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蘇子燁剛邁步進去,就瞧見走過來一道人影,見到他,少女眼眸發亮步伐輕快的走了過來。


    兩邊是被風吹動輕輕搖曳的燈籠,而女子的裙擺行走之時如同水麵泛起的漣漪,帶著一種別樣的美感。


    琳琅肚子餓的咕咕叫,偷吃了好幾塊糕點後總算是將人等回來了。


    “大人,是忙完了嗎?飛揚送來不少吃食,還熱著,吃一口吧。”


    剛才單騰也這樣勸解的,結果蘇大人想要先辦公。


    這也是常有的事情,自家大人廢寢忘食,所以才脾胃虛弱。連帶著他也身子不大好,因著總是忘記吃東西。


    單騰搖搖頭,心想:看著吧,大人定然是說不必,然後頭也不回的去幹活。


    誰料蘇子燁頷首,溫聲說了句:“好。”


    單騰::“……”


    作者有話要說:


    單騰:總感覺沒吃飯就飽了,這是為什麽


    第46章 第 46 章


    從大理寺回去的時候, 夜已然深了。


    馬車在寂靜的夜裏發出聲響,微風吹動車簾,寒意便順著車簾鑽進來, 冷的琳琅哆嗦了一下。


    車裏沒有光亮, 不過琳琅看的分明,對麵的蘇子燁坐的端正, 脊背挺的筆直,一雙眼睛亮的像是星辰般璀璨。


    “大人, ”琳琅輕聲道:“你冷嗎?”


    寒意透過寬大的袖子往衣服裏鑽, 蘇子燁手掌朝下壓住袖子, 明明手掌發涼,他卻溫聲回了句不冷。


    “也是, 你剛吃過湯藥,應該有效果了。”


    琳琅捏著薄毯, 本想給他蓋的,畢竟她身上有功夫不怕冷。不過既然他不冷,那還是自己蓋著好了。


    蘇子燁沒說話, 一行人回到謝府,各自洗漱休息。


    翌日,琳琅照例早早地就起來, 本以為今天也是她跟著蘇大人去上值,卻不想還沒等她去找蘇子燁, 飛揚來了。


    “大人讓我告訴你一聲, 在家歇著。”


    琳琅抬頭看了一眼天色,還沒到上值的時候。


    “大人走了?”


    飛揚:“早走了。”


    琳琅蹙眉問道:“怎麽走的這般早?”


    飛揚瞥了她一眼:“大人身居高位, 自然是有事要處理。”


    說完,飛揚便走了, 留下略顯惆悵的琳琅。


    在謝府的日子滋潤的很,吃喝不愁,琳琅承認自己從沒過過這樣的好日子。


    不過隨之而來的弊端也很明顯。


    太過無趣。


    琳琅回到房裏,歪坐在椅子上,濃密的睫毛垂下,一臉認真的思考事情。


    過了好一會,琳琅做了個決定。


    “罷了,年底之前離開這裏吧。”


    她本以為靠著蘇子燁能多知道關於賢王舊部的消息,能找到那個和她一樣印記的男人。但是現在看來,好像不行。


    那便趁著在謝府裏,將身上的傷好好將養著,過一陣子就走。


    既然已經想好了,琳琅便準備行動。掃了一圈屋裏,發現她好像沒帶什麽東西過來。


    自己身上穿的衣裳,頭上戴的首飾,都是謝府提供的。


    琳琅嘖了一聲,心道自己可真夠貧窮的。


    快晌午的時候,謝瑩瑩來了。


    之前李府出事的時候謝瑩瑩也在,回來後謝夫人便給她喝了安神湯,讓她早早睡覺。第二天醒來,謝夫人不讓她出府,讓她在家裏安靜的呆幾天。


    小姑娘心性,哪能被拘住,便拎著吃食來找琳琅了。


    “琳琅姐姐,你不知道,當時的場麵別提多嚇人了。”


    謝瑩瑩提這段李府經曆的時候依舊是心有餘悸。


    天譴?


    琳琅想到宮裏的那個案子,似乎也和天譴沾邊。


    難道二者有什麽聯係嗎?不應該啊,一個是宮人,一個是外地來投奔親戚的少女。


    怎麽看都不像是有關聯。


    “哎,本來今日我想去九品齋買繡品的,看來去不上了。”


    謝瑩瑩感歎了一聲,隨後想到什麽,她低聲吩咐丫鬟一句,那個丫鬟點點頭便走了。


    過了會,丫鬟回來,笑著道:“夫人說了,若是小姐和琳琅姑娘覺得無趣,可出府逛逛。”


    謝瑩瑩笑的開懷:“就知道我娘會同意。”


