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郭顯得十分愕然。帶著狐疑眼神打量了一陣子才說“哪裏敢開這種玩笑。我與李左車素無交誼。”


    “如果不是出於同源的緣故;就憑借我個人聲譽根本無人理睬” 他說著臉上閃過幾道複雜情緒,“此刻已經開始疑惑:公子您有沒有


    為了不引發秦長青的反感,也避免讓他內心產生猜忌,李左車與蒯徹都有意貶低自己,以此表明他們盡量不想與他表現得過於親近,以免引起秦長青的不滿。然而,三人的行動都十分微妙,按常理來說,秦長青不應有所察覺。但現在,情況似乎有所不同。


    秦長青似乎真的意識到了這一點。這一刻,郭旦心中感到頗為不安。


    秦長青雙手背在身後,淡淡地說道:“郭旦,你確實聰明。但智者應行坦蕩之舉,一些暗中小手段,玩一次還可以,反複幾次就過頭了。若你能將聰明才智用於正事,也不會到現在還隻是一個獄正左的位置。”


    “我對人的態度非常簡單——信任就充分放手,不信任便不會使用。你雖向我推薦了兩位傑出的人才,但如果一直耍小心機,那我確實要質疑你的動機了。”


    秦長青轉身,冷冰冰地盯著郭旦。


    長青


    郭旦麵色大變,立刻跪倒在地,顫抖地說:“公子,我絕無他意。公子也了解我在外的名聲並不好,要是被外界知曉是我說服了李左車和蒯徹加入你身邊,對他們確實不公。再說,我和他們真的不算熟。如果我知道他們會對公子如此放肆,我絕不會推薦他們。”


    “我真是冤枉。”郭旦低語。


    秦長青冷冷地看著郭旦,並未再多言,隨後便拂袖而去。


    過了一會兒,一陣寒風吹過,郭旦感到一股寒意襲來,頓時醒悟過來。他戰戰兢兢地站起來,拭去額上的冷汗,臉上滿是苦澀與無奈。


    郭旦輕歎:“唉……常言道伴君如伴虎,現在的十公子更是聲勢顯赫。可我沒有別的選擇。正如你與陛下一般喜歡玩平衡之術,如今關中的世家大族勢力龐大,所以我必須推薦人才來製衡雙方。但在公子門下的六地人士寥寥無幾,且多是我舉薦的。”


    “我又怎會不怕呢?而郭旦自知,自己的才幹有限,即使想晉升為首腦,也實在無能為力。李左車有祖父的前車之鑒,郭旦我也一樣不敢奢望太高。”


    “這究竟該怎麽辦?”郭旦又歎了口氣,拍拍膝蓋上的灰塵,轉身朝著家裏走去。


    他知道十公子已經發現了自己的心思。這次敲打是特意而為,說明秦長青雖有不滿,但尚未厭惡自己。這意味著他還有挽回的機會。


    然而,到底該怎麽挽回?郭旦認真思索了起來。


    另一方麵,回到回中宮的秦長青心態已然恢複正常。


    起初他的確有所怒意,但最終理解了郭旦的心境。郭旦的確是最早的六地道中的追隨者之一,並為其拉攏了許多知名賢士,但正因此也感到了恐慌。因他對郭旦格外器重,這讓郭旦擔心自己將李左車、蒯徹看作是他的同類,故此讓他們自我貶損以表態度。


    然而,名士們往往驕傲自負。


    蒯徹和李左車未按計劃行事,卻借助這機會反試探起來。


    對此,秦長青冷笑:“君擇臣,臣亦擇君麽?我手下誠需謀士與良將,但欲僅憑幾句話博取高位,哪有這麽輕鬆?”“我同樣在考驗他們。”即使他們在曆史上有名,如今時代變遷,我尋求的是能貫徹我的想法的官僚,而非亂世英雄。“因為……天下不再會有亂世,秦國將迎來長治久安!亂世與治世對於官僚有不同的要求。”


    秦長青思緒回歸現實。他始終堅持自己的主張,李左車提及的問題雖值得思考,但他早就想好了對策:思鄉情濃難以避免,因此加強交流至關重要。自從去年尚書省就致力於紙張生產,墨家成員一年多的努力使得產量足以供應南北邊陲將士們的書信往來。雖然這隻是治標之舉,最實用的方式仍是定期調遣軍隊,隻是這項決策並非他一人能決定的。秦長青眉頭緊皺,最後無可奈何地歎了一口氣。事已至此,恐怕不得不與秦始皇商討此事。


