高級的西服，銀白的頭發梳成長長的辮子背在身後，實在是太過引人注目。
這老頭還畢恭畢敬地跟在一個小年輕身後，誰看了不多想想。
甚至路人的交流有一些都傳到了瞿千路的耳朵裏。
“那是在拍電視劇嗎？沒看到攝像頭啊...”
“那老頭兒還挺帥的，說不定真是個老明星呢？”
“拍短視頻的吧？”
“富二代出門玩兒來了，還帶著仆人？”
“...”
瞿千路聽到這些話，步速直接加快了，很快就把羅如月甩在了後麵。
羅如月忽的快步上前:“主人，你等等我...”
瞿千路站直，雞皮疙瘩瞬間從腳底蔓延到了天靈蓋，他甚至覺得有些耳鳴，他快要窒息了。
一切的一切在羅如月脫口而出的這句主人時達到了巔峰，凡是聽到這句話的路人都投來了不可置信的目光，有人甚至拿起了手機...
瞿千路終於確定，這老頭是柏荏派來折磨自己的。
他悄悄放出了一絲恢複不多的時間力量，影響了哪些人的拍攝。
那個舉起攝像頭的女士發出了疑惑的聲音:“咦，怎麽拍不出人來？”
再回過神，瞿千路已經拉著羅如月跑掉了。
—————————————————————
公園，一處無人的草地裏，羅如月張開了山水結界，普通人不會看到這裏。
“不是大爺，你這是搞哪出啊？”瞿千路忍無可忍，“你這主人怎麽喊出來的啊？”
“我當時有些著急...”老頭顫顫巍巍的。
“還有，我早就想說了，你這衣服，這頭發，你不是閉關修行幾百年的修行者嗎？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你都在哪裏學的啊？”
“我昨天看了一宿電視劇，那裏頭的管家不都是...”
“嘶...”瞿千路倒吸了一口涼氣。
看來無法修行後，這些命長的修行者真的很閑。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你...有沒有什麽變化外形的法術之類的？”瞿千路小心翼翼地問。
“有！”羅如月立刻回答，“修行到一定境界的修行者，大都會一些化形化物的法術，以便閉關多年後適應塵世的更迭...”
“那你怎麽不讓自己看起來年輕一些？”
“修行八百年，塑求真我...”
“別說了，你先化作你年輕的樣子，行不行？”瞿千路無比誠懇地請求。
“好...大概多大合適？”羅如月問道。
瞿千路想了想，他突然有了個不用羅如月隱藏身形，可以光明正大來自己家的方法:“你就變回我差不多同齡，二十歲左右的樣子試試。”
“二十歲啊...”羅如月的眼中泛起異樣的神色，似乎在懷念，又似乎有些痛苦。但他很快收起了這些思緒，他點了點頭，掐起指訣，口中念念有詞。
沒有什麽流光溢彩，他的皮肉以一種樸實的方式開始運轉，臉上的褶子開始漸漸平複，銀白的頭發也逐漸變得漆黑，佝僂的身子一點點挺拔...
並沒有太扭曲的變化，因為瞿千路並沒讓他變作什麽特定的樣子，隻是讓他變回自己的二十歲而已。
不一會，一個二十歲的羅如月出現在了瞿千路麵前，讓瞿千路有些吃驚。
變回二十歲的羅如月，衣服也不再是那奢華浮誇的西裝，而是變回了一身素淨的淡青色道袍。
年輕的羅如月容貌清秀，頭發束在腦後，仙風道骨，不染塵埃，唯獨那雙眼睛，渾濁而麻木，透露出蒼老的感覺。
但瞿千路卻覺得，那麻木中有些許靈動，就像是一個疲憊絕望的人，忽然有了一些希望。
沒有多想，年輕的道者羅如月躬身問道:“少主，這樣如何？”
瞿千路忙說:“很好！很好！模樣就這樣，衣服...衣服也換一下，頭發，還有頭發...”
