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磊,經曆了幹荒部落與機械土撥鼠的一戰後,跟著鐵勇長老東奔西走,已有五年。


    這五年裏,他完成了部落交待的任務。成功了追到了誇父部落的女戰士繆瓊,也誕生了兩個寶寶。完成了最低的指標。


    歲月並沒能給這個冬眠者留下太大的痕跡。卻讓他變得更加的穩重。


    “鐵長老。統計在冊的1200人,實到876人。算上這最後一批。遠征軍的數量還差兩萬多!”


    鐵勇長老難得地認真查閱著文件,一個一個核驗起來,有看到最後一行,另外加的臨時名字。


    “黃帝?李大力?沒想到這個時候,還有人報名加入。”


    楊磊立刻又抽出的一個文件,擺在鐵勇長老麵前,匯報道。


    “黃帝,議會長的第十八代孫子。是新一代裏最傑出的青年。同時也是議會長一族血脈的獨苗。”


    鐵勇長老驚訝道:“那個老家夥真狠心啊。所有最危險的任務,自己的子孫都衝到第一個!可為什麽他會允許自己的獨苗做出這麽危險的事?”


    楊磊又拿出許多文件,匯報道:“根據陳雲城主提供的情報。議會長是想要支持派遣遠征軍的,似乎也是這個叫黃帝的意見。但各大部落的反對聲音很大。本就搖擺不定的議會長,選擇了部落傾向。這些是我們沒辦法改變的。”


    鐵勇長老疑惑道:“這些消息。遠在天塹城的陳雲是如何知道的?難倒他的耳目都已經滲透到了長老院議會裏?”


    “長老,不得不承認,雲朵集團的力量,已經遠遠淩駕於普通的部落了。包括我們顓頊城。現在,我們幾乎全部的資助都是雲朵集團。我們已經是一輛車上的。如果顓頊城失敗了。雲朵集團也會倒下。”


    鐵勇長老用力按了按桌子,又不舍地鬆了勁。緩緩吐氣道。


    “我們都在為陳雲打工。還必須盡心盡力。雖然如此,我也樂意。我要重建顓頊城,要讓軒轅城裏的這幫老鼠們,後悔不已!”


    蒸汽列車的貨箱早已完成了裝載。等待著本應該到來的長征軍。然而幾乎少一半的實到人數,讓鐵勇心寒的同時,不得不接受這樣的事實。


    原本鐵勇長老,計劃在這裏能號召軒轅城,組成一個萬人大軍,從軒轅城出發,直接前往黃昏線邊界的共工城。然而現實太失敗了。


    蒸汽列車的汽笛響徹軒轅街。喧鬧的街道上,人們都忙於即將到來的跨年儀式。沒人在意這群,即將離去的路人。他們終究都是過客。


    城門大開,天塹城的這三輛蒸汽堡壘,緩緩起步。帶著滿車的貨物和三個車廂的人們離開。


    蒸汽列車穿過門洞,吐出的蒸汽將門洞淹沒。雖然前路迷茫,看不清,但熟練的司機沒有絲毫慌張。


    蒸汽列車緩緩地踏入了冰原。


    荒蕪的冰原上,豎起了一棟棟冰塔,塔頂頂的旋轉反光鏡,為路過的貿易隊指引方向。


    這些都是沿途部落自主修建的燈塔。


    這些部落,眼看著這條近萬公裏的貿易線一點點頻繁,一點點建立起來。


    那些剛剛蘇醒的部落,謹慎地接觸這條貿易線。最後接觸了這個新世界。然後自願地建立了簡易的補給點和貿易站。


    蒸汽列車出了軒轅城,地平線上就有一座高聳的燈塔。


    “嗚嗚嗚”


    發車的汽笛響起,蒸汽列車就要出發。


    突然,一個身影從蒸汽裏衝出。跌跌撞撞地狂喊。


    “等等我,不要拋下我!”


    少年連滾帶爬地衝出蒸汽門洞,鼻涕眼淚在玻璃罩裏飛揚。


    “等等我,我要和你們一起。別想甩掉我。”


    蒸汽列車已經完成了起步,正要加速離去。轟隆轟隆的蒸汽機聲,震耳欲聾,掩蓋了一切。


    車頭的駕駛員透過後車鏡看到了一個少年,拚命地追趕著,好奇地說道。


    “鐵長老,這是你的人嗎?”


