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藍玉愣了一下,說:“那麽久遠的事兒,你還記得啊?”


    那好像是多年前她和林子墨跟著沈靖琰一起到廬陵城外的時候吧。那時候說要去遊廬陵,結果後來發生了一場殺亂,就沒去成。


    林子墨緊緊握著她的手說:“當然記得啦,你想看的話,我就決定親自帶你去。我把廬陵當成我們的媒人,以後每多開一條街,多建一座樓,都是你的!”


    今天真是忙到不行,日程都排得滿滿的。


    謝藍玉先跟林子墨一起去見了好多大臣,然後又舉行了祭祀大典,接著還去慰問了軍隊,到了晚上還有場晚宴等著我們。


    可是啊,等到晚宴開始的時候,大臣們左等右等,就是不見王爺和王妃的人影。


    後來侍官趕緊出來跟大家說:“王爺和王妃有事來不了了,王爺說了,大家隨意啊,玩得開心點再回去。”


    群臣們你看我,我看你,都是一臉懵圈,不知道怎麽回事。


    來參加宴會的除了文官還有武將呢,那些武將聽了後,都露出了“我懂我懂”的表情,笑著說:“王爺,您忙您的正事去吧!正事要緊!”


    文臣們更是一頭霧水了:“除了這事兒,還有什麽正事啊?”


    武將們就開始擠眉弄眼,偷偷笑道:“就是那種得關起門來辦的正事嘛。”


    文臣們這才反應過來,趕緊咳嗽幾聲,裝出一本正經的樣子:“嗯,對,子嗣傳承,這可是現在最重要的事兒了。”


    於是,這些文臣武將們就開始自顧自地吃喝起來,別提多自在了。


    天黑了,廬陵城裏真是別有一番味道啊。


    城裏的事都安頓好了,那些之前鬧心的百姓們也都慢慢安穩下來,街上的樓啊閣啊也開始熱鬧起來了。


    長街上,燈都亮了,那些樓閣上的燈火好漂亮,像星星落地上了一樣,閃閃發亮。


    晚上出來逛街的人真多啊。


    看那長河上,好多畫舫啊,燈光一閃一閃的,就像河裏放的蓮花燈。河兩岸都是人,樓閣裏花紅柳綠的,笑聲說話聲都聽不完。


    那音樂聲啊,有時從閣樓上傳來,有時從畫舫裏飄出來,整個長河都彌漫著音樂,簡直就像天上的仙境掉到人間來了。


    謝藍玉現在就坐在長河上的一隻畫舫裏,跟林子墨一起。


    她趴在窗口,看著廬陵城裏的夜景,真是美呆了!聽著周圍的笑聲、樂器聲,還有微風輕輕吹過,水麵泛起一圈圈小波紋,這感覺真是太棒了,簡直就是在享受人生啊!


    以前在京州城裏也有夜市,但跟廬陵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感覺廬陵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繁華得不得了。


    在這裏可以暫時把煩惱都忘掉,美景太多了,看得她都驚呆了!


    雖然戰亂給廬陵帶來了影響,但它還是比謝藍玉想象中的要美得多。


    林子墨在畫舫裏煮著酒茶,那香味混合在一起,真是太好聞了!


    謝藍玉抬頭朝岸邊的閣樓望去,隱隱約約看到一群姑娘身材苗條地站在那兒,手上揮動的香帕似乎連香味都飄到謝藍玉鼻子裏了。整個長河上,好像都彌漫著淡淡的香氣。


    謝藍玉看得眼睛都直了,連頭都沒回就對林子墨說:“樓裏的姑娘好多啊!”


    “要不然怎麽會吸引這麽多人呢。”林子墨笑了笑,問道,“咱是喝酒還是喝茶?”


    謝藍玉扭過頭,看著林子墨給酒和茶各倒了一杯,她忍不住舔了舔嘴唇,問道:“我能不能喝點酒啊?”


    話說啊,整個京州大營的人都清楚得很,謝藍玉現在是崇德王的王妃啦。


    廬陵這邊啊,最近換了主人,現在的崇德王就是以前的那個宣王爺,本來就是王爺。


    而他的養父是永昌王,他也沒有接替他養父那邊的勢力,而是自己闖出來的一片天地,一下子就把廬陵給拿下了。


    還聽說啊,現在的崇德王還是前朝皇帝的私生子,那隴西王的王妃--安惠長公主是他姑姑,他們其實就是一家子。


    兩家能聯手,還結成了親家,以後關係就更親了。


    林子墨這個人,京州三軍都認識。隻不過換了個稱號,人還是那個人,大家還是很尊敬他。


    他以前在北疆統一了北軍,還幹掉了北疆最牛的那個諸侯王。跟幽州軍和前景川王軍打了好久都沒輸過,這實力讓人不得不服啊!


