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夫人從趙夫人手中抽回了手,冷哼了一聲,看向趙夫人質問道:“趙夫人,悅兒在你府中丟了,趙府得給我一個說法!”


    趙夫人取出帕子假意擦了擦眼角,“章夫人,是我們趙府對不住郡主,可今日,府上造此橫禍,誰知郡主竟在這慌亂之間給丟失了。”


    “趙夫人,那你可派人仔細在府中尋過!”


    “我方才正帶著人在各處尋著郡主的身影。”趙夫人尋了托詞出來。


    謝氏冷笑了一聲,睨了一眼趙夫人,“所以呢?還是沒有尋到?”


    “章夫人,咱們先進去說話。”


    門口圍著一眾看熱鬧的百姓,趙府不好派人驅趕。


    趙夫人隻得同章夫人說道。


    謝氏也清楚,悅兒是在趙府丟的,那趙府便是唯一的搜尋之地。


    章府的護衛跟著自家主母踏入了趙府。


    今日謝氏帶了章府多半的護衛前來,悅兒失蹤之事還瞞著婆母,若是尋不到悅兒,婆母怕是撐不住這個噩耗。


    故而今日,謝氏是帶著尋不到人不會離開趙府的心思。


    趙夫人將章夫人迎去了前廳,趙大人瞧見章夫人帶著一眾護衛前來,麵上便有些不悅。


    趙大人同章夫人打了招呼,便從前廳退了出去,章夫人自有夫人招呼。


    而趙大人並未留在府中,而是帶著敵國刺客的屍首去了大理寺。


    安置妥當,趙大人又入宮去將今日府中發生之事稟明了皇帝。


    趙府前廳內,章夫人板著臉,看向趙夫人,“趙夫人,我給你一個時辰,若是趙府給不出一個交代,那我便吩咐護衛將趙府翻個底朝天!”


    謝氏渾身散發著濃濃的怒意。


    趙夫人賠著笑同謝氏商議道:“章夫人,這、這不妥。”


    沒有聖旨,哪有別家護衛搜查的道理?


    若謝氏當真如此,朝中自是有人會彈劾起章家來。


    “趙夫人,醜話我已說在了前頭,您快去吩咐府中下人去尋,若是尋不出個結果來,便休要怪我不客氣!我章府斷不會容忍外甥女不清不楚在趙府失蹤!”


    謝氏下著最後通牒。


    趙夫人隻得做做樣子出去安排人去尋。


    謝氏這才吩咐人將今日跟著外甥女來趙府赴宴的婢女喚了來。


    唯有秋韻一人來了,叁明同皎明二人守在花房院落中。


    “夫人。”秋韻被趙府的下人帶來了前廳,一瞧見謝氏來了,腳步加快走了進去,待行至廳中,一下子跪倒地上,哽咽道:“夫人救救我家小姐。”


    謝氏眉頭緊鎖,長歎了一聲,這才問道:“秋韻,你將今日陪著悅兒來趙府發生的所有事情,不可遺漏道來。”


    秋韻這才細細將今日在趙府發生的所有事情,回稟給了謝氏。


    章定芝立在母親身後,頗有些坐不住,她細細聽著秋韻口中敘述今日發生種種。


    這才得知,表妹是進入趙府花房後便失蹤了。


    至於是在從花房側門跟著一眾小姐躲避出去時失蹤,還是在花房裏頭失蹤,卻是無人清楚。


    一個時辰後,趙府依舊沒有說法。


    趙夫人稱病不肯出來,隻吩咐趙珠出來應付謝氏。


    謝氏瞧見趙夫人竟打發了自個兒的女兒出來,心中便不滿了起來,沒有理會趙珠。


    而是看向候在外頭的護衛,揚聲道:“去,將趙府給我哪怕搜個底朝天,也要將悅兒給我尋出來!”


    “章夫人,這不妥。”


    趙珠見謝氏如此吩咐下去,忙攔在院中,將章府護衛攔在身前,看向謝氏,哽咽道:“章夫人,您、您如此做,欺人太甚!”


    半晌,趙珠隻憋出了這麽一句話來。


    章府的護衛,皆是出自軍中,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子肅穆蕭殺之氣。


    說不怕是假的。


    可她顫著聲,依舊沒有退縮半步。


    母親特意吩咐她來應付章夫人,便是為著如此。


    若是真叫人搜查,難免會尋到宋錦悅的蹤跡。


    母親本想將宋錦悅從花房轉移去旁處,可誰知,宋錦悅的婢女死死守在了花房,為了不打草驚蛇,母親隻得按兵不動,先靜待觀察。


    謝氏看向女兒,給女兒使了個眼色,章定芝會意,忙帶著婢女上前,將趙珠同她得婢女拉著去了一旁候著。


    “章夫人!”趙珠大喊道。


    可謝氏帶著護衛徑直邁出了趙府前廳,並未理會趙珠。


    謝氏才帶人出了前廳,就瞧見秦晟身上的朝服都未換下,手中捧著一卷明黃色的聖旨,身後帶著侍衛前來。


    瞧見謝氏,秦晟行了一禮,這才同謝氏解釋道:“章夫人,下官已請了聖旨來搜查趙府。”