    然而從心裏而言,他實在對秦始皇有所忌憚。這期間私下所做的諸多事,若真被始皇質詢,必將非常頭疼。事實上,秦長青隱約感覺到始皇似乎就在等待著他。


    深吸了一口氣。


    秦長青終於想明白了。


    與其整日擔驚受怕,不如將心底的想法全部告訴始皇。哪怕會受到叱罵或責怪,總比遮遮掩掩要強得多。


    而且……


    他隱約覺得始皇似乎在故意放任自己。


    哇……


    忽然,一陣尖銳的哭聲傳了過來。


    秦長青微皺眉頭,快步朝不遠處的偏殿走去。如今兄妹二人已四五個月大,特別愛鬧騰,隻要看不見父母便會大哭大鬧。


    因此,這段時間秦長青幾乎每晚都要起來幾次。


    進入偏殿時,嬴陰嫚正抱著嬴未央,拿撥浪鼓逗他玩。秦長青走上前,從她手中接過孩子,看到那胖嘟嘟的小臉,忍不住伸手捏了一下,這舉動立刻引發更大的哭聲。


    秦長青笑著抱起嬴未央,裝作拋向空中再快速收回的動作玩了好幾次後,哭聲戛然而止。未央揮舞著雙手,興奮得拍打著,但嘴角依然止不住地流著口水。


    陪未央玩了一會兒後,他又逗了逗嬴芷茹才戀戀不舍地走出宮殿。嬴陰嫚在一旁不停地嘮叨:“兄長……”


    “那嬰兒車準備好沒呀?”


    “之前你還說好要送我禮物的。”


    “現在禮物哪兒呢?”


    秦長青翻了個白眼,無可奈何地說:“你催什麽,你兄長我很忙!朝裏朝外都有一堆事,家裏的這兩個活寶哭不停。你再催的話我的腦袋都快炸了。等緩過來吧,要不……讓我去墨家改進下那個腳踏織機?”


    聽了這建議,嬴陰嫚立刻臉都黑了, ** 道:“兄長過分了!” “過分?”秦長青哈哈大笑,打趣道,“再這麽跟在後麵,會有更多讓你難以接受的事發生。我是要去見父皇的。”


    聞言,嬴陰嫚的腳步一下子停住了,她疑惑地看著前方問:“兄長是要見父皇?”秦長青點頭笑道:“害怕啦?”


    嬴陰嫚撇撇嘴:“不是害怕。兄長肯定是有事要稟報父皇,我去也隻是添亂。我走了。” 說罷匆匆離去。


    近期因為嬴未央和嬴芷茹的出生,加上羋蓮進宮,嬴陰嫚暫時住在回中宮並不符合禮數。而她也已經不是昔日無知的孩子了。因此她擔心這種行為會被父皇知道,因此決計不敢去見父皇。


    看到她離開後。


    秦長青無奈地搖了搖頭,直接向鹹陽宮方向走去。


    秦長青恭敬地等在宮外。不久,一名太監麵帶笑容地出來:“十公子,陛下調您入殿。” 他微微頷首,向太監致謝後走入大殿。


    殿堂一片寧靜,充滿了莊重的氣氛,不容有任何輕舉妄動。進到殿內,秦長青行禮說道:“兒臣參見父皇。” 嬴政未抬眼伏案批閱奏折,平靜問道:“聽說你有事想要告訴朕?”


    “正是如此,父皇。”秦長青說道。“兒臣前來請求寬恕。”


    “請罪?”嬴政並未抬頭,淡淡道:“你又惹何事了?”


    秦長青深吸一口氣,沉重道:“兒臣所犯之罪在於貪欲與癡怒。”


    “這兩種罪名大秦律典上有記載嗎?”嬴政抬起目光,疑惑地問。


    “並無明確規定。” 秦長青道。


    “那朕倒想聽聽,你的貪欲與癡怒為何。” 秦長青恭敬回複: “自從兒臣複身份以來,心裏產生了龐大的野心。但深知大哥向來仁義又有長子的身份優勢而有所收斂。直至近期突然間,兒臣意識到大秦現狀的問題症結所在,進而產生新的構想。”


    過去幾月間兒臣涉足了不少事件。先是卷入趙高的泄密,再到南方海域的問題。目前心懷恐懼與懊悔之情。這種種輕率的舉措都是源於對權力過度渴望的體現—想單槍匹馬地改變現狀而逐漸變得傲慢。”


    “兒臣堅信當前大秦最大症結在於思想問題上。”


    在解除禁令後立即尋找通武侯以期通過他在大修文苑以培育符合大秦製度的新


    “因此兒臣想到以尚書司作為實驗的先行者,大膽地嚐試一些新做法。整個尚書司的所有官吏,全都是由兒臣親自任命。幸好父親陛下信任兒臣,將尚書司交予我手中,讓我得以全麵掌握其權力。兒臣借此通過一係列政策,了解到各個官員的真實能力,並根據情況進行必要的職位調整。”


    “以此保證命令能得以切實執行。”


    “從某程度來講,這樣的實踐已經取得了一些成功。”


    “得益於這個‘嚐試性成功’的經驗,使兒臣心中滋生了更大更宏遠的想法。”


    “大秦軍隊是立國護疆的根本力量。”


    “然而一直以來,軍事決策通常是由上方製定並下達,而實際管理和訓練士兵的工作是由將領們親自進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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