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華城,地麵與天際間回蕩著震顫的餘韻,塵土飛揚,遮天蔽日。


    鐵協總部那座大樓,在這一刻轟然倒塌,伴隨著熊熊烈焰的肆虐,如同末日降臨,火光映照著一張張驚愕與恐懼的臉龐。


    數十位身披戰甲的鐵協成員,從廢墟的裂口中踉蹌衝出。


    他們的戰甲在爆炸中變得焦黑扭曲,宛如從地獄歸來的戰士。


    戰甲上殘留的洞口,如同猙獰的傷口,不斷有鮮紅的血液滲出,滴落在焦土之上,染紅了這片死亡之地。


    但更多的身影被掩埋於廢墟之下,數千條生命在絕望中掙紮,生死未卜。


    周遭的建築亦未能幸免,炸彈的餘波如同狂風掃落葉,玻璃碎片四處飛濺,尖銳而致命,樓頂在混凝土的重壓下轟然塌陷,揚起一片塵土與碎石。


    街道上,行色匆匆的路人,有的幸運地避開了這災難,有的則不幸被波及。


    哀嚎聲、呼救聲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幅人間慘劇。


    與此同時,在遠離華城的中佳城,一處隱秘而複雜的地下黑市中。


    魏鴻,身為副盟主,正追逐著一名身披黑袍的神秘男子。


    黑市中,光影交錯,狹窄的巷道如同迷宮,但魏鴻的身影卻如影隨形,每一步都精準無誤。


    終於,在一條昏暗的巷口,魏鴻猛地加速,一把按住了那名男子的肩膀,另一隻手如閃電般扯掉了他身上的黑袍。


    那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那名男子的臉上。


    隻見一張略顯稚嫩的臉龐,眼睛紅腫,衣衫襤褸,顯然是個年輕的青年。


    青年雙腿一軟,當場跪倒在地,雙手抱頭,聲音中帶著哭腔:“求你們,不要殺我!”


    他的聲音在空曠的巷道中回蕩,顯得格外淒涼。


    圍觀的人群中,有人搖頭歎息:“哎,又是他,每天遇到人就這樣,還這麽年輕,真是造孽啊。”


    言語間,滿是對這青年命運的同情與無奈。


    魏鴻卻並未理會旁人的議論,他緩緩伸出手,攙扶起那青年:“孩子,你的父母呢?”


    青年身體微微一顫,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哽咽著說道:“他們……他們被人殺害了。”


    這句話,讓整個黑市的空氣都為之凝固,眾人皆是一愣。


    他們實在難以想象,這麽一個年輕的青年,竟然已經失去了至親,獨自在這殘酷的世界中掙紮求生。


    魏鴻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憐憫與憤怒,他緊緊盯著青年的雙眼:“那你可知殺害你父母的凶手是誰?”


    青年抬頭,目光在魏鴻與圍觀的人群中遊移,他欲言又止,眼中滿是猶豫與不信任。


    顯然,他在這個充滿欺詐與背叛的世界中,已經學會了謹慎與自我保護。


    魏鴻見狀,心中憐憫與憤怒之情更重幾分。


    他深吸一口氣,向那青年保證道:“你放心,我們絕對會幫你討回公道的。”


    他的聲音堅定而有力,仿佛一股暖流,溫暖了青年的心房。


    圍觀的人群也紛紛附和道:“是啊,孩子,你身旁的,可是衛聯聯主大人,也是護衛軍的最高統領,你就盡管說吧。”


    青年眼中閃過一絲希望的光芒。


    他猛地抓住魏鴻的手,仿佛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是曹氏集團!就是他們殺的!”


    此言一出,眾人臉色大變。


    曹氏集團,那可是四大集團之一,勢力龐大,甚至董事長還是副盟主,怎會做出如此喪心病狂之事?


    魏鴻凝視著青年的雙眼,目光如炬,仿佛要看穿他的靈魂:“你確定?”


    青年堅定地點頭,眼中卻流露出深深的失落與無助:“我雖沒有他們殺害我父母的直接證據,但我有他們購買大批炸彈的賬單。”


    他的聲音雖小,卻如同驚雷般在眾人心中炸響。


    魏鴻雙眼微微一滯,隨即牽起青年的手,身形一晃,瞬間消失在原地。


    隻留下眾人驚愕的目光與滿心的疑惑:


    “炸彈?難不成曹氏集團所遭受的爆炸,皆是他們自導自演的一場陰謀?”


