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常焰秋少爺收拾完烏鴉團後,帶著水楊和八個機械侍女回到他的飛船裏,水楊報告說飛船有一點損壞,建議返回造船廠檢修一下再走,不會耗費多少時間。常焰秋因為超負荷使用植入脊椎,體力有些透支,就同意了。


    收到vip訂單,造船廠立即安排維修人員給常焰秋的飛船進行檢修,常焰秋坐在飛船裏專門為他打造的座椅上閉目養神,機械女仆為他安裝冷卻管道,水楊通過手持電腦檢查各項數值。


    “水叔,你說唐玉蜓那個混蛋為什麽會在那艘船裏。”常焰秋閉著眼說。


    “少爺,他之前打格鬥賽賺了不少錢,也許是被烏鴉團盯上了那筆錢,把他綁了吧。”水楊一邊刷新數據一邊回答。


    “就這麽簡單?”常焰秋問道。


    “就這麽簡單。”水楊說。


    “哼。那個混蛋,肯定是在搞什麽見不得人的花招。”常焰秋不屑地說。


    “少爺,升級版天蠍的威力確實增加了不少,但也請少爺謹慎使用,它的發熱量問題還是沒辦法徹底解決,過度催動會導致嚴重燒傷。”水楊刷完數據說道。


    “知道了。”常焰秋眉頭一皺,不耐煩地說道。


    船艙裏響起提示音,飛船檢修完畢可以起飛了。


    水楊掃描了一下造船廠外的航路,發現烏鴉團已經騰開了空間,便操縱飛船駛出造船廠,啟動空間跳躍,向蠍峰娛樂城駛去。


    常焰秋看著舷窗外五彩斑斕的黑色跳躍通道,心裏還在琢磨唐玉蜓的事。前兩天那期格鬥之籠的新人場,這個“虛空翡翠飛龍”明明以過人的身手幹淨利落地解決了擁有絕對力量優勢的藤子楓,為什麽會被烏鴉團那群粗糙得像垃圾桶一樣的改造人抓住,那個長著兩個頭的烏鴉團老大提到了“雙魚座”又是怎麽回事。


    想到這裏,常焰秋問道:“水叔,破解‘雙魚座’代碼的事怎麽樣了。”


    “少爺,實話對您說,沒什麽進展。另外,我派出去尋找解碼器的人返回來的消息說,當年設計製造泰坦級武器和配套智能係統的人隻剩下褐山還活著,如果解碼器隻有一份,那肯定就在他手裏。上個月,褐山從魚陽城離開後不知去向,他們29號科學會的人向來都是來去無蹤,很難查到下落。”水楊說。


    常焰秋不再說話,這件事他並不太關心,隻是想到了隨便問問。倒是他爸經常問起進展情況,起初他還搪塞幾句,後來幹脆置之不理。“那個老東西,天天就想著給火星元老會當狗。”常焰秋心想。


    空間跳躍臨近終點,水楊向私家導航塔發送信號,請求對方發送導航信標。


    但是沒有任何回應。


    水楊再次操作請求流程,還是毫無反應。


    “奇怪。”水楊自言自語道。時間緊迫,他隻好轉向蠍峰娛樂城的公共航空港發送請求,導航塔很快發來了信標。


    “少爺,私家導航塔好像出了點問題,請允許我先在航空港停靠,再安排車送您回住處。”水楊說道。


    “不用,你就從航空港直接飛回樓頂。”常焰秋說。


    這種操作是違規的方式,會擾亂公共和私家航空港的現有航路。但少爺既然已經發話,水楊不好回絕,隻得照辦。


    金色飛船解除了空間跳躍,出現在蠍峰娛樂城的航路上。水楊操縱飛船偏離航路,從城外飛向蠍峰宮樓頂的私家航空港。


    9月份雖然旅遊旺季最高峰已經過去,往常年份的這個時候還是有不少來往的客流,但今天情況有些詭異,燈火通明的公共航空港居然空空蕩蕩,隻有自動化膠囊軌道電車來回穿梭。


    隔著舷窗,常焰秋注意到了反常現象,不動聲色地說:“水叔,你聯係一下巡查隊,問他們我不在的這幾天有沒有什麽異常情況。”


    “是,少爺。”水楊答道。他按下通訊器按鈕呼叫巡查隊,對方很快接通了電話。


    “報告少爺,一切正常,市場井然有序,遊客規規矩矩,沒有發生異常情況!”巡查隊長大聲喊道。


    常焰秋手指在桌子上點了點,水楊馬上切斷了通話。


    “胡說八道!”常焰秋罵道。


    “少爺,您也發現了。”水楊緊張地說。


    “對,有人造反,巡查隊已經完蛋了。”常焰秋猛地拍了下桌子說道,“馬上降落,啟動緊急預案。”


    “遵命,少爺。”水楊操縱飛船向蠍峰宮樓頂降落。


    閃亮的金色飛船穿過蠍峰宮上空的氣封門,緩緩向樓頂降落。飛船的起落架剛剛觸碰到停機坪,突然轟地騰起一個巨大的火球,瞬間吞噬了飛船,濃煙直衝上天空。


    公共航空港內,一艘梭形飛船撤去了隱身偽裝,露出布滿劃痕的金色表麵,顯示出它不久前與其他飛船相撞過。


    常焰秋和水楊、七個機械女仆從飛船鑽出,冷冷地看著遠處起火的蠍峰宮樓頂。


    “果然如少爺所料,蠍峰宮已經淪陷了。”水楊說道。


    “監控係統都關了嗎?”常焰秋問道。


    “應急預案已啟動,全城監控係統畫麵全部做了篡改,現在沒人能發現我們。”水楊回答。


    “很好。”常焰秋看著蠍峰宮說道。


    “隻可惜了那艘影子船,還有一個機械女仆。”水楊說


    “那就是它們的使命。”常焰秋又看了一會兒蠍峰宮,揮手下令道:“武裝,進城!”


