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那聲音沉重而又決絕,在潮濕的地下室中回響,仿佛是命運無情的宣判。一直以來,那種給人類帶來無盡恐懼和死亡陰影的高大食屍鬼,那個在尋常人的想象中輕易就能將人撕裂成無數碎片的恐怖存在,就這樣直挺挺地倒在了冰冷、汙濁的地板上。


    即便是四肢末端還在輕微的顫抖,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最後的掙紮和不甘,那昭告著這頭曾經無比強大的怪物雖然並未完全喪命,但其已被扭斷的頸椎,已經斷絕了任何將致命的信號傳輸給那殘敗、無力的身軀的可能。


    在這樣的絕境中,它那因無數次殘忍殺戮而變得扭曲和畸形的大腦,依然可能在最後的時刻進行思考,或者是盲目地釋放著野獸殘存的本能。但那些已與肌肉、骨骼失去連接的思緒,隻能在大腦的神經元之間無目的地徘徊與回蕩,就如同被遺棄在暴風雨中的幽魂,無法宣泄,隻能默默崩解在這令人窒息的黑暗和寂靜中。


    對於陳樹生而言,這樣的食屍鬼,無論曾經它多麽強大恐怖,此刻已然變得毫無威脅。他站在那裏,淡漠的目光從倒下的食屍鬼身上移開,四周充斥著濃重的血腥味和潮濕的黴味,但這些對於他來說,就如同空氣一般——存在,卻並不引起他的任何關注。他仿佛一個經曆無數生死考驗的猛士,對於眼前這場生與死的較量,顯得略顯超脫。


    噠噠噠~!


    子彈如同憤怒的黃蜂,無情地向陳樹生蜂擁而至,每一顆子彈都蘊含著致命的威脅,它們在狹小的空間內突破了安靜,喚醒了死亡的回音。而陳樹生,這個在死亡邊緣獨行的戰士,隻是默默地抬了抬眼眸,那雙淩厲的眼睛背後隱藏的是平靜而深不見底的心湖。


    他的增強虛實融合目鏡帶著他遺世獨立的技術魅力,幫助他篩選並鎖定了視線範圍之內的所有目標。每個目標的輪廓在他的眼中都清晰到極致,無處不在的危機在他的冷靜判斷下逐一化為烏有。


    砰!砰!砰!


    槍聲如同鼓點,鋪陳著這場生死對決的節奏。從陳樹生所持槍械的槍口當中迸發出來的亮光如同流星般劃過管道的幽暗,照亮了陳樹生快速移動的身影。在這混沌且不穩定的光與影的舞台上,他像是一道黑色的閃電,穿梭在子彈的海洋中,輪廓突兀而又飄忽。那些瞬息萬變的畫麵,就好像是老舊膠片電影一般,它們帶著一股刻意的懷舊色彩,讓時空仿佛倒流,回到了那個黑白電影的時代。


    每一次槍口噴射出火舌的刹那,都在管道的牆壁上投下漸變的影子,而每一張承載動作的畫麵,雖然是上一張的延續,但某些微妙的位置變換和手部的動作變化讓人感到了一種跳躍感。


    那些細微的變化,在火光迸發和槍聲轟鳴的瞬間,像是詩篇中的悄然轉折,講述著默默無言,卻歌頌著一位戰士的無聲敘事。


    這些變化隱藏在迅速變換的光影和陰暗中,而隨著槍口的每一次火光迸發,陳樹生的身影就在這無盡黑暗中浮現、隱匿,就像是一個戰鬥的幽靈,掌握著生死之間的微妙平衡,以一種幾乎是藝術的方式繼續其深入敵陣的征途。


    噠噠噠~!


