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道菜一一試下來,也用了一兩盞茶的功夫。陳筱艾拿粗茶在蘇歆嫌棄的眼神中漱了口,對等她開口的蔓琪說:“都沒問題。”


    蔓琪聞言點點頭,叫小宮女收拾碗碟,看陳筱艾撓撓臉,欲言又止的樣子,便笑著問:“有什麽問題,直說便是。”


    柳容景不光隻是讓她來試毒的。但陳筱艾畢竟初來乍到,有些話自己開口並不合適,見蔓琪善解人意的問了,她便直說:“那道參片白翅羹,不大適合娘娘現在吃。”


    “怎麽說?”蔓琪看了眼那道參片白翅羹,那是禦膳房常做的溫補菜品,算是藥膳的一種,位份低下嬪妃還挺喜歡。


    “娘娘產後便一直在服用各類補品吧?”


    “對,娘娘產後一直有所虛虧,近來聽太醫囑咐,一直在服用血燕窩和人參湯。”


    “那便足夠了。娘娘在早膳飲人參湯,晚上再吃燕窩,這一天的補足已經夠量。這參片白翅羹,用得是海參,又有白翅,這兩樣也都是大補之物。娘娘金尊玉貴,長久以來精心調養,過盈則虧。這種菜品沒有經常必要上桌,大前天的晚上就有。”陳筱艾眨了眨眼,“當然,娘娘若想吃,也可以吃一點點啦。”


    蔓琪笑道:“你說得我都記下了。還是你們行醫之人細心,我們是萬萬想不到這遭的。”


    一旁的仙茅笑道:“正好,娘娘也說過這道菜已經吃膩了。”


    說著便讓人將湯羹撤下去,沒一會蘇歆端了過來,對正在幫忙收拾的陳筱艾不情不願地說:“娘娘說,這湯羹賞你了。還有下午在禦花園的賞菊茶會也讓你一塊過去伺候。”


    陳筱艾還沒來得及高興得了美食,指著自己的臉一臉詫異,說道:“我這樣.......到各位娘娘跟前去?”


    “想得倒是美,自然輪不到你上前頭,遠遠幫著盯人就可以。”蘇歆白她一眼。


    “等等,今天的茶會難不成有......”


    蘇歆頓時變得嚴陣以待起來,嚴肅道:“沒錯!孫嬪、鹹昭儀這兩個在呢!”


    第3章 賞菊茶會


    今日在禦花園花廳組織賞菊茶會的是瑾妃。她是宮女出身,對她有養育之恩的姑母是皇上的乳母,從小在當時還是皇後的太後宮裏長大,與小她四歲的皇上時常相伴玩耍。後來皇上順利成了東宮太子,太後怕他身邊沒個知冷知熱的人,於是就將當時是大宮女的瑾妃賜做侍妾,生下盛成帝第一個孩子——長陽大公主。


    春曉說道:“瑾妃娘娘真是可惜。若不是長陽大公主夭折,如今應該是貴妃了。”


    前往禦花園的路上,晨妃的儀仗穩穩當當地走在前頭,因為還帶著尚在繈褓中的九皇子,坐得是軟轎。仙茅留守宸徽宮,蔓琪和蘇歆便守在轎子兩邊,還有二個有點臉麵的侍女跟著。陳筱艾和春曉便落在後頭跟著,太監蒙公公是個好說話的,見她們兩個在說悄悄話,便也過來搭兩句,聞言便應道:“可不是嘛。長陽大公主是皇上第一個孩子,從東宮到皇上登基,那真真是無雙的尊貴。當時文官們還曾在殿前勸告皇上不可對公主嬌寵過度,好歹顧及當時懷著二皇子的皇後娘娘。皇上便說無論將來他有多少個兒女,隻長陽大公主是心中最愛的女兒。”


    “哇。那長陽大公主是因為什麽......”陳筱艾忍不住好奇。


    “因為一場風寒,又受t了驚嚇,偏偏太醫又來的不及時,就這樣......唉呀。”


