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能清晰的察覺到,千手柱間與千手龍樹,這對在如今的忍界中說得上是最為尊貴的父子,彼此間到底有多麽的疏遠。


    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們兩人相互仇視彼此憎恨,正相反,千手柱間相當愛護自己這唯一的獨子,千手龍樹也深深崇拜著父親,渴望著成為像柱間一樣的強者。


    這不僅僅是他個人的期願,也是整個家族施加在他身上的重擔。


    從出生起就被整個千手一族當作家族未來的千手龍樹,背負著長輩們沉甸甸的期待,享受著最優渥的資源,進行著最嚴酷的訓練,在眾人的一聲聲鼓勵和期許之中,他咬牙支撐下去,艱難的朝著千手柱間的背影邁去。


    那個時候,龍樹是如此渴望追上父親,渴望與他並肩而立,隻不過,這場虛幻的美夢很快就破碎了。


    在這個血統至上的忍界,最幸運的莫過於擁有一個舉世無敵的父親。


    最不幸的,也莫過於虎父出犬子。


    遲遲不能覺醒木遁的千手龍樹很快就遭到了全族的非議與憎惡,從一族的寵兒淪為一族的恥辱。


    不僅如此,他那無比平庸的天賦、讓人失望的實力,甚至讓族人們懷疑起他早逝的母親是否失貞,不然忍者之神又怎麽能生下他這樣不堪大用的兒子!


    這份前所未有的奇恥大辱重重打擊了千手龍樹,他原本陽光豪爽的性格迅速變得陰沉消極,並難以控製的憎恨起自己的父親,然而就是在他深深怨恨著柱間的時候,也是柱間挺身而出,從族人的非議中保護了他。


    在得知族中的流言後,脾氣素來溫和、對族人更是寬容的柱間非常難得的暴怒了,他的怒火就如天罰一般席卷了整個千手一族,當時太過消沉、閉門不出的龍樹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但在柱間發怒之後,那些散播謠言和看不起他的人一一登門道歉,乞求著他的原諒。


    比起整個千手一族都在乎的木遁與血脈,千手柱間明顯更在乎的隻是千手龍樹這個人的本身,他不在乎龍樹實力如何,也不在乎他到底能不能繼承木遁,身為一個父親,柱間隻在乎兒子過得到底好不好。


    可柱間越是不在乎他的無能,龍樹便越是痛苦,越是憎惡著無能、醜陋的自己。


    隻要一想到自己曾經憎恨過這樣深愛自己的父親,龍樹就會徹底崩潰,他完全沒有辦法去麵對柱間,便隻好徹底的疏遠他。


    這如自殘一般的行為使他萬分痛苦,他這才驚覺,對於千手龍樹來說,父親是他難以跨越的高山,更是自己的全部世界,但對於千手柱間來說,龍樹這個兒子就隻是自己生命中一株需要愛護的樹苗。


    木遁啊,簡直就像是詛咒一樣。


    站在這由木遁造就的果林之中,千手龍樹靜靜看向被宇智波斑抱在懷裏的宇智波神月。


    這一點點大的小姑娘像雛鳥一樣窩在宇智波斑給她編織的巢裏,沐浴在微光下,她雪白的肌膚仿佛正由內向外發著柔光,小巧秀麗的五官就像含苞的花朵,漂亮得簡直不像話。


    當真正麵對這個覺醒了木遁的孩子時,曾經渴求木遁渴求到發瘋的龍樹原以為自己應當會嫉妒她,嫉妒到靈魂都要顫抖的地步,可當他真的直麵她時,龍樹的眼中卻分明浮現出憐憫。


    木遁不僅僅是力量,也是一份詛咒,就像是宇智波一族的寫輪眼一樣。


    他曾經短暫的親曆過這份詛咒,如今他早已解脫,卻仍被那夢魘時刻糾纏,但眼前這個漂亮的孩子還不明白這一點。


    千手龍樹清楚的知道,那份詛咒已經悄然糾纏上女孩的衣角,因為驅使他前來的,正是千手一族那蠢蠢欲動的惡意。


    他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裏,其實是因為族中長老的催促。


    或者說,逼迫。


    自從神月的血統曝光之後,柱間雖然極力保護著桃華,默許她從千手族地搬到宇智波族地去,甚至不允許族裏的人跑去騷擾宇智波一族,但這些渴求木遁近乎一輩子的長老們絕不會就這樣乖乖聽話。


    他們暗地裏驅使著千手一族的情報網與埋伏在村子各處的暗樁,很快,神月的底細就被完全扒光了。


    與龍樹不同,神月那驚人的天賦潛力、卓越的才智頭腦讓這群族老們無不捶首頓足——相比起平庸的龍樹,這才是千手柱間應有的繼承人啊,可這樣的天才卻被宇智波斑給捷足先登了,這如何不讓他們懊悔莫及!


    不過比起這種種光環,宇智波神月的另一特質才是真正讓他們在意的。


    她,可是唯一的女性木遁使啊。


    也許和身為男性的柱間不同,神月的後代就可以自然遺傳木遁這一極其罕見的血繼,哪怕這隻是微乎其微的可能,哪怕有可能付出慘痛的代價,但為木遁付出太多的千手一族絕不可能放棄這樣的機會!


    被長老強行逼來與神月接觸的龍樹心裏很清楚,這些為了木遁腦子都壞掉了的老東西們到底在打什麽主意,也許在他們的眼中,他這家族的棄子身上,也就隻有血脈和聯姻的價值還存在著了。


    真是惡心透頂!


