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夫人這才作罷,往後退了幾步。


    見秦晟似乎想要推開書架,可一時也不好提出來。


    章定芝右手搭在左腕上,用指尖掐斷了那套在腕間的珍珠手釧,立時那晶瑩白潤的珍珠便散落了一地。


    有些滾落至趙夫人腳邊,有些散落在秦晟同謝氏以及章定芝腳邊,還有一些散落入了書架底部的空隙之中。


    “呀!這可是皇後娘娘賞賜我的手釧!”


    章定芝驚呼了一聲,急忙蹲在地上去撿散落的珍珠。


    謝氏則是喚來婢女幫著撿拾起女兒那散落的珍珠。


    趙夫人眼皮直跳,麵上隻得賠著小心。


    不多時,章定芝手中的帕子上已擺了許多珍珠,章定芝數了一番,驚歎道:“少了三顆!想來是方才落在了書架底下了。”


    隨著她話落,秦晟便要喚侍衛進來幫忙挪動著書架。


    趙夫人一下子便坐不住了,急忙阻攔道:“秦大人,這不妥!”


    “哦?趙夫人,本官不知,這是何處不妥?”秦晟審視打量著趙夫人。


    趙夫人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回道,支支吾吾,道:“這、這花房裏頭,可都是我家老爺的心頭寶,若是弄壞了,可……不妥。”


    如此一來,先前秦晟心中的猜想便證實了。


    章定芝冷哼一聲,輕笑道,“趙夫人,莫不是想要吞下皇後娘娘賞賜於我的珍珠?趙夫人也不怕皇後娘娘怪罪不成?”


    謝氏看向女兒,眼中沒有半分責怪,嗔道:“芝兒,不可無禮,你如今是什麽身份?這些話若是傳出去,豈不是叫人笑話咱們府裏沒有規矩。”


    趙夫人見謝氏提起了章定芝如今的身份,微怔了怔,如今章家這位小姐已是欽賜的未來太子妃,日後是要入宮當皇後的。


    若是今日得罪於她,難免日後要尋麻煩。


    可那書架後頭的秘密若是被發現,也是會要了趙府的性命。


    她一時半刻難以權衡。


    索性心一狠,道:“秦大人,可否讓我派了府中婢女前來處置?”


    這已是最大的讓步,秦晟自是不好再回絕,便道:“那就給趙夫人添麻煩了。”


    趙夫人吩咐身邊嬤嬤去尋了些力氣大的婢女來。


    不多時,這書架便被移了開來,隻見書架後頭牆壁上鋪了一層黑漆木板。


    秦晟走上前去瞧,趙夫人忙出聲解釋道:“老爺說怕這書架挨著牆壁,那麵日久寒氣侵襲,導致書籍發黴生蟲,這才特意在書架後頭的牆壁上多做了一塊木板做屏障。”


    這番說辭,倒也是說的通。


    章定芝便走到放在擺著書架的位置,撿起地上遺落的三顆珍珠,將其仔細收好。


    趙夫人緊緊盯著章定芝,生怕她再有旁的舉動。


    章定芝扶著那牆壁上的木板緩緩起身,待站穩了身子,她一手緊握成圈,重重砸了幾下那木板,大聲道:“今日也不知怎地,竟這般晦氣,皇後娘娘送的手釧莫名就斷了,真是晦氣!”


    話落,她又狠狠在那黑漆木板上砸了幾下。


    仿佛發泄心中不滿一般。


    密室裏頭的宋錦悅忽地聽見動靜,猛地坐起身子,她側身俯在木板上,細細聽著。


    待聽見外頭果真是芝表姐的聲音。


    她急忙拍打著木板,大聲同外頭的芝表姐喊道:“芝表姐、芝表姐、芝表姐。”


    章定芝手掌還貼在那木板上,微弱的震動引起了她的警覺。


    她俯身湊近,待聽見了裏頭的聲音,麵色大驚。


    第226章 救了出來


    “秦大人,裏頭有動靜!”章定芝指了指牆上的木板說道。


    秦晟緊皺著眉頭,回身看向趙家母女二人。


    趙夫人擺出一副狐疑模樣,實則心底早已慌了神。


    趙珠抬眸看向眾人,眼底閃過一抹慌亂。


    “趙夫人?”秦晟出聲,擺明了一副她若是肯直說,大家都好辦,若是繼續藏著掖著,那就休怪他不給趙家臉麵。


    謝氏哪裏還坐得住,忙道:“秦大人,還不快快請了侍衛進來將這木板拆了才是。”


    趙氏雖有心想要辯解一二,可也知今日怕是難以周全。


    暗恨就不該全聽了夫君的鬼話。


    她早已說過,時機不對,若是真被查出來此事,趙家難保。


    可夫君信誓旦旦同她保證,說一切都已安排妥當。


    叫她不必擔心。


    可誰知,竟還是出了差錯!


