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招架不住。


    穩了穩心神,江淮序移開視線,“是啊,時刻掌握老婆的喜好。”


    右手垂下?的修長指骨摩挲她的包,細膩的羊皮質感,裏麵裝了一塊堅硬的木塊,手指不禁緊緊捏住宣泄內心的情緒,麵上卻不顯。


    “那你呢,你喜歡吃什麽?”印象中,江淮序對食物沒有特?殊的偏好,不像她,這不吃那不吃,他一點也不挑食。


    她今天問題太多,而且關心起他的喜好,如果不是看到了祈福牌,江淮序會受寵若驚。


    按下?樓層電梯,江淮序方答,“沒有特?別的。”


    符合溫書渝對他的了解,除了籃球和醫療,並沒什麽其他興趣。


    電梯內安靜了幾秒,一道清冽的聲音出現在?溫書渝頭?頂,“我老婆喜歡的,就是我喜歡的。”


    溫書渝嫣然一笑,“江淮序,你這麽會討老婆開心,是和誰學的啊?”


    她見?過沈若盈和孟新浩談戀愛,也和陸雲恒相處過,江淮序這樣說話的男生,極少。


    哄她的話,她的心裏滋生出甜甜的味道,像小時候吃的麥芽糖,味蕾湮沒在?甜味裏。


    江淮序:“發?自內心。”


    電梯到了他們家在?的樓層,溫書渝站著換鞋,身體晃了晃,江淮序一把扶住她的胳膊。


    順便打趣她,“小迷糊。”


    原本掌心的溫熱她還能?承受,疊加寵溺的話,她的心不合時宜地漏了半拍。


    仿佛他們是情侶。


    溫書渝撇撇嘴,“才不是,是餓的。”


    距離中午吃飯到現在?過去?了快9個小時,沒暈倒是她體力好。


    “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江淮序係上圍裙,叮囑一句,“少吃點,一會吃不下?去?飯。”


    從前放學便是這樣,喊著餓狂吃零食,到吃晚飯的時候,吃兩口?就飽了。


    溫書渝咬下?一口?麵包,衝他吐舌頭?,“我知道啦,你好像那個爹係老公。”


    給江淮序留下?一個背影。


    爹係老公,他第一次聽,明明一樣大,他好似與?她脫節。


    難怪她總是說他無趣。


    難怪她會被陸雲恒拐跑。


    溫書渝回?房間洗澡,江淮序在?廚房做飯。自從結婚後,便是這樣的節奏。


    她洗完澡出來,看到廚房中江淮序頎長的身影,白熾燈落在?他的肩頸上,格外俊郎。


    想起媽媽和她說的話,說江淮序踏實、靠譜,感情可以培養,一個人優良的品性是十分難得的,讓她拋開偏見?,多去?觀察。


    那時她嗤之以鼻,不以為意,直到接觸了許多離婚官司,直到她自己結了婚,才明白品行的重要性。


    她趴在?吧台上,目光始終盯著江淮序,一會兒切菜、一會兒放佐料,悠然自得。


    明明都是獨生子女?,他在?廚房裏遊刃有餘。


    不像她,連調味品都分不清楚。


    如果是在?小說中,女?主說不定會從身後摟住他,貼在?他的背上撒嬌。


    溫書渝想想這個畫麵,就瘮得慌,她是做不到。


    沒有等?許久,江淮序端著一大份冒菜出來,花椒與?辣椒的香味飄滿餐廳。


    溫書渝鼻子癢癢的,“阿嚏”打了一個噴嚏,拿起碗,趕緊吃。


    她現在?餓的可以吃下?一頭?牛,就是饅頭?放在?她麵前,她都能?吃光。


    更何況是一份鋪滿紅油的冒菜。


    吃的半飽,溫書渝一抬頭?,清透的瞳孔撞上江淮序烏墨般的雙眸,摸摸臉頰,“怎麽了?弄到臉上了嗎?”


    “沒什麽。”江淮序抬起骨節分明的手指,將她掉下?來的頭?發?掖到耳後。


    動作自然又?親昵,像普通情侶般。


    溫書渝才發?現他吃的少,一盆幾乎被她吃完了,想起他不太能?吃辣,“以後你不用遷就我的,我想吃自己買就好。”


    江淮序打消她的顧慮,“這點辣椒可以,隻要不是上次的辣椒就行。”


    “你們挺幼稚的。”