    七個機械女仆切換到戰鬥狀態,全身張開力場盾,身上的女仆裙裝撕裂開來,露出黑洞洞的炮管。水楊從飛船上取出槍支遞給常焰秋,自己搬出了專屬武器——改造肢體融合三連發狙擊步槍,將這支三管步槍安裝在右臂的聯動裝置上。機械女仆圍成一圈,將常焰秋和水楊圍在中間,向蠍峰宮進發。


    原本熙熙攘攘的蠍峰娛樂城中央商業街空無一人,街道兩邊的店鋪亮著燈大門敞開,卻沒有一個顧客上門,店員和老板也都不知所蹤,他們就好像一下子全都蒸發了一樣,隻留下一座太空鬼城。


    究竟是誰這麽大膽,竟然趁城主不在的時候控製了全城?常焰秋心中把可能對他不滿的人一個個過著篩子,從酒店大堂經理到巡查隊長,再到火神堂的兄弟,甚至連身邊的水楊都在心裏過濾了一遍,並沒有想起什麽可疑的地方。


    難道是那個人!常焰秋心裏突然一個冷顫,他想起上個月離去的阿荊,那個女人自稱荒島荊,已經繼承了她師父的衣缽,成為了間諜,如果是她殺了回來,運用各種手段把蠍峰城肅清,也不是沒有可能。想到這裏,常焰秋額頭冒出了冷汗,老間諜荒島的手段他是見識過的,阿荊恐怕不會比他差多少。但他們師徒關係一直很差,為什麽阿荊會接師父的班,他想不明白。


    一列膠囊電車沿著設定好的路線在商業街上空的軌道上飛馳,行至中途,軌道突然發生爆炸,將膠囊電車炸得粉碎,高架軌道和上層的公路被炸塌,大量混凝土和鋼結構砸落在地麵堵住了道路。


    常焰秋的小隊躲在後街的巷子口暗中觀察,那列電車是水楊故意放出去的誘餌。


    “果然那裏也設了陷阱。”水楊壓低聲音說道。


    “他們應該還有手段,小心行事。走。”常焰秋把手一揮說道。


    不同於燈火通明的主街道,由錯綜複雜的大量巷子組成的中央商業街後街燈光暗淡,到處堆著垃圾和廢料,但監控攝像頭密度高過各條主街道數倍。原本這些地區是常焰秋故意設置來給那些上不得台麵的人做見不得光的生意提供一個場地,無論生意有多肮髒,他隻作監控極少幹預,隻要不威脅到蠍峰城的安全就放任那些人做任何事。


    諷刺的是這樣藏汙納垢的後街,現在變成了常焰秋藏匿行蹤的地方,正如同魚陽城的垃圾山脈給反抗軍提供了庇護,此情此景如此相似。


    常焰秋小隊在昏暗的街巷間不斷變換著位置,一旦發覺不對馬上改變方向,甚至有時還要走一段回頭路繞開某些較為開闊的地方。


    他們行進到一處巷子口,發現不遠的地方好像有一個人躺在陰影中。常焰秋仔細觀察旁邊的岔路,每一條都很狹窄,僅容一人通過,兩邊的建築較高,極易被伏擊。他指示幾個機械女仆悄悄分散開來,槍口對準前方巷子口,再令水楊前去探查情況。


    水楊端著槍,沿著牆壁迅速靠近那處陰影,一個機械女仆在他旁邊張開力場盾進行防護。那陰影中的人見到有人過來,用盡全力撐起身體朝向水楊的方向。


    “小羽?”水楊認出了那個人,是蠍峰宮酒店的前台服務員。眼前的小羽全身是傷,雙腿折斷,肩部被槍彈貫穿,血流一地。


    “水……叔……”小羽嘶啞的嗓子艱難吐出幾個字,“快跑……”


    話音未落,巷子口兩側的樓頂突然冒出十多個人端槍向水楊掃射,一時間槍聲大作,子彈如暴雨般傾瀉而下。


    機械女仆雙手撐起力場盾全力抵擋,但對方火力過於猛烈,力場盾眼看就要撐不住。水楊抬起槍管向樓頂的槍手還擊,嗵嗵幾槍過去擊倒一人,當他再瞄準下一個開火的時候,看到對方有人扛起了火箭筒,連忙轉身躲在了機械女仆的身後。


    火箭彈強大的威力徹底摧毀了機械女仆的力場盾,劇烈的爆炸甚至讓兩邊的建築都在顫動。爆炸的煙塵中一個影子以極快的速度閃出,那影子肩上扛著頭部受傷的水楊撤到了安全地帶。與此同時,六個機械女仆從不同角度一齊火力全開,向樓頂的槍手猛烈掃射。


    常焰秋把水楊放在地上查看傷勢,他背上的植入脊椎再次冒起白煙。


    “少爺,我沒事。”水楊喘著氣,伸手擦掉了頭上的血跡。


    “沒事就好,現在殲滅他們。”常焰秋向槍手的方向一指。


    “遵命。”水楊深吸一口氣,調整好呼吸,將狙擊槍背在身後,攀上了旁邊的屋頂。


    跟槍手拉開距離的水楊發揮出最強攻擊力,三連發狙擊槍不停射出子彈,將遠處房頂上正在跟機械女仆對射的槍手一個接一個擊倒,每一顆子彈都精準貫穿頭部,敵人的屍體紛紛掉落下來。


    過了不久,巷子口安靜下來,再沒有一絲動靜。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廢星:我在太空當俠客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食之蜀黍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食之蜀黍並收藏廢星:我在太空當俠客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