    已經是十五年前的事情了,蒙公公也隻是個小公公,知道並不多。春曉便接了一開始她起的話頭:“公主夭折後。瑾妃娘娘傷心過度,因著沒有家人了還自裁兩次,還是太後將瑾妃娘娘拘在身邊看著,又跟著太後潛心禮佛,慢慢才好了。可惜瑾妃娘娘本就比皇上還大幾歲,經此一遭身體也不大好了,多年過去,也隻能是妃位了。”


    “可畢竟生育長陽大公主,皇上並不冷落瑾妃娘娘,還十分敬重,每個月必去寧安齋一次,還有協理六宮之權呢。”蒙公公連忙說道。


    春曉點點頭道:“瑾妃娘娘向來溫厚寬和,並不拿權示人呢。”


    “要我說啊,這次賞花茶會若不是有瑾妃娘娘在,咱們主子是絕對不能帶著九皇子來的。”蒙公公低頭悄聲說,“我是到不了前頭的,蔓琪姐姐和蘇歆姑娘恨不得長三頭六臂,你們雖然離得遠,但也得仔細盯著。”


    陳筱艾知道晨妃與孫嬪有些恩怨。孫嬪與晨妃一同懷孕,產期一致,但孫嬪體弱早產,先生下了八公主。


    遙想起來皇帝那一句:“朕獨愛長陽。”呃,宮中同樣生了公主的娘娘們是有點心塞。


    花廳在禦花園西北角,地方不大。宮女太監們早早就布置好了,長桌擺上了時令水果和精致糕點。因為剛入夏,內務府別出心裁,取了菊黃輕紗從花廳屋簷漫下,既進不去日頭,又有清風襲來,輕紗曼妙,暖日舒緩。


    瑾妃早早便到了。她站在園裏,指揮花房的太監們將新培育的菊花擺放整齊,見晨妃落轎,微笑著過來迎接。


    陳筱艾遠遠看上一眼,便知春曉所說是事實。瑾妃年過四十,以女人的歲月來講自然是保養的很好,從身高背脊能看出來年輕時是個高挑健康的女人。但女兒的去世給予她致命般的打擊,她的麵皮略凹陷,眼下也有脂粉蓋不去的淡色暗沉,骨相削瘦,因此撐不起她那雙大杏眼的眼皮,使得眼角墜下,頗有些苦澀含在眼裏頭。


    但她此時抱著九皇子,笑得那麽真心實意。


    “娘娘你看,九皇子看到你笑得多開心。”晨妃笑容溫暖,輕輕掖了掖繈褓,隻有三個月大的九皇子甩著雙手,“他平常可不怎麽搭理我,不是睡就是吃。”


    瑾妃啊啊哦哦地逗弄五皇子,聞言笑道:“瞧你,哪能吃我的醋呢。九皇子這是心疼你這個當娘的,乖乖吃吃睡睡,你不就可以好好的調理身體了。來,快讓我看看你。”


    瑾妃說著退後兩步,細細地看了看晨妃,笑道:“九皇子果然是個親人的。看你,恢複得多好,遠勝從前。”


    晨妃一向以清雅高貴示人。她是貴門嫡女,金枝玉葉,穿衣打扮上既符合自己的身份,又有自己的喜好與偏愛。如今身為人母,也更該穩重大方,但她很明顯也不想委屈了自己。今日身著暖黃裙上繡著秀雅雲紋,外罩月色蘭秀長衫,步履間靈動輕巧。挽著隨雲髻,斜斜簪著金雕寶玉墜子,玲瓏珍珠流蘇輕輕晃動,掠過她細膩無痕的肌膚,如玉般透色的脖頸,嘴唇帶櫻,眼角含笑含挑,端的是柔媚與貴氣渾然天成。


    她看起來好像還是天真驕縱的世家嫡女,晃眼間又變成深宮中皇帝袖下嬌媚婉轉的妃子。


    陳筱艾也不由得在心裏暗歎一聲:不愧是寵妃。和那柳少爺也不愧是姐弟,容貌身姿都是百裏挑一。


    在園裏略談幾句,因怕曬到九皇子,瑾妃拉著晨妃到花廳裏坐下,乳母抱著九皇子坐在一旁,兩人時不時逗玩一下,九皇子也很給麵子,時不時啊啊哼哼,逗得兩位美人花枝亂顫。


    陳筱艾坐在廊下,端過春曉遞來的盤子,眼不眨地將盤中糕點吃下。


    “哎,你等等......”春曉嚇得直顫眼睫毛,“筱艾,你難道不怕嗎?”


