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為壞事就是壞事,用做壞事的方式提醒別人別做壞事本來就是壞事,所以這種邏輯根本不能自圓其說。


    另一邊,至於這位大臣究竟是不是這種故意幹壞事來提醒別人的所謂“忠臣”,很快我們便會知道。


    而史書還有記載,說楚王不想被這個“貪官”給誤的自己連新年都過不好,所以,他在正月把這個大臣革職了,等快到二月那幾天了,才宣布自己要巡訪民間。


    二月,楚王和大臣動身前往他在北方的祖籍。


    雖然這全程下來也隻走了不到一千裏路,楚王卻在路上見到很多衣衫單薄、麵如菜色的百姓,如果認真數下來,也恐怕一兩萬人都不止。


    (二)


    楚王的車隊離開都城,一開始都沒有看見向著他們逃難的人,偶爾半天一天,他的衛士們才能看見一個行色匆忙,穿著也不怎麽好的人。而楚王隻顧著在馬車裏飲酒作樂,和美人們歡天喜地,自然完完全全是一概不知。


    好,等到車隊走了兩百裏路程,幾日過去了,這時候情況就不一樣了。


    衛士們經常會看見穿著打扮富有的人們用皮鞭在道路上抽打奴隸,讓他們背東西,或者是給自己拿車,有的奴隸甚至還是個孩子。


    楚王也經常聽見這樣的聲音,這下坐不住了,於是,他也看到了這些貧賤的人。


    楚王下令車隊停下,詢問這些奴隸為何沒有自由。


    許許多多的奴隸都說自己祖上是有田地的農民,因為到了他們這一代,田地都被地方豪強或是地主們用各種手段侵占了,甚至連自己都欠下了他們很多錢,不得不當牛做馬一般的換口飯吃。


    楚王感到心下受到了震撼,他把那個被自己認為是貪官的大臣請到馬車裏,讓美人們紛紛離開。


    等到馬車裏隻有他們兩個,楚王立刻唏噓了起來。


    『這些人就不是我楚國的血肉至親嗎?我看見很多仆人們傷痕累累仍然一言不發的,由此可想——他們的祖先該是多麽勤勞樸實的先民啊。』


    大臣說:『大王認為自己得到了民心,可是,那些向著您的人,他們卻從來沒想過自己要得到真正的民心。現在,如您所見,那些人責打奴隸的時候,他們會考慮奴隸們會不會信服他們嗎?他們會考慮楚國是否能因此興旺歸心嗎?我認為大王不可以單單讓自己得到民心,因為民眾們對國君崇敬是天生的,對國家熱愛卻是後天善待他們才會生長的……如果追隨您的人,也會知道民心不可失去的時候,楚國一定會比現在更加興旺。』


    楚王忍不住了,聽到這兒,下令車隊停止。


    他走出馬車以後,看見許許多多奴隸們人人苦不堪言。


    『宮裏這個時候還在歡慶著二月,喜迎新春,可是還有諸多國民竟然在恐慌之下不可終日,還是把那些舉辦慶祝的錢財都立刻遣散了吧!!寡人下旨:全國立刻停止所有的慶祝,祭祀活動、把這些錢用來給國內的奴隸們贖身,在他們的居住地分給他們一塊田地,要體察民情,這樣才讓他們的子子孫孫都不再為奴。』


    大臣帶頭跪在馬車之下,奴隸們都流著淚大喊。


    『大王萬歲萬歲萬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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