    機槍的聲音在狹窄的通道中回蕩,創造出一種壓迫感,仿佛空氣都被緊張的情緒所充斥。即便是陳樹生,這個戰場上的幽靈,他手頭上的動作無論多麽迅速、多麽熟練,依舊無法完全躲避敵人密集的攻擊。


    子彈如同帶著死亡咒語的鐵雨,鋪天蓋地而來,試圖將他淹沒。


    但是,即使在這樣密集的彈幕下,落在陳樹生身上的小口徑子彈卻像是觸碰到了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屏障。他身穿的外骨骼裝甲不僅輕便且堅固無比,甚至連微弱的劃痕都未能留下。


    這些子彈在接觸到裝甲的瞬間,仿佛所有的力量都被吞噬,隻留下在陳樹生周身閃爍的點點銀色火花。這些火花在暗淡的光線中尤為耀眼,宛如漫天繁星,無聲地訴說著科技與原始力量的衝突。


    這些幽靈鬼火在子彈與裝甲的撞擊下悄然綻放,仿佛帶有魔法般的效果,讓那個被瞄準的幽靈戰士,陳樹生,在戰鬥中變得更加神秘和不可觸摸。在這無盡的黑暗和槍火中,他就像是一道不屈的閃電,穿梭在死亡的邊緣,每一次微光的亮起都昭示著他在戰爭中不敗的信念和力量。


    那些點點銀色火花,在戰鬥的激烈和速度的極致下,悄無聲息地繪製出一幅戰士與命運抗爭的圖畫。


    在這片混亂與毀滅的舞台上,陳樹生依舊保持著他的冷靜與堅定,仿佛所有的攻擊在他身上留下的,除了那些無害的幽靈鬼火外,什麽也沒有。


    “這外骨骼裝甲的防護能力還不錯啊。”陳樹生喃喃自語,他的聲音在密閉的空間中回響,如同遠古洞穴中的回聲。在又一輪激烈的交火之後,他機智地留下一顆煙霧彈,厚重的煙霧像潑墨般迅速在空氣中擴散開來,就如同一場戰略撤退中的煙幕,將他的身形完美遮蔽。


    隨即,陳樹生靈活地一個閃身,如同豹子般敏捷地躥進了牆體投射出的陰影,融入黑暗中,幾乎變得無形。


    盡管他身上穿著的外骨骼裝甲能驚人地抵禦子彈的攻勢,讓敵人的火力徒勞無功,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可以輕視敵人的火力,成為一個靜止的靶子。


    戰場畢竟是變幻莫測的,多一分機智,多一分生存的機會。


    “狹窄環境並且沒有掩體作為保護的話……”陳樹生看了看敵人的屍體,直接就是將其給提了起來,作為移動的掩體以及隨時都可以投擲出去的炮彈。


    陳樹生:論敵人的一百種使用方法。


    “一點一點的收緊周圍的包圍圈……僅僅隻是闊劍地雷的話,那些食屍鬼就足夠趟過去了。”陳樹生最開始的想法也是直接用遙控的地雷或者是感應炸彈來作為包圍圈……但最終的想法還是直接用鋼筋做出的阻攔網,作為整個城市各個下水管道的封鎖線。


    簡單而有效。


    隻不過對方的行動速度實在是不慢甚至可以說得上是極快……不過那樣也好,那樣的話無人小車也就用不上了,地雷炸彈之類的也就不用布置了。


    那樣的話反而方便了後麵的拆除工作,畢竟布置地雷可能是一件不算特別麻煩的事情但拆除地雷完全就是兩回事了。


    尤其是那種藏匿起來或者隨手布置的地雷,前者時間一長……布置地雷的那些人自己都忘記了,而那種隨手布置下來的地雷,那就更不可能記得住了。


    ………………


    嗒~嗒~嗒~!