    看著眼前這天真的孩子,千手龍樹猛地攥緊拳頭,胸中氣血翻湧,一股惡氣冒上喉頭。


    這樣小的孩子,哪裏會懂得什麽婚育!族裏的老不死們,憑什麽要把那樣肮髒的念頭推到她的身上!


    “龍樹,你怎麽了?”


    “....我沒事的,父親。”


    第一時間察覺到自家兒子的情緒暴動,千手柱間連忙出聲詢問,他的臉上浮現出真誠而焦急的關切之情,正是這份關切讓龍樹回過神來。


    他如觸電一般連連向後退去,打定主意往後絕不再靠近神月半步,隨後便逃一般地往家趕回,隻留下一句告別在空氣中輕飄飄的回響。


    “我就先離開了!”


    看著來去匆匆的千手龍樹,神月有些不解的眨眨眼睛,她總覺得,對方剛才好像一直都在看著自己。


    看來他就隻有長得像千手柱間,性格完全不像啊。


    神月很快就將千手龍樹拋到腦後,吃飽喝足之後,她漸漸有些困了,昏沉的睡意讓腦袋很是沉重,她長長地打了個哈欠,把腦袋軟軟地枕在了斑的臂彎之中,就這樣趴在斑懷裏睡了過去。


    唉,真是完全被寵壞了。


    望著這張毫無防備的睡臉,扉間挫敗地搖了搖頭,忍族出生的孩子,怎麽能這樣毫無戒心的想睡就睡,若是放在千手一族的孩子身上,他必然會好好訓斥一頓。


    但是放在神月身上嘛...


    瞥了一眼眼神不自覺柔和起來的宇智波斑,扉間便知道,和這家夥說什麽都沒有用,把人說煩了甚至還會被他把腦袋擰下來!


    說白了,人就是他一手慣出來的。


    當神月迷迷糊糊的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早已經是下午時分了,這個時候,也是忍校的孩子們下課的時間。


    這些精力充沛的孩子們當然不會錯過村子裏的大新聞,尤其是宇智波和千手的孩子們,在從村民口中聽到神月的名字之後,他們就一頭紮進了果林之中,一邊吃著果子,一邊尋找著神月的蹤跡。


    “神月,你在這裏啊!”


    隔著重重果樹,手裏抱著一包團子的宇智波鏡在瞥見神月的身影之後眼前一亮,高興的朝著這裏趕來。


    “唔,鏡哥?”


    還沒有完全從睡意中清醒過來的神月揉了揉眼睛,迷茫的從斑的懷裏站起身,衝著鏡揮了揮手,招呼著他過來,又向著鏡的方向走了幾步,可就在這時,一道棕色身影迅速將沒有防備的宇智波鏡撞去一邊。


    一看到來人,神月頓時睡意全無,她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冷顫,渾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隻想大呼一聲倒黴。


    怎麽又是這隻猴子!


    “神月,真的是好久不見了啊!”


    猿飛日斬的手裏正抓著一疊厚厚的書信,還順帶搶走了鏡手裏的團子,瞧見了看起來像是孤身一人的神月,他喜出望外地朝這裏趕來,在他身後,猿飛的通靈獸正牢牢地按住倒在地上的宇智波鏡,不讓他起身,還用毛茸茸的手捂住他的嘴,也不讓他說話。


    “你不在的時候,我寫了好多首情詩,我現在要把它們全部送給你!啊,神月,我可愛的愛人,你比月亮還要可愛!”


    “....你快給我閉嘴啊!”


    神月的嘴角瘋狂抽搐,她的臉一下子爆紅,熱氣從脖子一直湧到了耳根,燙紅一片,聽著這像是肥皂劇裏才會出現的令人羞臊無語的情詩時,她真是想要直接把猿飛日斬的腦袋劈開!


    這土味情話到底是哪裏學來的啊!


    數根藤蔓破土而出,在神月的指揮下向著這隻臭猴子捆去,然而,拜把這當作日常訓練的千手柱間所賜,猿飛日斬熟練地躲避了所有木遁,靈活的在空中跳躍,甚至更加深情做作的吟詠下去。


    “你是我的全部,我真的不能沒有你!”


    伴隨著猿飛日斬深情無比的情詩朗誦,宇智波斑的臉一點點全黑了下去,千手扉間的臉也黑得不遑多讓,千手柱間則僵硬的笑著,聽著弟子這萬分滑稽的情詩告白,真是又羞又氣又著急,簡直就是哭笑不得!


    “你是我心中的月亮,就算天黑,你的笑臉也會照亮我的世界!”


    當猿飛日斬終於又念完一封土味情書之後,他這才發覺,被果樹遮蔽住的三位大人正齊刷刷地瞪著他,那眼神,明顯正含著一種凶惡的殺氣!


    “斑斑斑斑、斑老師!”


    猿飛的心髒都快要跳出來了,宇智波斑,那可是揍他揍得最狠的人,特別是上次被斑差點捏碎腦袋的事,給這隻猴子留下了極深的心理陰影,現在他隻是看見斑就會被嚇到兩腿發抖啊!


    “呃啊,還有扉間老師,我我我...”


    在經曆過無數毒打之後,現在的猿飛日斬已經能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幹脆的舍棄全部的臉麵,眼看著這一群要把他抽筋扒皮的狠人,他幹脆利落的土下座,雙膝重重地跪倒在土中。


    “請務必饒我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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