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就在這緊張而凝重的氣氛中,一陣熟悉而又略帶疲憊的咳嗽聲突兀地響起,宛如晨曦中的第一縷光線,溫柔卻堅定地穿透了眾人密集的思緒,打破了室內的沉寂。


    那聲音似乎帶著一種無形的力量,如同春日裏細雨輕拂過初綻的花瓣,將他們的注意力從激烈的討論中緩緩拽了出來,仿佛是一位久違的老友,在耳邊輕聲呼喚,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要回頭,去尋找那份久違的溫暖與安心。


    “娜傑醫生。”有人低語,聲音中帶著幾分敬意,幾分不易察覺的安心,還有幾分仿佛是在沙漠中偶遇綠洲的驚喜。


    盡管此刻,所有人都身著統一的防護服,從頭到腳被一層無形的鎧甲緊緊包裹,宛如即將踏入戰場的勇士,但某些特質,就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無論多麽厚重的雲層都無法掩蓋其光芒,娜傑醫生便是這樣的存在。


    她的到來,猶如給密閉的房間注入了一股清新的空氣,使得原本壓抑的氛圍為之一振。


    即便防護服的帽子被拉得極低,幾乎遮住了她大半的臉龐,隻留下一雙堅毅的眼睛在帽簷下閃爍,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閃爍著智慧與決心的光芒;即便口罩也模糊了聲音的輪廓,使得每一個字都像是從遙遠的彼岸傳來,經過千山萬水的跋涉,穿越了時間的迷霧,才終於傳入每個人的耳中,但娜傑醫生那獨有的氣場,卻是任何裝備都無法遮蔽的。


    她的眼神,如同深夜中的燈塔,既能給人指引方向,讓人在迷茫中找到前行的道路,又帶來一絲溫暖的慰藉,仿佛能夠驅散所有的寒冷與恐懼,給予每一個人堅持下去的力量。


    在這一刻,所有的疲憊與不安似乎都隨著她的到來而煙消雲散,留下的隻有堅定的信念與不屈的希望。


    “現在是閑聊的時候嗎?”


    娜傑醫生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不容任何人忽視的力量,宛如夏日午後突如其來的雷鳴,雖不至於震耳欲聾,卻足以在每一個人的心頭留下震撼的回響。


    她的聲音中蘊含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仿佛是大自然法則的直接體現,讓人無法生出絲毫反抗的念頭。


    她的目光透過護目鏡的薄薄阻隔,依然銳利如鷹隼,直勾勾地射向那名剛剛開口、試圖在緊張的工作間隙尋找一絲喘息的護士。


    那是一種無需任何言語就能清晰傳達的警告,深刻而有力,如同冬日裏不期而遇的一縷寒風,悄無聲息地穿透衣物,直抵骨髓,讓人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從心底生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敬畏。


    “抱歉,我馬上就去!”


    感受到那股無形卻強大的壓力,護士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就像是未經塗抹、純白無瑕的紙張,在突如其來的風暴麵前顯得如此脆弱。


    她的雙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卻又迅速被堅定所取代,仿佛是在這一刹那之間,她做出了某個重要的決定。


    沒有再多言一句,她連忙轉身,腳步匆匆,幾乎是逃一般地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上。她的背影顯得有些狼狽,但更多的是一種決絕和果敢,仿佛是在用行動證明自己的決心和勇氣。


    一回到崗位,她的雙手便迅速而機械地投入到那無盡的任務之中,每一個動作都顯得那麽熟練而有力。她像是在借此逃避剛才那一刻的尷尬與緊張,又像是在那繁忙而有序的工作中尋找一絲絲的安慰和依靠。


    她的眼神重新變得專注而堅定,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透露出她對這份工作的熱愛和對生命的尊重。


    她的雙手不再有絲毫的遲疑和猶豫,每一秒鍾都在為病人的生命爭取更多的時間,仿佛是在用自己的行動詮釋著醫者仁心的真諦。


    “唉……”娜傑醫生望著眾人忙碌的身影,心中五味雜陳。她重重地歎了口氣,那熾熱的呼吸在口罩與護目鏡之間徘徊,最終化為一層薄薄的水霧,悄悄攀附在了冰冷的護目鏡內側,模糊了她的視線,也似乎在預示著未來的不確定性,如同一片朦朧的霧氣,讓人無法看清前方的道路。


