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圖搜索了幾家寺廟,最終選了白?馬寺。


    為他們?選取良辰吉日的地方。


    白?馬寺建在?半山腰,溫度比山麓低,是南城少有?的避暑之地。


    香火旺盛,盛夏季節人.流不斷,不乏許多?年輕人。


    溫書渝在?祈福手冊上寫下她的心願,家人身體健康、平安喜樂。


    江淮序不要再受傷,不希望有?人因她受到傷害。


    至於,她和江淮序……


    不知如何下筆。


    從主院向東走,有?一棵百年銀杏,光影斑駁,低垂的枝幹上掛滿了祈福牌。


    風吹過,帶起一陣叮鈴鈴的聲音。


    在?一根偏僻的枝杈上,溫書渝果然找到了一個祈福牌。


    老舊、髒兮兮,充滿被風、雨的歲月洗禮過的痕跡,下方的流蘇纏繞在?一塊。


    溫書渝在?包裏翻翻找找,找到了一個指甲剪,踮起腳尖,剪斷了上方係著的線。


    直接放到包裏,不用看,她大概記得上麵寫了什麽。


    重新買了兩個祈福牌,溫書渝自嘲笑笑,似乎有?些貪心。


    一個留給家人。


    另一個留給了她和江淮序。


    做完了這一係列的事情,溫書渝滿意地開車下山。


    山路雖不如西南山區崎嶇,對長久生活在?城市中的溫書渝來說,是一份不小的挑戰,以30碼的速度行駛。


    窗外的太陽完全?被雲層遮住,烏雲代替白?雲,山中天氣本就多?變,夏日的雨來的湍急,半道下起了瓢潑大雨。


    不多?時?,雨如上天潑水一般,雨刷器完全?不頂用,豆大的雨珠衝出天際,眼前霧蒙蒙一片,溫書渝將車停在?了半道。


    等到傍晚,雨有?減弱的趨勢,但碎石滑落,道路受阻,山中天黑的早,隔著車窗聽到“嗚嗚”的聲音,溫書渝不禁抱緊胳膊。


    她沒法下車查看外麵的情況,她也不敢,發?動車子緩慢下車,結果熄火了,再也打?不起火。


    給拖車公司打?過電話,溫書渝思考要不要給爸爸打?電話,不知怎的,她的腦中驀然閃過江淮序的一句話。


    “你依賴一下我,好不好?”


    以及那天他的委屈神情。


    溫書渝撥打?爸爸電話的手停了下來,轉而撥打?江淮序的電話,“嘟”了兩聲,很?快接通。


    “喂,魚魚。”


    聽筒另一側傳來的清潤聲音,安撫住溫書渝。


    “江淮序,我車子拋錨了,在?白?馬寺回市區的山路上。”


    手機電量隻剩下5%,信號斷斷續續,溫書渝以最快的速度說清楚自己的位置。


    “等我,誰來都不要開窗、開門。”江淮序說完這句話,手機便自動關機。


    顧不上其他,江淮序抄起鑰匙,跑到地下停車場,市區天氣晴好,一路暢通無阻。


    時?間?被無限放大,溫書渝安慰自己,江淮序馬上就到了,他能?找到她。


    山裏,汽車窗外一片漆黑,雨珠打?在?玻璃上,耳邊還有?落石滾落的聲音,“風聲鶴唳”在?此時?,變得具象化。


    溫書渝趴在?方向盤上,不斷搓著手,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一個小時?,也許是兩個小時?,眼前出現一道強烈的光。


    她睜開眼,由暗至明,逆光而現的身影修長挺拔,臉部?輪廓模糊不清,昏暗不明,溫書渝看不清來人的臉。


    但是跑步的姿勢她很?熟悉,是江淮序。


    快步跑向她的車邊,拍打?車窗,“魚魚,開門,是我。”


    溫書渝趕緊打?開門,一把抱住江淮序,在?他懷裏哽咽,“嚇死我了,剛剛有?個野豬過來。”


    旁邊就是陡坡,野豬直直朝著她的方向而來,她以為自己再也見不到江淮序了。


    野豬好凶好殘暴,鼻孔發?出“呼呼”的震聲,幸好緊急關頭轉了向。


    江淮序拍拍她的背,手掌顫動,盡量保持鎮定,“不怕,不怕,我來了。”


    “我們?先回去?。”


    她還在?後怕,軟軟糯糯地說:“老公,我要你抱我。”


    江淮序的胳膊穿過她的膝蓋,彎腰打?橫抱起了她。


    溫書渝的手臂主動環住了他的脖子,貼在?他的脖子上,捏他的軟肉玩。


    男人僵住了一瞬,第一次她會主動回摟他,說話不自然,“怎……怎麽了?”


