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寧靜而又緊張的黎明時分,一群鐵漢子駕駛著他們的鐵甲戰車,這些車鑲嵌著更堅硬的鐵骨,發出錚錚的金屬聲響。他們如同古代戰士那般英勇,衝破了失守的校園大門。


    然而,在他們短暫的歡騰聲消逝之後,命運卻殘酷地給他們的英雄行為劃上了句號。當他們的車隊衝入校園核心區域時,恐怖分子的密集火力如暴雨般傾瀉而下。他們的駕駛艙在恐怖分子的火力下,迅速地被子彈逐個打穿,形成了無數的蜂窩洞。彈片和碎裂的玻璃像星星般四濺,細碎的片段散布在周圍,美麗卻又極端危險,仿佛是海邊那令人心疼的細沙。


    盡管如此,坐在駕駛艙內的士兵們麵對死神的嘲笑也未曾有一絲退縮。他們的眼神堅定且沉靜,如同曆經滄桑的勇士,毫無畏懼。


    他們知道自己的使命——他們是這場營救行動的領頭犬,肩負著突擊尖兵的重任。如同敵人心髒上的黑暗焦點,他們的目標清晰——那就是突入敵軍重地,為隨後進入的同胞開辟戰場、撕開敵軍的防線。


    即便強風攜帶著密集的子彈,如暴雨般橫掃他們赤裸的胸膛,撕裂衣衫與皮膚,他們的靈魂和決心卻巋然不動。


    即便血液自傷口猛烈噴湧,染紅了泥土,他們仍緊緊握著方向盤,駕駛著他們的戰車衝向敵線。


    在死神頻頻掠過的恐怖之中,他們沒有放棄那急切的一線生機,那一絲幾乎無形的希望。


    狀如亂世中的舵手,他們用這一刻的堅守,為理念、為同胞撐起一片求生的天空。


    第九連的戰士們,這群被誓言與信仰牢牢捆綁的勇士,在這場如暴風雨般的屠戮中,英勇犧牲。


    他們的每一次衝鋒,每一聲怒吼,都仿佛是從史詩中走出的英雄,其行為在曆史的長河中,留下了難以磨滅的痕跡。他們的名字和故事,像星辰一般在時間的塵埃中閃爍,以其不朽的光芒照亮後來者的道路。


    這種壯烈的犧牲,是那樣的高尚且淒美,無疑值得被後人永久銘記,並在心中深深地讚揚。


    在遙遠的想象中,那些英雄的故事逐漸被編織成一段段動人的章節,經由老師們的口述和書本的記錄,被珍貴地放入學校的課本之中。


    在灰色的教室裏,孩子們默讀著這些經過歲月沉澱的文字,從每一個行動、每一句話中,汲取著堅韌不拔的精神和無私奉獻的價值觀。


    他們的眼睛隨著文字一亮再亮,內心種下要如英雄般生活的種子。


    他們的名字和生平,就像是用堅硬的石刻銘錄的,深深地紮根於人們的心中,成為一座座不朽的紀念碑。


    即便在風雨的侵蝕下,在漫長歲月的洗禮中,這些名字依舊堅定不移地矗立著,成為時間的見證者,激勵著一代又一代人前行。


    然而,對於像安潔這樣的直接經曆者,這些故事並非僅含榮光和敬仰。每一次翻開那些章節,每一個描寫的場麵,每一個字,都無情地拖她回到那些黑暗而寒冷的日子裏。對她來說,這些文字不隻是教科書上的簡單章節,而是她生命中割裂深刻的一部分。


    在茫茫的夜晚,當世界沉睡之時,安潔仍舊在她那無聲的房間裏,翻來覆去地與她的毯子搏鬥——仿佛它們是她過去的洶湧澎湃的海浪。


    她心中的痛苦和回憶,如同一道道永不愈合的傷疤,不斷提醒著她那場狂風暴雨的殘酷。


    這些記憶成為她私人的、永不消逝的夢魘,每當夜深人靜,它們就悄無聲息地向她襲來。


    對安潔來說,這些英雄既是她的驕傲也是她的痛苦源泉,故事的每一次講述,都是對那些刻骨銘心曆程的重現,是她心中那份永遠疼痛與難以割舍的一部分。


    安潔的記憶中,第九連的戰士們不僅僅是戰場上的英雄,更是她童年時期的守護者和朋友。


    在她作為難民安置在奧爾忠尼期間,正是那些士兵們的溫暖陪伴,讓她在戰爭的陰影中找到了一絲樂趣和安慰。


    他們不僅僅是在執行任務,更像是她的大哥哥們,用他們自己的方式照顧著她,讓她的童年在戰火中依舊能找到歡樂。


    他們會變著法子逗她笑,有時候是一個簡單的魔術,有時是一場即興的小劇場,在營地中為她表演。


    有一次,一位士兵甚至冒著風險,偷偷地讓她坐上裝甲車,帶她繞營地外圍轉了一圈,那種速度與風聲成為她記憶中難以磨滅的快樂時光。那種感覺,對於一個從戰火中來的小女孩來說,是無法言喻的驚喜和刺激。