    趙夫人得知秦晟帶了聖旨來時,隻得硬著頭皮出來接旨。


    秦晟吩咐侍衛各處去餿,他則待了幾名護衛前去了花房出查看。


    謝氏自是帶著女兒也一同前去了趙府的花房。


    趙夫人有心想要阻攔,可又怕引起眾人懷疑,隻得跟了來,也好見機行事。


    來之前,趙夫人已吩咐人去給自家老爺去送信。


    花房的門被人推開,秦晟帶著侍衛走了進去。


    趙夫人便在一旁叮囑道:“秦大人,這些花極為珍貴,還請秦大人同他們說一聲,莫要損毀了這些名貴的花兒才是。”


    不等秦晟出聲,謝氏冷笑了一聲,看向趙夫人,斥責道:“怎麽?在趙夫人眼中,堂堂一位金尊玉貴的郡主還比不上貴府這些花兒不成?”


    趙夫人麵上訕訕,忙道:“章夫人誤會我了。”


    謝氏卻是沒有再理會她的意思,仔細在屋中查看著,想要從其中查看出一絲悅兒的蹤跡來。


    見謝氏開了口,秦晟便也沒再多說什麽,屋內的花盆並無什麽異樣,他越過屏風走去了裏頭查看。


    見這花房竟還擺上了書案與書架,不由看向趙珠,問道:“趙二小姐平日都喜歡看些什麽書?”


    趙珠卻被秦晟問的有些懵,不知秦大人為何如此問她。


    忙道:“平日多是看些詩經女戒禪書罷了。”


    第225章 他們都來了


    秦晟聽了趙二小姐的回答,便沒有再出聲。


    轉身朝那書架走了過去,視線落在那一排一排擺放整齊的書籍上,隻見上頭多是些記載各朝代曆史的書籍。


    上頭不乏各地風土人情,地質地貌。


    這樣一間花房裏頭別有洞天設了一間書房,本就叫人覺得稀奇。


    因花房裏頭的菊花,都是需要在溫室裏教養著的,故而這房內的地龍炭火自是不間斷的,且門窗都緊閉著。


    屋內厚重的菊花淡淡苦香,待上一個時辰並無異樣。


    可若是在此處看上一整日的書,人怎能受得了?


    且這書房不是趙二小姐的,那會是誰的?


    趙府上前,除了嫡出的趙二小姐,還有兩位不曾露麵的庶出小姐。


    這樣的華貴的書房,自不是庶出小姐能占據一席的,且趙二小姐方才也說了平日習書的喜好,那這間書房也不是趙二小姐的。


    趙大人?


    這個念頭在秦晟腦海之中一閃而過,他可是在趙大人手底下當差,自是了解上司的喜好。


    趙大人最是厭棄花類,許是年少時負過一位名喚“牡丹”的頭牌的緣故,趙大人便不喜長久矗立在鮮花之中。


    秦晟走到書架前,伸手在書架上輕輕敲了敲。


    身後的趙珠心中慌亂,她不敢表露出來,隻得走到目前身邊,默默垂下了頭。


    趙夫人緊緊蹙著眉頭,藏在袖中的手掌緊緊攥住,抿著唇緊咬著後槽牙。


    趙家母女那細微的異樣,讓謝氏靈光一閃。


    謝氏朝著秦晟走了過去,秦晟聽見腳步聲,回頭去瞧,見來人是章夫人,這才放鬆了警惕。


    二人對視一眼,謝氏微微點了點頭,示意秦晟自去查看,不必理會自己,她隻是因著趙家母女那異樣的緣故,這才想著走到近前來查看一番。


    章定芝自是也跟著母親走到了那書架前。


    她湊到母親耳邊,低聲問道:“母親,可是發現了什麽?”


    謝氏輕輕搖頭,“未曾,我隻是發覺趙家母女神色有異。”


    章定芝正要回頭去瞧,謝氏拉住女兒,給她使了個眼色,示意她莫要打草驚蛇。


    可這書架幾人來回仔細瞧著,愣是沒有發現一絲端倪來。


    三人頗有些沮喪,可不想放棄。


    就聽見趙夫人上前來道:“秦大人,章夫人、章小姐,外頭已備了些茶點,先去歇歇可好?”


    趙夫人麵上掛著笑,殷勤獻好。


    “不必了。”秦晟看向謝氏,見她也沒有去歇息的意思,這才回絕了趙夫人的好意。


    “那秦大人可要再去旁處查一查?”


    趙夫人沒有走,而是提議讓秦晟帶人去旁處查查。


    如此這般,秦晟反倒是不想走了。


    擺手同趙夫人說道:“趙夫人,本官還要在此處搜查一番,還請趙夫人先退後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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