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星辰和藍蝶兒不知什麽時候, 出現在了門口。


    小倩的氣焰頓時消弭了些。


    藍星辰三兩步過來,拉著紀敏道,“沒事吧?”


    紀敏搖頭, 看了看阿魅, “委屈阿魅了。”


    阿魅回頭,對二人道, “沒事兒沒事兒,這巴掌我阿魅吃得多了。這回的, 還是香噴噴的!”


    藍蝶兒背手走來小倩麵前, 瞄了一眼小倩手腕上那支翡翠玉鐲, “真是在你這兒!”


    小倩卻也不虛她,挺直了身子道,“是昨夜少爺親手送給我的。”


    “我知道, 是他送給你的,我也不打算拿回來了,”藍蝶兒道, “不過, 他現在還在房裏躺著呢。”


    小倩聽得,嚇得後退了幾步,“你…你把少爺怎麽樣了?”


    “怎麽樣?”藍蝶兒冷笑道, “我的相公自是不會怎麽樣的。”


    小倩咳嗽了兩聲,“我…我有些不舒服,先回房了。”說著,正要出去客堂。


    “慢著, ”藍蝶兒卻道,“我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師兄,一等一的神醫。你既是不舒服,讓他幫你請請脈吧!省得相公說我,怠慢了他杜家的骨肉。”


    “請…請脈?”小倩看著害怕起來。


    藍蝶兒嫌棄道,“請個平安脈,你怕什麽?”


    小倩低著頭,不敢抬。


    “坐下!”藍蝶兒命令道,轉而笑得清甜對藍星辰道,“師兄,她肚子裏有相公的孩子,勞煩你幫她請個平安脈!”


    小倩連連後退,“不…不用了,我很好!”


    藍蝶兒道,“剛才還說不舒服來著,怎麽又很好了?”說著一把拉著小倩的手腕,按著她的肩膀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藍星辰歎了口氣,上前,把著小倩的脈相來。


    紀敏見他眉頭緊皺,半晌,猶豫著看了看小倩。


    小倩也畏畏縮縮,看了一眼藍星辰。


    方才聽得藍星辰道,“沒事,很好。”


    “很好?”藍蝶兒問道,“她不是說不舒服麽?”


    “有孕之人,身體情緒容易敏感,好生休息便是。”


    小倩忙站起身來,“是是,我隻是有些累了,這便先回去休息了。”


    藍蝶兒這才肯放過她,看著她被那丫鬟扶著,灰溜溜地出了客堂去。


    藍蝶兒湊來藍星辰身邊,“師兄,這麽久不見,今晚定要留下來用頓晚飯。”


    藍星辰卻也沒有推辭,“也好,我們師兄妹該是要好生敘敘舊。”


    阿魅的麵上隔著創痕,和能看到方才幾道紅色的指印,紀敏遞了手帕給他,“阿魅,你擦擦吧。”


    藍星辰也上來,“取些雪水來,敷敷,會好些的。”


    午膳甚是豐盛,酒菜兼備。


    藍星辰和藍蝶兒喝了兩杯,阿生匆匆從偏廳門外進來,湊來藍蝶兒耳邊,也不知說了一句什麽話。


    藍蝶兒聽後,拍著桌子道,“把她攔住!”


    阿生又急忙出了偏廳。


    藍星辰問道,“怎麽回事兒?”


    “我自問杜家待她不薄,那賤婢,居然要帶著我杜家的血脈跑路?”


    藍星辰握著拳頭在嘴邊,咳嗽了兩聲。


    這酒菜吃得沒勁兒了去,不一會兒,見得下人們,將那二姨娘綁了進來,跪在了藍蝶兒麵前。


    藍蝶兒斥道,“我自問待你不薄,說,為何要走?”


    那地上的二姨娘,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我…我害怕。”


    “怕?進我杜家門的時候,你不怕?如今卻怕了?”


    “相…相公的臉…是你害的?”


    “是我,怎麽樣?”藍蝶兒道,“他可不隻和你我好,外麵女人一大堆,不弄殘了他那張臉,這桃花斷不了。”


    什麽?杜老板的臉,是藍蝶兒害的。


    藍星辰拉了拉紀敏,“所以我說,我師妹下的手,我治不了。”


    紀敏小聲道,“你家師妹真是得罪不得。”


    藍星辰噓了一聲。


    小倩哭著央求道,“夫人,我錯了,小倩有眼不識泰山,竟敢嫁來坐填房,是我的錯,是我的錯。我…隻求夫人放我回家吧,我再也不敢了!”


    “你哭什麽?”藍蝶兒說著,正要去扶那小倩起來,“你還懷著身孕呢,這樣會壞了身子。”


    小倩忙往後躲著,一把摔到了地上,“不…不…我…”


    “你什麽?”藍蝶兒道,“你這把我杜家的血脈摔著了怎麽辦?”