    。


    大理寺忙的焦頭爛額,單騰一手撐著自己,一手端著茶盞仰頭一飲而盡。


    喝完後才覺得心頭的火小了不少,但還是眉頭緊皺。


    天剛亮的時候,便有人來報,說出事了。他到的時候,蘇大人已然在了。


    這次命案發生在偏僻的巷子裏,死者和文雪花一樣,雙手像是要刨出自己的心髒一般,臉上帶著奇怪的笑意,眼睛瞪的老大。


    是過路擺攤的小攤販發現此事,直接報來大理寺。


    屍體已經查看過並且帶回大理寺,畫好畫像後派人核對身份並通知其家屬。


    單騰想到這,又喝了一盞茶水,轉身朝著蘇子燁走過去。


    蘇子燁方才和仵作一起查看屍體,所以現在正在淨手。他低下眼簾,將每個手指縫隙都揉搓的幹幹淨淨。


    “大人,這個男人的死狀和文雪花極為相似,但二者似乎並沒有什麽關聯啊。”


    現場查看過,沒留下什麽訊息,死者身上濃濃的酒氣,旁邊還有摔爛的酒壇子。仵作說他死亡的時間是昨晚,極有可能是酒鬼醉酒在巷子裏然後不知道怎麽回事就死了。


    而且,和文雪花一樣,他身上的痕跡不像是外人所致,瞧著都像是他自己弄出來的。


    又是一起奇怪的案子。


    蘇子燁轉了個話題,問道:“對方家屬可還在?”


    單騰立馬回答:“在,讓她看了一眼屍體後就在外麵候著。”


    蘇子燁將手擦幹淨,將棉巾規矩的放回遠原處,挽起的衣袖放下,將上頭的褶皺捋平,這才跨步往外去。


    家屬已經去辨認過屍體,此刻正在廳堂裏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看樣子像是死者的妻子,年歲三十多,鬢邊卻生了白發,瞧著比死者還要大一些。聽見腳步聲,女人轉過頭,一雙哭的腫脹的眼睛無神的看蘇子燁一行。


    過來的路上,單騰已經告訴蘇子燁死者的基本情況。


    他叫王大虎,就是個打鐵匠,家裏有一個祖傳的小鋪子,日子還算過的去。年輕的時候娶了妻子,生下兩個女兒。


    走訪附近的鄰居得知,這個王大虎嗜酒如命,極為喜歡吃酒,而且每次吃醉了,隔著老遠都能聽見訓斥妻女的聲音。


    “我們問你幾句話,一定要如實回答。”單騰對女人說道。


    女人站起來,目光裏帶著茫然和不解,她問道:“為何他會死的這般淒慘?是誰殺了他?”


    說著,女子失聲痛哭。


    蘇子燁吩咐人送來熱茶,單騰讓她坐下給她倒了一杯水,女子接過後還在劈裏啪啦下雨似的掉眼淚,不過情緒總算是穩定一些了。


    單騰看了一眼蘇子燁,見蘇子燁點頭,他便開口道:


    “昨天可有發生什麽特別的事情?”


    那婦人擦了擦眼淚,沙啞的聲音道:“沒有。”


    “昨夜王大虎夜不歸宿,你就沒覺得奇怪嗎?”


    婦人答道:“這是常有的事情,他有時候去喝酒,一喝就是一夜。”


    “那你可知,近日他和什麽人接觸過,或者有什麽奇怪的舉動?”


    婦人認真思量片刻,搖頭說沒有。


    單騰問話的時候,蘇子燁在打量對麵的婦人。


    她身上穿著普通的細布衣裳,發鬢上戴著一根發黑的銀簪子。握住茶盞的手粗糙,指關節略粗大。


    幹活勞累的婦人都是這樣,按理說沒什麽特別。


    不過蘇子燁注意到她手腕上似有傷痕,婦人低著腦袋,可能看見自己的傷痕露出來,她下意識的縮了縮,袖子便將她的手腕遮蓋住。


    “大人,”婦人擦了一把眼淚,看向單騰,“我家那位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何……為何會死了?”


    王大虎是一家之主,家裏的打鐵生意全靠他支撐著。雖說他酗酒如命,但她們娘三個能有飯吃,日子也算過得去。


    可是王大虎死了,剩下三個女人。


    婦人想到自己倆個女兒,將來不知道該怎麽辦,她痛從心中來,哭的不能自已。


    單騰歎了口氣道:“誰也沒想到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們會盡力去破案,找到真凶,給你一個交代。”


    婦人點頭,道:“我信大人。”


    大理寺的名頭,在京城裏極為響亮,尤其是大理寺卿蘇子燁破案無數。婦人相信他們會找到凶手,連著說了好幾句謝謝。


    待人走了之後,單騰隻覺得頭昏腦漲,毫無頭緒。


    “大人,一點線索都沒有,這要怎麽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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