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焦婷,就連盛淮翊都沒想到黎棠會提出這樣的問題。


    卓然也是愣了愣,原本想提醒黎棠應該問些更有用的商業信息,可看到黎棠那認真的表情後,她還是咬咬牙選擇相信黎棠。


    焦婷沉默了好一陣子,依舊不明白黎棠為何這麽問:“你……為什麽會這麽問?”


    其實很簡單,黎棠想了解楚毅的男主光環大概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起效的,以及他身上的主角光環涵蓋的範圍到底有多廣。


    但她不能直接這麽說,於是斟酌了一下語言道:“隻是好奇而已,感覺那個人確實有點狗屎運在身上。你放心,隻要你老老實實地回答這些問題,我答應你的事情照樣有效。”


    焦婷皺著眉思索了良久:“嗯……他確實一直以來運氣都還不錯。好吧,那你就問得更詳細一些吧。”


    “你們兩個年紀大概差不多,又都是在很小的時候就接受了楚家的資助,估計知道的會更多……你先說說你聽說過的最早的例子是什麽吧。”


    “他剛出生的時候。” 焦婷想也不想就直接回答道,“印象最深刻也是最早的例子就是他剛出生的那天,楚家一直都是比較沉穩低調的書香世家,但是在楚毅出生的那天,南區香山上空似乎出現了異象,楚叔叔突然決定從商,並且生意越做越大。”


    原本楚家隻能算是小有富裕,在本地名不見經傳。但自楚父進入商界之後,竟然一帆風順,所有決策全部吃到了時代紅利。


    楚家旗下公司一躍成為本地的龍頭企業,隱隱有壓過其他幾大經商世家的趨勢。而楚毅也從一個原本隻是小康家庭的普通孩子,搖身一變成為了頂尖富二代中的一員,從小衣食無憂,家中又隻有他一個兒子,完全是按照家族繼承人來培養的,這何嚐不能算是一種幸運呢?


    黎棠仔細想了想,其實確實有道理。


    那個楚毅除了過於自信一點以外,無論是談吐還是其他方麵,確實能看出些不凡之處。如果他更能沉得住氣,以他身上的主角光環,加上從小精心培養的眼界……還真有點男主的樣子了。


    這麽一看,自己覺醒得還真是時候,正好在楚毅剛剛受到重大打擊還沒進化的階段。


    “繼續。”


    黎棠站起身來,卓然立刻推來一把墊著軟墊的椅子,以便讓她坐得更加舒服:“還有,把你所知道的關於楚毅的一切全都講出來,能記住多少就講多少,越多越好。”


    這不是純粹在鬧著玩嗎?


    焦婷下意識地瞥了一眼盛淮翊。在她看來,這些內容根本沒有任何參考價值,黎棠顯然不是在為盛淮翊打探商業機密或者楚毅結識的人脈。


    如此看來,這兩人之間的感情……


    然而,盛淮翊看向黎棠的眼神極為認真,眼簾下藏著的情緒紛繁複雜,似乎完全不在乎黎棠問了什麽,也不在意焦婷會回答什麽。


    焦婷:“……” 好好好,死戀愛腦。


    心裏暗暗罵著,但在黎棠的目光掃過來時,想到她之前那些紮心的話,頓時打了個激靈,還是繼續乖順地把楚毅從小到大的經曆全部講了一遍。


    不管是上小學時獲得了多少金牌,青春期參加了多少次全國賽事,又得到過多少女孩的追求,走到哪裏都能掀起一片血雨腥風,又或者是高中時期那轟轟烈烈的戀愛,浪漫又感人。


    “停。” 黎棠敏銳地察覺到了重點,“什麽戀愛?多浪漫?多感人?”


    會是刻骨銘心到類似白月光那種嗎?


    這麽一想,黎棠終於反應過來楚毅身上缺了點什麽了。


    ——缺個正宮啊!


    黎棠知道的原劇情並不多,除了自己和盛淮翊的部分詳細一點以外,其他的隻是知道個大概。


    但是身為書中的大反派,盛淮翊都有個愛而不得的早死白月光——雖然自己現在還沒死吧,那楚毅就更不可能隻有這些後宮的佳麗三千了。


    所以正宮是誰呢,真正的女主總得有一個吧?


    黎棠突然就有了種直覺,楚毅那段轟轟烈烈的青春愛戀,應該和女主有關。


    焦婷一臉看透了她的表情,無語地把事情詳細地複述了一遍。


    很簡單,楚毅青春期的時候屬於有錢有顏成績又頂尖的校霸,非常老土地和一個轉校貧困生結下了梁子。楚毅一直欺負那個女生,欺負了三年後發現自己愛上了她,覺得自己被她改變了。於是在畢業那年霸道地放滿城煙花表白追妻,隻可惜兩人剛剛修成正果,那個女生就因為要出國留學,非常不出意外地遭遇空難去世。從那以後,楚毅開始吊兒郎當、封心鎖愛,一直頹廢著接受和黎家的聯姻,並且還一直源源不斷地找著各種各樣的小情人。


    黎棠:“。”


    啊,好經典,實在是太經典了。簡直典到讓她忍不住腳趾摳地,替人感到尷尬!


    她眼皮跳了跳,雖說目前還沒確定主角光環的範圍,但卻有了意外收獲,疑似找到了女主。“好啦,就先這樣,把她拖下去關起來吧。”


    黎棠強壓下那股古怪感,笑眯眯地一拍手:“還有…… 算了,其他的我自己安排,先把她關起來。”


    卓然立刻動手拽人,焦婷倒也老實,沒有反抗。


    黎棠思索片刻,不知想到了什麽,突然眼睛一亮,起身去拿盛淮翊的手機。


    盛淮翊突然握住她的手,她頓時一怔,幽幽問道:“怎麽,女朋友都不能動你手機嗎?”


    “當然不是,棠棠怎麽會這麽想?”盛淮翊薄唇微勾,輕輕拉過她的手指按在屏幕上,聲音中帶著和煦的笑意:“錄了你的指紋,你不用輸密碼。”


    “什麽時候……算了,習慣了。”


    對於這個快把自己活成私生飯的病嬌大反派,他偷偷摸摸做什麽,黎棠都不會感到震驚。所以很熟練地無視了屏保上自己的睡臉,以及完全空蕩蕩的聊天列表,除了她之外再無他人。


    她磕磕絆絆地在盛淮翊沒幾個人的好友列表中找到總助,把自己的全部要求發過去。對方竟然接受良好,不出五分鍾就發來了黎棠需要的全部文件資料。


    “哎呀,你家總助好像不太專業啊。”黎棠噗嗤一笑,忍不住打趣道。


    盛淮翊沒有反駁,隻是目光灼灼地一直盯著黎棠。


    極度的困倦和身體上的疲憊在確定黎棠安全後一同席卷而來,然而不安感又一直如影隨形,他隻能憑著本能一直凝視著她,渴望讓她永遠留在自己的視野範圍內。


    以至於他都忘了告訴黎棠,其實他早就吩咐過身邊的人,棠棠可以隨意差遣他們。


    他願意向棠棠無怨無悔地奉獻出自己的一切,同時也壓抑著把她永遠囚禁在身邊的瘋狂執念。


    愛與欲交織纏繞,他本就瘋狂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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