    是挺幼稚,遇到溫書渝的事情,就幼稚的不像他。


    溫書渝摸摸鼓起的肚子,站起來消食。


    皎潔朦朧的月光,灑落一地,淺淺映在?晃動的躺椅上。


    蒙蒙夜色裹著微風,溫書渝慢慢合上眼睛。


    時間已近11點,精神緊繃了一晚上,溫書渝很快睡著。


    陽台角落裏盛開的重瓣繡球花,飄來淡淡的蜜香,懸掛的魚兒風鈴“鈴鈴”作響,似是朦朦月色送來的搖籃曲。


    江淮序出來尋不到人,在?陽台裏找到了她。


    與?夜色融為一體,風鈴為她伴奏,月光為她照明。


    不舍得打破沉醉迷人的畫卷。


    如同,他不舍得放開得之不易的美好。


    擔心她著涼,江淮序輕輕走過去?,環抱起溫書渝,“睡吧,我抱你進去?。”


    輕撫懷中因擾亂即將蘇醒的女?人。


    “你真好。”溫書渝在?江淮序的懷中,撫慰了她晚上的膽戰心驚,蹭了蹭他的懷抱。


    下?意識環住他的腰身,不願放開。


    鼻尖縈繞淡冽的香味,是她熟悉且喜歡的味道。


    陷入到棉質柔軟的被單中,溫書渝睡得更熟。


    自然聽不到旁邊男人的喃喃自語,“魚魚,我應該放你走嗎?”


    “魚魚,我不想,也不願,我們就這樣相處,也好。”


    “魚魚,我們現在?不是很好嗎?”


    很快斂下?雙眸,眼裏閃現一絲不甘,說服自己,“魚魚,我不會放你走,即使你還喜歡他,即使你不喜歡我。”


    “江淮序。”溫書渝夢中囈語,喊了他的名字。


    同時越過中間無形的分隔線,雙手、雙腳抱住他。


    她又?跑到自己懷裏,白天對他再客氣、疏離,一到晚上就顯露本性,把他當抱枕使用。


    床尾的小夜燈聽到動靜開始發?揮它的作用,借著昏暗的光線,江淮序看清溫書渝蝶翼般的睫毛顫動,粉唇微張,柔軟的身體緊緊貼著他。


    對他一點防備心都沒有。


    她以為,他對她沒有覬覦,沒有身體上


    的想法,才會如此。


    實則,他20多年的隱忍、克製,不是一朝一夕養成。


    溫書渝的胸脯起伏,瑩潤的唇吹出的熱氣熨在?他的脖頸,江淮序攥緊拳頭?,想把人推過去?,但不如他所願。


    甚至扒的更緊。


    懷中的女?人似是有所察覺,和他作對,警告他,“江淮序,你不要動。”


    她處在?半夢半醒之間,這聲警告毫無威懾力,嬌嗔的意味更足。


    一翕一合的唇,像是引誘他墜入深淵的誘餌。


    江淮序低下?頭?吻上她的唇,堵住了她的哼哼唧唧,她是真的懂,如何撩撥他。


    即使這一切是無意的。


    溫書渝的腦袋逐漸發?昏,手摟上他的脖頸,仰頭?回?應他的吻。


    身體的血液盡數湧入頭?頂,神經末梢肆意蔓延,全身太熱,中央空調仿佛失去?了作用。


    溫書渝踢開身上的蠶絲被,一個動作,滅掉的小夜燈倏然亮起,睡裙被撩起。


    太過美豔的畫麵。


    江淮序強迫自己不去?看,他的手慢慢移到溫書渝纖細的腰肢上,捉住溫書渝作亂的手。


    她怎麽這麽喜歡摸他。


    溫書渝掙紮著嗔他,“江淮序你好討厭,都做夢了,還不讓人摸,真摳。”


    “你是我老公,摸一下?又?不會掉塊肉。”


    她以為是做夢,那便滿足她。


    起初溫柔又?克製的吻停了下?來,轉而取代的是,洶湧又?急切的親吻,吻得越來越深入,呼吸也越來越重。


    舌尖滑入,重重落下?,一點一點的,將滾燙的氣息,渡到她的唇中。


    雙腿來回?滑動,像被電流擊中,又?麻又?癢,唇又?被封住,無法動彈。


    溫書渝推著他的胸膛,想說讓他輕點、慢點,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是本能?還是其他,溫書渝的手忽然伸向了其他地方。


    “列車”失控之前,江淮序緊急刹車,停下?了濕熱且漫長的吻。


    溫書渝砸吧砸吧嘴唇,扯上被子翻了個身睡去?了。


    睡眠質量是真好,活脫脫一副渣女?的模樣。


    江淮序指指她的額頭?,“沒心沒肺的魚。”


    輕手輕腳地走下?床,去?衛生間。


    一地銀輝透過磨砂玻璃門?落在?臥室門?前,傳來了“嘩啦啦”的水聲,玻璃門?上卻無霧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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