瞿千路掏出手機，在網絡上翻找一些年輕男孩兒穿搭的圖片。
“這套，你就變這套。”
“隻變衣物嗎？”
“頭發也變一下，臉啊體型啊你就保持自己二十歲的樣子就行，衣服頭發造型按這個來。”
羅如月稱是，再次開始變換。
不一會，一個現代的青年羅如月出現了。
因為羅如月的眼睛總會透露出一股蒼老的氣息，所以瞿千路給他選擇的穿著也是相對成熟的年輕人造型。
在冬天，一身黑的襯衫，一身黑的褲子，一身黑的風衣。配上羅如月挺拔的身姿和蒼老的眼睛，看起來就很踏實。
“很好，很好。”瞿千路對這個羅如月很滿意，“現在我說的話，你記好了。”
“我們約法三章的第一條作廢，現在開始，你就是我同學了，我會帶你回家，說你是我的同學還是我的室友，今年家裏都出國了，你過去不方便，就來我這裏過年，明白嗎？”
“這...少爺我”
“還有，不要叫我少爺，以後，你就叫我路子就好了...你呢？還是羅如月嗎？”
羅如月輕輕摸著自己的臉，他已經很久不適應年輕的自己了，聽到瞿千路的詢問，他似乎有些恍然。
他從大袖裏掏出柏荏給他的手機，打開攝像頭前置，認真地看著自己。
瞿千路笑了笑:“看吧，自己還臭美呢，早變成年輕的樣子多好，我要會你們那種法術，我到死都是二十歲我跟你說...好了快說，不說的話我就叫你如月了哈？”
“不，少...路子。”羅如月放下手機，笑了笑，“請您，以後就叫我羅絳吧，羅如月這個名字，是那個老頭兒的。”
“你還挺精分...”瞿千路點了點頭，“行，羅絳，回去我就這麽和家裏說。”
羅絳點了點頭，盡管變回年輕的樣子，但他的笑容還是有一些老態。
瞿千路歎了口氣:“本來今天出門隻是想瞎逛逛，看來要花一天時間給你做培訓了。”
“培訓？”
“你太古怪了，你的一言一行，每一個表情，都不是靠變年輕就真的年輕的。”
“而且我們今天還要熟悉你的人設，你一定要記熟了。”
瞿千路來回踱步，最後他讓羅絳變出桌椅紙筆，兩個人就在這草地上圍著桌子坐下。
“不要毛筆和宣紙，變中性筆和筆記本啊！”瞿千路吼著。
不一會，他們就開始寫寫畫畫，認真交流。
“來來來，我們豐富一下設定噶，你叫羅絳，父母常年在國外...”
“老奴有惑...”
“老什麽！惑什麽！”
“誒，我想問問...那我們平時在學校都幹什麽？”
“打球，我們最愛打球！打遊戲，上課...”
“那如果令尊問起你的學習...”
“你還考慮的挺好...”
“...”
兩個人就這樣說著，一直說到了太陽落下。
羅如月板正地搖頭:“作為您的護道人，我不能離開你太遠。”
“我能出什麽事兒啊？”瞿千路無語道，“我真碰見什麽事兒，給司宇打個電話，他直接把我帶走不是更穩嗎。”
羅如月一聽，也是愣住了:“對啊！”
“對吧，您看，要不您回去和他說說，就別辛苦您了哈...”瞿千路巴巴地說。
“不行，這是柏荏大人的任務，我不能讓他失望。”羅如月趕緊把疑惑甩開，“少爺莫要再勸，老奴是不會走的。”
“啊...”瞿千路無力地捂住了頭，好一會，他才有氣無力地說，“跟著我可以，約法三章。”
“少爺您說。”羅如月點了點頭，“隻要不是讓老奴離開，都好說。”
瞿千路伸出手指:“第一，不要暴露在人，尤其是我家人的視線之內。”
羅如月:“理應如此，老奴擁有一套完整的山水遮目術，老奴憑此法，可隱入鬧市三年不顯。”
瞿千路點點頭，認可了這個術法:“第二，凡事問我意見，尤其是關於我的事，不要替我擅自做主。”
羅如月又說:“理應如此，老奴謹記。”
瞿千路最後說:“第三...把你從胡準那兒聽來的事，藏死了，不要再跟任何一個人提起！”
說到這第三條，瞿千路無比嚴肅，目光冷冽，盯著羅如月的眼睛。
羅如月立刻說:“請您放心...我當初卻有苦衷，現在更不會將這件事說出去...隻是那胡準...”
“胡準的事你不用管。”瞿千路打斷了他，“這三條你記住了就好。”
說完約法三章，兩個人，一老一少，又陷入了沉默中。但沉默並尷尬的隻有瞿千路一人，那老頭看瞿千路答應了，現在還挺開心嗯。
“那您老晚上住哪兒...？”瞿千路終於想起了一個問題。
羅如月淡淡地說:“少爺不必擔心，老奴可以於窗邊打坐...修行到我這般境界的修行者，大都是不用睡覺的，調息便可...”
“嗯...那你自便。”
自便兩個字，瞿千路說的很吃力，他實在無法安心地看著一個忽然出現的老頭在自己家成天晃悠。
但也沒別的辦法，這老頭兒油鹽不進。
瞿千路看了看時間，他們已經掰扯了好一陣“現在我要出門了，你...”
“老奴自然應當跟隨左右...”羅如月站起身來。
瞿千路心裏歎了口氣，那就適應吧...
