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汐沒放棄,沿著南郊繼續尋找。


    功夫不負有心人,有個樵夫當天早上看見過他們。


    但不是兩個人,而是三個人。


    一個白衣一個紅衣的在前麵騎馬跑,有一個紅衣的跟在他們後麵跑,跑太快他看不清他們的臉,隻記得大概方向。


    朱汐循著樵夫指的方向,從西郊來到北郊,又找到幾個打獵的,說是他們也看到了,好像往東麵去了。


    於是她又從北郊繞到了東郊。


    到了東郊,這條線索就算是徹底斷了。


    但她是個聰明人,很快就聯想起了什麽。


    可禦劍山莊不是什麽人都能去的,它是禦劍宗的禁地,外人別說打擾,六七裏範圍內靠近都難。


    她一邊派人留守在禦劍山莊的外圍,一邊以最快的速度跑回了乾坤五院,把自己的猜測跟她的師父司馬子蘭說了。


    司馬子蘭聽後,幾乎想都沒想就回道:“我知道了,後麵的事你不用管了。”


    說著他就一個閃身不見了,連著兩天都沒再回來。


    ……


    不知睡了多久,秦三珍緩緩張開眼,頭不痛了,四肢也有力量了。


    她用觸脈探測了一下蘇司馬跟易天揚,他倆還在熟睡著。


    她輕輕坐起,悄悄給自己換了身衣服。


    她原來的衣服早跟著被子一起被她的汗給捂濕了。


    按說在換衣服前,她應該先擦一遍身體,把汗漬先給擦幹淨了。


    可她已沒有耐心,她一秒都不想再在這待下去了。


    換完衣服,一身幹爽的她,順手又吃了枚調養身體的養生丹,然後就從帳篷裏走了出來。


    她沒再刻意掩飾自己的行為,嘩啦掀開簾子的那一刻,她清楚“看到”蘇司馬跟易天揚都被驚醒了。


    她不管他們,顧自己來到大黑石跟前,著手解題。


    她每按進一塊小方格裏的圓點,都會發出輕微的石頭摩擦的聲音。


    她才按進左下角的第一塊,蘇司馬易天揚兩人就跟鬼一樣,瞬間來到了她身邊。


    兩人很有默契,誰都沒開口,老老實實的在那緊張而又期待的看著。


    很快他們就看出了秦三珍按圓點的規律,都是按著她自己在地上、牆上畫的哪些符號進行的。


    比如“m”,她會先按左下角的一顆,再跳過左側中間那顆直接按左上角那顆,接著按最底下正中間的那顆,最後再按最右側的那一上一下兩顆。


    而不是跟他們似的,比如覺得這個格子裏應該是個數字五,就直接從九個小點的第一排往下按,直至按到第二排的第二顆,正好五顆為止。


    並沒有在刻意的“畫圖”。


    為什麽要這樣呢?


    從秦三珍第一次在地上畫出這些奇怪符號開始,兩人就在那納悶了。


    但都不敢張口,都在那屏聲斂息,怕萬一影響了她。


    因為每次解題隻有一次機會,那些圓點一旦被按進去就出不來了,沒法重來。


    所以千萬不能錯。


    秦三珍提前把答案寫在了她奶茶店在用的那種“畫板上”,而畫板此時就被她放在她胸前的墨綠的小吊墜裏。


    她能清楚地看著它,照抄就行,並不需要背。


    不然這麽多的符號她怎麽可能記得住。


    很快她就按完了最底下的三排。


    因為身高的原因,按第四排她必須得踮起腳。


    到第五排的時候,蘇司馬很識趣,提前幫她拿來了一張小凳子。


    她不打算用,而是看向易天揚冷冷道:“蹲下。”


    “啊?”易天揚一時沒反應過來。


    “蹲下,耳朵聾了嗎?!”秦三珍的聲音更加刻薄。


    她可是在跟乾坤五子之一的劍天子易天揚這麽說話啊,要傳出去,即便禦劍宗的弟子不跟她計較,易天揚的萬千粉絲用口水都能把她淹死。


    這不是最過分的,最過分的是,易天揚“聽話”蹲下去後,她招呼都不打一聲,直接跳到了人家的肩膀上。


    並一手揪著他的頭發命令道:“起來。”


    把他當馬給騎了,她又不是他女兒!!!


    易天揚從小傲骨錚錚,哪怕麵對他們乾坤五子之首的東方玉,都沒有服過。


    屈辱那就更別提了,這輩子到前一秒秦三珍跳上他脖子之前,從沒受過,連委屈都沒有。


    雖然在秦三珍叫他蹲的時候,他就隱隱猜到了什麽,真被人當馬給騎了,那種屈辱那種羞恥那種尊嚴,他發現他根本承受不了。


    整個人從頭到腳,由裏到外,瞬間就紅了。


    是氣的是羞的是憤的是怒的,所有的不好的情緒全都瞬間爆發了。


    可秦三珍簡單的一句話,就又把的這一切瞬間給生生澆滅了。


    她說:“不想知道答案就把我扔下去。”


    他想,他做夢都想。


    打他記事開始,他的師父就拿這道題給他解,並幾乎把整個禦劍宗的希望,都寄托到了他身上。


    背負所有人的期望,那是件多麽沉重的事,他經常隔三差五的會夢到自己在夢裏也在思考怎麽解這題。


    十五六年了,他可以說一無所獲,毫無進展。


    雖然師父、宗主以及所有的長老師兄弟們都沒責備他,隻有他自己知道,他心裏的壓力卻是在與日俱增。


    不然他也不會同意蘇司馬所提的這個交換方案。


    他想早點解開自己的這個心魔,哪怕是別人替他解開的。


    所以在心魔跟尊嚴之間,他選擇了心魔。


    心魔不除,何以談尊嚴。


    他在那來回矯情,又是心魔又是尊嚴的,一旁的蘇司馬卻滿是羨慕嫉妒恨。


    他恨不得一把將他推開,自己彎身頂替他。


    可惡,早知道秦三珍喜歡找人騎,剛才他就不去拿那該死的凳子了,全便宜了易天揚這個偽君子。


    氣得他想把自己的牙給咬碎,然後生吞回自己肚子裏。


    沒辦法,他不咬碎了牙往肚子裏咽,又能怎麽辦呢?


    總不能像條狗那樣的搖著尾巴,吐著長長的舌頭說“既然他不願意,我來我來,主人請騎我吧”。


    再喜歡,他還是有自己的底線的。


    至於秦三珍為什麽選易天揚不選他,很簡單。


    如果昨天蘇司馬沒那麽殷切體貼的照顧她,他一定是第一人選。


    誰不喜歡欺負曾欺負過自己的人,快感翻倍。


    可現在嘛,躲他還來不及呢,她可不想讓他給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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