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啊,你知道嗎?”托尼喝了很多酒,現在還拿著酒杯,數次放到嘴邊又數次放下。


    派對已經結束了,林夕正用魔法清理,聽見托尼這麽問她挑挑眉:“知道什麽?”


    “未來。”托尼沒等女孩繼續說又自言自語起來,顯然他醉了,問話隻不過是下意識的行為。


    “有那麽多的外星人對地球虎視眈眈,我們現在很弱小,該如何安全保存呢?”


    他嗬了一聲:“所以啊我做了奧創,但可惜失敗了,而且死了很多人。他們覺得我不愧疚嗎?他們覺得我沒有不安過嗎?”


    “自從紐約之戰起我就擔心,外星人的科技比我們高出太多,我曾肯定自己製造的東西是最先進的,可看看那些戰艦,看看那些光炮。”


    托尼嘆息:“突然意識到自己真是太天真了,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兒,而是雲泥之別。”


    托尼終於停了下來,林夕這才能接上話:“地球將會是最安全的地方。”


    她早就想好了,地球不被外星勢力侵占是以後超英能安穩生活的首要條件,她既然決定逆轉結局,自然會考慮結局之後的事情。


    “或許很多年過後會如此,但我們能不能發展到那個程度還是未知數。”托尼聲音低沉,搖晃半天的酒杯放到了桌子上,看著打圈的深紅色液體,他眼睛裏劃過暗光。


    “宇宙中那麽多個星球為什麽偏偏是地球……好吧,如果不是地球也不會知道人消失的原因。”


    人消失?林夕疑惑,托尼現在怎麽會知道人消失呢?可能隻是她想多了,畢竟托尼會想出許多毀滅地球的大事件。


    “我也不知那樣是幸運還是不幸運,林夕你覺得呢?”托尼又問她。


    “大概算幸運吧,能知道要打敗的敵人而不是無知地過下去。”林夕就事論事地評價。


    “我也這麽想,但還是很不甘心,真的能勝利嗎?麵對那樣強大的敵人真的能勝利嗎?”托尼癱倒在沙發上,新年派對的歡樂氣氛並沒有感染他。


    “斯塔克先生,你不必這樣,你做的夠多了,結果會好的。”林夕說道。


    她等著托尼的回答,然而安靜幾分鍾後林夕卻發現他躺在沙發上睡著了,就算如此眉頭也是緊皺。


    他應該得到休息,林夕邊想邊施展魔法使托尼做一個美好的夢境,看著他眉頭舒展了女孩才離開,順便吩咐星期五調高空調的溫度。


    回到自己的屋子裏,林夕反而睡不著了,她坐在大床上,盯著窗外發呆。


    還有四個月,林夕忽地意識到這樣的事實。


    隻剩四個月了啊,她還留戀著。她喜歡超英們,她不希望不能看見他們,可是本來她也不能看見他們啊。


    現實世界裏林夕隻是萬千普通人當中的一個,她追星,但從來沒有奢望過能見到真人,更沒奢望過能被他們認識。


    而如今呢,她非但能接觸到真實的超英,更是加入了復聯,這一切都太不真實了,不真實到讓她害怕隻是一場夢。


    林夕感受到她和這個世界的羈絆越來越深,雖然有時會想起父母,想他們會不會因為自己的死亡悲痛,但如果真的給她一個回去的機會她反而會猶豫。


    林夕不捨得這邊,例如朋友、力量等等。比較起來她更喜歡超英世界的生活,這裏有更多人需要她,她不再是平凡的那個,她得到了之前從沒有過的滿足感。


    或許正因如此她才不是英雄的吧,林夕知道自己的行為自私,但是誰不想自私一回呢?反正到最後沒人知道自己做出的抉擇,任何一個都不會知道。


    她的思維飄散,飄到過去與未來,飄到真實與虛幻的交界,飄到未知的彼岸。


    飄到代表命運的門前。


    ------


    四月。


    紐約的天氣正是不冷不熱的時候,十分適合踏青遊玩,中城高中因此在附近的公園裏組織了一場小型郊遊。


    林夕和mj漫步在盛開的花樹下,看上去對能出去遊玩很開心。


    僅僅隻是看上去而已,一進入四月份林夕就睡不著,幾乎每天半夜都要驚醒,因為她不清楚是哪一天開始寶石爭奪所以提心弔膽。


    畢竟從滅霸眼皮子底下救出loki是她計劃的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


    “今年的花開得比往常都要早。”mj站在樹邊聞了聞,“正常要到五月中旬的。”


    “是嗎?我沒注意過。”林夕無心欣賞隻得應付。


    前天她的右眼就開始跳,間隔逐漸縮短,現在還沒停止。這讓林夕心情焦慮,她總是時不時看向天空,希望能從萬裏無雲的地方看出點兒什麽。


    拉克希聯繫她了,說到時候會幫她傳送到loki身邊,隻要遵守那個約定,她的願望都可以實現。


    “我不願你在騙我。”她看著拉克希絲毫沒有變化的銀髮。


    “怎麽會呢?騙你對我有什麽好處嗎?你不同意我無法做任何事情,她也是,我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實話。”拉克希將她華麗的裙子提起,繞著她一直坐著的王座走了一圈。


    “騙自己是沒有意義的。”她輕笑著說,“你不會感到任何痛苦,畢竟我們還是很人形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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