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末。


    徐增壽忽然著急忙慌的來到長平侯府。


    “師兄,小妹,小妹她不見了!”


    “怎麽回事?”楊軒皺眉問。


    “不知道啊,就是突然不見了。”徐增壽回答。


    “可留下線索?”楊軒問。


    “有,小妹留下了一封信。”徐增壽快速道。


    “在哪兒?”


    “在府裏,我沒有帶。”


    “走,去魏國公府。”


    楊軒一馬當先,徐增壽緊緊跟在他身後。


    很快兩人就來到了魏國公府。


    楊軒也見到了小師妹留下的信。


    信是寫給徐家人的。


    主要是說她會去一個所有人都找不到的地方,讓大家都不要找她。


    “還有其他線索嗎?”楊軒放下信,看向眾人。


    “小妹的房間少了一支金步搖和一支玉步搖。”


    “哦對了,還有一把長命鎖。”


    “府裏的馬,也少了一匹。”徐輝祖回答。


    “是什麽樣的長命鎖?”楊軒看向徐輝祖,確認一下自己的猜測。


    “金的,小時候在身上帶著的那個。”


    “好像是師兄你送她的。”徐輝祖想了想,道。


    “我知道了。”楊軒點點頭,陷入沉默。


    他記得那個長命鎖。


    洪武十三年,他找人打造長命鎖的時候,在夫子廟遇到了占城國使臣。


    也是因為這件事,老朱借題發揮,掀起了長達十年的胡惟庸案。


    這個時候,楊軒也明白了。


    原來那一天小師妹邀請自己出去走走,是為了和自己告別啊!


    她不願讓自己為難,也不想讓她自己的婚姻變成政治聯姻。


    所以選擇了不告而別。


    她是個要強的女子,也是個有主見的女子。


    她的靈魂是自由的。


    她用這種方式對抗這個時代對女性的束縛。


    楊軒離開了魏國公府,他現在的心情很複雜。


    有苦澀,有難過,更有一種莫名的情緒在心中醞釀。


    回到長平侯府,見安慶滿是擔憂。


    楊軒便主動解釋:“小師妹離家出走了,沒有人知道她去哪兒了。”


    “沒有線索嗎?”安慶問。


    “隻帶走了一點留念的東西,其他線索都沒有。”楊軒搖搖頭。


    “總得找一下啊!”安慶道。


    “我已經安排人去找了,輝祖也安排人去找了。”


    “怕就怕找不到啊!”楊軒歎了口氣。


    安慶沒有接話,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


    徐妙錦的離開是早就計劃好的,楊軒和徐家找了一個月都沒有找到。


    不過多年後楊軒再見小師妹是在一座尼姑庵中。


    …


    二月末,楊軒不得不停止尋找小師妹。


    因為二月會試的結果出來了,與往年的皆大歡喜不同。


    今年老朱則是大發雷霆,將所有考官下獄。


    主要原因就是今年錄取的五十一名學子全都是南方人。(數據來源百.度.百.科)


    北方學子見此全都跑到宮門外,嚷嚷著此次科舉有黑幕,要朝廷給他們一個公道。


    奉天殿。


    老朱坐在龍椅上翻看此次科舉的考卷,整個大殿都回蕩著試卷翻動的聲音。


    下方的百官膽戰心驚,大氣也不敢出。


    主考官劉三吾、白信蹈等人跪在大殿中央,膝蓋疼了也不敢吱聲。


    安靜的讓人害怕。


    這時,老朱從龍椅上站起,走至禦階前。


    站在最前方的官員,此刻甚至能感受到老朱身上濃濃的壓迫感。


    老朱一把將所有試卷扔了出去,憤怒的質問劉三吾和白信蹈:


    “大明立國以來,恩科取士也許多次了。”


    “一直沒出現什麽問題。”


    “可這一次竟被你們兩個搞到這種地步。”


    “五十一個學子,全都是南方人。”


    “淮河以北的學子一個都沒有。”


    “難道咱大明,就隻有半邊天下嗎?”


