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想要問的是什麽?”陳樹生繼續問道,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


    “……隻是想要問問,為什麽這任務不讓我們來。”一位士兵囁嚅著,他的眼神閃爍著不安。常言道吃人嘴短,聞著熱水壺裏麵飄出的酒香,幾位士兵坐得比之前更為筆直,仿佛在努力維持著某種尊嚴。


    “就隻有這個?”陳樹生的聲音平靜,但目光卻如利刃般直直的鎖定在幾人的身上,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


    “……”麵對陳樹生的目光,幾位士兵的氣勢無形中坍縮了下來。陳樹生並未擺出強勢的姿態,但空氣中那股無形的壓力,卻如同山嶽般沉重,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他們的眼神中透露出畏懼,仿佛被無形的力量所壓製。


    “你們一起在同一個戰壕,同一個訓練場,被同一個班長訓斥有多久了?”


    “兩年了。”其中一位士兵回答道,他的聲音有些顫抖,似乎在回憶著過去的時光。


    “彼此之間都很熟悉吧,就算此刻臉上都戴著頭套麵罩……你們都能第一時間認出彼此吧,反正我是做不到第一時間認出你們。”陳樹生微笑著說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莫名的溫暖,仿佛能融化人心中的寒冰。


    “嗯。”士兵們低聲回應,他們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莫名的情感,仿佛被陳樹生的話語所觸動。


    “你們可以絕對信賴彼此,可以絕對放心將後背交給彼此……而背靠著這份信任,你們成功的渡過了烈火的考驗。”陳樹生的聲音變得低沉而有力,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莫名的堅定。


    “……”士兵們都沒有說話,但周圍的氣氛在驟然之間變得十分嚴肅。他們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莫名的沉重,仿佛在思考著陳樹生的話語。


    “所有的戰鬥都是這樣的……唯有彼此之間牢固的信任,才能堅持戰鬥下去。”陳樹生的聲音變得更為嚴肅,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


    “你這是什麽——”一位士兵想要開口,但他的聲音卻被陳樹生的話語所打斷。


    “我可以信賴你們的葉菲姆長官,你們的葉菲姆長官也能信賴我……但你們能信賴我嗎?你們最開始向我打招呼的時候,你們敢保證當時是信賴我的嗎?”陳樹生的聲音變得更為嚴肅,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莫名的挑戰。


    士兵們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莫名的掙紮,他們似乎在思考著陳樹生的話語。他們確實無法完全相信這位來自格裏芬的隊伍的指揮官。


    “你們不會以為現在不讓你們投入到任務當中是打算讓你們過些安逸的日子吧?”陳樹生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嘲諷,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莫名的冷意,“不讓士兵來投入到行動當中,是因為我還不確保葉菲姆麾下的士兵能夠百分百的按照自己的預想行動。而這些我完全不了解的士兵……就算是指揮這些人完成訓練任務我都沒有任何的把握。”


    士兵們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莫名的苦澀,他們隻是相當苦悶地給自己灌了一口酒。


    畢竟陳樹生所說的內容全都是真相,他們確實完全沒法相信格裏芬的隊伍。


    跟格裏芬的人形肩並肩的作戰……他們現在根本就做不到這一點。


    “不過,你們接下來確實會投入到更為嚴酷的任務之中,那將是一場對你們意誌與能力的極限考驗。到時候,考驗你們的人甚至不是你們的長官,而是整個城市的居民百姓。你們將在眾目睽睽之下執行任務,向這座城市的每一個角落,每一個人證明,你們有能力保護他們,不管在什麽條件下,不管何時何地,你們都能夠成為他們堅實的盾牌。”


    陳樹生的目光掃過每一位士兵,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他微微昂起頭,眼神中閃爍著不容忽視的光芒,仿佛已經預見到了那即將到來的榮耀時刻。


    “請問,現在的你們,能做到這種程度嗎?”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絲挑戰,仿佛是在激發他們內心深處的鬥誌。


    士兵們麵麵相覷,沉默片刻,那沉默中蘊含著複雜的情緒——既有對未來的不確定,也有對自我能力的審視。


    “還有……你們其實還有一個問題想問的吧。”陳樹生的語氣中雖帶著疑問,卻更像是一個早已洞悉一切的陳述,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眼神中滿是自信。


    “讓我猜一猜……你們想要問的問題就是,我憑什麽淩駕於你們長官的頭上,來指揮你們,對嗎?”他說這話時,目光如炬,仿佛能洞察人心。


    士兵們依舊沉默,但他們的眼神中閃爍著好奇與困惑,這種沉默,在某種程度上,已經是一種默認的承認。


    “我並沒有淩駕於葉菲姆大尉之上,我們目前的關係是合作。他依然負責管理你們,而我,則負責指揮戰鬥,製定詳細的計劃。隻是職責劃分不同,並無高低之分。”陳樹生解釋著,語氣平和而誠懇,他輕輕攤開雙手,做了一個無奈的手勢,試圖緩解士兵們的緊張情緒。