    聽說謝藍玉他們要來,軍營裏早就準備好了帳篷,給顧家兄妹、謝藍玉和林子墨休息。


    顧家兄妹先去安頓下來,然後謝藍玉和安惠長公主一起進了帳篷聊天。


    這帳篷還挺大的,雖然不是磚瓦房,但裏麵的擺設跟家裏差不多。


    安惠長公主自從上次被抓回來後,就一直待在軍營裏,還要照顧隴西王,所以她對軍營裏的事兒已經特別熟了。


    平安這小子在軍營裏跟那些武將叔伯們混得可好了,將領們都特別喜歡他。


    現在安惠長公主準備的營帳裏啥都有,屏風、床榻、桌案、茶幾一應俱全,屏風後麵還有洗澡用的浴桶呢。


    床榻也弄得特別舒服,被子又幹淨又軟,跟軍營裏那些硬邦邦的木板床比起來簡直是天壤之別。


    林子墨正在跟隴西王聊正事兒呢,謝藍玉本來也想去看看隴西王的情況怎麽樣了,但聽安惠長公主說他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謝藍玉就放心啦。


    安惠長公主一直挺擔心的,現在拉著謝藍玉就問:“我聽說在南益的時候,你都不想跟他拜堂,是不是?”


    她說的這個“他”,指的就是林子墨啦。


    謝藍玉低下頭,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那時候心裏太亂了,喜堂裏裏外外都是血和屍體,不願意在那種情況下跟他拜堂啊。”


    安惠長公主聽了,點點頭說:“你們那麽久沒見了,重逢的時候心裏沒底也是正常的。那後來呢,在廬陵他對你怎麽樣?對你好嗎?”


    謝藍玉點點頭,輕聲說:“他對我挺好的。”


    “那我就放心了。”安惠長公主慈愛地摸了摸她的頭,“你這丫頭吃了那麽多苦,受了那麽多委屈,我真想替你受著。不過好在以後有人把你捧在手心裏了,那些壞人肯定不敢碰你,更別說多看一眼了。”


    後來林子墨回來了,安惠長公主也就識趣地離開了。


    這營帳可不是專門為謝藍玉一個人準備的,是她和林子墨兩個人一起住的。


    林子墨看到安惠長公主也很恭敬,叫她“母親”,真真正正的是嶽母了。


    安惠長公主點了點頭,對於他和謝藍玉最終走到一起,很是滿意。她笑著說:“你們趕路也挺辛苦的,好好歇著吧。”


    不過啊,平安這小家夥可不是個乖寶寶。安惠長公主讓他走,他偏偏不走,謝藍玉覺得他挺可愛的,就讓他留在帳篷裏玩了。


    平安可是第一次見到林子墨,林子墨也是第一次見到他。


    這個三四歲的小家夥,長得真是可愛,嘴唇紅紅的,牙齒白白的。


    他一看到林子墨朝謝藍玉走來,小臉上就露出了警覺和戒備的表情,小小的身子擋在了謝藍玉前麵,好像個小小的保護神一樣。


    平安就怕這個大個子跟他搶姐姐,眼睛亮亮的,抬著小腦袋看林子墨,一點也不怕他。


    他們倆就這麽在帳篷裏對看了好一會兒,林子墨就那麽看著他,臉上也沒什麽表情。


    最後還是平安先開了口,他問道:“聽說你搶了我姐姐,還想逼她跟你成親,是不是?”


    林子墨回答說:“我們已經成親了。”


    平安板著臉,很嚴肅地說:“搶來的不算!她是我姐姐,你不能搶!”


    平安把他攔住,就是不想讓他靠近長姐。


    林子墨輕挑了下眉,輕鬆地說:“跟她成親後,她還是你的姐姐,沒人跟你爭的。”


    平安氣得鼓起腮幫子:“那你出去,今晚我要和姐姐一起睡!”


    謝藍玉揉了揉額頭,心裏哭笑不得:這小家夥,以前在王府就老愛粘著她睡,現在居然還要跟林子墨搶位置……


    林子墨用一種高高在上的眼神看著他,淡淡地說:“這恐怕不行。”


    平安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身體突然離地而起。他瞪大了眼睛,看著林子墨毫不費力地把他拎起來,然後放到背後去。


    這下子,他就沒辦法再擋林子墨的路了。林子墨若無其事地朝謝藍玉走去。


    平安緊緊握住小拳頭,心裏真是氣得不行!


    他姐姐好不容易回來了,可她卻帶了個讓人看著就煩的家夥回來。


    從那以後,平安對那些將領叔伯們調兵騎馬的事兒一點兒興趣都沒有。他老是守在謝藍玉身邊,就是防著那個林子墨。


    大家坐在一起吃飯的時候,平安非得插在林子墨和謝藍玉中間,吃得那叫一個香啊。


    謝藍玉當然是特別疼這個弟弟了,在飯桌上她不好明說,吃完飯出來,她就笑著跟林子墨說:“平安是跟著我長大的,你別跟他一般見識啊。”


    林子墨看著她,也笑了笑說:“怎麽會呢,他是你弟弟,也是我弟弟,我不會跟他計較的。”


    他笑得可和善了,看起來就像那種兄弟和睦、心胸寬廣的人。可是,謝藍玉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心裏有點發毛。


    晚上的巡邏,他們出去轉了一圈,就當是散散步,然後林子墨就帶著謝藍玉回帳篷休息了。


    洗完澡,他上了床,將她壓在身下,強勢地地吻著她,大手探入她的衣襟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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