    隨著時間的推移,她與第九連的士兵們的關係比起她與收養她的拉欣莫夫夫婦的關係來得還要早、還要親密。


    這些士兵成了她最早的朋友和最堅強的後盾。甚至到了她上學的時候,士兵們用裝甲車接送她上下學,這種特殊的放學方式在她的同齡人中是絕無僅有的。


    當那場致命的交戰發生時,犧牲的車長和駕駛員正是那些年來一直在照顧她、逗她笑的士兵。


    他們的逝去,不僅僅是戰場上的損失,對安潔來說,那是她心中一部分的永遠失落。每當她回憶起他們的笑容和在一起的時光,那些痛苦和悲傷便會如潮水般湧來,但這也是她內心深處永遠的珍藏。


    安潔站在那座宏偉的紀念碑前,望著石碑上刻著的英勇故事和戰士們的名字,她的心情複雜難言。每一個字都在她的內心深處激起波瀾,她無法強顏歡笑,也無法從中找到絲毫的安慰。


    對許多人來說,這些碑文是對英雄的崇高讚頌,是他們表達敬意和崇拜的地方,他們可以在這裏低頭默哀、獻上花束,銘記這些為和平獻身的英魂。


    然而,安潔卻無法像其他人那樣坦然地表達她的敬意。她心中充滿了沉重的失落和無盡的遺憾。


    每當她看到那些銘刻在石碑上的名字,她都會想起那些曾經鮮活的麵孔,尤其是車長和駕駛員——那些曾經帶給她無數歡笑和安全感的士兵。


    她多麽希望他們依然活在軍隊中,成為那些每天訓練的普通士兵,哪怕他們從未在戰場上展現出什麽驚人的英雄壯舉。


    對於她來說,隻要他們能夠活著,就比什麽都好。


    這是安潔深藏在心中的私心,是她作為當年親身經曆者的無奈和渴望。她能夠理解車長和駕駛員作為軍人在關鍵時刻所承擔的責任,她明白他們的犧牲不僅是為了她一個人,也是為了拯救其他人質和學生,成就了更大的價值。


    盡管理智上她清楚他們的犧牲是崇高的,是必要的,但感性上,她依然希望他們能夠活下來,回到那個她熟悉的營地,繼續陪伴她。


    她常常會想起他們那些溫暖的笑容和關懷的眼神,想起他們在暴風雨來臨時護送她的情景,那些記憶如同昨日般清晰。


    但可惜的是……這些都隻不過是黃粱一夢罷了。


    想是那麽想的而現實當中的她……不過是一位不敢想的懦夫,否則的話她至今為什麽都不敢回去看一看呢?


    畢竟……拉欣莫夫夫婦現在都還很健康的或者甚至就連拉姆讚都還活著,甚至承包了大片的農場,擁有大片的農田每年的生活雖然稱不上是那種大富大貴,但也絕對能城的上富足。


    自己為什麽不回去看一眼呢?


    是這兩年一直沒什麽時間,還是——


    不敢呢……


    ………………


    轟~!!!


    空氣中的震動突然加劇,一陣巨大的爆炸聲在眾人的耳膜當中來回的撞擊著。


    這一次的爆炸聲與之前聽到的那些手榴彈的爆炸聲截然不同——它的音量更大,回音更長,威力也顯得更為強烈。


    聲音中充滿了摧毀性的能量,似乎有什麽重物在猛烈地撞擊著堅固的結構。


    地麵開始微微顫抖,就像是被某種巨大力量從深處撼動。安潔立刻感到腳下的地麵不僅僅是震動,更有一種向上推的感覺,仿佛整個地麵都在向上彎曲,然後又迅速回落。


    這種感覺十分罕見,她可以斷定,這不是普通的爆炸,而是一種足以對建築結構造成嚴重影響的強烈爆炸。


    教學樓的牆壁開始發出吱吱作響的聲音,一些未堅固部件如窗戶的框架開始微微晃動,仿佛隨時都可能被震落。塵埃和微小的碎片開始從天花板縫隙中落下,空氣中彌漫著輕微的灰塵味道。


