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辛故意放慢了腳步,讓那些追來的捕快們能正好看清自己的方位,他在東城的屋簷的不斷地穿行著,四周也有不少禦林軍加入到了這場圍堵中來。


    翟辛見差不多了,便加快了速度,一下子拉開了距離。


    由於他的速度的突然變化,使得他原本瞄準了的弓弩手們,失去了目標,也隻能就此作罷!


    翟辛在東城繞了一圈後,就朝著北城去了,然後北城的士兵們也加入了圍堵的行列。


    但這一次,有一隊暗衛加入其中,他們的身法非常的輕巧,在翟辛身後的屋簷上緊追不舍。


    飛魚服中,不時地有幾枚帶有靈氣波動的飛鏢朝著翟辛射去,而且他們的隊形分散,似乎要將翟辛給包圓了。


    遠遠跟在大隊人馬後麵的楊翀,看到暗衛們矯健的身姿,不由心中一沉。


    “這下子恐怕功勞是搶不到了!該死!這幫廢物!”


    他暗中向自己的幾個心腹下達指令,要求他們在暗中放冷箭,對付那些暗衛,隻有這樣才能一箭雙雕。


    一方麵,若是無法抓住對方,那也主要是暗衛辦事不力,六扇門不必承擔太多的罪責。


    另一方麵,若是暗衛沒辦成的事情,六扇門辦到了,那這就說明他平日裏教導有方,直接增加了自己手中的砝碼!


    於是,暗衛們的速度就慢了下來,冷不丁的幾根冷箭就朝著他們的後背招呼,即便他們的身手再好,也不由地分神去留意。


    雖然他們也四下搜尋,但也並未找到四下有什麽可疑之人,於是也便隻能一邊提防冷箭,一邊盡可能快地靠近翟辛。


    他們自然不會知道,朝他們放冷箭的不是什麽犯人同黨,而是名義上的自己人!


    翟辛也有些好奇,怎麽後邊跟來的人忽然慢了許多,為了保證他們能跟上,他還為此放慢了速度。


    在遠處,看到翟辛身影再一次浮現在視野之中的楊翀,不由得為自己剛才的決定拍案叫絕。


    看吧,前麵的犯人已經快要力竭了,要是不限止這般暗衛,恐怕他們早就追上了。


    隨後,他轉念一想,做都做了,不如就索性把事情做絕了。


    他再次吩咐心腹們,加大對暗衛們的幹擾力度,結果更加密集的冷箭從四麵八方,朝著暗衛的方向射去。


    這幫暗衛也不是傻子,這下子他們算是明白了。


    原來身後的隊伍中有內鬼!


    於是他們之中分出四人,朝著人群之中衝去。


    那些放箭之人見事情不妙,紛紛撤出了人群,躲藏起來。


    而楊翀依舊大搖大擺地跟在人群之後,並沒有理會衝著人群而來的四名暗衛,看到四名暗衛朝著各個方向追尋而去。


    他的嘴角不由得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


    “小樣!爺爺的手段還多著呢!”


    依舊在追趕翟辛的其餘暗衛,見身邊的幹擾驟然減少了。正打算加速追擊,一舉拿下逃犯之時。


    追擊的人群中,不知誰嚷嚷道。


    “前麵的暗衛兄弟,讓一讓!”


    “六扇門的精鐵箭矢到了,助你們一臂之力!”


    暗衛們聞言,回頭掃了一眼。


    結果,近百隻精鐵箭矢已經在飛來的路上了!


    “散開!”


    暗衛小隊的隊長大喝一聲,手中繡春刀揮舞不斷抵擋著飛射而來的箭矢。


    乒乒乓乓,火星子不斷在繡春刀的刀身上迸濺而出。


    這下子,翟辛算是看明白了,這幫家夥這個時候居然還在窩裏鬥!


    難怪老嫗二人進入皇宮跟玩似的。


    翟辛隻得再次放慢了腳步,即便這樣他的身影也在暗衛們眼中越來越遠,直至快要消失在視野之中時,這一波的精鐵箭矢的輪射才停止了下來。


    “你們六扇門瞎眼了!”


    有暗衛忍不住開口道。


    “嘿!你這個兄弟怎麽說話的!我們好心幫你們!怎麽還反倒怪起我們來了?”


