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點。”


    “……”


    “前晚五點。”


    “……”


    蕭津渡看她歪頭看後,一臉悲傷,他不甚在意地安撫她:“你在我身邊,我很安心,這個夏天已經睡得挺舒服了,之前都是天亮才睡。”


    甘望舒的心在一秒卻毫無征兆地突了一下,“你現在是不是,很討厭夏天?”


    “今年好點了。”


    “……”她抿著唇一臉愧疚。


    蕭津渡:“前兩年確實煩躁,畢竟18年的夏天我還以為我能表白成功呢,結果把我打入深淵,我煩躁兩年也正常。”他揉揉她細軟的長發,“沒煩你,傻瓜,別多想。”


    “也就是今年我會多想一下,”她垂頭,語氣低落,“那兩年,我很怕夏天,到那個日子我就更怕了,總覺得你這一天肯定在恨我。”


    “……”蕭津渡彎下腰去親她一口,和她烏黑的眼珠近在咫尺地對視,“傻不傻,最多忘了,沒必要恨,我一個大男人恨你一個小姑娘。”他忍俊不禁。


    甘望舒:“我也不是自戀覺得你忘不了,我是覺得你一到北郊,難免看多了就總記起來,反反複複的。”


    蕭津渡:“心裏沒人了,就算天天住北郊也一樣,不是事兒。”


    “那你為什麽心裏總是有人呢。”


    “你說呢,小祖宗。”他勾勾她的小下巴,“我喜歡啊我為什麽,你覺得我是那麽寡情的人嗎?那麽容易就忘了?”


    “那我有什麽好喜歡的?你之前說我從來沒對你笑過,我還總是拒人千裏之外。”


    “說起來,你喜歡我什麽?”


    “……”甘望舒一下仿佛有火上身,臉頰燥熱,她低下頭看手裏的花,“為什麽要問我。”


    蕭津渡在她耳邊逗:“你先說說,我還不知道呢,稀裏糊塗地就跟你在一塊了。”


    “……”她想了想,小聲道,“因為你的思想比我成熟,我迷茫的時候,你總能輕飄飄地用三言兩語拉起我,跟你在一塊我釋懷了好多事。


    有一年過年因為甘氏的事,我去喝酒了,我記得我跟你說過的,你在我身邊一定會告訴我該怎麽做的,我自己實在是不知道。”


    蕭津渡恍然,他記得,不就是他們認識的第一個年,也算是當年的最後一個年。


    “我是人生導師啊,那沒有其他因素了?”


    “也有,我也喜歡跟你一起玩,我以前很少出去玩。”


    他薄唇上揚。


    甘望舒覺得現在不隻臉頰了,是渾身都發燙,沒想到在一起後還需要說這些表白的話,而且已經在一起了,說起來竟然還是那麽讓人臉紅心跳。


    “好了到你說了。”她馬上甩回去。


    蕭津渡就完全沒什麽不好說的,他那會兒也算是一肚子氣,“也沒什麽,我覺得你可憐孤單辛苦卑微沒錢,窮得要命還兩代人都給甘家賣命,三天兩頭跑北市出差,房也買不起,整天開那個破公車,我一看就煩。”


    “……”


    “大晚上還要去談事,車還壞了,還被肇事者指著鼻子罵,看得我一肚子火,想救苦救難。”


    “……”


    他歎息,靠在她發紅的耳根子邊意味深長地說:“一開始沒想喜歡,不算一見鍾情,雖然你長得確實傾國傾城,望舒兒,我沒見過比你漂亮的。但我沒那麽見色眼開,我純粹是發善心了。”


    “……”


    甘望舒扭頭揍了他一下,嬌嗔道:“我哪有那麽不堪。”


    “差不多吧,八九不離十。”


    “……”


    蕭津渡笑著把臉色鬱鬱的人抱著親,“你說你要是早跟我說你姓甘,我至於白心疼那麽些日子嗎?我這輩子唯一一次發善心,就喂了狗了。”


    “……”


    “還整天在你這正主麵前說甘氏的壞話,搞得我像個小人,跟你認識之前,我嘴裏可沒有說過一個甘字。”


    “……”


    甘望舒被說得心虛,默默拐話題,“那你為什麽善心發著發著就,就……”她咬住舌頭,實在是說不出口。


    “可憐多了就會心疼。”蕭津渡揉著她滑膩的小臉,“心疼就不如直接疼,小祖宗。”


    甘望舒連手腳都軟了,“好了。你快睡覺吧,我要插花了。”


    “睡什麽覺,我還沒洗澡呢。”


    “……”


    蕭津渡終於起身,“我去洗了,今晚爭取三點睡覺。咱倆明天去馬場好不好?好久沒看我的小月亮了。”


    “那不是我的嗎?”


