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果林內陷入一片安靜,三名大人加兩隻崽子還有兩頭猴子都久久的沉默著,尷尬將每一寸空氣都凝固成冰。


    神月的耳朵和脖子都漲紅一片,她猛然用雙手捂住大半張臉,羞恥得隻想就地找條縫隙鑽進去。


    為什麽年僅五歲的她要在這麽多人的視線下經曆這種羞恥告白啊?忍界的屁孩到底要不要這麽早熟?


    她真的就隻是個孩子,快放過她啊!


    “.....”


    凝視著在眾人麵前土下座的弟子,千手扉間眉心倏地緊皺成一團, 他的臉色陰沉至極,隻要一想起猿飛日斬那些讓人胃痛的情詩,他就恨不得把這出乖露醜的家夥丟進垃圾桶去。


    實在是太丟人現眼了!


    扉間絕望地扶額歎息,為當初的鬼迷心竅後悔不已。


    他到底是怎麽看上這隻吃裏扒外的臭猴子,甚至認定他未來會是能成為接替他和大哥重擔的繼承人?


    要是這臭猴子真的成為下一任火影,那木葉的臉麵豈不是要被他全部丟光?


    扉間情不自禁的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麵,一隻披著禦神袍的棕毛猴子抑揚頓挫地朗讀著那土到爆炸的狗屎情詩,然後又一個土下座跪在地上,還色迷迷的追在宇智波神月身後的樣子。


    隻是簡單的想象一下,一股惡寒就從扉間的腳尖直衝頭頂,讓他全身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地獄一般的圖景驚得他冷汗直流,心中隻回響著:


    不行,這絕對不行!


    源源不絕的黑氣彌散開來,已經到了肉眼可見的地步,千手扉間抬頭望去,隻見宇智波斑全身都好似籠罩在一層黑霧之下,臉上雖仍是那副看不出喜怒的表情,但他周身的低氣壓卻直白的闡述出他此刻的心情。


    這家夥,已經憤怒到了要殺人的程度!


    扉間心中了然,好吧,看來宇智波斑是不會讓猿飛這隻臭猴子活過今天了。


    麵對如此威脅,他本能的想要維護一下自己的弟子,但回想起那地獄一樣的畫麵,扉間最終決定,就這樣一直坐在這裏,等著宇智波斑去把他的好徒弟揍成肉餅。


    “哈、哈哈!”


    看著斑周身的黑氣,柱間在吞咽下數口口水之後,還是決定挺身而出,挽救一下倒黴弟子的性命,他尷尬的哈哈幹笑兩聲,冷汗一層層浸透衣服,這樣的斑嚇得他快腿腳打顫,但柱間仍是勇敢的站在斑的麵前,裝傻充楞道:


    “哈哈,這、這就是小孩子之間的玩笑啊!你說對吧,斑。”


    “......”


    “斑?!”


    宇智波斑沒有說些什麽,他隻是緩緩立起身來,以一種沉重而陰暗的攝人氣勢逼將過來,他麵前的千手柱間,以及還老實的跪在地上的猿飛日斬全身都抖了一抖。


    被斑毆打過無數次的慘痛經驗告訴他,此時不跑必然完蛋!於是猿飛日斬麻溜的從地上爬起,慌不擇路的轉頭就跑。


    “哦哦哦柱間老師快救救我啊!!!”


    眼瞅著宇智波斑的步步緊逼,猿飛日斬慘叫一聲,帶著他的猿猴王往外狂奔,一邊逃還不忘向柱間求救、向斑求饒:


    “我以後真的再也不敢了!”


    “斑、斑啊,求求你,饒他一命吧!”


    多年交情之下,柱間也知道斑這是動真格了,他是真要把這膽敢覬覦他寶貝徒弟的臭猴子給活活劈死,夾在徒弟與摯友之間,柱間悲催的流下兩行寬淚,他連忙拽住斑的胳膊,拚死拚活想要攔住他,然而就算被柱間推著拽著,斑卻仍然堅定的向前走去。


    逃命的猿飛日斬回頭一看,差點被嚇到魂飛魄散,隻見宇智波斑的胳膊間正拽著一隻柱間,表情陰戾得像是隻惡鬼,用盡全力想拖住他的柱間被他帶著,兩隻腿在地上拖出兩條長長的拉痕,但即使被如此妨礙,斑卻還是窮追不舍,一副不把他弄死就誓不罷休的樣子。


    “饒命啊啊啊!!!”


    很快,隨著猿飛日斬就被追捕得蒙頭轉向隻顧逃命,慌忙的消失在果林一角,追殺他的宇智波斑和拖著斑的千手柱間也緊跟著這隻猴子消失了。


    雞飛狗跳之下,宇智波鏡終於掙紮著起身,他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和雜草,整理了一下皺起的衣物,這才撿起猿飛日斬逃跑時丟下的團子,跑回到神月的身邊。


    “神月,你還好嗎?”


    “.....不好。”


    縮成一團的神月悶悶不樂的回答道,她從雙膝中探起頭,幽怨的瞥了一眼靠過來的宇智波鏡,便又把頭縮了回去,隻留下紅通通的耳尖還暴露在空氣之中。


    “也是,唉,真是遭罪了。”


    隻是簡單的設想了一下神月的心情,鏡就忍不住重重的歎了口氣,心裏既尷尬又無奈,換做是他,那他恐怕連和猿飛日斬同歸於盡的心情都有了。


    眼看著神月陷入自閉模式,鏡連忙將手裏那命途多舛的包裹打開來,小心的取出藏在油紙中有些變形的團子。


    熟悉的淡淡米香縈繞在空氣之中,神月抬起頭,向著香氣來源看去,鏡順勢就將團子遞到她的眼前,示意她接過去。


    “神月,給你。”


    “又是團子...”