這老頭一心如此，他也沒有辦法。雖然他還是可以撥打一個緊急號碼。
這個號碼也是通向王恒一的，但和普通的號碼不同，這個號碼代表情況無比危險，他沒有說話的時間。隻要電話撥出去，不必接通，看到來電的王恒一下一秒就會出現在瞿千路的身邊。
這個號碼是上次王恒一把瞿千路送到宋流溪家時給的，那時他要去幫助易途除掉羅如月，而宋成那邊態度模糊，瞿千路天賦又沒恢複，缺少一定的自保能力。
所以王恒一給了他這個號碼，以防萬一。
但現在，應該還用不上，隻是多了個跟班而已。
羅如月的態度極其堅定，他曾和羅如月見過，那時羅如月一派高人模樣，很是危險。
而剛才，他要打電話叫王恒一，這個動作其實是做給羅如月看的。如果羅如月用某種強硬的手段阻止他撥出這個電話，那麽他就會用剛恢複不多的天賦延緩時間，然後撥出那個緊急號碼。
到時王恒一一來，說什麽也要把他留下。
可羅如月卻選擇了一種十分...不要老臉的方式，以至於把瞿千路直接震住了。
這也讓瞿千路稍微信任了他一點，看來，很大可能，他確實是柏荏派來護道的。
就算不是護道，也應該沒有什麽惡意。
說到柏荏，瞿千路真的很好奇，那個神秘的男人。柏荏出現的那天，他並沒有對柏荏產生任何惡感，那個人強大而又悲憫，瞿千路對他的觀感其實很好。
但他還是十分提防，這是他的天性，謹慎多慮，哪怕這個人他的第一感覺很好，他也不可能憑此就相信他。
尤其是當時的他天賦一點都用不出來，宋成又跟瞎了似的沒有出現，如果當時的柏荏有任何危險舉動，他都是十死無生。
瞿千路想到這裏，微微鬆了口氣，羅如月的到來和死皮賴臉的行為，某種意義上證明了，柏荏確實是想收他為徒。
他的提防也稍微放下了一些。
正想著，他已經不知不覺地收拾好了自己，準備出門逛逛了。
他打開門，回過頭對著羅如月揮揮手:“走吧，老修行。”
————————————————————
最後羅如月還是沒有隱藏自己的身形。
因為瞿千路習慣了自己一個人亂逛，身邊忽然多了一人，他實在做不到無視這個人的存在，隻能有一茬沒一茬的說話。
要交流，就不能讓羅如月隱藏身形，否則路人就會看到一個陽光帥氣的小夥子不停地和空氣對話，十分詭異。
羅如月顯出身形後，瞿千路發現路人的眼光投來的更多了。
一個老頭，穿著高級的西服，銀白的頭發梳成長長的辮子背在身後，實在是太過引人注目。
這老頭還畢恭畢敬地跟在一個小年輕身後，誰看了不多想想。
甚至路人的交流有一些都傳到了瞿千路的耳朵裏。
“那是在拍電視劇嗎？沒看到攝像頭啊...”
“那老頭兒還挺帥的，說不定真是個老明星呢？”
“拍短視頻的吧？”
“富二代出門玩兒來了，還帶著仆人？”
“...”
瞿千路聽到這些話，步速直接加快了，很快就把羅如月甩在了後麵。
羅如月忽的快步上前:“主人，你等等我...”
瞿千路站直，雞皮疙瘩瞬間從腳底蔓延到了天靈蓋，他甚至覺得有些耳鳴，他快要窒息了。
一切的一切在羅如月脫口而出的這句主人時達到了巔峰，凡是聽到這句話的路人都投來了不可置信的目光，有人甚至拿起了手機...
瞿千路終於確定，這老頭是柏荏派來折磨自己的。
他悄悄放出了一絲恢複不多的時間力量，影響了哪些人的拍攝。
那個舉起攝像頭的女士發出了疑惑的聲音:“咦，怎麽拍不出人來？”
再回過神，瞿千路已經拉著羅如月跑掉了。
—————————————————————
公園，一處無人的草地裏，羅如月張開了山水結界，普通人不會看到這裏。
“不是大爺，你這是搞哪出啊？”瞿千路忍無可忍，“你這主人怎麽喊出來的啊？”
“我當時有些著急...”老頭顫顫巍巍的。
“還有，我早就想說了，你這衣服，這頭發，你不是閉關修行幾百年的修行者嗎？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你都在哪裏學的啊？”
“我昨天看了一宿電視劇，那裏頭的管家不都是...”
“嘶...”瞿千路倒吸了一口涼氣。
看來無法修行後，這些命長的修行者真的很閑。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你...有沒有什麽變化外形的法術之類的？”瞿千路小心翼翼地問。
“有！”羅如月立刻回答，“修行到一定境界的修行者，大都會一些化形化物的法術，以便閉關多年後適應塵世的更迭...”
