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獸潮中死去的人太多了,與我交好的那位故人便葬身於妖獸之口,不過他的後人還在,我打算把他帶入揚天閣做事。”


    “你看著辦吧,此等小事隻管做主便是。”莫成龍不以為然道。


    “對了,程世傑與龔家是何種關係,好象很熟絡似的!”周揚道。


    “我也不太清楚,他也總是提起龔家。我聽說,紫元宗接替鍾長老掌管度支的龔朝也是龔家人。”莫成龍道。


    “哦,看來龔家與紫元宗關係匪淺呢。”周揚點頭。


    “應該是這樣。”


    “龔家家主是何種修為?家族實力如何?”因為肖清的關係,周揚自然要了解清楚一些。


    “老家主已然在獸潮中戰死。現任家主是獸潮後上位的,名龔落,天元五重境界,與龔朝是叔伯兄弟。”


    “那位龔大師呢?”周揚再問。


    “這便不清楚了,你也知道,那位大師長期在外,連屠燕本地人也甚少聽說過此位大師的名號。”


    “嗯,估計修為也不低。對了,昨日我在周天閣看了看,聽小夥計說,龔家已被佟家遠遠的甩在後麵了,龔大師此時回城,莫不成有助陣壯威之意?”


    “很有可能,佟家已非龔家可比了,他的身後有大靠山。”莫龍成點了點頭道。


    “周天閣管理有方,不但夥計服飾統一,而且還有店鋪的獨家標記,很齊整啊。如此可以顯示出鋪子的大氣和規矩,這一點我揚天閣也可以借鑒。”周揚讚道。


    “好,明日我便去辦理此事。”莫成龍行事也很利落。


    “其實做生意還是實在一些的好,我們做的並不是一錘子買賣,要有長期經營的想法,但不一定要打價格戰,更要注意材料的品質。


    我在店鋪區閑逛時,發現一些店鋪的丹藥便出現了些許問題。比如說最低級的回靈丹,成色品質均有所下降,我買了幾枚一試,至少比獸潮之前減少了兩成的藥效,但價格還是兩塊一品靈石。


    還有,一家店鋪的白羅丹藥效竟然減少了三成!價格倒也減了一成,可修者也不是傻子,豈能看不出來?表麵上成本減少了,他們賺的自然也多了,但事實真是這樣嗎?


    我覺得不是,那得看有沒有回頭客,如果用了一次便不來了,那他們的經營便是失敗的。成本減少了,賺的也不會多,而是相反。這是短視和投機的行為,會嚴重影響店鋪的聲譽,長此以往,早晚會關門大吉,我揚天閣斷不可如此。”


    就這一日間的體會,周揚說了很多。


    “嗯,我們一直在這樣做。不過從進貨源頭便有問題,你進了貨真價實的材料,而人家進的貨物價格低,賣出的價格自然也比你低。有些人就是貪圖便宜,這便是我揚天閣生意不景氣的主要原因。”莫成龍道。


    “這還是變相的價格戰,看似價格低了,修者們得利,其實正好相反,他們的利益實際上是受損了。我們不能隨波逐流,要有自己的特色,要堅決杜絕出售假貨和劣質貨物。雖然一段時日內生意會受影響,但時間長了,屠燕城的眾修者便會擇擾而入的。”


    其實周揚的想法很簡單,那便是誠信經營,人無信不立,業無信不興,這是根本。不過在利益麵前,很多經營者往往會被靈石帶來的快感所蒙蔽,把逐利當成第一位。


    逐利沒有錯,誰做買賣都是為了賺靈石,但逐利的同時,你也要逐信,有了信才會給你帶來利,所以信是前提,是賺靈石的根本。


    這個道理莫成龍也懂,但真正實施起來,難度卻很大,得有一個煎熬的過程,還得做好暫時不賺靈石,甚至賠靈石的準備。


    不是每個商家都能熬的過去或者主動去熬的,急功近利是諸多商戶的通病。


    二人討論了許久,從經營上,從貨源上,還有店鋪管理,甚至修者購物的心理上都進行了深入了探討。二人各抒己見,取長補短,均有所獲。


    如此數日,白天周揚易容後在城內閑逛,晚上修煉或閱讀各類典籍。


    這一日,有人送來夥計衣袍的樣式,莫成龍拿給周揚定奪。


    周揚對衣袍樣式倒是沒在意,不過盯著衣袍看了許久也未開口。


    莫成龍以為周揚不滿意,便出聲尋問哪些地方需要改進。


    周揚愣了愣才道:“沒問題,照此做即可。對了,我也轉過不少店鋪和攤位,可並未見到有專門製作修者衣袍的所在,不知你所訂這些出自何處?”


