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具裹屍袋,緩緩地從大裂縫升了上去。


    冰哥一點頭。隊友們笑得合不攏嘴,立刻就推翻了辛辛苦苦拉來的貨物。將他們全部堆積起來,用雪堆掩埋。留下一些記好,也算是給有緣人,留下一些禮物。


    佝僂戰士,戳了戳獨眼戰士,說道:“你沒進去,你是沒看到。十幾個迷失者啊!還有一個嚇人的麵具魁梧大漢。麵具死活摘不下來。”


    獨眼戰士輕輕地將昏迷的少年放在雪橇車裏。一張張皮草遮蔽得嚴嚴實實,最後放下簾子。將裏麵的空間與外界的寒冷徹底隔絕。


    “十幾個迷失者!而且還帶著祖先科技?這下子我們是發大了!”


    佝僂戰士斜瞄了一眼雪橇車裏,訕笑道:“嘿嘿。這十幾個迷失者,可比我們這十幾輛貨物值錢的多!軒轅城,高價收購迷失者。可不是開玩笑的!”


    高大戰士用力地固定好雪橇車最後的一根繩索後,補充道。


    “一百個迷失者,有一個帶著特殊技能的。就不會虧。你看,現在軒轅城的玻璃,已經滿大街都是了。還出口其他各座大城。不就是一個迷失者的技術!”


    “嘿嘿,一個帶祖先科技的迷失者,就這樣。我們這裏,十三個!”


    “還有那被當作神靈跪拜的麵具魁梧男。我總覺得有些詭異!”


    高大戰士,對自己不理解的事情。喜歡刨根問底,然後舔舔墨汁筆,記下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小小的字跡都是他思考學習的痕跡。珍貴的記事本,成為他最寶貴的精神財富。


    冰哥有些擔憂道:“這麵具魁梧男,軒轅城未必會收。跟你說,這是萬年的冬眠者。不是剛剛冬眠的。你會信嗎?”


    佝僂戰士撓撓頭,“貪心不足蛇吞象。有另外十二具也不錯。這個大塊頭,留著。當我們的隊員也不錯。看這塊頭,一定很能打!”


    眾人一聽,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溫熱的陽光都沒能驅散他們的寒意。


    在所有人都沒注意的一瞬間。麵具魁梧大漢的背部閃爍了一下。


    淡淡的藍光,一閃而逝。一聲輕響後,再無動靜。


    冰柱森林的平滑冰麵,將本就輕飄飄的雪橇車推出,就像鳥兒在空中滑行一般。


    十幾人拉著僅有的兩輛雪橇車快速地穿行。雪橇車在他們合力的拉拽下,像是飛了一樣。


    陽光透過冰柱,一閃一閃地照亮他們臉色輕鬆快意的笑容。


    “啊!”


    突然一聲無比恐懼的尖叫聲,打破了這難得的愜意寧靜。


    少年,嚇得屁股尿留得衝出雪橇,死死地抱住了最近的獨眼大漢。


    “裏麵,裏麵,有幹屍啊!”


    獨眼大漢,一把撕開了這張狗皮膏藥,一腳踢回雪橇車裏。


    “滾進去。給我好好地伺候好裏麵的幹屍祖宗,要是少了一根指頭。我把你腿擰折!”


    “啊!我怕!”


    獨眼大漢舉起巨掌,就要扇下去。少年見狀,留著淚,滾了回去。


    佝僂戰士笑道:“你這太明目張膽了吧!憑什麽要我們這些兄弟,拉著他?”


    獨眼大漢偏過頭,說道:“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


    “嘎嘎嘎嘎!”


    無奈的笑,化解尷尬。


    冰柱森林開始變得稀疏,腰上的牽引繩開始沉重。


    冰哥叮囑道:“我們快要出去了。注意腳下!”


    後背火繩槍的戰士,上前提醒道:“冰哥,我還沒出去偵查呢!萬一出了冰柱森林,遇到獸王怎麽辦?”