“那你怎麽不讓自己看起來年輕一些？”
“修行八百年，塑求真我...”
“別說了，你先化作你年輕的樣子，行不行？”瞿千路無比誠懇地請求。
“好...大概多大合適？”羅如月問道。
瞿千路想了想，他突然有了個不用羅如月隱藏身形，可以光明正大來自己家的方法:“你就變回我差不多同齡，二十歲左右的樣子試試。”
“二十歲啊...”羅如月的眼中泛起異樣的神色，似乎在懷念，又似乎有些痛苦。但他很快收起了這些思緒，他點了點頭，掐起指訣，口中念念有詞。
沒有什麽流光溢彩，他的皮肉以一種樸實的方式開始運轉，臉上的褶子開始漸漸平複，銀白的頭發也逐漸變得漆黑，佝僂的身子一點點挺拔...
並沒有太扭曲的變化，因為瞿千路並沒讓他變作什麽特定的樣子，隻是讓他變回自己的二十歲而已。
不一會，一個二十歲的羅如月出現在了瞿千路麵前，讓瞿千路有些吃驚。
變回二十歲的羅如月，衣服也不再是那奢華浮誇的西裝，而是變回了一身素淨的淡青色道袍。
年輕的羅如月容貌清秀，頭發束在腦後，仙風道骨，不染塵埃，唯獨那雙眼睛，渾濁而麻木，透露出蒼老的感覺。
但瞿千路卻覺得，那麻木中有些許靈動，就像是一個疲憊絕望的人，忽然有了一些希望。
沒有多想，年輕的道者羅如月躬身問道:“少主，這樣如何？”
瞿千路忙說:“很好！很好！模樣就這樣，衣服...衣服也換一下，頭發，還有頭發...”
瞿千路掏出手機，在網絡上翻找一些年輕男孩兒穿搭的圖片。
“這套，你就變這套。”
“隻變衣物嗎？”
“頭發也變一下，臉啊體型啊你就保持自己二十歲的樣子就行，衣服頭發造型按這個來。”
羅如月稱是，再次開始變換。
不一會，一個現代的青年羅如月出現了。
因為羅如月的眼睛總會透露出一股蒼老的氣息，所以瞿千路給他選擇的穿著也是相對成熟的年輕人造型。
在冬天，一身黑的襯衫，一身黑的褲子，一身黑的風衣。配上羅如月挺拔的身姿和蒼老的眼睛，看起來就很踏實。
“很好，很好。”瞿千路對這個羅如月很滿意，“現在我說的話，你記好了。”
“我們約法三章的第一條作廢，現在開始，你就是我同學了，我會帶你回家，說你是我的同學還是我的室友，今年家裏都出國了，你過去不方便，就來我這裏過年，明白嗎？”
“這...少爺我”
“還有，不要叫我少爺，以後，你就叫我路子就好了...你呢？還是羅如月嗎？”
羅如月輕輕摸著自己的臉，他已經很久不適應年輕的自己了，聽到瞿千路的詢問，他似乎有些恍然。
他從大袖裏掏出柏荏給他的手機，打開攝像頭前置，認真地看著自己。
瞿千路笑了笑:“看吧，自己還臭美呢，早變成年輕的樣子多好，我要會你們那種法術，我到死都是二十歲我跟你說...好了快說，不說的話我就叫你如月了哈？”
“不，少...路子。”羅如月放下手機，笑了笑，“請您，以後就叫我羅絳吧，羅如月這個名字，是那個老頭兒的。”
“你還挺精分...”瞿千路點了點頭，“行，羅絳，回去我就這麽和家裏說。”
羅絳點了點頭，盡管變回年輕的樣子，但他的笑容還是有一些老態。
瞿千路歎了口氣:“本來今天出門隻是想瞎逛逛，看來要花一天時間給你做培訓了。”
“培訓？”
“你太古怪了，你的一言一行，每一個表情，都不是靠變年輕就真的年輕的。”
“而且我們今天還要熟悉你的人設，你一定要記熟了。”
瞿千路來回踱步，最後他讓羅絳變出桌椅紙筆，兩個人就在這草地上圍著桌子坐下。
“不要毛筆和宣紙，變中性筆和筆記本啊！”瞿千路吼著。
不一會，他們就開始寫寫畫畫，認真交流。
“來來來，我們豐富一下設定噶，你叫羅絳，父母常年在國外...”
“老奴有惑...”
“老什麽！惑什麽！”
“誒，我想問問...那我們平時在學校都幹什麽？”
“打球，我們最愛打球！打遊戲，上課...”
“那如果令尊問起你的學習...”
“你還考慮的挺好...”
“...”
兩個人就這樣說著，一直說到了太陽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