    “製作衣袍隻是賺一些工錢而已,開店成本太高,大部分裁縫根本租不起。不過獸潮前倒是有一家專門出售衣物鞋帽的店鋪,可獸潮後卻找不到了。咱們這些衣袍是在一家小作坊內訂製的。”莫成龍解釋道。


    “哦。哪宗門和大家族的衣袍和弟子服從何而來呢?”


    “宗門內部應該有專門製作衣物的堂口。怎麽,你什麽有想法嗎?”莫成龍見周揚尋問衣袍等物的出處,便明白了他的用意。


    “有些想法,還不成熟,容我細細思量後再說。”


    第二日,程世傑來找周揚。


    程世傑作為刑堂執事兼執法隊長,除了在宗內執法外,也可以在城內各處巡視,監督宗內弟子言行和宗內產業的經營。


    今日他帶人巡視到此,順便來看看,並給周揚帶來了一個包裹,是鍾師叔讓他轉交的。


    正好周揚要找程世傑協助辦理肖清之事,故而拉住程世傑要請他喝酒。


    程世傑正在公幹,而且還有數名執法弟子相隨,不便久留。周揚便長話短說,將肖清之事告之。


    程世傑還以為周揚有要事和他談,一聽是此等小事,遂滿口答應,說明日便有消息。


    周揚要給他靈石,被他瞪了一眼,周揚隻好悻悻收回。


    程世傑辦事雷厲風行,履約踐喏,第二日便帶來了一名少年,正是肖清。


    還別說,人如其名,肖清長得眉清目秀,白白淨淨,隻是身上衣袍破舊,見人還有些膽小。


    這也難怪,連店內的小夥計都是開元巔峰修為,被肖清視為仙人,敬畏是自然的。


    程世傑把他領來便回了宗門。


    周揚命人取了一套夥計衣袍讓肖清穿上,帶他回了後院,又交待了一番,隻說是肖掌櫃的朋友,讓肖清今後便在揚天閣做夥計,還有月例可拿。


    肖清自然是千恩萬謝,連連叩頭。


    這對他來說可謂是魚躍龍門,不但脫離了奴仆的身份,還進入仙人的店鋪當夥計,真是無上榮光。


    一連三日,周揚依然在屠燕城內閑逛,不過側重點卻放在了修者們的日用品交易上。


    這一日,劉夢龍來到店內,與周揚商談了近一個時辰,後留下份契約,帶走了一萬五千靈石。


    這倒沒有出乎周揚的意料,他也看得開了,人各有誌,不能強留。在靈石賺,人家自然樂意陪你玩,可虧本的買賣誰也不願意摻和。


    這樣也不錯,好聚好散。


    畢竟在起步時,劉、梁二人對他幫助不小,也不能要求別人與自己的經營理念相同,所以劉夢龍在提出要挪用靈石時,周揚是一口答應。


    不過劉夢龍還算講究,他與梁三裏商量過後,向周揚提出,他二人各抽出一萬五千靈石,每人將半成股分交與周揚。


    之前梁三裏已然抽走了如上靈石。也就是說,到現在劉、梁二人共持有揚天閣四成股份,周揚和鍾鵬飛共持有六成,由周揚全權處理揚天閣事務,劉、梁二人不在參與。


    周揚明白這是劉夢龍的主意,他做事還是有一些章法的,要依梁三裏的話,絕對是先賣掉揚天閣,再按股份分配靈石後散夥。


    但劉夢龍很清楚,周揚絕對不會同意賣掉揚天閣,也明白在揚天閣的發展中周揚起到了什麽的作用,他甚至還差點把命搭上。


    所以劉夢龍的意思是逐步撤掉股份,一來也給了周揚麵子,二來不至於把揚天閣逼上絕路。


    周揚對此心知肚明,對劉夢龍的做法還是頗為領情的。


    至於他二人何時提出完全撤股之事,便隨他去了,你提我便答應,想辦法湊齊靈石給你。你不提,我也不催,生意不做了,但人情還在。


    第二日,周揚便回了安平城。


    他白天繼續在西城的店鋪區閑逛,晚上便回到靈田與鐵虎等人小酌。


    從蒼獸山帶回來的獸肉也吃的差不多了,不過無目灰鯉的魚頭卻都保存了起來。


    近段時間,周揚的足跡遍布了安平城的四個區域,得到了諸多信息,既有四大派的,也有經營方麵的。


    四派之間的關係比較複雜和微妙,但陣營的劃分卻日趨明顯。


    通州商行和蒼獸宮已完全聯合在一起,還拉攏了一些小門小派,勢力日趨壯大。這一派對萬劍門的態度也非常一致。


    而三聖教和玄符宗同樣如此,盡力收攏大小勢力,全力擴充實力,由暗中支持安平河五行派漸漸轉到明麵上來了。


    之所以複雜,乃是兩個派係之間還有生意往來,尤其是蒼獸宮的靈獸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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