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這玻璃門有點髒了,”池穢果斷地說,“幫你們擦一擦。”


    【池穢】眯著眼睛,半信半疑地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那眼神,讓池穢莫名覺得心裏發毛。


    良久,【池穢】冷不丁地冒出一句,“家裏有保姆。”


    池穢一時沒反應過來,“啊?”


    【池穢】的目光淡淡瞥掃過來,那神情很難形容,如果非要描述的話,就很像那種……看傻子的眼神。


    池穢光是站在那裏不動,還沒聽到對方接下來的聲音,就覺得他會罵得很髒。


    果不其然,【池穢】非常貼心地詢問他,“如果你不甘心隻當我們家的家教,還想承包保姆的活兒,我可以去幫你說一聲。”


    末了,他還補上一句,“不用謝。”


    池穢:“……”


    他後槽牙都快咬碎了,這小家夥兒卻一點兒眼力見都沒有。


    不,不對!


    他是在報複!


    報複自己今早對他冷嘲熱諷。


    當時他表麵上裝作不太在意,甚至沒有搭腔,實際早就記在心上,等著下一次報複的機會!


    池穢略顯震驚地抬眸望過去,正對上【池穢】閃著狡黠光芒的黑色瞳孔。


    他們簡直如出一轍,哪怕這麽多年過去了。


    【池穢】毫不猶豫地轉過身,朝樓上的方向走去。


    池穢定定地看著他的背影,暗罵一句,“小兔崽子!”


    果然,遇到柏寂野以後,他那爐火純青的氣人水平直線下降,連帶著脾氣都變好很多了。


    卻不曾想,人善被人欺!


    不過能治池穢的也沒有別人,隻有他自己。


    兩人剛走到臥室門口,【池穢】口中的那個保姆阿姨就跟了上來。


    也許是這個家裏格外嚴格的規章製度,以至於請來的保姆都尤其講究,哪怕臥室的門就這麽大喇喇地敞著,她也沒有直接探頭進來,而是禮貌地先敲了敲門。


    池穢在看到她的第一眼,下意識扭頭轉向【池穢】。


    “不是,你玩真的?”池穢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表情是從未有過的生動,“這麽快就叫她上來和我交接工作麽?”


    【池穢】又一次用那種看傻子似的眼神望向池穢,語氣非常誠懇,“我現在突然有點懷疑,你真的能教好我嗎?”


    池穢被噎了一下,剛想反駁,就聽到保姆阿姨說:“池少爺,太太讓您去書房等她。”


    【池穢】點點頭,直接起身往門外走,甚至沒有問一句為什麽。


    池穢本來就已經司空見慣,再加上他還沉浸在剛剛的尷尬之中,這會兒並沒有心情去管太多。


    “先生,太太叫您也一起去。”


    池穢遲疑地抬起頭,指了指自己,“我?”


    “是的。”


    池穢下意識擰緊了眉。


    因為他並不記得曾經發生過這件事情。


    其實他這個人很奇怪,凡是幸福快樂的事情,他都很容易忘記。可偏偏越是痛苦、越是艱難的歲月,他總會銘記很久。


    所以,關於童年往事,從他記事開始,一直到接管公司,每一幀每一幕,他幾乎都曆曆在目。


    因此,池穢可以確信,當年並沒有發生過這件事情!


    那麽隻剩下一種可能……


    這是係統的幹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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