    糕點香軟甜蜜,陳筱艾享受地眯眼,搖搖頭道:“我不怕毒的。”


    春曉隻當她嘴硬,想起之前那位中毒身亡的侍女,看著陳筱艾小小的臉蛋,心裏傷心,道:“你好歹吃慢點,真有毒,發作起來也能多說幾句話......”


    陳筱艾心想她上次中毒已經是兩年前。上山采藥的時候在洞穴裏抓了一隻沒見過的毒蠍,為了驗證毒素和研製解毒藥,故意伸手臂讓毒蠍蟄。那算是近年來中毒最嚴重的一次,她發燒嘔吐腹痛吐血了整整十天,後麵症狀減輕些許後,不停地食用各類解毒藥,最後發現根本無解,隻能緩解。


    這對她的身體來講,已經是非常厲害的毒藥。雖然普通人給蟄一下會馬上中毒身亡。


    陳筱艾揚起笑臉接受了春曉的好意,說道:“放心吧春曉,真中毒了我會給自己挖喉吐出來的。”


    挖喉就有用?明明有些人用上催吐藥都還是死了......春曉瑟瑟發抖。


    此時園中卻突然熱鬧起來,一縷如血般耀眼的紅衣從滿地菊黃中靈動躍過,清脆如銀鈴般的笑聲急匆匆跳躍而來,太監宮女們氣喘籲籲的跑進來,花廳中瑾妃哎喲一聲,將撲倒懷中的紅衣少女扶起來,笑著去點她覆著劉海的額頭。


    ”你看看你,頭發都亂了。昨兒不是才跑暈了一回嗎?”瑾妃笑的溫婉,“晨妃在這兒呢,可不許無禮。”


    鈴鐺珠翠一頭的紅衣少女秀眉桃目,嬌俏臉頰仿佛桃花嫩芽,浸著春水正蓬勃生長,一看便讓人覺得生機滿滿,春日燦爛。她身著緊俏紅色衣裙,外綴金紗曼衣,體形窈窕玲瓏,一股屬於青春少女已經綻放的嬌媚姿態。


    此女便是出身附屬小國旭都的鹹昭儀。今年剛滿十五歲,讓皇帝連著召幸五夜,腳步虛浮去上早朝的嬌女。


    陳筱艾在春曉嚴肅的點頭中目瞪口呆,看看自己細小的手臂和女人完全不搭邊的體型,不知道是該可憐自己,還是腹誹皇帝簡直不是人......南盛女子十六歲才算成年,鹹昭儀特麽隻比三公主小三歲啊!


    鹹昭儀轉頭看到一旁笑著看她的晨妃,就跟被踩了尾巴一樣渾身一炸,臉色微紅,連忙扶好發中簪子,理好跑亂的衣裙,規規矩矩地行禮。


    “臣妾給瑾妃娘娘,晨妃娘娘請安......臣妾剛剛失禮,還望娘娘勿怪。”她的語氣帶著點懇求般的嬌態,卻並不惹人討厭。


    “許久不見鹹昭儀,好似長高了。”晨妃笑著看她嬌嫩粉腮,“最近可過得開心?”


    “臣妾開心的。”鹹昭儀高高興興道,“早上皇上賞了臣妾好多漂亮衣料,還有紅寶石鐲子,都是臣妾沒有見過的!瑾妃娘娘又說賞花,晨妃娘娘還要帶九皇子來玩,臣妾更高興了。”


    晨妃見她說話直爽,又關心道:“聽聞你最近時常感到頭暈目眩,請太醫看過了嗎?”