    “如果有人能夠保證,並且站出來說可以讓整個城市內所有人都活下去,那麽不僅僅是我,相信你們的長官葉菲姆也會很樂意立刻帶著你們離開這裏的。”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絲寬慰,試圖給予他們希望。


    接著,他話鋒一轉,看似隨意地問道:“話說,你們有在負個城市當中巡邏執勤過嗎?我那邊製定計劃之後就交給了葉菲姆大尉,具體的行動還是要看他來安排。”


    這句話雖聽起來像是隨口一問,但實際上,陳樹生對每位士兵的巡邏執勤情況了如指掌。


    他深知,此刻最重要的是照顧到士兵們的情緒,避免不必要的刺激,同時進行有效的溝通。


    “莫洛托五號街道的居民區……”得益於剛剛氣勢上的震懾與伏特加的味道,現在的情況基本上是屬於陳樹生問什麽這些士兵就回答什麽了。


    他故意停頓片刻,讓氣氛稍微輕鬆一些,然後繼續道:“那裏的情況怎麽樣?你們站崗的時候,有沒有注意到街道上的居民?有沒有感受到從窗口間投射過來的,那充滿好奇與期待的目光?”


    說到這裏,陳樹生的眼神變得柔和,仿佛他自己也曾親身經曆過那些注視。


    “能告訴我,你都看到了些什麽嗎?那些居民的眼神,他們的日常生活,或者是任何讓你印象深刻的事情。”


    ………………


    “窗戶外全都是坦克,還有士兵……”這是孩子睜開眼睛,從小房間的窗口向外探望時,帶著一絲驚訝與好奇說出的第一句話。她的聲音裏充滿了對未知世界探索的渴望,卻也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不安。


    對於這個小孩子來說,眼前的景象無疑是稀奇的。外麵的世界,與她所熟悉的溫馨小屋截然不同,那些士兵和坦克戰車,以往隻存在於電視和商店玩具區的遙遠存在,如今卻如此真實地展現在她的眼前。她的心中充滿了疑惑,卻也隱隱感到一絲興奮,仿佛打開了通往新奇世界的大門。


    她的目光落在窗台上,那裏擺著一輛精心製作的坦克模型,那是她最心愛的玩具之一。然而,與窗外那龐然大物的真實坦克相比,窗台上的模型顯得如此渺小,仿佛是兩個世界的縮影,一個是夢幻與想象,另一個則是冰冷而真實的現實。


    然而,這份新奇的探索並未持續太久,小孩很快就被母親輕輕地拉離了窗邊。母親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卻也盡力保持著平靜,不讓這份情緒影響到孩子。


    “媽媽,那是演習對嗎?”


    小孩天真地問道,她的聲音裏充滿了對母親的信任和對未知的好奇。


    對於城市這幾天所發生的事情,她似乎一無所知,也完全不用擔心明天的日子會如何,這是獨屬於小孩子的純真與特權。


    在她的小世界裏,除了這幾天母親堅決不讓她出門之外,生活似乎並沒有太大的變化。


    她依然享受著父母的陪伴,依然玩著心愛的玩具,隻是母親和父親臉上的笑容似乎少了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憔悴。


    年齡尚小的她或許無法理解周圍複雜多變的局勢,但她那顆純真的心靈卻能敏銳地感受到許多語言無法傳達的情感。


    比如,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母親輕輕拍打她後背時那份溫暖而又略帶顫抖的手感,那既是安撫,也是母親在借此方式平複自己內心的波瀾。


    “沒事的……沒事的……”


    母親的聲音溫柔而堅定,如同春日裏溫暖的微風,輕輕吹拂過孩子的心田。她輕輕地拍打著孩子的後背,每一次觸碰都仿佛在編織一個安全的夢境,將孩子緊緊包裹在其中,隔絕外界的一切紛擾。


    這既是對孩子的安慰,也是母親對自己無聲的鼓勵。


    她用自己的堅強為孩子撐起了一片寧靜的天空,即便外麵的世界正經曆著前所未有的動蕩,仿佛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風雨,席卷了往日的平靜。


    母親正在竭盡全力地安慰著,讓孩子不要擔心,她的聲音裏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但更多的是堅定和決心。