    鐵勇長老以後,彈出腦袋望去,“不認識啊!”


    “要不要停車?”


    鐵勇猶豫了。


    “是懶貨!獨眼瞎,你快看,是懶貨!”


    火神槍戰士望著窗外發呆,無意中撇到了車後,連滾帶爬的少年。


    獨眼戰士立刻探頭出去,眺望。狂喊起來。


    “快停車!停車!”


    鐵勇長老聽後,吩咐道:“停車!”


    蒸汽列車滑行許久,才停了下來。


    少年拚命地追趕,見列車停下,那十二個身影和高高的李大力從列車下來,等待著他。


    少年再也控製不住自己,撲通一下,抱了上去。


    “你們甩不掉我的!”


    獨眼戰士無比嫌棄地推開,“你知道你在幹嘛?回去做你的伏羲部落的天才少年!”


    佝僂戰士咯咯地笑道:“你還演什麽?你鼻涕都下來了!”


    獨眼戰士倔強道:“那是凍的!懶貨,你給我滾回去,好好過你的新生活。跟著我們,我們沒發給你穩定的生活!”


    少年向狗皮膏藥一樣,怎麽也推不開,氣氛地責怪道:


    “你們什麽都不帶我!你們就是在欺負我!”


    冰哥安慰道:“上車吧!這次帶你了!別給別人添麻煩了!都看著呢!”


    口哨聲,響起。看熱鬧的吃瓜群眾高喊起來,起哄道。


    “一群老爺們,欺負個孩子。孩子上來,爺爺這有糖吃!”


    冰冷的世界裏,冰凍了大地和大氣,卻冰凍不了人心。


    熾熱的愛,掩埋得再深,都會突破冰封,融化悲傷。


    溫暖的車廂裏,少年被十幾人按個揉捏了一邊。即便疼得青一塊,紫一塊。但他卻無比開心。這一刻開始,他算是正真地溶入了這家集體。


    冰哥摟住獨眼戰士,向少年介紹道:“羅杭,失眠者,和你一樣被部落賣掉的奴隸。以後你就跟著他,野外偵查和狙擊。”


    然後又指著自己道:“李冰,大家老是議論我。我就不說了,僥幸在深海獵殺巨獸,混了兩年!怕死,不幹了!”


    高大戰士笑道:“冰哥謙虛了。我,關義,下過一次深海。深海恐懼症,壓得我都不敢呼吸。喜愛記錄。”


    佝僂戰士笑道:“可惜了一副好體格。咯咯咯。我,駝背的徐土,天生畸形,本該溺死在尿盆裏的。可是我命大。”


    火神槍戰士:“唐宏,賞金浪人。冰哥開的工資高,還有提成。就加入了!”


    “蕭震,一樣,長矛手。哪裏好過,哪裏過。這次我們算發了,那就繼續吧。”


    “馮重七,還有我兄弟,馮十三。長矛手,蕭震介紹的,一起加入的!”


    冰哥點頭,當初組隊可是廢了好大勁。然後指著四個盾牌手介紹道。


    “袁榮,袁華,袁富,袁貴。四胞胎,和李大力一樣,不會說話。但他們的默契配合,是我們隊伍的核心。甚至可以雙手雙盾,是我重金挖來的!”


    少年一個個,重新認識了一邊。


    獨眼戰士,羅杭一腳踢上去,笑罵道:“給給爺爺們磕頭。有壓歲錢!”


    少年一個勁地開始磕頭,冰哥他們爬上牆,想躲都沒地方躲。


    有了第一桶金的少年高高興興地塞滿了隔離服的口袋。


    列車上,原本沒有跨年儀式。因為這些無根者不在意,儀式對他們沒有意義,隻是在提醒他們,剩下的壽命不多了。


    而此刻的車廂卻異常的安靜和莊重。


    鐵勇長老,盛情難卻地披上傳統的智者賢裝,手持象征智慧的桃木。輕點少年的額頭。


    “祖先榮光,照耀星海。願祖先的智慧降臨,本祭祀賜名你,李菡,願你像野草一樣,頑強不息。”


    “子孫,李菡,接受祖先榮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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