    回過神來,趙夫人急忙說道:“秦大人,我也不知曉到底怎麽回事,快些請了侍衛來瞧瞧才是正理。”


    趙珠見母親如此一說,心下明白,忙也跟著附和母親的說辭,“是啊,秦大人,快些請了人來瞧瞧,莫不是還有敵國刺客遺落在此處?”


    謝氏看著趙家母女,心下冷笑。


    這擺明了是賊喊捉賊。


    “秦大人,莫要再耽誤時辰了,快些命人將這木板移開才是!”謝氏再次說道。


    秦晟應了謝氏的話,吩咐侍衛進來。


    這一次,趙家母女再未阻攔,反而是湊到了謝氏跟前,一副等著同眾人一道兒揭曉真相的姿態。


    那木板厚重,侍衛們尋來鐵斧、木棍等,破拆了半晌,這才將那厚重的木門給拆出了一半,露出裏頭一扇朱漆木門。


    花房內的動靜讓宋錦悅停下了呼喚芝表姐。


    而是靜靜聽著。


    待外頭安靜下來,可她麵前的木門卻還是紋絲未動。


    宋錦悅重重捶打著麵前的木門,揚聲喊道:“芝表姐,我在這裏!”


    這一次宋錦悅的聲音清晰可聞,在場所有人立時一驚。


    謝氏忙道:“悅兒,莫要害怕,舅母在。”


    “表妹,我也在外頭,你莫要害怕。”


    趙夫人滿是疑惑看向女兒,問道:“珠兒,怎麽回事?”


    趙珠麵上滿是焦急連連搖著頭,給哥哥荷包答道:“母親,女兒也不知曉,這怎麽回事?這花房怎麽還有暗室?”


    秦晟冷冷覷了一眼趙家母女,看向那木門,又是滿心擔憂與心疼,他朝著密室內的宋錦悅柔聲說道:“錦悅,你先別待在門口,往後站一站,莫要傷了你。”


    他的語氣輕柔又透著滿心的心疼。


    宋錦悅聽見秦晟的聲音,微微怔了怔,待回過神來,忙答道:“嗯,我已尋了安全的地方帶著了。”


    秦晟這才從侍衛手中取過鐵斧,用力朝著那木門劈了過去。


    那木門是上等的楠木所製,極為厚重結實,秦晟劈了有半刻鍾,這才在木門上頭劈開了一條縫隙來。


    一旁的侍衛上前,同秦大人一道兒齊心協力破門。


    趙珠緊緊挽著母親的胳膊,眉頭緊鎖,一臉的擔憂。


    趙夫人心下慌亂,麵上隻做出一副擔憂宋錦悅的神色來。


    謝氏回頭瞪了趙家母女一眼,冷哼了一聲。


    又過了片刻,那木門才被砸了開來。


    陰暗潮濕的密室內,這才透進絲絲光亮來。


    一旁的侍衛退了出去。


    秦晟瞧見宋錦悅瑟縮著身子,蹲在拐角的地方,裙擺上落了些許泥汙,他迅速衝了進去,走到了宋錦悅身旁,一把將宋錦悅攬入懷中。


    這突如起來的擁抱,叫宋錦悅有些窒息。


    聽著秦晟那慌亂的心跳,以及他溫熱的氣息迎麵撲來。


    她怔了怔,回過神來,推了推秦晟,道:“秦大人,舅母還在等著我呢。”


    忽聞她此言,秦晟回過神來,這才鬆開了懷中少女。


    一時有些懊惱方才莽撞,有些不好意思地往後退了退,看著少女走出暗室,秦晟並未跟上去。


    謝氏同章定芝扶著宋錦悅從那密室之中走了出來。


    謝氏一臉心疼,歎了一聲,這才問起她來,“悅兒,怎麽回事?可還受傷了?”


    “是啊,表妹,你可還傷著哪裏不曾?”


    宋錦悅搖了搖頭,耐心地同舅母及芝表姐解釋道:“舅母,芝表姐,我沒事兒的。”


    話落,宋錦悅鬆開舅母同芝表姐的手,徑直朝趙珠走了過去。


    趙珠身子一軟,險些摔倒,趙夫人扶住女兒怒瞪了一眼,趙珠這才打起精神。


    她看向宋錦悅,做出一副困惑模樣,“宋二小姐,你怎麽進了那密室內?可還看清了是誰帶你進去的?”


    不等宋錦悅答話,趙珠又看向母親,焦急詢問道:“母親,這花房怎麽還別有洞天?可是今日敵國刺客所為?”


    趙珠將一些事情,都往今日死在趙府的敵國刺客身上推。


    方才趙珠的反應叫趙夫人有些不滿,現下見女兒回過神來,說出口話來,倒也叫趙夫人滿意。


    忙答道:“想來定是今日那些刺客所為。”說著趙夫人看向宋錦悅,自是一臉歉意,問起:“宋二小姐,真是對不住,叫你今日受了委屈,可還傷著了?等明日,我定親自登門賠禮道歉。”


    宋錦悅靜靜看著趙家母女在她麵前演戲。


    心中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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