    人群中有人反問道。


    人群之中,不僅有六扇門的捕快還有巡城的禦林軍。


    禦林軍雖然對於六扇門的做法嗤之以鼻,但是卻也沒有出手阻止,而是選擇冷眼旁觀。


    對他們而言,自然不願意看到功勞落到暗衛的手中。


    最好的結果,就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別和他們廢話,快追!”


    就當剛才出聲的暗衛,還想說些什麽的時候,被身旁的隊長出言打斷了。


    暗衛也隻能壓下一肚子的火,跟著隊長朝著翟辛逃離的方向追去。


    “兄弟們,跟緊了!隨時支援暗衛小隊!”


    在這樣的吆喝聲中,六扇門與禦林軍的人馬相互推搡著,朝著暗衛離開的方向奔去。


    在西城,翟辛在夜色之中,按照記憶之中的路線圖,找到了那家叫做“浮屠酒家”的酒樓。


    此刻的酒樓如太阿城中的其他建築一樣,全城戒嚴下,沒有哪家酒樓還敢再亮著燈,除非不要命了。


    翟辛看著遠遠掉在後麵的大隊人馬,他一閃身從屋簷上跳下,隨後便敲響了酒樓的大門。


    裏麵沉默了一會,傳出一個渾厚的男聲。


    “飛流直下三千尺。”


    翟辛心念一動,壓低聲音回答道。


    “村頭廁所沒有紙。”


    門嘎吱一聲被打開了,翟辛閃身進入,隨後一把將門關上。


    “事情辦得怎麽樣?”


    隻見,一個光頭男子出現在了翟辛的視野內。


    在黑暗之中,翟辛隻能勉強辨識對方似乎身穿一件袈裟。


    “和尚?”


    由於翟辛帶著麵罩,和尚也並未有什麽察覺,隻當是對方為了計劃,做了刻意的偽裝。


    翟辛一點不敢放鬆,他聞言後隻是道。


    “血魔重傷未死!”


    說得越多,越容易暴露,他根本不知道對方的目的是什麽,隻能從當時交戰的雙方口中,得出簡單的推斷。


    一切都和那個所謂的血魔有關,而這血魔傳承顯然是被那國主得到了。


    至於這個血魔的身份,恐怕就是之前便供奉恐虐的邪神信徒。


    對麵的和尚沒再開口,隻是示意翟辛隨自己走。


    和尚在酒樓的櫃台後麵的酒櫃上,觸發了什麽機關。隨後酒櫃打開,出現了一條狹窄的通道,通道是朝著下麵延伸過去的。


    在翟辛剛才的神識感知中,確實沒有發現這堵牆的後麵存在空間。


    “應該是一種類似於任意門一樣的陣法。”


    翟辛隨著和尚的腳步邁入了通道,隨後那道酒櫃自行閉合了。


    在昏暗的燭火中,他們走了一炷香的功夫,已經看不見來路了。


    而後一間古樸的石室出現在兩人眼前。


    翟辛一眼就看到了石室中間的臨時傳送陣。


    那名和尚先走上傳送陣,隨後在一陣傳送光芒之中,和尚的身形消散一空。


    而翟辛看著眼前的傳送陣,並沒有上去,鬼知道這陣法會將人傳送到哪裏。


    不過既然來了,他便在石室之中參觀了一圈。


    石室內,有著各種佛門經文卷軸,翟辛隨意地翻閱了兩本。


    “咦?”


    他發出了一聲輕呼,這些卷軸雖然是佛經扮相,但裏麵卻實記錄的都是些描述無間地獄酷刑的經文!


    “假和尚?”


    翟辛有些不確定,但是他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


    “先前與那國主稱與他交戰的兩人,分別來自巫族與蚩族,如果說那兩人是為了消滅血魔而來,那這個和尚又是代表著哪方勢力?”


    “在這座城裏麵經營著一家酒樓,恐怕目的就是為了打探什麽情報!”


    “或許他們和巫族蚩族隻是有合作關係,才一同策劃了這樁刺殺國主的計劃!”


    翟辛分析著眼下所掌握的情報,顯然隻有找到一個合適的替罪羊,才能真正的幫他吸引全部的注意力。


    到時候才有機會全身而退。


    翟辛看了眼手中的傳送令牌,一個計劃悄然浮現在他心頭。


    他現在要回去,送給那幫急功好利的家夥們一件天大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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