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來,安平城各派都習慣使用蒼獸宮的靈獸,主要是他們*出來的靈獸價格公道,禦使方便,口碑甚佳。


    目前雖然各派關係緊張,但靈獸生意卻沒有中斷,蒼獸宮與另一個派係各個大小勢力並未斷交,仍然有生意上的往來。


    在這一點上,通州商行頗有微詞,曾暗中向蒼獸宮提出過要求,對三聖教與玄符宗實施靈獸禁運,尤其是安平河五行派。


    蒼獸宮明麵上答應,暗中卻仍有交易,而且量還不少。此舉被通州商行查知,引起極大不滿。


    蒼獸宮給出的理由很簡單,通州商行若是可以補償損失的話,他們便徹底禁售。


    然而這得需要巨量靈石,通州商行自然不肯出,此事最後也就不了了之了。但雙方之間畢竟有了隔閡,聯盟關係便也不再是那麽緊密。


    這些訊息雖有些用,但對鈴兒的的幫助不大,周揚也沒有太過在意。


    經過在安平城數日的體察,加之先前在屠燕的了解,周揚對兩城修界的常用消耗品也都大致弄清楚了。


    這些日常用品,包括衣物、鞋帽、布匹、靈茶、靈果,還有修煉用的一些東西,如辰圭、軟墊、蒲團等等。


    除此之外,他還對這些物品的成本、利潤、需求、貨源等都進行了祥查,基本做到了心中有數。


    這對他實施自己的下一步計劃奠定了良好基礎。


    這一日,周揚來到了北城無疾堂。


    秦銘醫師一如既往的坐在診桌後麵,正閉目給一位修者把脈。


    他察覺到周揚的到來,抬起頭看了一眼,目光中閃過一絲驚訝,同時眉頭也不經意的皺了皺,既而示意周揚先坐。


    周揚點了點頭,便靜靜的坐在一邊。


    “周道友,為何過了如此長的時間才來本堂啊?”給那位修者把完脈開完方子,秦銘淡淡問道。


    周揚自然能感知到對方態度的變化,也明白他為何有些這些變化,心中隻能苦笑。


    “秦前輩,晚輩也是剛剛辦事歸來,耽誤了些許時日,今日才得空閑,便特來向前輩請教。”周揚忙起身抱拳道。


    “哦。我觀道友氣色不錯,神台是否有所好轉呢?”


    “略有好轉。”


    “嗯,與你突破境界有關嗎?”秦銘眉頭輕輕一挑。


    “哦,似乎有些關係。”


    “嗯,把手伸出來吧。”


    周揚忙將左手伸出,讓秦銘把脈。


    十餘息後,秦銘將手收回,道:“比上次確有些好轉,不過若按時服藥的話,狀況會更好一些。如今你停藥一月有餘,故而神識之傷略有反複,望道友要慎重對待。”


    “晚輩確實疏忽了。另外,晚輩在外遇到了一些狀況,被逼無奈這下才冒險破境,並非不聽前輩教誨。”見秦銘隻說了神識之傷,未提及其他,便知道對自己有所不滿,周揚隻好出言解釋。


    “哦。短短時日連破兩重境界,也算是修界奇聞了。”秦銘閱曆豐富,自然可以看出周揚所說是真是假。


    “晚輩未能遵照前輩以穩為要的教誨,實在是有愧呀.那時……”


    “算了,個中內情不說也罷。”秦銘擺手製止了周揚。


    “多謝前輩。”周揚再施一禮,心中卻是頗為感激。


    這位秦銘前輩確實待人寬和,善解人意。修界中人的隱密之事是很有吸收力的,甚至可以從中領悟某些東西。


    然而秦銘卻並未讓周揚講出連破兩重的秘密,足見其品性了。


    “除了神識之傷外,你體內那股莫名的能量也是個隱患。”秦銘這才道。


    “不瞞前輩,晚輩被迫服用了一重丹才到達靈台六重。後來受重傷又服用了幾種療傷丹藥,這才產生了丹田內的那股能量。也正是因為這股能量,才讓晚輩又破了靈台後期。”


    要想讓人治病,就得說的清楚一些,但補氣丹、火靈丹以及紫經丹之事定然不能說明。


    “嗯。你購買一重丹的時候,商家沒有對你告之祥情嗎?”


    “怎麽,服用一重丹還有禁忌不成?”周揚心中一驚,忙問道。


    “當然有禁忌。”秦銘看了他一眼,心道這小子資質絕佳,定然不是個愚人,怎會連一重丹的副作用和禁忌都不知道,便貿然服用呢?