    “也不知道……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麽?”她的心中充滿了未知與憂慮,思緒如同翻滾的雲海,無法平靜,“這次是潛伏在下水道中的怪物,下一次又會是什麽?是肆虐的瘟疫,還是殘酷的戰爭……亦或是某種更加無情,能讓所有人平等地走向終結的災難?”娜傑醫生的歎息中蘊含著深深的無奈與對未來的深深憂慮,她的聲音在空曠的房間裏回蕩,如同一曲悲涼的樂章。


    作為一位醫生,她見過太多的生死,體驗過生命的脆弱與堅韌。但此刻,麵對未知的未來,她的心中卻不由自主地湧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悲觀情緒,仿佛是一片烏雲,悄然遮蔽了心中的那片光明,讓她的心情變得沉重而壓抑。她的眼神透過護目鏡,望向窗外,那片灰蒙蒙的天空似乎也在無聲地回應她的憂慮。


    如今的局麵該如何拯救……如何改變?她作為一位醫生能夠做的事情似乎並不多,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些什麽來扭轉這個局勢。她感到迷茫和無助,仿佛置身於一片茫茫的霧海之中,找不到前進的方向。


    希望……在何處呢?她的心中充滿了疑惑和困惑。她渴望找到一絲絲的曙光,來照亮這個充滿黑暗和不確定性的世界。但此刻,她卻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和無助,仿佛所有的道路都被堵死,所有的希望都被熄滅。


    ………………


    “這還真是大閨女上花轎——頭一遭啊。”陳樹生喃喃自語,嘴角勾起一抹苦笑,眼神中卻閃爍著不容忽視的堅定。逃離那緊張得令人窒息的現場後,他緩緩坐在桌邊,開始一絲不苟地整理起桌上的裝備:防彈衣、胸掛、護膝……這些雖隻是基本的裝備,但在他眼中,每一件都是生死相依的夥伴,每一份重量都承載著生命的重量。


    整理裝備,這活兒永遠隻能親力親為。陳樹生深知,把性命交托於他人之手,那無異於盲人騎瞎馬,夜半臨深池。


    特別是傘兵的規矩,那可是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條例上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跳傘人員的傘包,必須自己動手,親自綁好降落傘,絕不容許他人染指。


    試想,若將生死攸關的大事假手於人,萬一有個疏忽,或是整理不當,難道還能指望在自由落體後悠哉悠哉地站起來,給對方一個響亮的耳光嗎?這顯然是個荒謬至極的念頭。


    因此,對於自己身上的一切裝備,陳樹生向來都是親力親為,嚴格把關。尤其是彈匣與槍械,他更是細心調試,反複檢查。


    這並非源於對他人的不信任,而是一種近乎苛求的責任感和自我要求。自己親手準備,親自檢查,這樣,他對身上的每一件裝備都能了如指掌,心中有數。


    彈匣是否滿載子彈,口徑是否匹配無誤,槍膛內是否藏有異物,槍油是否適量……這些細節,平日裏或許不起眼,但到了關鍵時刻,任何微小的疏忽都可


    一把格洛克手槍,以及有著升級套件的ak74m,魚骨護目是那種競技鏤空的,遠遠一看搞不好還讓人以為是一把ar呢。


    “喂,你是格裏芬的嗎?”就在陳樹生一絲不苟地檢查著手中的槍械,確保每一顆子彈都安然躺在彈匣之中,每一個部件都緊密無間時,一個突兀的聲音忽然從場地的另一角響了起來,帶著幾分試探與不羈。


    陳樹生的眼神並未立即循聲而去,他的手指仍輕輕摩挲著槍身,仿佛在與這位即將陪伴他衝鋒陷陣的夥伴進行無聲的對話。他心中已明了那聲音的主人是誰——葉菲姆麾下的士兵。這個臨時充當軍械庫的場地,雖無明文規定,卻自然而然地成為了眾人共用的準備區域。他們的出現,並不出乎陳樹生的意料。


    隻是,這突如其來的問候,似乎並不那麽單純。語氣中夾雜著一絲挑釁,仿佛預示著即將到來的並非友好的交談,而是一場無謂的爭執。陳樹生的心中不禁泛起一陣漣漪,他暗自思量:在這個緊要關頭,真的有必要卷入一場無謂的衝突嗎?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然而,轉念一想,這或許正是一個難得的機會,一個可以與這些士兵進行深入交流的契機。


    雖然並非正式的會談場合,沒有桌椅相對、正襟危坐的拘謹,但正是這樣的環境,或許能讓雙方卸下防備,說出真心話。


    戰壕之中,生死相依,人心之間的距離被無限拉近。在這裏,每一句話都可能是最後的遺言,每一個眼神都滿載著信任與依賴。


    眼下的場景,雖非刻意營造,卻與戰壕中的氛圍有著異曲同工之妙——真實、緊迫,且充滿未知。


    哢~!