    眼看著又是她早就吃膩的團子,神月不高興地嘟起了嘴,不樂意的嘟囔一聲。


    “沒有辦法呀,村子裏就隻有團子啊。”


    鏡微笑著摸了摸她的頭發,將團子湊到神月的嘴邊,當她啊嗚一口把團子咬掉之後,他才向著臉氣鼓鼓、嘴裏嚼個不停的神月投以溫柔而滿足的凝注。


    “以後要是有糖賣,我就天天給你帶糖吃!”


    兩隻宇智波幼崽的對麵,無人理會的千手扉間的表情變幻得十分精彩,他的眼角抽了又抽,臉上的肌肉也像是得病了一樣不受控製的抽搐。


    不得了,實在太不得了,小小年紀就能讓人為她爭風吃醋,那等她長大以後,怕不是整個木葉,不、怕是整個忍界都要被她掀翻了!


    千手扉間迷惑不已,就桃華那喝酒賭博的糙漢性格,還有宇智波火核那個外表內裏都很悶騷的家夥,他倆到底是怎麽生出這樣受歡迎的女兒來的?就算是基因突變那也得有個限度啊!


    “神月!”


    一道夾雜著驚喜的歡呼越過果林,帶著眼鏡的棕發女孩飛撲過來,像一位終於尋到走丟孩子的母親那樣,無視了在場其餘人,眼中就隻剩下許久未見的神月。


    宇智波鏡退去一邊,留出空間給這對久別重逢的摯友,千夏也順勢將神月緊緊抱在懷裏。


    “千夏。”


    神月輕輕拍了拍千夏的肩膀,靜靜安撫著她的情緒,千夏雖然極力想要穩住自己的顫動的情感,可當她說話時,無法止住的停頓與哭腔仍是暴露出她此刻的心情。


    “神月,嗚,你能沒事真的是太好了...”


    千夏絮絮叨叨的念叨著,渾身上下簌簌顫抖著,淚水滴滴答答不斷掉落下來,沿著麵龐滴落在神月的肩膀上,將她黑色的族衣打濕了一片。


    “真的好想見你,嗚嗚...”


    “我真的沒事的啦,別哭了呀!”


    神月輕柔地撫摸著千夏的腦袋,一遍遍安慰著她,好一會後,千夏才控製住自己的淚腺與感情,抹去淚水後,拉著神月的手聊起最近發生的事。


    因為神月這些天一直呆在宇智波族地裏,千夏自然不可能來看她,不過雖然不能見麵,但兩人一直保持著書信交流,神月也從這些書信中得知了孤兒院的動向。


    在獸牙三人眾的襲擊下,藥師院長和孩子都中毒昏迷,不過因為那種毒素是專門用來對付擁有查克拉的忍者,是故身為普通人的他們在醫療忍者的救治下紛紛蘇醒過來,事後也沒有遭受什麽後遺症。


    當時院裏傷得最重的藥師千夏幸運的避開了要害,在醫療忍術下很快就i好了過來,隻是休養了一段時間後就回到學校中繼續上課。


    救治她的醫療忍者對此嘖嘖稱奇,因為她明明從刺傷千夏的凶器中提取到能致人於死地的猛毒,但藥師千夏卻仿佛從未中過毒一樣,就好像,有人將她身體中的毒素殺死了。


    可以說,因為神月的出現,整個孤兒院都幸免於難,但這樣的幸運卻是可遇不可求的。


    為了避免同樣的襲擊再次發生,千手柱間十分少見的行使了他身為火影和族長的權威,他強行討來村子內的一片土地,雖然不是村中心那樣的繁華地帶,但至少不再會地處偏僻到連求救都難。


    “你們搬完家了嗎?現在住在哪裏啊?”


    “我們現在已經搬到村子裏來了。”


    談起孤兒院搬家,千夏的眼中便盈滿感激的色彩,經過戰鬥與木遁的洗禮後,那間充滿回憶和溫情的房子已經不再適合孩子們的居住了,倘若沒有柱間的一再幫助,那麽遭受如此大難的孤兒院恐怕很難離開。


    “柱間大人給我們蓋了新的房子,還送了很多東西給我們。”


    她激動的談起柱間到底是如何用木遁給他們造房子造家具,給他們送資金送糧食的,她也說到在神月昏迷的時候,宇智波的人又送了一批糧食給他們。


    在兩族的幫助下,如今孩子們的生活比起從前好上不少,但是嬤嬤的去世和襲擊的陰影一直讓他們難以釋懷,不過藥師院長一直在想方設法的讓孩子們開心起來。


    隻是在千夏看來,也許就隻有時間才能讓孩子們從恐懼與悲傷中走出來了。


    “我現在上學都方便了很多,早上也可以睡一會兒懶覺了!”


    談起上學,剛才還激動得說個不停的千夏轉頭看向神月。


    “神月,你什麽時候回來上學呢?”


    “這個嘛....”


    神月歎了口氣,倒還真不是她不想回去上學,一直窩在族地裏她老早想出來走動了,隻不過,這事還真不是她能說了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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