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流溪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


    視線慢慢從模糊變得清晰,意識仍然飄散,無法一下子清醒。她隻能簡單地對眼前看到的內容做出反應。


    她慢慢坐起來,揉著腦袋,然後理了理睡了許久睡得淩亂的發絲。


    她看到了自己身上的被子,海藍色的,香香的,厚厚的被子.....她忽然醒覺了一點,抬起頭,打量著這個房間。


    小小的房間裏鋪設得很緊密,簡裝的書桌,簡裝的凳子。桌子上擺著一些大學生的教材和小說,還有一堆可愛的蠟筆小新擺設,零星地出現在桌麵上任何一個地方,很可愛。


    ...嗯...蠟筆小新。


    那邊的衣櫃是關著的,上麵貼著一些便利貼,大概是寫了今天要做什麽事。


    除了床,桌子,椅子,櫃子。這個屋子也不能再放下些別的,雖然小,也確實夠那個男孩兒住了...但宋流溪卻有一點點奇怪的感覺。


    門開了,瞿千路端著一杯熱水進來,看見頭發散亂,正在發呆的宋流溪,開心地喊了一聲:“哇,你醒啦!”


    他把水遞過來:“小心燙。”


    宋流溪接過水,笑了一笑:“謝謝。”


    瞿千路也傻樂地看著她,兩個人眼神碰撞了一瞬,卻又在快要尷尬的下一秒同時轉過了頭。


    宋流溪低下頭,默默地喝著熱水。


    瞿千路悄悄抬眼,喔,她真好看!


    宋流溪注意到了瞿千路在看自己,說來奇怪,她在看到瞿千路的那一刻,忽然發現自己很難將這個人和微信上那個油膩的年輕人聯係在一起...


    其實在他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宋流溪就覺得,瞿千路是帥的,尤其他看著你的時候,很像一條小狗,有些可愛。


    但怎麽這人微信上就這個德行呢?知人知麵不知心呐...


    宋流溪在各種心緒交錯時,喝完了這杯熱水。她將水杯遞給了瞿千路,又說了一次謝謝。


    瞿千路接過水杯,兩個人眼看又要陷入無話可說的境地。瞿千路心想,她應該是來求自己幫忙的,女孩子臉皮薄,還是自己開口吧。


    “你”


    “我”


    宋流溪也開口了,兩個人同時說出了第一個字,然後一愣。


    兩人又同時出口:“你先說吧...”


    隨即兩人又一愣...


    算了。


    宋流溪看到了旁邊桌子上的鏡子,自己頭發還如此淩亂。


    “讓我先收拾一下吧,等我一會,好嗎?”


    瞿千路當然不會拒絕,連忙說:“嗯嗯你收拾,牙刷和毛巾我都買了新的,就在洗漱台。”


    他端著杯子出去了,去了易途的臥室。因為他的臥室並沒有洗漱台,宋流溪要出來洗漱,來來去去的,他坐在客廳太尷尬了。


    一進去,就看見易途,麵色古怪。


    “你聽到了?”


    “我怎麽可能偷聽你們倆說話!”


    “那你為什麽在憋笑?”


    “我想到了好笑的事...你們還挺有默契的。”


    “混賬!”


    瞿千路坐在了易途旁邊,深呼吸。


    他當然不介意易哥動用天賦聽了聽自己這邊的動靜,他現在深呼吸的原因是。


    他的心跳的太快了。


    就是這種感覺,和宋流溪待在一起,連話都不會說的感覺。


    他很想直直地看著她,和她對視,可是多看一眼,兩人都會害羞。


    啊,好別扭,好別扭!!


    他捂住了臉,低聲啊著。


    易途刷著手機,看見瞿千路這模樣,嫌棄地嘖了一聲:“瞧你這不值錢的樣子...你想好怎麽麵對她的請求了嗎?劉叔已經死了。”


    瞿千路一愣,低聲啊得更厲害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不知道。”


    “那你打算怎麽辦?”


    “走一步看一步吧,當做自己什麽都不知道,陪著她查唄。”


    “然後?”


    “然後再什麽都查不到。”


    “還沒結婚就開始騙人了?”


    “唉...”


    瞿千路歎了口氣,這個慌不得不撒。


    劉叔是死在了異能者的獻祭裏,異能者用這種方法延續了自己的斷路,這是不可能透露的消息。


    宋成沒有阻攔宋流溪,估計就是想打探這方麵的消息。


    ...也可能有更多的謀算,但瞿千路決定了,裝瘋賣傻,陪著宋流溪調查,最後什麽也查不出來。


    這樣既給宋流溪留了一點希望,不至於太難過。


    而如果宋成不曾推演到這方麵的消息的話,那他們也不會透露這關鍵的信息。


    不是敵人,但也還不算朋友。


    等宋流溪乖乖回家了,他們私下談談,交換一些信息,他才能決定,是否把一些信息告知宋成。


    宋成看著這裏的,他很確信。


    不然沒法解釋宋流溪暈倒在他懷裏時,那股從天而降的微弱殺氣是哪兒來的。


    咚咚咚。


    易途的房門被敲響了。


    瞿千路正要去開門,卻看見易途彈了彈手指,風擰著把手,門開了。


    瞿千路於是正襟危坐了起來。


    門口,梳洗完畢的宋流溪對著兩人微微欠身:“瞿宙使,王司風,突然來這裏,打擾了。”


    瞿千路正要出口讓她不要這麽客氣,卻被易途用肘子碰了碰。


    他轉過頭,看見易途的眼色——看我表演。


    易途一臉高深莫測的樣子:“你來的原因,我都知道了...我的風告訴我,你是想拜托我們,找某個人。”


    瞿千路:“!!!”


    宋流溪怔住,點了點頭。


    易途繼續高深莫測的樣子:“但我的風感知不到此人的信息,也許小路的時間回溯,在這方麵可以幫到你。”


    瞿千路心裏直呼臥槽。


    宋流溪眼神明顯的震驚了:“啊...這,這樣嗎。那真好,本來我是打算拜托你們幫我聯係一下那位司宇的,我以為找人這種事,司宇大人一定會便捷很多,沒想到司風您也可以...我之前還很擔心,您不會幫我的忙,或者您幫了我的忙聯係了司宇,但他不願意...真是太感謝了!”


    瞿千路:“...”


    易途:“...”


    兩個人忽然都挫敗了起來。


    原來她過來找自己,隻是為了聯係到王恒一啊,哈哈哈哈。


    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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