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房裏,溫熱得都不需要火爐。


    野外活動的隔離服,在這裏就有些異類。


    少年擰下了玻璃罩,將進氣口打開至最大。勉強適應了下來。


    沒人管的他,第一個就到了學堂。一個人孤單地坐在角落。


    上課時間還早。一些勤奮的無根者孩子,也早早地到了看到角落的大哥哥。都害怕得躲在一邊。


    接著,一些光鮮亮麗的小孩在家人的嗬護下來上課了。


    進入教室,那些光鮮小孩立刻就看到了少年。


    “哇!隔離服!好貼身啊!一點都不臃腫!”


    “哇!有固定夾具。這是作戰服啊!”


    “哇!哇!哇!這得不少火力吧!”


    “這哪是有火力就能買的。我家是開裝備鋪的。這東西,市麵上根本沒有!”


    “你是深海戰士嗎?大哥哥!”


    “哇!做我們老大吧!”


    一群光鮮小孩圍著時間,滿眼都是崇拜的小星星。漸漸的,學堂裏的孩子們都圍著少年,無比羨慕地撫摸著少年的隔離服。


    “咳咳咳,上課了!都坐好!”


    老師進門,敲了敲講台。抬頭忘見了喧鬧的教室。嚴厲地說道。


    “年底將至。有些同學要抓緊了。成年後,沒能被選中的。隻能離開這裏了。你們要珍惜現在的機會。”


    孩子們立刻恢複了緊張的表情。那些教室後麵,一身破爛的孩子們更是緊張。紛紛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人群散去,老師驚訝地看到了少年,然後示意道。


    “跟我出來一下!”


    少年在孩子們無比羨慕的眼神裏,忐忑又不知所措地出了教室。


    老師上下不停大量著少年,輕聲說道:“後天的跨年會,伏羲部落在這外麵的廣場舉行成年禮。到時候,別忘了出息。”


    “真的?”


    少年喜出望外,狂喜。


    “你要感謝夏長老。你被特意點名的!你的監護人也可以跟著加入伏羲部落。”


    少年沉默了,憋了半天。


    “我被扔了!沒有監護人了!”


    老師圍著少年,轉了一圈,還上手摸了兩下少年的隔離服。


    “一個肯幹花20萬私聊的人,還給你買了這麽好的隔離服。把你扔了?你在開玩笑吧?”


    少年沒有回答,老師繼續問道。


    “像你這個年紀。隨時都可能長高。衣服都是穿大號的,沒有父母會買合身的。而你穿得還是隔離服。你知道這得多少火力嗎?我都沒見過。你知道20萬軒轅幣代表著什麽嗎?”


    少年搖搖頭,可憐巴巴得說道:“他們出去玩,都不帶我,我都是吃他們吃剩下的。沒給過我一火力過。”


    “一個普通工人,一年的薪水,5萬軒轅幣左右。你這一身的價格,普通失眠者工人,一輩子都積攢不下來。你的監護人,對你,可是一點都不吝嗇啊!”


    少年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著老師。老師笑道。


    “如果這樣不算好。那這滿屋子的孩子父母都不算什麽了!你看他們,看你的眼神,有多麽的羨慕!”


    六裏軒轅街。


    上百個部落的英歌隊已經開始為後天的跨年儀式做準備。


    從富足的玻璃建築群,到偏僻的冰屋。無論富足的部落還是貧苦的部落,都在為自己部落光輝和祖先榮耀準備著。


    隻有那些沒有部落的浪人,無根者們。在旁觀著,好像和這一切和他們毫無關係。


    貿易小隊,穿過英姿颯爽的英歌隊。頭戴玻璃罩的他們,一身的裝備羨煞所有無根者。但英歌隊的人,沒人正眼看他們。


    熱熱鬧鬧的軒轅街上,就有這麽一群人格格不入。


    軒轅城的劍柄方向,朝著天塹城。又一座雄偉的城牆聳立。


    城牆下,三輛滿載的蒸汽列車,正在加注水箱。隻有預熱後的蒸汽機,水箱才不會被凍住。


    鍋爐泄壓而出的蒸汽,飄散開來,像是仙境。


    一個英俊的青年,昂首挺胸地接受著一個老人的愛撫。老人不舍地看著青年。然後將背後的一個古老而又強大的盾牌交給了青年。


    盾牌在陽光下,一個,黃,字宛如有生命一樣,呼吸著。


    “何必呢?孩子!”


    “議會長!雖然議會沒有通過。我還是想去看一看!”


    “孩子,帶上這個黃姓盾牌。願祖先保佑你能平安歸來。”


    青年跪倒在地,重重地磕了一個響頭。無比恭敬地接過。


    “子孫,黃帝,惶恐。願祖先,賜我大神通!”


    當黃帝接過盾牌時,似乎盾牌感應到了他的真心。變得異常的明亮。


    這一奇怪的反應,讓議會長都十分吃驚。


    催促的汽笛聲響起。完成加注的蒸汽列車隨時都可以出發。


    鐵勇長老,站在車廂的入口處,十分恭敬地向每一個上車的無根者戰士打招呼。


    麵前一行裝備無比精煉的隊伍靠近。其中一人,比他見過最威武的戰士都要高大。十幾個玻璃麵罩下的麵孔,英氣逼人,一看就不是普通的戰隊。


    “感謝各位對顓頊城的付出。上車後,路費由幹荒部落買單。這也是天塹城對顓頊城的資助。要相信,我們的力量是前所未有的強大!”


    領頭的戰士,摘下玻璃罩,上前握手道:“我們是被顓頊城,人人平等的理念打動!那會是我們無根者的根嗎?一個沒有歧視的新家嗎?”


    鐵勇長老堅定地回答道:“每一個來顓頊城的人,都是顓頊人。那裏沒有冬季,是失眠者的天堂。更沒有冬眠,沒有部落對你們的欺壓!”


    一陣寒暄,冰哥他們順利地登上蒸汽列車。列車裏整潔寬敞的包間讓他們有些意外。軒轅城以外的地方,他們還是第一次去經曆。


    佝僂戰士咯咯道:“似乎軒轅城並不是最富裕的地方啊。我們終於要去見識見識,傳說中的天塹城和會移動的誇父城了。”


    高大戰士已經開始記錄起來,分析起來,說道。


    “列車用的材料都是誇父精鋼啊。地板牆麵都是鈦板,卻都無比堅硬,似乎叫鈦合金板。蒸汽機也都無比精密。我真的迫不及待了!”


    “不知道,懶貨一個人會不會照顧自己?在伏羲部落,會不會被欺負?要是打架了,他那身板,打的過打不過?”


    獨眼戰士望著玻璃窗外的軒轅城,自言自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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