    “不可能吧?那可是自家的基業,還有那麽多無辜的員工……”


    衛聯分部,深藏於繁華都市一隅的一間辦公室內,此刻燈火如晝,將每一寸空間都照得通明透亮。


    經過一番詳盡的詢問,魏鴻終於得知,那站在他對麵,麵容略顯青澀的青年,名叫廖毅。


    廖毅的雙手微微顫抖,將手中的紙質賬單輕輕遞上。


    魏鴻接過賬單,一字一句地審閱著。


    那密密麻麻的數字,記錄著幾億流水的去向,而那最終的目標,竟是那數百顆炸彈。


    廖毅神色複雜,既有痛楚也有堅毅。


    他緩緩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這賬單,是我父親生前特意備份的,他...他把它交給了我。”


    說到此處,他的眼神突然黯淡下來,仿佛被回憶的陰影所籠罩,


    “出事那天,我被叔叔阿姨帶走,他們不讓我回家,直到給了我這封信。”


    說著,他從手腕上的手環中取出一封泛黃的信件,雙手呈上。


    魏鴻收起賬單,接過信件,指尖輕輕摩挲著那粗糙的紙麵,心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情緒。


    他小心翼翼地打開信封,快速瀏覽著信中的每一個字。


    隨著閱讀的深入,他的臉色愈發凝重。


    原來,廖毅的父親廖華,竟是鐵協製造炸彈的總負責人。


    他在信中為自己私賣炸彈的行為深深懺悔,同時也對兒子充滿了歉意。


    在販賣行為暴露後,他親自在曹恒達麵前銷毀了所有賬單,並承諾不向任何人透露此事,若自己無法歸來,便將這封信作為遺言,交給廖毅。


    信尾,廖華的名字赫然在目,旁邊是一枚鮮豔的血指印,仿佛是他最後的誓言。


    魏鴻心中五味雜陳。


    他從未料到,那位平日裏溫文爾雅的副盟主曹恒達,竟會如此心狠手辣,做出這等滅絕人性之事。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自己的心情,將信紙輕輕折起,放回信封。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廖毅身上:“孩子,那你今後有何打算?”


    廖毅的眼中閃過一絲決絕,他的聲音堅定而有力:“參軍!我要用我自己的雙手,為父母報仇,也為這片土地上的和平盡一份力。”


    魏鴻欣慰地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讚賞:“好,那你今後便跟著我,至於你父母的事情,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


    此時,華城之巔。


    華盟的盟主室內,華晨獨自一人站在全景落地窗前,遙望著遠方那片被火光映紅的夜空,眉頭緊鎖,心事重重。


    他清楚地記得,那火光閃爍的方向,正是鐵協的所在。


    就在這時,一陣清脆的敲門聲打破了室內的寧靜,伴隨著輕柔的話語:“華哥,是我。”


    華晨輕輕應了一聲:“請進。”


    門緩緩打開,曹恒達邁著不緊不慢的步伐走了進來,他的嘴角掛著一絲狡黠笑容。


    他走到華晨身後,目光越過他的肩膀,望向那片火海,緩緩開口:“華晨,其實,曹氏集團的爆炸,還有剛剛鐵協的爆炸,都是我所為。”


    話音未落,整個室內的氣氛瞬間凝固,連空氣都仿佛變得沉重起來。


    就在這時,遠方又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火光衝天而起,照亮了半邊夜空。


    曹恒達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剛剛是丹協總部發生了爆炸,同樣也是我所為。”


    華晨聞言,隻覺胸中氣血翻騰,一口鮮血猛地吐出,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他深知,鐵協和丹協乃是華盟的兩大命脈,如今總部皆被炸毀,他怎能不心痛憤怒?


    他強壓下心頭的怒火,語氣冰冷如霜:“我的兒子,也是你所殺的吧?”


    曹恒達微微一頓,隨即拍掌笑道:“不愧是聰明的盟主,你猜對了。”


    聽到這個答案,華晨怒不可遏,他猛然轉身,帶著一股淩厲的勁風,瞬間衝到曹恒達麵前。


    一手緊緊握住他的脖子,緩緩提起。


    曹恒達的臉色瞬間變得通紅,雙眼凸出,卻硬是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他的實力雖略遜於華晨一階,但此刻卻顯得異常鎮定,仿佛早已有所準備。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華晨竟在幾秒後鬆開了手,向後踉蹌了幾步,隨後癱坐在地,整個人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與此同時,在華盟大樓工作的人員,他們在家中也紛紛出現了與華晨相同的症狀。


    曹恒達趁機掙脫了華晨的束縛,撫摸著脖子,劇烈地咳嗽了幾聲。


    他深吸一口氣,恢複了常態:“華晨,你果然在食堂吃了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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