    冰哥立刻就反應了過來。離開冰柱森林,回到了開闊的冰原上。必須要用望遠鏡偵查,好避開強大的荒原獸。


    有時候,我們要懂得,避讖(bi chèn)。


    話音剛落,遠處肉眼可見。


    一頭獨眼蜚,頭頂的牛角上,還掛著一頭大刺蝟。


    刺蝟柔軟的腹部被頂穿,還在拚命地尖叫死咬著。


    獨眼蜚身上還插著長長的尖刺。已經殺紅眼的他,也看到了貿易隊的十幾人。


    頭一甩,脖頸上飄逸的項鬣,和刺蝟一樣被甩出。


    巨大的紅眼又盯向了貿易隊。粗壯的後踢開始蹬地。


    “嘎嘎嘎嘎!”如同鴨叫的聲音傳來。


    冰哥他們立刻就備戰起來。退回到冰柱後,想要依靠地形躲藏一下。


    “6米?不,7米!獸王級別的。先不管那奇怪的鴨叫。先對付著這個!”


    “剛剛的鴨叫,好像就是這個獸王!”


    冰哥無語,沒有理會。不知何時,手裏端起了一把長長的雙頭魚叉。


    獨眼蜚,見剛剛的人影不見,就將怒火轉移在了貨物雪橇上。


    雪橇立刻就被掀翻在地。車上的補給滾落在地。嗅了嗅補給,挑了最香甜的九黎部落營養液,一口下肚。就又頂翻了另一輛雪橇。


    躲藏在雪橇裏的少年,滾了出來。立刻就與獨眼蜚,兩眼對一眼。已經貼臉的少年,都快要鬥雞眼了,大腦一片空白。


    獨眼蜚一張血盆大口就要咬下。


    “砰!”


    一隻短矛,射來。刺入皮膚。那和刺蝟一樣的疼痛,徹底激怒了獨眼蜚。


    同樣獨眼的大漢,端著蒸汽步槍,從冰柱後走了出來。


    “別瞪兩隻眼的。來,我陪你瞪瞪!”


    兩眼相對,嘲諷拉滿。


    獨眼蜚立刻就衝向獨眼戰士。獨眼戰士,一個飛撲,千鈞一發之間躲開了獨眼蜚的野蠻頂撞。


    可冰柱沒有腿,無奈地挨了一下。脆弱的平衡消失,開始傾斜,砸向一旁的冰柱。


    冰柱一根根接連倒下。


    躲在冰柱後的佝僂戰士,罵道:“剛找了個舒服的躺姿。被你攪和的!”


    話裏話外都是抱怨。可背後抽出的彎刀,絲毫不含糊。佝僂的身軀,以一種極為扭曲卻快輸的動作,奔向了獨眼蜚的背後。


    瞬身一刀。毫無動靜地在獨眼蜚的腳踝上留下一道刀痕。奇特的綠色血液滲透而出。


    佝僂戰士無比地嫌棄地甩掉刀上綠色血跡。


    “像嘔吐物一樣惡心!”


    獨眼蜚吃痛後,轉回身子,看到了佝僂戰士。


    對上一眼。佝僂戰士立刻把腿就跑,逃命的速度,還沒有剛剛把刀的快。


    就在獨眼蜚轉身的一瞬間。冰哥的魚叉,猛地刺向獨眼的頭顱。


    獨眼蜚察覺到危險,用牛角迎了上去。


    強大的力量,刺向獨眼蜚的牛角。長長的魚叉開始彎曲。


    雙方開始絞力。冰哥的力量竟然壓住了7米高的獨眼蜚。


    可能是倉促的發力,獨眼蜚被壓製。彎曲的魚叉將彈力,全部反彈給了獨眼蜚。


    獨眼蜚脖子一甩,輕飄飄地卸去了力量。


    而這是冰哥,把握時機的全力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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