    這個時刻,連空氣中傳來的每一個聲響,都像春天的冰雹擊打地麵,讓人不禁感到緊張。


    而陳樹生,他那雙犀利的眼睛透過煙霧和黑暗,偵查著四周每一個可能藏匿敵人的角落。


    他的心跳與周圍的戰場頻率同步,冷靜而快速地做出反應。


    “果然……這些食屍鬼散發出來的信息素對我有著很強大刺激作用。”感受著心髒在胸膛當中的泵動,陳樹生默默的平複這心髒的跳動強行將自己的呼吸給壓製住。


    “過濾麵罩也不能完全過濾這些信息素……”感受著血液當中那種不停翻騰的血氣以及胸膛當中不停泵動著的心髒,那種嗜血的欲望不斷的在瞳孔當中的最深處當中閃爍與翻滾,但均被陳樹生的理智死死的壓製住。


    “是直接混合在空氣當中的信息素並且也不是化合物。”陳樹生很清楚各種過濾麵罩和濾毒罐的具體作用都是什麽,通過吸附各種各樣的小顆粒來過濾空氣當中的毒性。


    但這種過濾麵罩無論怎麽樣終究都還是有著局限性的……尤其是在麵對那種有著很強的汙染性的物質,過濾罐還是有些力不從心的。


    畢竟過濾罐無論怎麽樣……都隻能針對空氣,想要完全隔絕汙染物還是隻能利用那種完全密封跟周圍環境完全切斷的防化服。


    “速戰速決……不能繼續拖了。”陳樹生默默的壓製了心頭當中的翻騰,將剩下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現在。


    ………………


    滴答~


    此時此刻,陳樹生的雙手沾滿了食屍鬼的暗黑色血液,那些黏稠的液體在微弱的光線下閃爍著不祥的光芒,仿佛每一滴都承載著無盡的詛咒與怨念。


    他的呼吸略顯沉重,每一次吐納都伴隨著胸口輕微的起伏,但那雙眼睛,卻如同寒夜中的星辰,閃爍著堅定與不屈。


    然而,在陳樹生的背後,融入在陰影之中的虛影卻悄然無聲地站立著,與周圍的食屍鬼相比,它顯得更加深邃、更加難以捉摸。


    這虛影沒有猙獰可怖的麵容,也沒有鋒利的獠牙或是足以撕裂空間的利爪,它僅僅以一種無形的姿態存在著,卻散發出一種令人心悸的氣場。


    那是一種超越了物質形態的存在感,就像深淵的凝視,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逃離,卻又無處可逃。


    陰影中的虛影仿佛是一個吞噬了無數靈魂的黑洞,它的存在本身就是對周圍一切生靈的威脅,無需任何外在的猙獰裝飾,僅憑那股無形卻強大的壓迫感,就足以讓所有的食屍鬼都感到一種源自靈魂深處的恐懼。


    砰!砰!砰!


    哢~!


    在這片荒涼又充滿機械味道的管道中,一個突兀的聲響忽然撞擊著每一個角落,如同餓狼在長夜中踏著冰冷的鋼鐵地麵,急促而堅決的步伐回響,每一步都似乎帶著死亡的預兆,冰冷而急迫。


    那聲響,漸漸地,仿佛有意識一般,精準地鎖定著陳樹生的位置,悄然逼近,帶著一股無法言喻的壓迫感。聲音尖利而清晰,就像是死神在這無盡的黑暗中,正細細地磨礪著自己的利刃,準備無情地斬斷下一道生命的線索。


    但對於陳樹生來說,這不過是無數次戰鬥中再平常不過的一幕。他那受過無數硝煙洗禮的神經,早已經被鍛煉到能夠在千鈞一發之間做出最正確的判斷。他的反應快得驚人,平靜且自信,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的體內湧動的不隻是沸騰的血液,更有一股能夠駕馭死亡邊緣、將生死置之度外的力量。


    他沒有任何猶豫,甚至連頭都沒有回,隻是憑借著戰士的本能,緩緩地、卻帶著雷霆萬鈞之勢,將手穩穩地抬起。


    他的每一個動作都透露出一種從容不迫的自信,仿佛即使麵對的是無盡的黑暗與死亡,他也能夠以一己之力,將其徹底粉碎。


    砰!


