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風清,夜晚撕碎了白晝的酷暑,晚風吹著倒是愜意十足。


    鳳九的裙角被風吹著,頭發也隨著風吹動。


    文昌帝君一身白衣,一頭青絲半綰,這樣的寂靜清冷著實是出塵。


    鳳九看著遠方,道:“三生石。果然,真是一塊石頭,又臭又硬。”


    文昌帝君沉默不語,心裏不知在想什麽。


    忽然,一陣金色的光澤凸顯,金澤之後,一柄鳳尾琴出現在文章帝君麵前,鳳九看著,眼神明亮。


    文昌帝君輕輕撩撥起琴弦,琴音清澈。


    月亮圓圓照九州,琴聲清遠綿長,好像是透過了重重的山脈,直至靈山大殿。


    或許是真的響徹了整個靈山,突然一瞬,一身紫衣的東華帝君出現,文昌帝君眼裏閃過瞬間驚訝,可也隻是稍縱即逝。


    轉頭一看,卻發現身邊的鳳九已經沒了蹤影,東華帝君道:“好久不見。”


    東華帝君從不會主動同誰說話,文昌帝君也並不覺意外,道:“好久不見帝君。”


    “我與九兒,三生石上雖然暫時無緣,但我與她的經曆,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今日的東華帝君說話不那麽簡潔並且還不那麽高冷,有點過於接地氣了,但好像也更氣人了。


    文昌帝君不動聲色,依舊撫琴。


    東華帝君沉默了許久,道:“明年新天君即位,我打算迎娶鳳九。“


    按照常理,這句話後麵應該跟一句:屆時請你喝杯喜酒之類的話,但,好像東華帝君總是不按照常理出牌。


    說完這句話,東華帝君便倏然消失不見了,而文昌帝君卻依舊是方才撫琴的模樣,隻是琴弦突然崩斷,一口血吐滿琴麵。


    驟然醒來,才發現,哪裏有什麽東華帝君,哪裏有什麽白玉石板,哪裏是什麽月明風清。


    靈山深穀的夜晚依舊暑熱難耐,但比起靈山大殿來說,大概是清涼許多了。


    木屋之中,一身白衣的文昌帝君依舊打坐在原地,白色的衣裳上點點血漬躍然其上,在他麵前,一灘發黑的血液噴湧在前······


    方才的一切不過是自己的心魔幻境,真實的世界中什麽都沒有發生,而在心魔之中,一切的欲念卻真實的呈現。


    文昌帝君看著眼前的血漬皺起了眉頭,誰說時間是最好的解藥?誰說時間能撫平一切?


    不會的,時間什麽也撫平不了,心魔不處,再長的時間都是煎熬。


    思及此,文昌帝君站起身走到了門外,他的嘴角還沾著血,麵色凝重,若有所思。


    次日,盂蘭盆節正式拉開序幕,鍾鳴之聲不絕入耳,來往香客絡繹不絕,佛陀笑意盈盈卻又平靜的猶如一灘靜靜的池水。稍後便是向來讓鳳九覺得枯燥乏味的講經環節,今日,帝君和她爺爺是要參與講經的,而這火熱的酷暑卻是不能用法術避一避的。沒什麽法子,索幸今日有帝君給的鮫綃,陽光越是灼熱,鮫綃越是清涼。甚好。


    鍾鼓之聲漸落,靈山大殿上逐漸安靜。佛陀墨淵上神東華帝君白止帝君靈寶天尊,唔、居然還有九重天上的天君,雖然是奇了怪,但仔細一想來年之事便也了然了。


    大殿之前佛光萬丈仙澤琉璃,用不了多久盂蘭盆節就會正式開幕,眾仙者麵朝大殿站著,找準了自己的位置後便三兩寒暄著,鳳九如今的身份,雖用不著講經,但也是站在眾仙者前列,與她姑姑一同。而成玉則是因為昨日便瞧見了靈山上的暑熱,而自己今日身上也沒什麽擔子,是以拚了命的往後找一個有菩提樹蔭蔽的地方,惹得前排站著的連宋回頭瞧著一門心思找涼快地兒的成玉頗有種氣不打一出來的意思,但也是無可奈何。


    鳳九站在那裏倒是心無旁騖,可突然覺得周圍鬧哄哄的,身邊她姑姑也用胳膊肘碰了碰鳳九,鳳九下意識反應,卻見人聲鼎沸處確實是有新鮮事發生。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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