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司馬的心突突跳得厲害,管不了許多,一把掀開了帳篷的簾子。


    隻見秦三珍輕閉著眼,安安靜靜地在床上躺著,似乎一切正常,他正想把簾子拉回去,立馬又頓住了。


    不對,以她的性格,自己這麽幹,她早起來雷電伺候了。


    再一看她,發現她眉頭微皺,臉頰熱暈,嘴唇也明顯比平時紅了不少。


    生病了?


    蘇司馬一個箭步闖了進去,伸手一探秦三珍的額頭,好燙,仿佛能把他的手給燙傷。


    “你……你發燒了?!!”蘇司馬又慌又急。


    秦三珍努力睜開眼,軟綿綿地推了他一把:“走開。”


    她心裏慌得一批,趁你病要你命,這會他倆要對她做什麽,饒是她擁有絕對的實力,也沒法同時對付兩人。


    她的餘力隻夠殺一人。


    “藥,有藥嗎?!!”蘇司馬慌對著易天揚幾乎喊出來。


    他的慌跟秦三珍完全不同,他完全是因為擔心心疼緊張以及害怕,自己喜歡的人生病了,他從沒有過這樣的經曆。


    手忙腳亂,又手足無措。


    易天揚搖搖頭,他那有療傷跌打藥,靈丹大補藥,就是沒有治普通發燒感冒的藥。


    蘇司馬的儲物袋裏也是如此。


    對於他們來說,發燒感冒幾乎不可能出現在他們身上,隻有普通的不練武的人才會生這種小病。


    “弄條毛巾敷一敷吧,我記得小時候我師妹得過一次這種病,用冷水毛巾敷一晚就好了,不是什麽大事。”易天揚想到什麽,說道。


    “對對。”蘇司馬眼裏的慌跟急全寫在了臉上,他張眼四處找,發現秦三珍把她的毛巾還有木盆都放到了床底下。


    他二話不說,彎身拿出來,以最快的速度擰了把毛巾,敷到了她的額頭上。


    秦三珍頓覺自己額頭一片清涼,舒服許多。


    但下一秒,她就要炸了。


    她發燒身體虛,但並沒有失去知覺,而且怕蘇司馬他們會對自己不利,時刻保持清醒,努力盯著他們。


    剛才易天揚說毛巾她還沒多想,蘇司馬往她額頭上敷毛巾她也沒阻止,直至自己稍微舒緩了才猛然想起,床底下的那條毛巾是她昨晚擦身體用的。


    昨晚擦完身體,一時太懶,沒把水倒了,想著等睡醒了再倒,豈料……


    她死的心都有。


    又羞又臊,更是抓狂。


    可偏偏沒法說。


    怎麽說,跟他們說這是她昨晚擦身體的水?!!


    更可氣的是,蘇司馬偏還問她:“你感覺怎麽樣?”


    你說我怎麽樣?你把你的洗澡水敷你自己臉上你說你會怎麽樣?!!


    氣死她了。


    這就是冤家嗎?


    好不容易以為他對自己做了件好事,結果……


    一言難盡啊。


    最最最無語的是,蘇司馬還一而再再而三的在用這盆水,當他第四次想為自己擰換毛巾的時候,她終於咬著牙硬著頭皮以蚊子一樣的聲音說了句:“換盆水。”


    “對對,我這就換。”蘇司馬徐少林上身一般,忽然變得笨手笨腳的。


    這一切,易天揚全都在一旁看在眼裏。


    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難怪蘇司馬會主動來提這個交易,可他們有可能嗎?


    今後怕是少不了一場風波,甚至腥風血雨也不是不可能。


    ……


    一個上午蘇司馬都守在秦三珍的身邊,不時的幫她換毛巾。


    蘇司馬從開始的慌亂,到後麵的享受,自我感動。


    誰說他是個糙漢子,隻會欺負人,照顧起人來,他並不輸給任何人。


    而被他照顧的那人,卻覺得自己每一秒都在煎熬。


    身體跟心理的煎熬。


    發燒就夠難受的了,讓一個仇人照顧自己,死的心都有。


    不過慢慢的她發現了不對勁。


    向來以霸道著稱的蘇司馬,哪怕他會照顧人也不該是自己啊?


    他不該是恨自己的嗎?


    如果說他是怕自己死了的話,也完全沒必要。


    這石堡裏又不止有兩人,不還有另一個人的嗎?


    易天揚來照顧她都比他合理。


    太反常了,就像他這次主動來找自己交易一樣。


    到了下午,身體稍好一些,她就立馬把他給打發了。


    “我好多了,你回去吧。”


    蘇司馬居然問都不問,又伸手來摸她額頭:“還燙,放心吧,我會……”


    他想說“我會照顧好你的”。


    秦三珍沒讓他把話說出來,直接凶道:“哪那麽多廢話,你把我害得還不夠慘嗎,走!”


    邊凶她邊要坐起來。


    蘇司馬不僅不生她的氣,反而為她擔心:“好好好,我走我走,你別亂動,把被子蓋緊了,別再著涼了。”


    秦三珍半撐著身子,像狼一樣的瞪著他,兩眼都是狼白。


    “我走我走。”


    蘇司馬很是自覺的退了出來,出去了還不忘把帳篷的門簾拉好,那小心那心疼的樣子都能評上十好男人了。


    他一走,秦三珍強撐著的身體,立馬軟回了床上。


    渾身還是虛,使不上力,但頭沒那麽痛了。


    如果之前她隻是懷疑,剛才蘇司馬的行為卻由不得她不多想。


    畢竟她可是談過兩次戀愛的過來人,心說不會吧,他喜歡上自己了?


    為什麽啊?


    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自己明明教訓了他那麽多次,他該不會有受虐傾向,外表看著是個猛男、狠角色,專門打人的人,實則內心是個變態,喜歡被別人打吧?!!


    還喜歡滴蠟燭?!!


    這不那什麽嗎,渾身一哆嗦,她可接受不了。


    ……


    十天了,已經整整十天了,徐少林派出去的人,沒找到秦三珍的任何線索。


    在這方麵,朱汐比較厲害。


    她的人打聽到有人曾在金城南郊的十裏亭見過跟蘇司馬身材差不多,且穿著霸器宗衣服的人。


    而那天推算起來,正好就是蘇司馬消失的頭一天。


    問題是,照那人說,當時他身邊還有個穿禦劍宗服飾的人,朱汐親自去禦劍宗問了一圈,都沒找到這麽個人。


    唯一有可能的易天揚還恰好跟他的師妹黃惜薇雙雙閉關了,別的其他人跟蘇司馬並沒有太多的交集。


    線索一閃而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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