    “願聞前輩祥解。”周揚有些汗顏,自己好歹也算個煉丹師,居然不知一重丹的禁忌,說出去太過丟臉。


    “一重丹的副作用想必你也知曉。”


    “晚輩知曉。”


    “這些禁忌也是針對它的副作用。一重丹可讓人迅速提升一個層次,力量更會暴漲。但這種力量來的快去的也快,來時凶猛如虎,其力刹那充盈。去時凜冽如刀,其力瞬間枯竭。


    不但如此,力量衰敗之時還會帶走人身的大量氣血,經脈也因力量的暴漲暴跌而嚴重受損,故而對人體傷害極大。按理說實則虛之,虛則補之,若是尋常情況下,氣血和靈力或者法力倒是可以同時補充。


    但在服用一重丹的前提下,切不可同時如此,需緩緩圖之才行。因為一重丹內含有血靈果的成份,血靈果與補氣補血丹藥相衝,且會產生大量毒物,輕則便人境界倒退,重則因毒而亡。


    所以,隻有等一重丹藥力消失殆盡後方能服用補益丹藥。”秦銘耐心解釋道。


    周揚聞言冷汗直流,同時大罵通州商行的那家店鋪。


    “不對,當初那個夥計確實提過一句,好象是說遵醫囑服用。可那時店裏的人太多,自己沒注意罷了。”他又轉念一想,不禁暗罵自己太過大意。


    “晚輩明白了。那一重丹的藥力多少時間才能消失殆盡呢?”周揚再問。


    “大約半月左右。”


    “咳咳……”周揚被嚇了一跳,不禁幹咳了兩聲。


    “你算是命大的了。”秦銘臉上露出了笑意。


    他心中卻是腹誹不已,暗道這個小子真是氣運衝天,連血靈果都沒有將他怎麽樣,境界不但沒有倒退,反而還暴漲了兩重,真是個妖孽呀。


    “晚輩慚愧。對了,您看這股能量如何才能化解呢?”周揚硬著頭皮問道。


    “你已然化解了小半。”秦銘卻道。


    “這……”周揚一愣,不過瞬間便明白過來,自己突破靈台後期便是借助的這股能量。


    “您的意思是,晚輩日後突破靈台八重時也可借助這股量?”


    “雖不知它是如何產生的,但從目前看來,雖有隱患,但若能善加引導的話,倒可以為你所用。”


    “哦。可晚輩實在琢磨不透啊!”周揚愁眉苦臉道。


    “方才我說了,隻能引導。”秦銘道。


    “隻是引導?”


    “不錯。這股能量已然化解了血靈果之毒,一重丹的後顧之憂倒是沒了。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你在突破到靈台巔峰之前都能用的到它。”秦銘繼續道。


    “那如此說來,這股能量是有益無害嘍?”周揚喜道。


    “大體是這樣,不過還有一定隱患。”


    “哦,是何隱患呢?”


    “丹田乃靈海所在,靈海乃靈力之源。若這些能量與之相融還好,但其久留丹田卻不能融之,乃是因為其性非金而屬火。


    兩種屬性的力量存於同一丹田,必會相斥,相斥則損,損則虧。若長此以往的話,你的靈海必然因為虧損而削弱,這便是隱患。


    雖然你的體質乃是金屬偏火,但並非真正的火屬,按理說並不能相融才對。不過奇怪的是,這股能量曾與你的靈力有過相融,隻是很少罷了。”說到這裏,秦銘皺起了眉頭。


    周揚聽的有些糊塗,說了半天,仍然沒有解決的辦法。


    思索片刻後,秦銘又道:“說到底,應該還是與你的金屬偏火體質有關。所以,要想化解這股能量,也得在你的體質上想辦法。”


    周揚認真傾聽,並沒有插話。


    “唉,說你是妖孽一點都不為過呀!”秦銘還是忍不住將這句說了出來。


    “嗬嗬。”周揚隻能幹笑。


    “你可將這股能量緩緩引入各條經脈之中,其次是大*竅,讓它慢慢適應你的體質,盡可能多的與靈力相融。但要記住,以循序漸進為本,切不可急躁,更不能貪功冒進,否則便會貽害無窮。”


    “前輩金玉良言,晚輩記下了。”周揚點頭。


    “此引導之法並非周天運行,而是按以下順序:先手少陰,後足太陽,再手少陽,後足太陰。其後循行任、督、衝、帶四脈,最後落於三百六十一大穴。而其餘經脈及*竅嘛,可日後再引。”秦銘道。


    “晚輩明白了。”


    “還有,在你衝擊靈台後幾個層次時,這些能量的引導之法要反其道動行,先四脈後四經,最後要落於七百二十二個*。”秦銘又補充道。


    “是。”


    “嗯。”秦銘喝了口靈茶,抬手便指向周揚的眉心。


    周揚並未驚慌,而是泰然處之,任其施為。不知為何,這種信任早在上一次便已建立起來了。


    片刻後,秦銘收回手,輕輕點頭。


    之前他並未祥查其神台,乃確實對周揚有了看法。你既然不聽我的話,那我也隻能敷衍了事。然而周揚將自己的情況合盤脫出,並未隱瞞,這才化解了他的怨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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