    說到這裏,老朱停了下來,頓了頓,便繼續道:


    “有句話,咱一直不想問。”


    “不過現在,咱得問一問了。”


    “劉三吾,白信蹈。”


    “臣在!”二人拱手回應。


    禦階上方的老朱看著兩人,眸子深處閃過一抹殺意。


    “你們兩個,一個是恩科總監,一個是大試主考。”


    “你們兩個,有沒有徇私舞弊啊?”


    “稟陛下,我們絕無徇私舞弊,此次恩科,隻以文章取士。”


    “閱卷官根本看不到考生的年齡、出身、籍貫等。”


    “臣叩請陛下指派重臣嚴查,如查出任何舞弊事端。”


    “臣立刻自刎謝罪。”


    白信蹈信誓旦旦地說道,隨即叩首。


    “臣劉三吾,也絕無舞弊行為。”


    “並且願意以自個兒的腦袋為各考官擔保,考官既有舞弊行為。”


    “臣也願意自刎謝罪!”


    劉三吾說完,也叩首。


    老朱沒有搭理他們,而是說道:


    “禍事已經出來了,眼下的當務之急。”


    “就是朝廷如何善後。”


    “稟陛下,臣進宮時,在路上看見許多學子已經群聚酒館、茶館、客棧。”


    “正在那裏蜚短流長。”


    “非議恩科取士不公。”


    “為維護朝廷尊嚴。”


    “臣建議立刻將他們逮捕關押,以免事態擴大。”


    這時,老朱的侍讀張信站出來說道。


    “陛下,臣認為萬萬不可。”吏部尚書見此趕緊站出來。


    “朝廷取士,乃是施恩於天下學子。”


    “若是激起血案,那有損朝廷的尊嚴呐!”


    “臣建議,迅速派人進行撫慰。”


    “並將他們封閉在客棧中,暫不準其歸鄉。”


    “也不使之與百姓接觸,以免謬言誤傳呐!”


    見此,張信又趕緊道:


    “稟陛下,此次大試,全國舉人共數百人,皆為各省才俊。”


    “為何偏是這五十一人入仕,而不是另外的五十一人?”


    “為何入仕者又全都是江南學子?”


    “臣萬不敢相信這事是偶然。”


    “臣以為,這其中,定有弊端。”


    “請陛下明察!”


    張信拱手拜道。


    隨後,六部官員,督察院、翰林院等一眾官員分別對兩種觀點進行支持。


    甚至有人提議將考卷公布出去,讓學子們自行評判。


    可這個提議很快就被反駁,因為科舉乃是朝廷專權,豈可交給學子們。


    更何況,君子自重,文人相輕,誰會承認自己不如別人。


    而且落榜的學子們現在已是滿腹冤屈,又怎麽可能客觀評判。


    於是奉天殿中,吵聲一片。


    老朱聽得臉色發黑。


    沉聲喝止:“夠了!”


    瞬間,百官紛紛閉口。


    “吵得好啊你們!”


    “怎麽著?”


    “想把奉天殿掀翻了是不是?”


    “咱算是想明白了。”


    “取士風波,不光要明斷,而且還要速決。”


    “因為那些學子們,正在外麵蜚短流長。”


    “百姓們也都翹首觀望著呢!”


    說到此處,老朱頓了頓。


    雙手背負身後,隨後繼續道:


    “六部三院的大臣們今兒都在這兒。”


    “你們可都是讀書人的尖子啊!”


    “這些考卷是不可以給那些學子們看,但是你們可以看。”


    “聽旨!”


    “這些考卷依然要遮住姓名、年齡,還有籍貫。”


    “全都給咱拿到奉天殿來!”


    “你們全都輪流閱看。”


    “看不完,誰都不許下朝,咱給你們備飯!”


    “遵旨!”


    “看完之後,你們給咱一個讀後感。”


    “咱倒要看看。”


    “你們所選的上乘卷子,到底是哪些個。”


    “這樣,大致可以判斷出,取士是否公道!”


    “陛下聖明!”


    隨後,老朱又命張信等十二人成立“調查小組”,從落第試卷中每人選出十卷,增錄北方學子入仕。


    至於劉三吾等人,先關押在刑部大牢。


    安排好這些,老朱直接便轉身離開,前往了偏殿等待。


    對了,他還將楊軒也帶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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