    鹹昭儀抓著頭發有些羞臊,扭著身體不言語。瑾妃笑著悄聲對晨妃說:“女兒家的毛病,她身子弱,諸多不適,還不習慣呢。”


    晨妃一想也對,鹹昭儀今年剛滿十五,月事據說剛來不久。為此瑾妃好一番操心。


    鹹昭儀十二歲便被旭都皇室進獻給盛帝,剛進宮時連官話都不會說,跟隻小貓似的楚楚可憐。因此皇後跟瑾妃都十分憐惜她,基本都把她當半個女兒照顧,十五歲侍寢之後,皇帝更是寵愛,因此養成她嬌憨的性子,總是快快樂樂的,看到人就樂嗬嗬地笑。


    晨妃也喜歡她有話直說的天真性子,拿了糕點給她吃,讓她去抱九皇子玩。


    沒過一會,吉貴人與許昭儀也到了。互相客客氣氣地落了座,又誇讚了一番九皇子健壯乖巧。


    “這會子,孫嬪應該在路上了吧?”


    瑾妃剛問完,抱著九皇子晃悠的鹹昭儀說道:“剛剛路過楚雲軒,原想著跟孫嬪姐姐一起過來,但隔著宮門都聽到八公主的哭聲,哭得可大聲了,還有太醫在,臣妾就沒敢進去。”


    瑾妃擰眉道:“哭得這麽厲害?前些日子不是說好好的嗎?”


    鹹昭儀猶猶豫豫地說道:“......臣妾問了小太監,說是八公主近日喂不進去藥。”


    幼兒喂不進去藥,那可是嚴重事。瑾妃驚了,連忙按著侍女手臂站起來道:“這還賞什麽花,趕緊的,去楚雲軒看看。”


    “不用了———瑾妃娘娘請放心,八公主並無大礙。”


    紫藍衣裙端得是冷色秀雅,頭戴金玉花冠,是時下最新穎的樣式,珍珠耳墜圓潤光滑,青絲一絲不苟,肌膚如月光般瑩白。


    孫嬪輕擰眉眼,帶著她獨有的冷清傲色,盛裝打扮,出現在花廳下。


    第4章 打起來了


    隨著孫嬪的侍女同樣在廊下候下,陳筱艾不動聲色地端詳幾眼,又看了看站在廳中t神色冷漠的孫嬪,悄聲問春曉:“孫嬪,在生病吧?”


    春曉不愧是百事通,她驚訝的說:“你怎麽知道?”


    陳筱艾朝她得意地挑起眉毛,春曉壓製不住內心的八卦,看孫嬪的侍女離得遠,便悄悄說道:“楚雲軒有我一個同鄉姐妹,她跟我說......孫嬪自誕下八公主,身體就變得很虛弱,據說到現在一直有出血的症狀,一概調理補血良藥吃下去都沒有用。”


    “這不就是下紅之症嗎?太醫看不好?”


    “太醫自然能看,但總是斷斷續續的沒有好全。還有八公主生來病弱,極容易受驚嚇,孫嬪不允許楚雲軒內有多人走動,自然也耽誤她自己了。”春曉又說,“不過,到底是當初合歡家宴舞一曲就得皇上寵愛的妃子,你看她容貌無損,即便還不方便伺候皇上,皇上也惦記她呢。”


    孫嬪走進花廳,位份低於她的嬪妃紛紛起身行禮,她朝瑾妃福了一福,道:“給瑾妃娘娘,晨妃娘娘請安。”嘴上念著晨妃,卻一個眼神都沒有給。晨妃也沒有看她,正垂眼輕輕吹著手中的碧螺春。


    兩人的矛盾已經是擺在明麵上的了。也不知道瑾妃能不能掌控得住這個場麵。陳筱艾暗暗地想,竟然有點感興趣。


    孫嬪落坐在瑾妃左下側,奉茶宮女送上茶盞,她的貼身侍女藤兒接過,輕輕放落在她手上,明明輕手輕腳,孫嬪卻斥道:“毛手毛腳的,連東西都拿不好嗎!”藤兒連忙告罪。


    是個難伺候的。怪不得漿洗房的宮女會拿她宮裏的東西來整自己。陳筱艾想。


    孫嬪扶著茶盞,她的眉頭一直都是輕皺的,不像是多愁善感的姿態,好似心事重重,看起來並不放鬆,她像是突然感興趣般對晨妃似笑非笑道:“晨妃娘娘身邊這兩個丫頭總是跟得十分緊,不知道的還以為有人要對娘娘做些什麽呢。”