    藍星辰站起身來,拉著藍蝶兒道,“師妹,她該是被你嚇壞了。你先坐下,聽她慢慢說。”


    藍蝶兒這才起了身,坐回道桌上,端著酒杯,小飲了一口,“說吧,為什麽逃。”


    “夫人饒命,我,隻是貪戀少爺的溫存,才…才騙了你們…”


    “騙我們什麽?”藍蝶兒心急。


    “我…肚子裏麵,根本沒有杜家的血脈…方才神醫幫我把脈的時候,應該已經看出來了。我再也不敢了!”


    什麽?紀敏看著藍星辰,“星辰,可你方才明明說她是有孕之人。”


    藍星辰咳嗽兩聲,坐了回來。


    藍蝶兒也聞到,“師兄,連你也騙我?”


    藍星辰忙拉住藍蝶兒道,“師妹,我這可不是怕你,當場就傷了她。才騙的你。看來如今,她也逃不過了。”


    藍蝶兒站起身來,走向那小倩道,“你方才說,你腹中,根本沒有我杜家的血脈?”


    小倩嚇得往後爬著,靠到了牆邊,“夫…夫人饒命。”


    “那我就讓你,有點。”說著不知從哪裏,掏出來一個瓷瓶,在手中搖晃著。瓷瓶被她打開,一條肥嘟嘟的黑色的蠕蟲,從裏麵爬了出來,看得紀敏心驚膽戰,不知她是要做什麽。


    見得她一步步向小倩走去,一把捏住小倩的下巴,將那條黑色的蠕蟲,送到小倩的嘴裏。


    小倩瞪圓了眼睛,四肢已經不知動彈,任由那條蠕蟲爬進了自己的喉嚨裏去。


    紀敏看得胃裏翻滾,連忙起身,推開偏廳的門,扶著柱子,將方才吃進去的飯菜,吐了出來。


    藍星辰趕來,順著紀敏的後背道,“我就說,你是看不得這些的。”說著扶著紀敏起來,問道,“吐出來,好些了沒?”


    紀敏撫著胸口,咳嗽著,“她方才給小倩吃蟲子,好可怕。”光是說著,渾身發麻,胃裏不覺又翻滾起來。


    “是蠱蟲。”藍星辰解釋道,“那杜老板,也是吃了這個。”


    “蠱蟲?”


    “西南一種秘術,師傅年輕的時候,蹭去過,帶了些蠱蟲回來。師妹不甚喜愛醫術,可養蠱蟲,卻是好手。”藍星辰說著,忽地想來說得多了些,“不說這些了,怕你聽了不舒服了。她那些蠱蟲,吃了不會有大礙,不過是懲戒一些小人罷了。”


    “那,小倩吃了會怎樣?”


    “我也不知道,看師妹她心情了。”藍星辰見得紀敏臉色仍是難看,“不進去了,我們去客堂坐坐。”


    紀敏點著頭,被他扶著,來了客堂。


    不一會兒,藍蝶兒也過了來,仍是憤憤道,“想騙我?以為我是管不了這個家了?”


    藍星辰道,“師妹,雖是她的不是,可你對那杜老板,也是狠了些,畢竟還是夫妻啊。”


    “要不是看在夫妻的麵子上,就不是醜醜蠱這麽簡單了!”


    “那小倩呢?”


    “她不是想大肚子麽?我讓她大個夠!”藍蝶兒說著,拍了拍手,“今日,還真是解了氣了。”


    “你解氣就好。”藍星辰打趣道,“解了氣,是不是也該回去看看師傅他老人家,今日大年初一,正是好時候。”


    “那老頭,頑固不化,我就是回去看了,也沒好話對我。我才不去。”


    “蝶兒,師傅老了,你還跟他叫氣?”


    “哼!”藍蝶兒冷笑道,“老了脾氣也沒變過。”


    “別計較了,”藍星辰正經對藍蝶兒道,“今日隨我回去,吃頓晚飯吧。”


    藍蝶兒思忖了半晌,爽快道,“好,今日就看了師兄的麵子。”


    幾人從客堂出來,正要回鬼醫府裏,見著打回原形的小倩,換回了粗布衣衫,原本頭上金銀的發簪不見了去,正在門口掃著積雪,隻那衣衫之下,大腹便便,怎麽遮也遮不住。


    藍蝶兒對一旁的阿生道,“怎麽讓她在這兒掃地?難看,丟人。使去洗衣,比讓她再在我麵前出現。”


    阿生應了聲好,便揪著小倩,往後院裏去了。


    四人一道,回了鬼醫府。


    藍蝶兒站在門前,手摸了摸那顆鬆樹,“倒是,太久沒回來看過了。”


    進了院子來,卻見得阿花的頭,被裏裏外外包了個遍。紀敏見著這樣子,甚是眼熟。那時美人換臉,從神鬼醫舍出來,也是這個樣子。


    湊上前去問道,“阿花,你這是怎麽了?”


    阿花道,“鬼醫前輩,說要幫我治臉,給我喝了一碗茶,醒來就是這個樣子了。”


    藍星辰上前拉著紀敏道,“想來不用我出手,師傅也坐不住了。放心,阿花的臉,該是要好看了。”


    紀敏頗有幾番欣喜,“阿花,你該要變回個美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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