    槍聲猛地轟鳴,如同悲愴的戰鼓在這一刻激越地敲響了生命的挽歌。那聲音仿佛撕裂了空氣,讓整個狹窄的管道都為之震顫。


    立刻,一幅過於壯觀的畫麵在這昏暗的環境中上演:一頭已經突破了人類極限,完全畸變的食屍鬼,它那充滿腐爛氣味的身軀在漆黑的隧道中扭曲蜿蜒,沒有任何停下的概念。


    這怪物如同一顆脫軌的流星,以毀滅性的速度猛然撞向陳樹生那固如磐石的外骨骼裝甲,勢不可擋。


    其所過之處,空氣被劈開,發出尖銳的嘶鳴,令人毛骨悚然。血肉與鋼鐵的碰撞,在這幽暗如墓穴般的管道中回響得格外響亮,仿佛是兩個世界的衝突,原始與現代的劇烈撞擊。


    骨骼在無情的鋼鐵下開始破碎,每一次接觸都如同擊打在沙子上的琴弦,發出了一陣陣刺耳的哢哢聲。


    那聲音在狹窄的空間中回蕩,帶著令人心寒的殘酷韻律。食屍鬼的骨骼,就像脆弱的冰晶,在陳樹生無情的槍口下粉碎變形,無法抵擋這現代戰爭機器的強大力量。


    隨著每一次撞擊,隨風飄散的骨渣與腥紅的血肉殘片,就如同一場血腥的雨,在陳樹生的手部裝甲上不斷地塗抹,形成了一幅極端殘酷卻又深刻的戰爭印記。


    那滴滴答答的血滴聲,伴隨著骨骼碎裂的聲音,宛若一首悲慘的挽歌,在這陰暗的管道中低吟。


    陳樹生感受到那駭人的衝擊力,但他依舊穩如泰山。


    外骨骼裝甲上的機械液壓係統在隱約的嗡鳴中發揮到了極致,將衝擊力轉化為地麵的震動,保證了他立於不敗之地。


    他的目光透過護目鏡,冷冷地注視著眼前這頭畸變的野獸。


    在那一瞬間,時間仿佛放慢了腳步。


    陳樹生的記憶中閃現出他曾經在戰場上看到的無數死亡與毀滅,那些壯烈的畫麵,一幕幕在他腦海中重現。每一個犧牲的戰友,每一次絕望的呼喊,都成了他堅持到底的動力。


    他深吸一口氣,手中的槍沉穩而有力,再次瞄準了食屍鬼的頭顱。


    食屍鬼那雙空洞無神的眼睛中,似乎仍殘留著一絲未曾消散的瘋狂與絕望,然而在陳樹生眼中,這些不過是垂死掙紮。沒有絲毫猶豫,他扣動了扳機。


    又是一聲沉悶的槍響,子彈穿過食屍鬼那扭曲變形的臉頰,瞬間將它的頭顱擊碎。血漿與腦漿噴濺而出,濺滿了周圍的牆壁和地麵,那一瞬間,整個通道仿佛被鮮紅的色彩所覆蓋。


    食屍鬼的身體晃了一下,隨後如同失去了所有支撐般轟然倒地。那具已經被破碎得毫無完整之處的軀體,如同破布般癱軟下來。


    死寂的氣氛在這片環境中蔓延,隻剩下陳樹生沉穩的呼吸聲在微微回蕩。


    他站在那裏,望著眼前這個被消滅的畸形生物,心中沒有一絲鬆懈。


    這個世界依舊在泥濘中掙紮,每一個黑暗的角落都隱藏著無盡的危險。


    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臂上的鮮血與骨渣,感受到那份戰爭印記的重量。


    胸腔中湧動著的不隻是勝利的快感,還有翻湧著的血氣與嗜血……內心當中的壓製的那份嗜血在心頭當中回蕩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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