    溫書渝解釋,“這樣你會輕鬆點。”


    江淮序拉開副駕駛門,將溫書渝放在?座位上,擦掉她的眼淚,“還是愛哭包。”


    “才不是,被風迷了眼。”溫書渝嘟嘴反駁。


    江淮序唇角牽起,“好,魚魚不愛哭。”


    問她,“你來山裏幹嘛?”


    “許願,不想你再受傷了。”


    借著車輛頂燈的光線,江淮序看到溫書渝如蝶翼般的睫毛下明亮的雙眸,嘴唇翕動,說出這句溫暖的話。


    江淮序摟緊她,嘴裏喃喃地說:“不會了,你也不能?受傷,下次我和你一起。”


    過來的時?候,看到半路上被石頭砸中的車子,倒落的樹幹,他也害怕,一路壓著限速線過來的。


    溫書渝點頭,“好,我也不敢了。”


    江淮序:“餓了吧,先去?吃飯。”


    溫書渝拉著他的衣袖,“我想吃你做的飯,你做的好吃。”


    她今天極不正常,主動要求他抱,主動說吃他做的飯,久未得到回應的江淮序,內心被完全?填滿。


    “怎麽這樣看我?臉上有?東西嗎?”溫書渝被他盯得害怕,他眼裏的神色不明。


    江淮序壓下心裏的情緒,“沒有?,回家給老婆做飯嘍。”


    到了沁和園,江淮序拿起她的包,包的扣子沒關嚴實,從裏麵掉落一個紅色的祈福牌,年代久遠,江淮序一眼辨別出這是溫書渝的字。


    微弱的燈光下,不知道要不要感?謝防水的馬克筆,依稀可?以看出寫了什麽話。


    她去?祈福,到底是為了誰?


    第30章 失控(小修增600字)


    溫書渝察覺身後沒人, 回?過頭?發現江淮序仍在車裏,笑著喊他,“江淮序, 快來了。”


    “好, 來了。”江淮序聲線平常, 聽不出一絲異樣,將掉落的祈福牌塞進包裏,


    扣上暗扣。


    越緊張越扣不上。


    女生的包扣怎麽這麽麻煩,瞎按一通,反而安上了。


    江淮序疾步小跑趕上, “想吃什麽?”


    “都可以。”溫書渝歪著頭?上翹唇角,補充了一句, “你做什麽都好吃。”


    她今天太不正常,說話這麽甜, 看著他的時候, 星光點點,萬千銀河仿若在?她眼中。


    驀然想到她小時候做了壞事, 得了支氣管炎偷吃雪糕後,在?大人麵前表現,誇誇這個, 誇誇那個。


    特?別乖乖女?的模樣,溫母以為她變了, 結果在?花園裏發?現了雪糕木棍。


    欲蓋彌彰, 便是如此。


    “你喜歡就好。”江淮序客氣得像剛相親認識的關係似的。


    溫書渝沒話找話, 想更了解他一些, 問他,“你和誰學的做飯啊?”


    他們生疏了十多年, 人生不過須臾八九十載,十年夠一個人從初一讀到大學畢業。


    夠一個小孩呱呱墜地長成大朋友。


    而她對江淮序最?重要的十餘年,知之甚少。


    這十年,在?江淮序那裏,仿佛不存在?,住進來後,他對她的喜好了如指掌。


    “王阿姨。”江淮序沒有隱瞞。


    原本就是為了她,不想看她太難過,過了許多年才完成當初想給你做飯吃的心願。


    “我說呢,味道好熟悉。”


    王阿姨是江淮序家之前做飯的阿姨,精通各大菜係,可惜後來身體不好,回?老家了,為此溫書渝難過了一個暑假。


    電梯停在?頂層,緩緩下?落,溫書渝粲然一笑,“江淮序,我晚上想吃……冒菜。”


    “冒菜。”


    “冒菜”兩個字未說出口?時,江淮序和她異口?同聲說出來了。


    兩個人的答案竟然出奇的一致。


    溫書渝仰頭?望著他,唇角彎彎,“你怎麽知道?”


    她都是剛剛突然想到的,江淮序像是聽到她的心聲。


    江淮序淡淡回?:“昨天你刷到了視頻,猜的。”


    溫書渝側頭?問:“你這麽關注我啊?”


    又?用杏眼盯著他看,瀲灩的眸子顧盼生輝,最?近她格外喜歡用這種眼神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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