    衝擊波裹挾著濃密的煙塵,從離爆炸中心不遠的窗戶中噴湧而出,宛如黑色噴泉直射天空,場麵壯觀而又恐怖。


    牆壁上的灰泥和細小的碎石,以及瓷磚的殘片在空中亂舞,如同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狂野地拋灑出來。


    這場景就好像是一位戰士在戰場上遭受了猛烈的炮擊。盡管炮彈並未直接命中他的身體,但爆炸產生的衝擊波卻有如同無情的拳頭,狠狠地擊打在他的內髒和肺部。這種強烈的衝擊,使得他的內部器官仿佛被什麽東西猛力撞擊,開始碎裂。


    每一次呼吸對他來說都是一次折磨。


    他感覺到每個呼吸都在撕裂著他的胸腔,隨著呼吸,血塊和碎片似乎都在一點點地從他沙啞的喉嚨中擠出,每次咳嗽都帶來劇烈的痛苦,而血跡證明了這場內部的破壞是多麽嚴重。


    這種體驗是如此生動,以至於在爆炸發生時周圍的人都不由自主地感到一種深入骨髓的震撼和恐懼。


    一片狼藉中,土壤被炸得翻起,牆壁碎片散落一地。


    塵土和硝煙繚繞在空氣中,形成了一層厚厚的灰霧,幾乎令人窒息。空氣中的燃燒與爆炸後留下的刺鼻氣味,使得周圍環境顯得更加悲涼和荒涼。


    “至少有一麵牆塌了……”葉菲姆低聲咕噥著。他舉起了觀測鏡,希望通過鏡片可以更精準地觀察到雙方的交戰情況。


    然而,不幸的是,從被炸破的窗戶湧出的濃煙迅速彌漫,厚重的煙霧將窗戶周圍的空間完全包裹住,視線被嚴重阻礙。


    煙霧在窗戶邊緣翻滾,仿佛烈火正煮沸著水一般,濃煙在窗框周圍形成了陣陣湧動的灰黑色波浪。


    在這不斷上下滾動的煙霧中,葉菲姆的麵容顯得格外嚴肅,眉頭緊鎖,他知道每一秒的延遲都可能改變戰鬥的局勢。


    盡管如此,他並沒有放棄尋找更好的觀察點,他的目光銳利而堅定,試圖透過那密不透風的煙幕,捕捉到一絲可用的信息。


    他輕輕地移動位置,試圖從不同的角度窺視戰場,但周圍的每個窗口都被濃濃的煙霧封鎖。在這種極端的情況下,每一步都格外謹慎,每一次移動都充滿了挑戰。


    葉菲姆的手緊握著觀測鏡,即便在這充滿不確定和危險的環境中,他也不願放棄任何一個可能提供他戰場優勢的機會。


    但比較可惜的是……在沒有接受到指令的情況下,他是不會帶隊進入到戰場當中的,並且就他們手頭上目前所掌握的武器,實在不適合在教學樓那種狹小的環境當中。


    “……不過人質那邊的情況還好。”葉菲姆又默默的看了一眼體育館那邊的方向,那裏從眾人正式突入進去有一些戰鬥的槍聲之外,幾乎就沒有其他的聲音。


    眾人目前所正在執行的更多清剿任務罷了……至於人質的狀況,隻能等確認沒有外部威脅能夠傷害到人質之後在讓醫療隊的行動了。


    並且從某種方麵來說……這次的行動,在葉菲姆的心裏也算是洗涮與證明他們的機會也是讓自己手底下的士兵,意識到城市當中的居民還需要他們的保護。


    “希望這次不會出現當年的錯誤……36旅當年……”葉菲姆發出了一聲感歎而就是這一聲感歎將安潔的注意力給吸引了過來。


    至於原因也不複雜……就因為當年行動的就是內衛軍第三十六旅的第九連,並且就從葉菲姆的語氣來說,他似乎和第三十六旅的人很熟悉。


    “大尉認為他比當初的三十六旅……能做的更好嗎?”安潔默默的問了句,她並認為葉菲姆當年能在場,即便是在場了也不太可能認得出自己。


    “應該吧……”葉菲姆看了看安潔,雖然自從上次戰爭結束之後軍方與政府就一直不太對付,連帶著政府掌控的安全局也沒啥好臉色。


    但這樣的問題顯然是跟安潔和葉菲姆沒啥關係的……畢竟大家目前的狀況,說白了就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雙方彼此之間誰也別看不起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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