    晨妃將茶盞放下,道:“孫嬪慣會說笑話。這兩個哪是跟我呢,九皇子愛動,力氣又大,她們幫著乳母顧著呢。”正說著,在乳母懷裏的九皇子像是無聊一般,揮著圓嘟嘟的手臂咕咕哇哇的叫了幾句,中氣十足,蔓琪連忙幫著將踹開的繈褓理好。


    相反,瑾妃懷裏的八公主卻是安安靜靜地,小小的嬰兒並沒有睡著,隻是半睜著眼睛,也沒有看人,呆呆的抿著小嘴,且頭發暗淡稀疏。瑾妃叫了幾聲,又輕輕晃了晃,發現五公主連頭都不轉,隻輕輕地呼氣吸氣,氣息也小。


    “孫嬪姐姐,八公主怎麽不看臣妾呀?”趴在瑾妃肩頭的鹹昭儀見八公主一點反應也沒有,頓時感覺無趣,還是九皇子踢來踢去來得好玩。


    “八公主喜靜,不像鹹昭儀,皇上都說不過你。”孫嬪淡淡地說。


    這是嫌她嘰嘰喳喳地太多話了。鹹昭儀到底年紀小,臉色微紅,有些賭氣地坐回去了。


    瑾妃讓侍女將糕點端給鹹昭儀,點了點八公主的臉蛋發現體溫微涼,心裏越來越不踏實,問孫嬪:“聽說八公主最近不安樂,太醫可有怎麽說?”


    “那些個太醫都是光有名頭,一點都派不上用場的,”孫嬪冷冷道,“每回都是敷衍說公主是早產,生來便虛弱無力,隻能耐心調養,等大了些便好。可依我看,定是他們不用心的緣故,見我生得是公主......”


    瑾妃出聲打斷她:“孫嬪,慎言!八公主乃皇上親生骨肉,金枝玉葉,太醫怎能不盡心?你莫要胡思亂想。”


    眾人不敢說話,見孫嬪臉上依舊憤懣,瑾妃又耐下心來柔聲安慰道:“八公主畢竟還小,好好調理定當無事的。你瞧四皇子,當初也說難以長大,如今卻是高大健壯。本宮知道你心裏焦急,此時做母親的,恨不得能親身代受......”


    “是啊,也隻有親生母親才能如此......旁人卻是薄情冷血,害得八公主生來不足,氣血極虧。”說這話的孫嬪幾乎是笑著咬著牙,她手裏抓著盤中蜜桃,眼睛卻瞪著對麵晨妃。


    晨妃也難得冷下臉色,麵無表情地看著孫嬪咬牙切齒的模樣。


    瑾妃很是頭痛,將八公主交給乳母抱著,苦口婆心道:“這次說是賞花,其實主要是為了解開你二人的心結,皇後娘娘在病中頗為此事煩惱......孫嬪,林太醫說過,八公主早產一事實乃你的身體纖細瘦弱承受不住,因而早產,許多婦人也有這樣的經曆。當初成嬪生五公主也是如此,又何必扒著不放呢?”


    “臣妾從小習舞,身體一直康健,何況懷著八公主的時候一直順順利利的,皇上還說定是個健壯活潑的皇子!倒是晨妃,懷著九皇子時便狀況頻出,連遭兩次下毒都能平安躲過......”


    晨妃懶懶地打斷她:“聽著孫嬪的意思,好像很可惜沒毒死本宮似的。”


    孫嬪冷笑道:“臣妾哪裏有您這樣的好福氣,一住進福行殿便什麽毛病都沒有了。反倒是臣妾,原先好好的,再順利不過......果然九皇子是個有福的,可憐臣妾的八公主。”


    這話裏話外指得意思太過明白。瑾妃聽著這話越來越來不像樣,剛想嗬斥孫嬪,隻聽晨妃淡淡道:“孫嬪,本宮知道你想說什麽。你我雖一起在福行殿住了一段時間,但吃穿住行皆是分開,姑姑們更是貼身照顧,寸步不離。你說本宮帶走你的福氣也好,有意陷害你也罷。都是毫無根據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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