    這是她作為一位母親,此時此刻所能做出來的最後的努力了。她願意用自己的一切,去守護孩子那份純真的笑容和無邪的眼眸。


    作為一位普通人,一位每個月按照流程正常領著工資條的母親與妻子,如今的變化完全超乎了她的一切理解。


    她不知道這個世界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不知道這個城市到底發生了什麽。她隻覺得,一切來得如此突然,如此不可思議。


    她隻知道,以前的生活可能一去不複返了……這並不是一件好事,甚至僅僅不到一小時,她就開始深深懷念以前的生活了。


    那種單調而麻木的日子,雖然沒有什麽波瀾壯闊,但至少平靜而安穩,至少要比眼下所看到的一切好得多。


    街道上站著的全都是拿著槍的士兵,甚至還有步戰車以及一些老式的坦克。雖然是一些舊型號,但也絕對能將一棟樓給轟平了。


    母親看著這一切,心中充滿了恐懼和不安。


    她從來沒有見到過這些武器開火的樣子,但高大的鋼鐵內部所蘊含的威力,就好像是野獸的氣味一般,不需要亮出任何的利爪獠牙或是嘶吼聲,就足夠威懾周圍的一切了。


    這樣的威懾讓這位母親害怕與恐懼……她很想要痛哭一場,這似乎是她在無能為力之下唯一能夠做出的事情了。


    但作為一位母親,她甚至沒有痛苦的選擇。因為她還有一個孩子需要保護,作為一位母親,她不能在子女麵前崩潰。她現在能做出的不多,隻有用自身的堅強與安撫作為孩子唯一的保護傘。


    這也是她唯一能夠做出來的事情了。


    在這個充滿未知和危險的世界裏,她願意用自己的一切去換取孩子的平安和幸福。因為她是母親,一個無畏而偉大的母親。


    “我們或許能去借些……白砂糖。”母親邊說邊輕輕拉開了冰箱的門,目光在那幾乎空蕩蕩的冷藏室內徘徊,隨後又轉向了櫥櫃,那裏靜靜地躺著一整袋子的麵粉,仿佛在向她訴說著無限可能。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靈光,心中頓時萌生了一個主意。她不僅僅是一位母親,更是一位心靈手巧、總能化平凡為神奇的母親。在這個略顯窘迫的時刻,她決定用那僅剩的白砂糖和滿滿一袋子的麵粉,共同編織出一個關於美味的奇跡——親手製作出鬆軟可口的麵包,為家人帶來一絲溫馨的甜蜜。


    這是一項艱巨的任務,對手藝的要求近乎苛刻,每一個步驟都考驗著耐心與技巧……但對於一位母親而言,這樣的挑戰,在即將看到孩子臉上綻放出的滿足笑容的那一刻,都變得微不足道,甚至不值一提。


    她知道,那份由愛編織的味道,遠比任何困難都要來得更加深刻和珍貴。


    然而,現實總是喜歡在美好的願景上輕輕添上一筆挑戰。


    母親的目光落在了那個曾經裝滿甜蜜的白糖罐上,此刻,它顯得格外空曠,罐底僅殘留著幾粒孤零零的糖粒,仿佛在訴說著匱乏的故事。這無疑是當前最棘手的難題,沒有糖,就意味著那個溫暖的計劃將難以實現。


    而這也是母親心中那道不願直麵的陰霾……這並非她刻意營造的焦慮氛圍,而是生活中那冰冷堅硬的現實,正一步步緊逼而來,如影隨形。


    如今的現實,就像一個無情的計時器,嘀嗒作響,提醒著她家中的食物儲備正一點一滴地被時間吞噬。他們已經足不出戶兩天了,外麵的世界仿佛與他們隔絕,隻剩下靜默與等待。


    而這份靜默,意味著沒有任何外界的補給能夠穿透那層無形的屏障抵達他們。樓下的士兵依舊堅守在街道上,如同不可動搖的雕像,她無從知曉這些士兵何時會撤離,更不知道何時能再次踏上街道,感受那份久違的自由。這一切的答案,都像是飄浮在遙遠天際的雲朵,遙不可及。


    然而,食物的匱乏卻是近在咫尺的威脅,冰箱裏的存貨宛如沙漏中的細沙,正悄無聲息地流逝。這是一個既緊迫又殘酷的現實問題,答案清晰卻令人心痛。


    糖的缺失,仿佛是一個隱喻,無聲地宣告著:在未來的日子裏,她、她的丈夫以及年幼的女兒,將不得不麵對饑餓的煎熬。這是一幅讓任何母親都難以承受的畫麵,讓她的心如刀割,不忍想象。


    隨著時間的流逝,那潛在的殘酷現實如同一頭猛獸,步步緊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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