    伴隨著一聲清脆的金屬碰撞聲,彈匣被陳樹生熟練地卸下,緊接著是拉機柄迅速而精準地複位,以及保險栓被小心翼翼地撥動。這一係列動作流暢而連貫,仿佛每一個細節都經過千百次的錘煉,透露出一種無法言喻的從容與沉穩。


    完成這一係列操作後,陳樹生這才緩緩抬起頭,將目光投向剛剛朝自己喊話的士兵。他的眼神中既有警惕,又不乏好奇,仿佛在無聲地詢問:“你找我有什麽事?”


    在打招呼的同時,他也將手中的槍輕輕推到了一邊,確保槍口沒有對準任何人。這是所有部隊的絕對規定,槍口不得對準除了靶子和敵人之外的任何人,即便是空槍沒有子彈也是如此,甚至是被拆卸下來的槍管也不行。


    這條鐵律規則,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刻在每一個士兵的心中,任何人都必須嚴格遵守,無一例外。


    陳樹生深知這一點的重要性,因此他總是格外小心,生怕因為一時的疏忽而給自己或他人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陳樹生的動作幅度不算特別誇張,但每一個細微的變動都如同精心編排的舞蹈,清晰而有力地映入了房間內幾位士兵的眼簾。


    他們或站或坐,姿態各異,但此刻都不約而同地將目光聚焦在了他身上。其中的幾人相互交換了眼神,雖然沒有人開口說話,也沒有任何明顯的動作,但陳樹生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股無聲的交流。


    他剛剛所做的那幾個看似簡單的動作,無疑已經在這些士兵心中掀起了波瀾。至於這變化的具體程度和深度,陳樹生無法精確衡量,但他能隱約感覺到,自己在他們眼中的形象已經悄然發生了轉變。


    如果說之前他們還隻是將他視為一個門外漢,那麽現在,他至少已經是一個值得他們正式對待的存在了。


    “我是格裏芬目前的戰區總指揮,負責目前一切的作戰指揮與所有單位的布置……請問有什麽事情嗎?”陳樹生的聲音並不高亢,但在這個靜默的時刻,卻如同洪鍾大呂,每一個字都清晰地敲擊在這幾位士兵的心上。他的語氣中充滿了不容置疑的權威和沉穩,讓人不由自主地信服。


    而這幾位士兵的反應,也恰恰印證了這一點。他們的脊背在聽到陳樹生的話後,不約而同地挺得筆直,仿佛是在用身體語言來表達對這位戰區總指揮的敬意和服從。


    盡管陳樹生並不是他們的直屬長官,但他在這一刻所展現出的氣勢和威嚴,卻足以讓任何一個士兵心生敬畏,無法忽視。


    “我們隻是……”剛剛對著陳樹生喊話的那名士兵,聲音再也不複之前的囂張與強硬,肉眼可見的,他身上的氣勢在一瞬間萎縮了下去,嘴巴張了張,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他的眼神閃爍不定,似乎在尋找著逃避的借口,卻又明白在這樣的氣勢壓迫下,任何辯解都顯得蒼白無力。


    “你們在執行任務嗎?”陳樹生忽然開口問道,他的聲音平靜而深沉,卻仿佛蘊含著無盡的力量,讓房間內的空氣都為之一凝。


    “沒,沒有。”士兵們異口同聲地回答,盡管他們並不明白陳樹生為什麽忽然這麽問,但陳樹生身上那股無形的氣勢已經足夠讓他們下意識地回答一些簡單的問題了。他們的眼神中透露出幾分惶恐和不安,顯然是被陳樹生的威嚴所震懾。


    陳樹生的目光在房間內掃視了一圈,最後停留在了那台唯一的熱水機上。由於溫度實在是過低,熱水機每間隔五分鍾就需要重新加熱一次,發出“嗡嗡”的響聲,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這房間……沒有暖氣還挺冷的。”說著,他直接從身旁拿起一個熱水壺,動作瀟灑而利落。


    “不執行任務,也沒有暖氣……就靠這個來暖暖身子吧。”他微笑著將熱水壺丟給了士兵們,而裏麵裝著的自然不是水,而是高烈度的伏特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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