    “喲,你還記得大明湖畔還有個小月亮等著她母親去探望呢?”


    “……”什麽母親。


    甘望舒氣笑了,“整天陰陽我,大壞蛋。”


    蕭津渡不回話,但洗完澡出來,看到床頭櫃放著個插著白玫瑰的白瓷花瓶,亭亭皎潔,婀娜纖麗。


    他家小望舒好像心情完全不影響了,在衣帽間裏忙著,窸窸窣窣,哼著歌兒。


    他看著花,又看看衣帽間裏亮著的燈,嘴角不自知地高高噙起一覺。


    真幸福。


    今晚兩點半就睡著了,第二天蕭津渡跟枕邊人邀功,甘望舒誇了他一通,親了一口,說讓他再接再厲,這樣就愛蕭總一萬年。


    兩人去馬場玩了一下午,甘望舒太久沒騎馬又不會了,讓蕭老板教她,被吃了一下午的豆腐。


    晚上兩人去藍銀霜那兒蹭飯了。


    藍銀霜對他們倆在一起這事,驚訝,也不驚訝。


    她很開心。


    周一兩人恢複了正常上班,一個去蕭安一個去甘氏,雖然蕭津渡下午非要跑去甘氏接人下班。


    甘望舒很怕被人看到了,盡管外麵有合作的消息但是她不好意思這麽快就讓圈裏流傳起兩人的事,這樣顯得這個合作目的性太明顯。


    但是蕭津渡非要去,她隻能鬼鬼祟祟地在電梯口接他,再帶到自己辦公室去,鎖了門。


    溫存了會兒正要下班去吃飯,甘望舒就接到了父親的電話。


    甘興業約她吃飯,在外麵吃,不在甘宅。


    甘望舒拿著手機猶豫了會兒。


    甘興業在電話中問:“你有約了?”


    “嗯。”


    “合作方嗎?”


    她又沒有馬上說,甘興業緩了緩又猜測:“和,蕭安的人?”


    “嗯。”


    “既然如此,那就一起吃吧。”他淡笑,“你總不能,真的就孑然一身地去和人家結婚吧?你二哥也在。”


    甘望舒愣住,她二哥已經落地了?


    掛了電話回到辦公桌前,看到蕭總坐在她辦公桌無聊地玩電腦紙牌遊戲。


    見她來了,他問:“你爸約你吃飯?老丈人讓女朋友放我鴿子了。”


    甘望舒莞爾:“我二哥也在。”


    “哦,那就沒事,你二哥不會讓你爸再和你吵一架,我放心了。”


    “你要不要,一起吃?”


    蕭津渡挑眉,一邊發牌一邊抬頭。


    甘望舒:“他肯定是為那晚的事來求和來的,所以說,喊你一起吃,想幹脆把這事兒一起解決了,也算是給我的另一種示好。”


    “行啊,老丈人都主動見了,我哪兒好端著。”蕭津渡點點頭,“能談好就談,咱隻要拿到該有的權益就行,也不是非要鬧得六親不認,這都不是必要。”


    “嗯。但是,我二哥也在,你一下子見我父親和二哥,你怕不怕?”


    蕭津渡笑了聲,“你猜?”


    她輕哼一聲,轉頭去收拾下班的東西。


    蕭津渡等著她,一直在玩牌。


    甘望舒瞥了眼,“怎麽現在還有這個遊戲,我記得十幾年前我讀中學的時候在學校無聊就玩,後來好像找不到了。”


    蕭津渡:“有。隻是遠離那種無聊的環境,很少會去找遊戲。”


    “有道理。那你為什麽要玩,蕭大老板。”


    “這不等女朋友嗎。”


    “我一下就好了。”


    他偏頭看去,“我下載在桌麵了,後麵你一看到這遊戲,就想到我了。”


    “……”


    她去拍打他,笑道:“我就說你居心叵測,好端端地玩這種低端遊戲。”


    蕭津渡關了遊戲,接過她的包摟上人出門,“我覺得挺高端的,望舒兒,這叫情趣。”


    “……”她臉紅透了,“我明天要是卸載了呢。”


    “那東西卸載不了。”


    “……”她捶打他,“病毒啊。”


    “你幹嘛卸載我?”


    “……”


    兩人插科打諢一起進電梯,去車庫。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和好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Fuiwen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Fuiwen並收藏和好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